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人之將死
現在對于洛天來說，殘魂已經離開，所以他暫時根本不必去在意這空間內部的危險。而現如今最讓洛天頭疼的，其實就是皇室了。雖然皇室表面上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那就是如果洛天真的得罪了仙宮，皇室絕對不會庇護洛天。而且通過那三十六人強大的陣法，洛天可以知道，皇室完全有資本與自己對峙。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皇室根本不會在意洛天的本身實力到底有多強。他所在意的，其實本就是洛天到底能夠不能夠給皇室帶來什么好處。洛天將皇室的種種所為告訴了虛空，虛空獸聽聞也是異常氣憤。
他告訴洛天，既然自己已經醒過來了，自然是不會讓那皇室再如此囂張。不過虛空獸也告訴洛天，自己需要些時間才能夠恢復，所以這幾日之內，他還不能夠幫助洛天報仇。洛天自然是知道虛空并不能立刻就幫助自己的。但是現在好在對方最起碼轉醒了過來。如果虛空獸仍然陷入昏睡的話，豈不是比現在的局面還要不利。所以洛天安慰虛空，不必在意這幾日。因為現在他自己已經暫時的穩住了局面，只不過洛天擔心的是未來，他擔心未來皇室會對風影眾人動手。所以洛天才會想要在離開玄元大陸之前，讓皇室忌憚風影閣，從而不敢與自己為敵。不過這需要他仔細的去謀劃，去布置好一切，要不然是很難達到讓龐大的皇室勢力忌憚自己的。
洛天不放心虛空獸單獨待在洞府內，畢竟那殘魂竟然可以自由的出入這洞府空間，所以洛天并沒有讓虛空獸自己單獨待在這里，而是想著將所有的寶物盡數收走，而后帶著虛空獸向著李長老所在的方向趕去。畢竟他出來已經有一段時間，雖然知道李長老應該安然無恙，但是他也必須趕回去。之后再離開這黑山空間，到皇室之中自己的房間去。因為根據洛天的推測，現在外面應該已經過去了一日。所以洛天必須到外面待上幾日，如此才不會引起皇室的懷疑。
“虛空，你且躲進我的這個萬獸袋中吧，我可不希望你與李長老見面了相互看對方不順眼。不過根據李長老的脾氣，應該沒什么大礙的。倒是那個孟長老，以前倒是很喜歡拿你開涮，不過現在對方已經不知道哪里去了，這一點我很是疑惑，畢竟當初只有太陽神宮的三個人在那里，而根據我的調查，孟長老應該沒有死才對。所以接下來的事情，我就是想拜托你去幫忙尋找孟長老的蹤跡。你也別不情愿，這件事情關系到皇室對我的態度，如果能夠證實孟長老不是我滅殺的，那么就可以讓皇室的人放心的幫助了。當然，如果尋找不到對方也沒關系，畢竟我現在穩定住了局面，只要能夠在皇室對我徹底失望之前將我送走，也是可以的。”洛天分析著情況。
“這個，我倒是不太清楚的，我只能說，三日之后，我就可以出發了，只是你一個人留在這皇室的皇宮我很不放心，萬一皇室對你動手了，那我不在的話，你豈不是腹背受敵。根據你所說的那三十六人的陣法，我雖然不能夠肯定他們的陣法到底是什么，但是應該屬于小五行類的陣法。這倒是不必懼怕了，畢竟小五行就是小五行，根本不入我的法眼。至于其他的實力，皇室可能還有所保留。所以你且不可掉以輕心。如果實在不行，就等我回來與你一同對付皇室，我相信憑借咱們兩個人聯手的實力，這什么東玄皇室肯定會吃虧的。”虛空獸一邊走一邊說道。
雖然洛天想讓他進入萬獸袋，但是虛空獸一副很不屑的樣子。在他看來，要避免見面，應該也是那李長老躲著自己一點。所以洛天雖然讓對方進入萬獸袋，但是虛空獸根本不配合。無奈之下，洛天只能與虛空獸約法三章。第一就是虛空獸跟著自己到達距離李長老幾百里的地方之后就必須停住。而且他不能主動靠近李長老百里之內。除此之外，虛空獸三日之內都必須隱藏氣息，而且潛心恢復，只等三日之期限一到，便離開這空間去尋找孟長老的下落。最后一點，就是讓虛空獸全力尋找孟長老，如果尋找不到，必須在七日內趕回皇室。因為洛天所剩余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必須在半月之內找到回到靈界的方法。畢竟就算是成功回到了靈界，洛天還必須與虛空趕路回到仙宮。而且到了仙宮外圍，如果不出意外，洛天還必須讓虛空獸尋找回到仙宮的方法。所以不管怎么說，都是需要浪費很多時間的。
現在，對于洛天來說時間就是一切。而且到現在為止，皇室似乎根本就沒有頭緒去尋找什么回到仙宮的辦法，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洛天現在也很是頭痛。畢竟皇室如此的不作為，當真是讓他很惱火，然而就算是如此，他也不能夠對皇室怎么樣。所以現在虛空獸醒來了，倒是可以成為他強大的臂膀。所以現在在應對皇室的事情上面，多少也是有了自己的一些自信。最起碼不像是自己單獨面對皇室如此的勢力時感到壓力很大了。虛空獸能夠幫助洛天的，不只是在與皇室交手之中，更多的則是在在一些事情上面的分擔。比如現在洛天就可以抽身讓虛空獸去幫自己辦一些事情，而自己則是可以安心的待在皇室之中。至于李長老那里，洛天倒是可以暫時的不去顧及對方。
“好了虛空獸，前面不遠就是李長老所在，你就在這里等我吧。切記，無論遇到什么危險，都必須先通知我。這段距離，想必你直接遁過來也是極快的。所以我只想告訴你，千萬要小心那些殘魂，說不定從哪里再冒出一只，直接將你給奪舍了也說不定了。好了，廢話不多說了，我這就過去安撫好對方，等個十天半個月，我就可以讓他離開這里了，到時候，咱么就可以離開玄元大陸，哪怕是回不到靈界，我聽聞還能夠直接通往魔元大陸。如果實在是沒辦法，也只能從玄元大陸進入魔元大陸了。雖然少了仙宮的庇護，到達魔元大陸可能會危機重重，但是我既然知道了魔元大陸適合修士修行，自然是希望能夠到那里去歷練一番了。”洛天如實說道。
“呵呵，你放心吧，不可能再出現那種情況了。再說了，這里哪里有那么多的殘魂啊，如果真的有那么多，我估計早就遇到不下十幾個了。所以你放心，我在這里很安全的。你只需要將你們那仙宮的姓李的照顧好便是。聽你說他傷的不輕，估計就算是好了也會半殘廢的。如此甚好，倒是省了我去把他們的腿打斷了。當初咱們喬莊去接近他們，可沒少被他們侮辱。當然，在你看來或許不是，但是對于我來說，那本就是侮辱了咱們。好了，你先去吧，我要先熟悉熟悉環境，這里我好像是來過，不過記不清楚周圍都有些什么了。“虛空獸說著，便漫不經心的四處打量起來。
看到虛空獸竟然如此，洛天也只能搖搖頭不再說什么。他知道虛空獸的能夠照顧好自己，先前只是因為他陷入了昏睡，所以才會被殘魂趁機而入的。因此洛天搖搖頭便向著李長老的位置趕去。此時他已經倆開了一日，很是擔心李長老的傷勢。畢竟對于李長老來說，本就是有舊傷的。再加上被殘魂魔獸侵擾，導致受到了驚嚇，而且疲累不已，所以洛天知道，自己必須盡快去探查李長老，看看他是不是舊傷復發了。如果李長老安然無恙，那他就可以在不久之后將對方給遷移出黑山空間之外。到時候，沒有了李長老這個累贅，洛天就可以放開手腳與皇室周旋。當然，現在時間很是寶貴，洛天也只能走一步看一部。無論是什么結果，他都必須全力向著有利自己的方向前進。
洛天很快就逼近了李長老所在的地方，不過因為對方一直都在自己設置的防御屏障之中，所以李長老是根本離不開原地的，當洛天看到李長老時，讓他很是意外。洛天看到李長老竟然呼呼大睡，嫣然一副人族凡人老者的沐陽，哪里還有仙人的模樣。這讓洛天很是吃驚，因為這本就是修士達到了天人五衰的最早期征兆。如此看來了，豈不是說李長老距離化道不遠了嗎？哪怕自己將對方的傷勢給治好了，最后李長老也會因為天人五衰日趨嚴重而漸漸的失去生機。看到李長老的模樣，洛天的眼睛濕潤了。這讓他回想起當初師父是如何經歷這最讓修士無奈的天人五衰的。
天人五衰本就是修士最終不可避免的結局，修士最希望的便是永生永世不死，但是無論修士再怎么努力，天人五衰都會或早或晚的降臨到修士身上。這對于修士來說，簡直就是難以逃脫的命運。因此當洛天看到李長老竟然因為此次受傷導致天人五衰的癥狀提前來臨之后，也是非常的驚訝。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本來想著這李長老雖然傷重，但是畢竟能夠成為元尊也是非常強大的修士了，因此洛天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李長老的天人五衰竟然會降臨。雖然現在李長老依然擁有強大的實力，但是他的鬢角分明的多了幾根白發。
洛天也不多想，急忙撤掉了陣法，而后便靠近了李長老。李長老似乎被洛天的動靜給嚇醒了。看來這段時間的經歷，也讓這位強大的元尊仙人有所膽怯了。畢竟就算是強如李長老，經歷了這么多自己難以掌控的事情之后，也知道自己的實力還有所欠缺，最起碼在三大太陽神宮修士面前，他與孟長老還是不能夠全身而退的。再加上被那魔獸給那般凌辱，李長老當真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只綿羊進入了遍布野獸的叢林一般。所以現在的李長老簡直就像是驚弓之鳥，稍微有些動靜便會警惕的醒來。
“額，李長老可還好，抱歉吵醒您了。那只所謂的怪獸我已經找到了，不過對方并沒有被我滅殺，那畜生逃得實在是太快了，就連我都沒有追趕上。看樣子，那怪獸或許還有可能來此。不過您也不必擔心了，我已經找到了那怪物的弱點，那就是它不懂得破解陣法。所以如果前輩愿意，只要我設置下一個復雜的陣法，將周圍給罩起來，那些怪物就不能來傷害您了。”洛天說道。看到來人是洛天之后，李長老也是放心了下來。他原本是從夢中被驚嚇醒來的，自然是驚魂未定，所以當看清楚是洛天之后，李長老這才平靜了下來。
現在的洛天對于李長老來說，簡直就是唯一可以信賴的人了。再加上兩個人曾經徹夜長談，李長老幾乎將自己的過往全部告訴了洛天，所以在李長老看來，現在除了洛天，當然包括失蹤的孟長老之外，其他人他都是保留自己一份懷疑的。李長老是驚弓之鳥，而洛天便是能夠安撫這只鳥暫時停歇的大樹。
“額，咳咳咳，原來是你，嚇老夫一跳，不知道為什么，難道是我真的老了嗎，竟然昏昏欲睡了。難道，難道是我的天人五衰來了嗎，竟然會如同凡人老者般。不，這不是真的，我竟然因為這次受傷，讓自己的壽元大大損耗。小宋，你看看我的容貌，是不是蒼老了許多，難道我真的已經進入天人五衰了嗎？”李長老急切的問道。一般而言，修士在天人五衰來臨之前，是根本不可能感受到這細微的變化的。但是因為李長老受傷在身，所以他的天人五衰的癥狀當真是非常的明顯，而且來臨的很是迅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李長老才會在冷靜下來之后便感應到了自己天人五衰的癥狀的。
只見李長老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背，而后又用單手扶起自己的長發，在長發之中，分明有著幾根白發，這幾根白發甚是扎眼，讓李長老瞬間便看到了。李長老看到那幾根白發之后，并沒有去多想，而是輕輕的將自己的白發給清理掉。雖然李長老已經進入了天人五衰，但是他畢竟是元尊境界的修士，所以這區區幾根白發是很輕易就可以拔掉的，而且毫無痛苦。但是有一點，李長老卻是沒有發現，他拔掉了那幾根白發，而后放下自己的頭發之后，原本被拔除的白發周圍，那些原本黑色的長發竟然有幾根漸漸的轉變成了白色。李長老或許沒有發現，但是洛天很清楚的看到了這一幕。不只是如此，他還發現，這重新變成白色的發絲，竟然比原本多出了兩倍。按照如此速度，豈不是短短幾日就會變成全部的白發了嗎？
這李長老的天人五衰，似乎與當初師父的天人五衰有些相似，都是因為受了重創之后，天人五衰迅速降臨。而一般修士的天人五衰，雖然也會緩慢的來臨，但是那是需要幾十年甚至更久時間的。而師父與李長老這種情況，則是壽元急速消耗的原因。只能說李長老實在是太過倒霉，畢竟就算是受了重創，修士也不是一定就能夠進入天人五衰的。所以李長老很是不幸，洛天也是身為感慨。看來，修士就算是再怎么強大，也是不可能真的成為永生的存在的。至于長生，對于洛天來說，成為元尊或許是長生，但是也可能只不過是個追尋永生的開端。他現在并不能道出其中的一些關聯，說起來也是毫無頭緒。
“呵呵呵，小宋，你也不必難過，在我看來，修士也不過是人族罷了，終究會有死去的那一天。只是可惜的是，我沒能夠保護孟長老周全。在我施展了焚天魔劍之后，就自然想到了這一點，所以你也不必驚慌，死亡沒什么，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嗎，死亡，說不定是另一個開始呢。只不過，這種開始并沒有人真正的證實過，但是沒有人證實過得，就代表一定不存在嗎？不是的，就像是咱們仙界的歷史那般，無論你現在如何去做，都不會影響以前的歷史了。這便是如同死亡一般無法阻擋的事情。而我修行了這么多年，唯一沒有放下的并不是死亡，而是一個情字。”李長老也是有些感慨道。
聽完李長老的話，洛天只能是不住地點頭。他知道，在一位即將化道的修士口中所說出來的話，沒有一句是誆騙自己的。因為洛天知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仙之將死，也是如此。無論怎么樣，這是洛天再次看到一位實力高深的修士出現了天人五衰的狀況。而且洛天同樣是毫無辦法。想到這里，洛天只能決定，看來必須暫時離開皇室，而后將李長老移出黑山空間。如此，在他修士人生的最后階段，去完成他最后一些遺愿，或許才是眼下最應該去做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