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古語嘆的故事
（以下情節為古語嘆的第一人稱視角）
我從來都沒有見過我的父母，從我記事起，我就已經獨自一個人流浪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來自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沒有被孤兒院收留，因為沒有人找過我 我沒有錢，起初的遭遇比小天和小源還要更慘一些。
因為沒有錢，我幾乎是每天都在拼命地去求生。
雖然也不是沒有想過要放棄自己的生命，可我體內的能力卻不允許我這么做。
哪怕我好幾天不吃飯、不喝水，我也不死。
我會很難受，但卻始終死不掉，身體總是徘徊在“死亡”附近，明明只要跨越那一線就能真正的死去，可卻從未成功過。
一年四季，我總是一套破爛的衣服。
我靠偷、靠搶，去努力的生活下去。
因為我很早就發現了自己與其他人不同，所以就有心的去磨練自己的能力。
最終，也因為這個原因，被赫隼他們看上了。
他們收留了我，問出了我的能力。
當他們知道我的能力與時間有關的時候，他們都很吃驚。
其實我一開始的能力和現在有些不同嗯，與其說是不同，不如說是使用的方式和現在不一樣。
現在為了方便，我將我的能力定型為了“劍”的形狀，但在此之前，我的能力是沒有實體的。
所以，在我給他們表演了我能夠操控物體時間的能力后，他們就變得異常興奮起來。
一個一個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獵人盯上了獵物。
他們的眼中閃爍著令人害怕與厭惡的光芒，但我卻沒有辦法反抗。
既然在這里可以解決溫飽問題，那么被這么盯著又算得了什么呢？
最多只是心理上難受罷了，為了生存下去，這有什么忍受不了的嗎？
后來，赫隼將我交給你了。
郝楓，這就是我與你的第一次相遇。
你那時候也就歲左后，我和你差不多大，而你那個時候已經是略有名聲了。
你一直在用能力者做著人體實驗，將他們的能力制造成能夠利用的武器，你以一己之力造福了很多人，卻也憑一己之力毀了許多人的人生。
我當時就是實驗體之一。
我清楚地記得你那是看我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并不是在看一個人類，而是在看一個道具，并思考該怎么利用這個道具。
你冰冷的目光讓我非常不適，可我卻沒有反抗的資格。
當我第一次躺上手術臺的時候，我才終于發自內心的恐懼起來。
這是我的本能。
我的本能讓我遠離你。
當我被綁住無法動彈的時候，我才開始覺得恐懼，這種任人宰割的樣子一度成為了我心中的夢魘。
之后，我便接受了長達一年多的暗無天日的人體實驗。
過程自然是非常痛苦的，但我已經麻木到不知道該如何去描述了。
不，應該說，那種感覺是根本無法描述出來的。
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懂得那是怎樣的痛苦與絕望。
自己的一切都不再屬于自己，包括自己的生命 我們被命令只需要配合你就行了，而因為那該死的人體實驗，我們最終也只能麻木的聽從你的命令。
不過，好在期間有一個小女孩一直陪著我。
我還清楚的記得她的樣貌、她的名字。
她叫“古明玉”。
一個非常可愛、善良、對未來充滿希望的小姑娘。
即便是在這暗無天日的人體試驗中，也從未對未來放棄過希望。
她很開朗，而對于我來說，她就是我的光。
正是因為她的存在，我才能夠度過那般痛苦的日子。
她叫我姐姐，也給我取了個名字“古語”。
她那時候笑著對我說：“既然你是姐姐的話，那也應該姓‘古’才對嘛嗯，姐姐，要不然你就叫古語，怎么樣？語言是人類才有的天賦，萬物都可以用語言去寄托。你的語，就是物語的語啦！”
那是我第一次得到了自己的名字，我一邊哭著一邊抱住了她。
而她也在一邊微笑一邊安慰著我。
她告訴我：“那個叫郝楓的大哥哥和我說，只要我再撐兩天，就可以解放了。他會放我出去，因為對我的研究已經夠多了，他說我可以自由地去選擇我想要的生活里。”
那時，我真心的為她高興，衷心的向她祝福。
她笑著跟我說：“到時候，等姐姐你結束這樣一切后，我們兩個就一起生活吧。一起去吃甜點，一起去游樂園，一起去旅游 世界上還有很多我沒見過的東西呢，如果去旅游的話，就能看見各種各樣的東西吧？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海呢到時候，姐姐你能陪我一起去看看嗎？”
“嗯。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一直陪著你。”
“那就約好咯？”
“嗯，約好了。”
“那就拉鉤吧，騙人是小狗！”
“好，拉鉤。”
而那時的我，從來沒有想過，那是她最后第二次與我說話了。
那天她做完實驗回來后，遍體鱗傷，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一點精神都沒有。
就連回來都是靠著其他工作人員抱回來的。
看到她的那樣子，我是如此的心疼，卻又是如此的疑惑。
因為她的能力與生命有關，她可以無限制的再生，哪怕是斷肢了也可以生長出新的肢體。
那一刻，我的心中冒出了不好的想法。
于是，我詢問她到底發生了。
也就是那一天，我才終于知曉，這孩子平常到底都受了多少的苦。
因為她的能力的原因，她的實驗有些特殊。
你（郝楓）所需要做的，就是看看她的恢復能力到底能夠到達什么地步，究竟是不是無限制的。
所以在這一年多來，她幾乎每天都要經歷斷肢之痛，而且一天之內還不止一次她還經受了火烤、溺水、窒息、毆打、刺傷、截肢、砍傷 只是聽到這些名詞，我的腦袋就浮現出了她被虐待的情形。
那是比我更加痛苦、絕望的日子，但即便如此，她也依舊會在大家面前綻放笑容。
那一夜，我哭的很傷心，我不明白，為什么，為什么這樣一個孩子會遭受如此的待遇。
而她只是安慰我說：“不要擔心只要堅持過明天我就能出去啦”
而那一次，也是她最后一次和我說話了。
第二天，我目送著她進入了手術室。
然后，我便聽到了慘絕人寰的尖叫聲。
直到她的嗓子喊啞了，你也依舊沒有停止實驗。
我能夠聽到里面機械運作的聲音，而除此之外，其他什么聲音都聽不見了，因為那是的她已經精疲力竭了。
我將耳朵湊到門旁，試圖聽清楚里面是否還有其他動靜。
當我靠近手術室的時候，里面的噪音停止了。
她虛弱的聲音傳了出來：“結束了嗎？我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
你開口道：“回家？不哦你會永遠的留在這里。”
我仿佛聽到了劇烈喘氣的聲音。
她崩潰的聲音傳遍了走廊，那是我第一次聽到她發出那樣的聲音。
“為什么？！不是說好了，結束了就讓我回去的嗎？！為什么為什么啊！！！”
“可還是，還沒有結束了，不是嗎。”
“不不要我不要！！！我不想做實驗了，求你了，放我走吧我，我想活下去我還想和姐姐一起去旅行啊！！！”
“是嗎？那可真是抱歉，這個愿望你恐怕是無法實現了。”
“啊啊啊！！！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我聽的出來，她已經徹底崩潰了。
而你的聲音卻越來越興奮：“哦！就是這個！這就是在能力者的精神崩潰后發生的特殊效應啊！終于！終于成功了！哈哈哈，與生命相對的能力啊死亡！這純粹的死亡，真是美妙”
我似乎明白了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
她崩潰了后，她內心的希望就會轉為絕望，而她的能力也有一定的幾率會發生改變。
你在賭 而你，賭贏了。
她的能力從生命變為了死亡，而你用儀器提取了她的身上的能力反應，研制出了可以讓人“即死”的道具。
也因為自己的能力，徹底死去了。
如果說生命可以為她提供源源不斷的生命力的話，那么死亡就會剝奪她的生命。
當她被從手術室抬出來的時候，我看清了她的樣子。
蒼白的頭發、枯老的皮膚、干癟的身軀 就仿佛是一瞬間老了幾十歲一樣，從一個正是青春時期的少女變成了行將就木的老人。
而最終，她也因為承受不住身體與精神上的雙重崩潰，搶救無效死亡了。
從那一天起，我將你的聲音、你的樣子、你所做的一切全都牢牢記在了腦子了。
我想著，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話，那么我就一定要為她報仇。
我一定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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