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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沈奕手里的書頁,衛弛柏微微愕了愕:“你從哪搞來的?”
沈奕指指洞府旁的一處小坑:“就在那洞里埋著,和書頁在一起的還有只毒蝎子,不過被我殺了。”
“我問的不是這個!”衛弛柏快要抓狂了:“我問的是你怎么知道這東西在那洞里?”
該死的,這第二層的世界這么大,隨便哪里挖個坑一埋,光翻地都能翻上半年,怎么沈奕一找就找個準?
沈奕聳聳肩:“因為那蝎子跳出來想吃我,結果打不過我就想鉆回洞里,我追殺過去,然后就發現了。”
“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沈奕很肯定地回答。
到不是沈奕不能編出更好的謊言,問題是第二層的謊言解決了,第三層的怎么辦?
這他媽一共九層謊言,就算你次次都能找出好借口糊弄過去,九次下來白癡也知道有鬼了。
有些事,注定糊弄不過去,干脆就別糊弄了。
我姑妄說之,你姑妄信之,大家誰也別往心里去。
果然衛弛柏是半句不信的,狠狠瞪了沈奕一眼,已跳上車叫道:“我看你下一層還能有這么好的運氣不…走!”
這個時候,他心中其實還是有些期盼的——期盼沈奕沒撒謊。
由此可見謊言的成功與否,真的不在于謊言自身有多精巧,而在于被騙者的心理需要。
當然,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徹底失望,并演變成絕望。
車隊一路急行,很快來到第二層入口。
第三層依然是一片廣袤的世界,不過這一次,總算不象第二層那么單調,而是有了山水叢林,卻依然看不到任何生命。
妖怪到是有,不過都在地上躺著呢。
一些蜘蛛精和樹妖的尸體正橫躺在地上。
李逍遙沖上去看了看,回頭叫道:“有人在我們前面殺死了這些妖怪,時間應該不久,它們還沒復活。”
沈奕走上前看了看四周,然后再蹲下來檢查了一下尸體,才搖了搖頭說道:“這不是剛被殺死的妖怪。”
“什么?”眾人同時一楞。
衛弛柏已笑問:“難不成你還會驗尸?”
沈奕淡淡回答:“我到是的確懂些,不過這不是我用來判斷的基礎,傳統的那套驗尸理論在這個世界可不起作用。”
說著沈奕已指指四周道:“你們看,這里到處都有妖怪的尸體,但所有尸體都是完整的。根據我們的實驗,一個妖怪如果不被碎尸,最快十分鐘就能復活。這里死去的妖怪分布范圍如此之廣,就算是你我來殺,要在十分鐘里解決戰斗也是不可能的,某種意義上,這相當于無限刷新。”
衛弛柏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是說那就意味著對方會一直戰斗下去,最終的結果要么是對方累死,要么就是發現尸體被肢解會延長復活時間,但無論是哪種結果,都不應該是現在這樣,一地完整尸體,卻沒一個活著的妖怪。”
奕回答。
孫瑩有些不服氣:“就不能是對方發現不敵逃跑,復活的妖怪追殺過去嗎?”
衛弛柏瞪了她一眼:“如若是那樣,尸體就可以聚集在一處,而不是象現在這樣四處分散。沈奕說得沒錯,這些尸體太完整也太分散了,看起來根本象有過復活的樣子。”
大家面面相覷,什么人能把鎖妖塔里的妖怪殺了后還不讓它復活?這手段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一些。
反到是沈奕突然笑道:“應該就是魚妖說的那個苗疆女子了。”
“你是說…阿奴?”金剛用英語說出最后兩個字,不過這兩個字讀音相同,他掩飾等于沒掩飾,好在李逍遙他們正關注尸體,也沒在意。對他們來說,這幫人經常用家鄉話交流,也已成了習慣。
其實當那魚妖說有苗疆女子來到鎖妖塔內時,冒險者們就都猜到,這個苗疆女子只怕不是阿奴就是蓋羅嬌——仙劍世界的兩個尚未出場的劇情人物。
問題在于大家想不明白,為什么苗人就有這種本事。
不過沈奕對這個到有幾分了解:“我有個朋友叫老孟,是個亡靈法師。”
衛弛柏點點頭:“我聽說過他,最近tǐng出風頭的一個家伙…僅此于你。”
“老孟告訴我,亡靈法師最怕的職業,不是那些如海格力斯的強者,而就是煉蠱師。”
這是為什么?大家紛紛不解。
沈奕已再度蹲下去,仔細翻看那妖怪的尸體,同時緩聲道:“人們之知道煉蠱師強大,只知道他和亡靈法師一樣,都是通過巨大的犧牲換來強大的力量,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這種職業到底強大在什么地方。不過我到是知道一些,煉蠱師的強大,在于他們的能力完全因蠱而異,而蠱本身種類繁多,能夠帶來不同的效果。因此某種意義上,煉蠱師可以是最全能的職業。比如天魔蠱,可以讓蠱師擁有強大的肌體作戰能力,如狂暴武士一般;金蠶蠱,大量的群體攻擊,不比任何一個召喚類職業弱;又或者冰蟾蠱,可以擁有象弛柏那樣的能力;當然也可以是其他許多品種,使蠱師擁有紀光,金剛,孫瑩甚至溫柔的力量。當然,要煉制這些蠱,哪個都不容易,但選擇那么一兩種還是可以的。而這其中有幾種蠱,就是亡靈法師的克星,比如尸蠱,傀儡蠱和…安息蠱”
說著,沈奕已翻過那妖怪的尸體,用手中的吸血鬼之觸劃開那妖怪的胸膛,如裂布帛般,只聽撲哧一聲輕響,已將那妖怪開膛破肚。
只見一只紅色腦袋已從那妖怪的肚中爬了出來,頭上還頂著一只犄角,口邊是一對血色如鉗雙腭,拖著的卻是個蜈蚣般的身體,只比天牛略大些,這刻百足齊動,從那尸體中爬出來,剛一出現,就對著沈奕一聲尖利嘶叫,這叫聲尖利刺耳,震得人耳膜生疼。
李逍遙林月如本能的就要揮動武器滅殺這可怖小蟲子,沈奕卻一揮手道:“別動,這是安息蠱,不是惡蠱,別看它長得丑怪兇惡,卻從不攻擊人。它對我叫只是因為憤怒我破壞了它的家。”
果然,那蠱物對著沈奕叫了一聲后,竟然就這么爬開了,它背后竟還有對翅膀,這刻撲騰撲騰著展開翅膀,向遠處飛去,估計是要尋找新的尸體安居了。
安息蠱是苗人對它的稱呼,由于苗疆蠱物作怪,蠱蟲眾多,尸蠱肆虐,別說活人,連死人都不肯放過。安息蠱就是苗人避免死者被打擾死后安寧的一種做法,只要在對方死后植入安息蠱,這種蠱就會使得死者再不受打擾,長眠地下。
由于它不攻擊生人,因此并不被當作惡蠱,苗疆一些長年受蠱患的地方,幾乎家家戶戶都有豢養。
沈奕對都市的力量體系向來很感興趣,因此對有關煉蠱師的了解也比較多。
眼前這只安息蠱顯然就是那妖怪無法復活的根源,只不過它能抵御鎖妖塔妖氣復活,卻也無法使自身徹底融入尸身,結果就是雖然控制了尸體,卻還是被沈奕隨后一劃就破掉。
若是在鎖妖塔外,這種被安息蠱侵身的尸體,是無論如何不可能再被利用了。
因此老孟才會說,煉蠱師是亡靈法師的克星——安息蠱使尸體無法利用,尸蠱則和亡靈法師搶奪尸體,傀儡蠱最絕,甚至能搶奪已經被控制的尸體與生靈。
這刻這妖怪在那安息蠱飛走后,那妖怪在妖氣凝聚下,重新復生。不過那妖怪顯然不知感恩,或許它就知道也不會在乎,剛一復活就對著沈奕等人惡狠狠咬來。
林月如長鞭一甩抽了出去,沈奕已叫道:“別殺它,我有話要問。”
這一鞭打得那小妖痛呼,已如蛇纏上,卷住那小妖扔給沈奕,沈奕一探手捏住那小妖的脖子:“有幾個問題問你,你若回答就不殺你。那殺你們的可是苗女?人又去了哪里?”
那小妖到也硬氣:“你當你家大爺是怕死之輩嗎?”
竟是低頭向沈奕的手咬去。
沈奕哼了一聲,捏住那妖怪往地下一摔:“不怕死就可以狠硬氣了嗎?你知不知道其實活著有時候可以比死了更痛苦?我聽說許多刑罰手段,可惜從來沒誰能活著全部嘗試過。算你運氣,就讓你感受一下這滋味好了。”
說著他一回頭道:“弛柏,就從滿清十大酷刑先開始吧。”
“樂于從命。”
衛弛柏已樂呵呵地走了過來,從沈奕手中接過那小妖,他難得愿意聽沈奕的一次。
“距離遠點,別弄一身血腥。”
衛弛柏提著那小妖向一棵樹下走去。
沈奕拍拍趙靈兒的肩膀:“下面的事會有些殘忍,不想看就別看了。”
隨著他話音落下,遠處那小怪撕心裂肺的聲音已然傳來。
衛弛柏一上手,就把那小妖的半個身子剁成了肉醬。
幾個女孩子聽得心中悸然,一起低頭不敢看。
就連沈奕都微促眉頭,顯然被衛弛柏血腥暴力的手法惡心了一把。
幾分鐘后,衛弛柏回來,說那小妖愿意招了,不過要求他先給個痛快,等活過來后再說。
“真他娘倒霉,我還以為可以把腰斬,凌遲什么的都試上一遍呢,結果還是沒撐到。”衛弛柏唾了一口說。
對于小妖這么痛快的就招供,他顯得很不滿意。
想了想他有些好奇問:“這事你自己怎么不干?”
沈奕悠然回答:“我是紳士,怎么可能做這種事。”
“…”衛弛柏一楞,再看身邊幾個女人都一臉嫌惡的看著自己,脫口罵道:“操!又上你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