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站是紅楓拍賣行,林銘沒有報什么希望,果然,拍賣行的美女執事婉拒了自己。
不過這位美女執事似乎是感覺林銘的不易,她給了林銘兩個建議,一是去銘文術協會,看看他們有沒有興趣買來做收藏和教學用,學徒級的銘文符本來就少,因為他們成功率太低,而四張一模一樣的更是少見了;另一個建議則是去坊市,將這些卷軸低價出售。
林銘沒有去銘文師公會,首先他沒資格見到真正的銘文大師,其次,即便是銘文大師也很難看出林銘銘文符中的玄奧,因為天運國的銘文術流派與神域的銘文術差別太大了。
至于說在銘文師公會考取銘文師資格,也被林銘否決了,因為銘文師考核要自帶寶器和銘文材料,這對林銘來說同樣不可能。
如此一來,林銘只能放棄這些高端交易場所,將銘文符投放到低級交易場所,也就是坊市。
這也是無奈之舉,林銘的卷軸將會以學徒銘文符的身份參加坊市的交易,如此一來,想賣出高價自然不用奢望了。
坊市雖然低端,但也有官方設立的交易中心,在這里可以寄賣各種商品,當然,交易中心要抽成5%,不過官方交易中心信譽好,不怕被騙,所以很多人都會選擇在此寄賣。
林銘來到坊市的交易中心,打眼望去,商品琳瑯滿目,但是這些商品卻很少有價值超過一百兩黃金的。
交易中心的進入門檻很低,只要貨真價實就可以寄賣,林銘的銘文符自然是真貨,這一點誰也不否認,只不過是學徒銘文符,所以價值較低。
交易中心的鑒定師經過一番鑒定之后,胖掌柜給林銘開出的底價是一百兩黃金。
聽到這個數字,林銘無語了,你妹的,剛剛夠本!
一張強力符的材料價格就要七八十兩黃金了,交易中心給出的價格一百兩,四張銘文符,若是全部一百兩黃金出售,林銘還要搭進去四百多兩!
“你到底賣不賣?”胖掌柜不耐煩的問道,這種學徒銘文符很難有市場,能花幾千兩黃金買一件寶器的人,自然寧愿多花一點錢再去買一個大師做出來的銘文符,讓自己的寶器達到最強效果。
林銘咬了咬牙,說道:“賣,我寄賣兩張。”
最近林銘錢都花光了,要不是大明軒的薪水在撐著,他都要斷糧了。
損失一點錢,只賣兩張他還是能接受的,至于剩下的兩張,再等等好了,一百兩黃金賣出去他實在不甘心。
“留下地址。”胖掌柜說道,交易中心只負責寄賣,只有有人買了,他們才會付錢,林銘這兩張銘文符賣不賣得出去還不一定。
“低等租位費一兩黃金,中等租位費三兩黃金,高等租位費五兩黃金,租期一個月,若是一個月無法出售,自動下架,租位費不退。”胖掌柜又道。
“我靠!”位置還要收錢,真他媽黑!他轉頭看了一下,高等租位顯而易見,中等租位次之,而低等租位就在邊邊角角的地方,仔細找都不一定找得到。
林銘從口袋里摸出僅剩的五個金餅子,拿出三個按在桌上,說道:“中等租位。”
這叫什么事兒啊,自己制作出的絕不次于大師作品的銘文符只賣一百兩黃金,還要交5%的稅和租位費!還要看人臉色!
林銘嘆了一口氣,沒有名氣真是寸步難行啊。
掂了掂口袋中僅剩的兩個小金餅,林銘苦笑不已,別說什么買丹練功了,能有飯吃就不錯了。
沒有丹藥,沒有藥草,林銘也沒有好意思向林小東開口要錢,獨自一個人在大周山練習混沌真元訣,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轉眼間已經是七天。
坊市交易中心向來生意不錯,一些眼光毒辣的人樂得來這里買東西,他們買東西不叫買,而叫淘,在一堆普通貨中挑出寶貝來,是淘寶人最有成就感的事情。
不過淘寶人的專項在材料、藥草方面,銘文符這個東西,不使用在寶器上很難看出效果來,淘寶人從來不碰。
所以這幾日來來來往往的淘寶人成百上千,而林銘的銘文符始終安安穩穩的放在貨架上,無人問津。
直到今日,交易中心來了一位身材高大的壯漢,他赤裸上身,渾身肌肉虬扎,背后背著一把四尺長的后背重刀,走起路來虎虎生風。
此人目光冷毅,身上布滿了傷疤,顯然曾經無數次經歷生死拼殺,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殺者,是那些在武府里訓練出來的武者們比不了的。
看到此人,胖掌柜目光一縮,竟是練體五重鍛骨巔峰的強者!
這種人距離凝脈期只有一步之遙,然而就是這一步之遙,卻有太多的人究其一生也沒能跨過去。
“客官要買什么?”胖掌柜站起來招呼。
那人沒有說話,自顧自的看了起來,掌柜很識趣的不做聲了。
大漢一點一點的看,似乎一直沒有能引起他興趣的東西,直到某一刻,他指著一個貨架上的兩張被玻璃壓著的黃紙問道,“這可是銘文符?”
“是的。”
“只要一百兩黃金?”大漢驚訝的問道,銘文符動輒一千多兩黃金,一百兩實在太便宜了。
掌柜如實解釋道:“這是一個銘文術學徒制作的銘文符,制作人的修為大概只有練體三重,增幅效果不敢保證,可能只有半成到一成之間。”
“半成到一成嗎…”大漢皺了皺眉,這確實是一個寒酸的數字,不過動輒一千多兩黃金的銘文符也確實不是他能買的起的。
大漢名為鐵峰,出身平民家庭,僅憑軍隊給出的俸祿供養父母同時供自己買藥修煉,自然不會太寬裕了,莫說一千兩多黃金,就是這一百兩黃金他拿在手中也沉甸甸的。
一個月前,鐵峰在一次隨軍征戰中,殺死了敵軍一個鍛骨境將領,繳獲了對方的戰刀,這是一件人階下位的寶器!
軍隊規定,戰利品一概屬于繳獲者本人,就這樣,鐵峰有了一件寶器,然而這件寶器卻是一件殘品,鐵峰看到這把戰刀的時候,這戰刀的刀尖就已經斷了。
殘缺的寶器能發揮的效果就極其有限了,當武者在殘缺寶器里貫注真元的時候,因為武器殘缺,真元發揮出的戰力也會大打折扣。
而且更讓鐵峰失望的是,這把戰刀沒有經過銘文,這意味著它的戰力還要低上一截。
鐵峰本不打算為它銘文了,一來銘文符鐵峰根本買不起,二來為一件殘品寶器上銘文也不值,不過看到這份學徒銘文符,他有些動心了。
一般增幅三成的銘文符要一千五百兩黃金,而這增幅半成到一成的銘文符只要一百兩黃金,顯然是這種學徒銘文符的性價比高,最重要的是,他能買得起。
明天就是軍隊會武大賽的第三輪比賽,他將面對一個十分棘手的對手,戰刀的威力增大一分,自己的勝算就大一分。
這軍隊會武大賽限定30歲以內的軍人參加,成績優異者會得到不菲的獎勵,或者是軍職提升。
鐵峰軍功已經積累了很多,這次只要成績優異,就可以提萬夫長,而且獎勵也對鐵峰來說至關重要,他母親十年前為他采練功用的草藥摔斷了雙腿,從此下不了床,鐵峰曾經發過誓,一定要買來續筋接骨的奇藥黑玉膏,治好母親的雙腿,而這黑玉膏價值五千兩黃金,對現在的他來說是一筆天文數字。
想到這里,鐵峰握緊了拳頭,明天的第三輪比賽鎮國大元帥秦霄將會親臨賽場,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位傳說中的人物,無論如何,比賽不能輸!
鐵峰咬了咬牙,對掌柜說道:“這銘文符,我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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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擦,不是吧,居然收回了九十五兩黃金?”林小東看著林銘手上的金票有些不可置信,他在想哪個蠢貨被銘哥坑了,花九十五兩黃金買了一張廁所草紙。當然,這話他沒好意思說出口。
“是九十二兩。”林銘說到,坊市的交易中心給錢的速度還是很快的,只是第二天就交到了林銘的手里,一百兩黃金,扣掉5%的交易抽成和三兩租位費,還剩九十二兩。
一張價值最少一千多兩黃金的銘文符只賣了九十二兩,這讓林銘哭笑不得,那買符文的人是賺了,不過話說回來,人家買這符文也是冒了風險,該有回報,何況要不是人家自己都要斷糧了。
九十多兩黃金,買高級丹藥是不可能了,買點藥草療傷是真的,林銘聳聳肩,向藥材店走去,他并不清楚,此時在城郊的軍隊校場,正在舉行一場盛況空前的會武大會。
十里校場,身穿沉重鐵甲,卻依舊呼吸輕松的上萬戰士們,排成一個個整齊的方陣站立于此,只是靠近他們便能感到一股似有實質的殺伐之氣如金戈鐵馬一般奔騰而來,這些人都是天運國的精銳之師,隨便挑出一人都是以一當十的勇士。
在這些士兵的對面,有一排座席,在座席正中央,端坐著一個男子,此人身穿金色戰甲,雖然雙鬢已經花白,但卻面如冠玉,雙目如隼,給人以仿佛有無窮力量的感覺,此人正是八十年前力掃東陽國的鎮國大元帥秦霄。
這場會武,秦霄本人親至,可見其重要程度。
秦家的要員也陪同出席,其中包括了秦杏軒和秦杏軒的老師木易大師,木易大師如今已經一百一十歲,本身修為已經到了后天中期,是天運國數得上的高手,同時木易還是一位銘文術大師,即便天運國的國君見了此人也十分客氣。
除了秦氏家族之外,軍方的一干要員自然也不會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