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一個人很難,喜歡一個人卻不是那么復雜的事。
這并不是王越定下賭約的信心來源,他的信心,仍是那句:“只要功夫深,一日夫妻百日恩!”
王越錯了,至少在一百天之后,他才發現自己的錯誤。
“你憑什么天天欺負我,就算定下賭約,我也能隨時殺你。”一腳把王越踢下去,一揚手,扔出佛骨舍利,砸向王越的腦袋。
“不要拿自己的錯誤懲罰別人。”王越笑著躲開,身后的一片樹林轟然倒塌,他凌空站在三丈處。
在這一百天的時間內,雨溪道人一直在尋找機會,偷襲王越。可是,她么機會也沒找到。剛才過去失態,喊出那個男人的名字,氣氛古怪之時,這才找到出手的機會。
“我沒有錯!我本來就不喜歡你!今天別來煩我,我累了。”說完,她疲累的閉上了眸子,很快便沉沉熟睡。
“這女人…吃了這么多苦,還是沒調教好!脾氣真擰!”賭約剛開始的時候,王越用她的一百零八根飛針,在她身上耍了些手段,說是扎完之后,兩人才算扯平,誰也不欠誰什么,所有的恩怨,從這個賭約開始,十年后決生死。
雨溪道人竟然天真的相信了。于是王越借用血禁術和劍禁術,完善對她的控制,采集到更多的精血,混入精血符。現在只要心意一動,就能影響她的氣血,控制她身體的多種反應。
王越坐在樹下,掏出九方金烏煉天爐把玩。在太陽底下暴曬八十一天之后,煉天爐的顏色發生了變化,烏光透亮,在黑暗中隱隱有股太陽的光芒閃爍。
第一階段的祭煉成功結束,第二階段需要找一朵粉紅色的扶桑花獻祭。
王越正在尋找扶桑花的路上。
聽雨溪道人說,五宗聯盟共同開辦的一個坊市就在附近,再加上最近進入大荒山的修士很多,說不定能碰到想要的珍稀材料。王越也想打聽一下修真界的情況,看看靈獸宗的人是否還在尋找自己、追殺自己。
于是,他們二人邊走邊賭,以天為被,以地為席,每行一處,都留下酣戰的痕跡。
“嚶嚀…今天不賭了…累…”幾丈外,雨溪道人發出嬌膩的夢囈。
王越和她的暗號是,賭一局,再賭一局…所以雨溪道人才會說出這樣的夢話。
王越搖頭苦笑,如果不是怕雨溪道人伺機偷襲,也不用每天把她折騰得爬不起床。
把煉天爐收進儲物袋,正在例行修煉,突聽小樹林外面傳來打斗聲,已闖進他設置的禁陣中。
叮叮!嗖嗖!
有數道劍符射出,攻擊闖入禁陣的生靈。
以樹葉和青草為劍符,把小樹林設為一整座劍禁陣,有闖入者,他立刻就能發現。“楚蕁,這是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交出儲物指環,我給你留個全尸。”
“歐陽升,你不得好死!我們楚家不會放過你的!你這個人面獸心的老混蛋,就算毀掉儲物指環,也不會讓你得到。啊…”
一只女人的手臂,飛進劍禁大陣,正落在王越腳邊。
這只女人的手非常漂亮,白皙,纖瘦,手指細長,指甲尖尖,涂著淡紫色的花汁染料,像件完美的工藝品,讓人愛不釋手。
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只完美手臂,竟然被人斬下來了!
鮮血從傷口涌出,晶瑩的雪膚迅速變得蒼白、黯淡,甚至有點萎縮。
尾指上,套著一個黑色的普通指環,古樸無奇,刻著常見的吉祥云紋暗雕。
“該死!你毀了一件藝術品!不管是誰,都該殺!”王越惋惜的撿起這只女人手臂,把它收進儲物袋。他并不是收藏女人的肢體,而是看出這枚戒指的價值。
陣外,傳來歐陽升的暴怒聲:“快死了也不省心!想讓我再把你折磨一頓?哪里不好逃,偏偏逃到別人的禁陣里!真是欠收拾的女人!
那名叫楚蕁的女子,只有呼吸的聲音,重傷之下,已不能開口說話。
王越冷哼一聲,化身為劍,以氣御劍,飛出重重禁區,凌空站在禁區邊緣。
歐陽升剛舉起飛劍,正要斬出最后一劍,卻發出旁邊多出一人,抬頭一看,頓時驚叫一聲:“你…你是…王越?你居然進入了筑基初期,修煉速度怎會這么快?”
“哈哈,原來是遁甲宗的歐陽執事,差點沒認出你。想不到,三十年之后,你還會記得我!咦?最近混的不錯,不用搶我的那把二階飛劍了?”王越目光不善的盯著歐陽升,卻大笑起來,剛才聽聲音,居然沒想起這個仇家,看到臉面,這才認出。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身處荒山,無人管制。三十年前的奪劍之仇,今天可以了結一半。另一半,需要在遁甲宗弟子明昊身上了結。
“哼!老夫已是筑基后期,就算你修煉速度奇快無比,是萬年難見的修煉天才,你今天也死定了!我不會再給你報仇的機會!”歐陽升驚訝之后,臉色頓時變得猙獰可怖,手中飛劍一揚,便要放出飛劍斬殺王越。
“歐陽執事,不要這么心急吧?我今天身上沒什么法寶,你殺掉我也搶不到東西。不如,你先辦正事?”王越怪笑著,瞥一眼身側的重傷女子,眉目間,依稀有些熟悉。
“王越…快逃…幫我向楚家報信…歐陽升是害人兇手…”那容貌已毀的女子,用盡最后的力氣,焦急的大喊。
“嗯?你、你是…楚三妞?云霄城楚家的三小姐?”王越驚訝的叫了一聲,這才認出這個女孩,竟然是紀蘇幼時的玩伴,王越曾見過她幾次,沒說過幾句話,不太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