和其他人不同,王越卻看到魔無相此時的狼狽和恐懼,雖然第一次撞擊都讓周天星辰劍陣“嗡嗡”亂顫,但是灑落如星光般的劍氣,卻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恐怖的傷痕。
“反抗只是徒勞,在周天星辰劍陣下,別說是這種級別的魔頭,就算是魔王、魔君級別的天魔,也難逃劫難。聽說當年的六欲魔君就是在星辰劍陣的攻擊下而解體,然后才被封印到地底。”金輪子通過王越的六識,看到了劍陣中的魔無相,下了定論。
“不能說是徒勞吧?周天星辰劍陣被他撞得嗡嗡亂顫,布陣的很多劍修都嚇得變了臉色呢!”王越通過素問望氣術,看到的東西一向比別人細致。
“這只能說,布陣的劍修都是廢物!如果是三百六十個劍仙布置這個劍陣,你再看看效果?”
“在這個大荒星,我連一個散仙都沒看到,還三百六十個仙劍呢…”
魔無相出不甘的咆哮聲,在他身后,出現一道道黑色的漩渦,他用力的揮動魔爪,一道道黑色的漩渦,射向劍陣。喀嚓嚓,一陣陣劇烈的怪響,劍陣搖晃,但沒有出現一絲裂縫。
唰唰!唰唰!無盡的星光落下,籠罩住魔無相。那漆黑的身體,被星光割得遍身是傷,從傷口處流下一股股黑色的鮮血。
魔無相殺紅了眼,沒有停歇,不斷的攻擊著劍陣,猶如籠中困獸。十幾名魔道修士從內部的鎖仙陣沖出,想看看情況,卻被一個黑色漩渦打中,身上的防御法寶瞬間被絞成粉末,化為一團團血霧,至死都沒看出兇手是誰。
魔無相的修為不是不強,他可以秒殺金丹期的高手,甚至可以秒殺普通的元嬰期高手,但在周天星辰大陣的壓迫下,他失去了應有的耐心和能力。
“吼吼!該死的,又是這該死的劍陣!逍遙劍派,我魔無相是殺不死的!”魔無相瘋狂的大吼,卻感覺到一股驚悚的危險,正向他逼近。
控制劍陣的劍修,打出一道道劍訣,每人打出的劍訣一模一樣,口中念念有詞,食指和中指并攏,突地往天穹一指。
天空中有二十八塊明亮的星域,其中一個偏西的星域出刺目的光芒,這片星域中的星辰連成一道詭異的怪獸圖案,如虎如獅,尾生火焰,一根獨角,熠熠生輝,成形之后,出一道無聲的咆哮,整個劍陣,隨之劇顫。
遙遠的宇宙星空中中,突地射下一道星光,打入劍陣中的異獸圖案中。怪獸“嗚啊”長嘯一聲,好像活了過來,張牙舞爪,沖魔無相撲去。
“尾火虎?”魔無相變了臉色,用力揮出一拳,拳上帶著無數黑色的漩渦,自下而上,阻截撲下的星光怪獸。
“螳臂擋車啊!”金輪子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口出譏諷之言。
王越身為劍體,對劍氣劍意極為敏感,感覺到這股恐怖至極的劍氣自上而下,帶著瘋狂的暴戾之氣,有席卷天下,毀滅一切的殺戮意境。
魔無相打出的黑色漩渦一遇尾火獸周圍的火焰,便無聲消融,一頭巨大的無遠古兇獸,張口把他吞噬。去勢不減,并把內部的萬魔鎖陣大陣,撞出一個怪獸狀的大窟窿。
“我是殺不死的…殺不死的…”魔無相虛弱的聲音,再次從空中傳出,一團黑色煙霧,緩緩凝結,出現一個三尺多高的小黑人,面色猙獰的咆哮著,就算被打成了這樣,它仍不想返回萬魔鎖仙陣,因為他知道,趁劍陣未穩定之時,還有一絲機會逃出,如果等劍陣穩定下來,連一絲機會也沒了。
讓王越驚愕的還在后面,那只全身布滿火焰的虎狀怪獸居然沒有消散,又從大窟窿里沖出,眼光兇狠,再次把魔無相吞噬。它的吞噬,和王越千劍絞殺陣的原理相似,都是通過劍氣,把敵人絞滅。可是魔無相本是天魔,無影無形,只要有一絲魔念不滅,就可重生。
劍氣組成的尾火虎雖然威力巨大,殺傷力驚人,但也只能毀去魔無相的魔體,卻不能徹底消滅他的魔念。
“我不甘心啊…我不想再被封印…我要出去…”魔無相的身體只有兩寸多長了,飛在半空,捶打著星辰劍陣壁,可是,他現在的力量,連只豬都殺不死。
一只七彩琉璃瓶飛到魔無相身旁,出一道彩光,把他籠罩。只聽有人大喝一聲:“收!”
魔無相慘嚎一聲,被彩光吸入琉璃瓶,沒有了動靜。
尾火虎仰天長嘯一聲,緩緩消散。為它提供劍元的修士們已經撐不住了,它不得不消散。
“逍遙劍派果然強大!拜入這樣的門派,應該不吃虧吧?”王越在心中想道。
南葵見魔無相被劍陣打得半死,又被一個琉璃瓶收走,頓時大喜:“這個魔頭總算被人收拾了!以前的人怎么只把他封印?害得我差點被他殺掉!”
“現在也只是把他封印在琉璃瓶中,還沒死呢!”王越提醒道。
“我知道!還用你說?”南葵忽然又想起剛才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呢,這樣的金色仙鶴,從哪里逮來的?”
“在十萬荒山深處!我也是在歷練時,偶爾逮到的!如果你想要,可以去找靈獸宗的高手,陪你去十萬荒山里抓!”王越滿口胡諂道。
“你原來也是靈獸宗的弟子吧?你幫我抓一只吧,要多少靈石,你隨便開價!”南葵說道。
“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你找別人吧,我沒時間!”王越才現這個外表溫婉柔弱的女人是個難纏的家伙,調轉黃金冰鶴,飛離她的身旁。
“你怎會沒時間?你的時間都用來干嘛?你有什么事,我可以找人幫你干!”南葵緊追不舍,有種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架勢。
“修煉可以代替嗎?吃飯可以代替嗎?和女人親熱可以代替嗎?”
“噢…不能…可是,我真的很想要一只和你這種一模一樣的仙鶴啊?”
“――――――”如果南葵不是城主府的千金,王越很想一劍干掉她!當初救她,真是一件蠢事!
黃小金忍了半天,終于還是忍不下被人評頭論足的怒火,她高傲的昂起腦袋,冷冰冰的喝道:“我黃小金是獨一無二的,你這輩子也別想得到!你想求誰幫你捉就求誰,但別煩我的主人!”
黃小金跟著王越百年,也學會騙人了,明明出身于極北雪域,卻有意幫著王越,欺騙別人。
黃小金這一嗓子,頓時把周圍所有的修士目光吸引過來。
“爹,王越不幫我,連他養的坐騎也兇我,他們討厭死了!”南葵眼圈都紅了,向城主控訴道。
“嗯?怎么回事?”南伯子目光鎖定王越,眉頭一皺,化神期的氣勢釋放出來。周圍低階修士,紛紛避散,感覺氣息運轉不順,丹田隱隱刺痛,皆露出駭然之色。
被南伯子重點照顧的王越,情況更加艱難,但他依然昂挺胸,沒有絲毫的賠罪之意。
倒是王越懷里的湯倩被這股殺氣驚醒,嬌呼一聲,抬頭觀望,這才現周圍氣氛不對,壓抑得讓她呼吸困難,丹田隱隱刺痛。
“姐夫,這是什么地方?生什么事了?”湯倩算是叫順嘴了,雖然明知道王越比自己年輕許多歲,但修真界強者為尊,她也沒有不好意思的地方。
“你安心的睡,回家再給你解釋!”王越并不想得罪城主,但是有些時候,強硬卻能得到對方的忌憚和尊敬,一味的軟弱退讓反而會讓對方得寸進尺。
紅音一直在旁邊,隱約聽到王越和南葵的一些對話,勸說道:“王越師弟,你和城主千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說開就好了,免得傷了和氣。反正進入鎖仙陣試煉還有一段時間,師門長輩把里面的魔道高手清理干凈之后,我們金丹期的弟子才能進去試煉!所以,如果城主千金命你做什么,可以辦到的話,不妨幫她一回嘛!”
王越苦笑道:“我捉了一只變異的仙鶴當坐騎,南葵也想要一只類似的,求我去捉。可是,有點腦子的修真者都該知道,變異的妖獸有多么稀少,更何況是極難捕捉的飛禽類變異妖獸?你說,這是強人所難,還是有意刁難?”
此言一出,眾皆恍然,紛紛對王越報以同情的目光,不管你怎么解釋,惹到了城主千金,只能算你倒霉。很多修士已經想到王越的悲慘結局,坐騎被搶還是輕的,說不定連小命也保不住!只是…剛才逍遙劍派的紅音喊他什么?王越師弟?如果王越是逍遙劍派的,那結果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噢,原來是這么回事!哈哈,是小女失禮,老夫錯怪王越小友了!葵兒,還不向王越道歉?”
周圍的修士驚呆了!南伯子居然先向王越道歉,又逼女兒向王越道歉?這…這是怎么回事?一些心急的,當場就向周圍的人打聽王越的身份,就算是逍遙劍派的弟子,以云霄城主的身份,也不會向一金丹期后輩道歉吧?難不成王越還有其他可怕的后臺背景?
“我才不道歉呢!要道歉也是他給我道歉,不然我給他沒完!得罪本小姐的人,都沒有好結果!”說著,南葵誰也不理,御劍飛向云霄城。
“葵兒…”南伯子焦急的喊了一聲,就帶人追趕女兒,沒和其他修士打聲招呼就走了。
這么一來,不少人又開始為王越擔心,覺得他這家伙太傻,不但得罪了南葵,連南伯子也得罪了。沒看南伯子離開時的臉色有多難看嗎?
王越卻心中冷笑:“他們父女在試探我呢!如果不是我確實有重要事務在身,還真著了他們的道!我爹的修為他們已經承認,現在在試探什么呢?難不成遠傳送陣每十天一次的變化,引起他們的疑心了?他們在試探我有沒有其它后臺撐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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