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小時。
病房的門被猛的推開。
沈奕抱著溫柔進了房間。
他把溫柔往床上一扔,合身撲了上去。
兩人的唇緊緊地吻在一起,溫柔的舌頭就象是條滑溜的小魚般探進沈奕口中,攪動出一股如火熱情。
他們彼此糾纏,摟抱,發出沉重的呼吸。
沈奕手忙腳亂地去除溫柔的外套,他的動作略顯笨拙,外套罩在溫柔的頭上取不下來,溫柔的頭套在衣服里發出咯咯的笑聲。
“笨蛋。”她輕聲說。
沈奕笑著搖了搖頭。
他微一用力,將外套刷的撕裂。
溫柔的笑顏重現眼前。
他看到了黑色網格的蕾絲胸圍,還有那如雪般潔白的肌膚。
兩個人彼此對望了一眼,溫柔猛的坐起,用力撕扯掉沈奕的外衣,露出一身健壯的肌肉。
他們緊緊擁抱在一起,彼此熱吻,交相勾纏,呼吸也漸漸變得沉重起來。
溫柔心中升起無名的興奮感覺。
這感覺讓她陶醉,也因而變得大膽。
她突然推了一下沈奕,將沈奕按在床上,翻身坐在沈奕的身上,然后解開自己的胸圍,露出一對并不算很大但是挺而豐滿的乳/房,然后她貼在沈奕的身上,死死的抱著,發出大聲的喘息。
他們彼此赤/裸著上身,交換著各自的體溫,感受著對方的呼吸。
“你覺得怎么樣?”溫柔躺在沈奕胸前顫聲問。
“很好。”
“我以前…從未有過這經歷…”
“是的我知道…你在發抖,抖得很厲害。”沈奕低聲道。
他自己的身體也有些顫抖。
“那你呢?你有過嗎?”
“…有過,但是不多。”
“舒服嗎?”
“…是的。”
“可我知道會痛。”
“只是第一次,而且不會比受傷更痛。”
“你又不是女人,你怎么知道呢?也許是比死還痛的事呢?”溫柔很認真的說。
沈奕無奈地哀求:“…這種時候話就不要那么多了好不好?”
溫柔噗嗤笑了出來。
他們沒再說話,就那樣彼此對望著。
猛然間,溫柔一低頭,狠狠一口咬在沈奕的肩膀上。
這一口來得又狠又重又突然,在沈奕肩頭留下了一排深深的齒印不說,還咬破了幾處血口。
沈奕痛呼出聲。
“你干什么!”沈奕低喝出聲。
“我太吃虧了。”溫柔大口喘息著瞪著沈奕看,她的眼睛在這刻顯得越發明亮動人。
然后她舔了一下舌尖上的血,眼中露出狡黠的笑意。
她輕輕吻在沈奕的唇上,溫柔,細膩,充滿柔情。
蘸著血的舌尖再度送入沈奕口中。
沈奕只覺得小腹小那一股無名的火焰越燒越旺盛…
他再克制不住坐了起來,翻身將溫柔壓回身下,伸手去撕扯她的褲子。
褲子很緊,一時間竟沒能解開褲帶,沈奕正焦急間,溫柔自己動手了。
她把褲帶松開,然后把手伸向沈奕的褲子。
他們彼此手忙腳亂地解除對方身上的衣物,就象是兩個初上戰場的新兵,經驗嚴重不足,卻充滿激情。
在彼此的勾纏牽繞中終于完成了大部分的前期工作,就在沈奕要去除溫柔最后的武裝那一刻,溫柔突然叫了出來:“不!”
她伸手擋住了來自沈奕的致命侵襲。
溫柔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沈奕。
她輕聲說:“我…我有些害怕。”
“怕什么?”
“我不知道。”
溫柔有些驚慌的左右張望了一下,仿佛希望在這個時候能出現某個人拯救她一般,神情受驚可憐如一只無助的羔羊。
她搖搖頭:“我…我還沒準備好。這太快了,我有些接受不了…我有些…接受不了。”
她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
她把自己整個人都藏在了被窩里,再不肯露頭。
沈奕輕嘆了口氣。
仿佛迎面被潑了一盆冷水,所有的欲望在這刻全消。
“夠了。”
他說。
然后他站了起來,迅速把衣服拿起穿上,同時把溫柔的內衣拋還給她。
溫柔從被窩里悄悄探出頭來。
她看著沈奕輕聲說:“你是在生我的氣嗎?”
“不。”沈奕連忙否認:“你說得對,我們都還沒準備好。”
溫柔的表情有些黯然:“你沒愛上我對嗎?”
沈奕楞了下神。想了想,他回答:“我不知道…”
溫柔突然從被窩里蹦了出來,一把摟住沈奕尚未穿整齊的上身,感受著他身體的溫暖的同時,用哀求的口氣道:“跟我說說你過去的事,好嗎?”
“在一個女人面前說自己和另一個女人的故事,是很愚蠢的行為。”
“那就為我愚蠢一次吧。”
沈奕怔怔地看了溫柔一會。
他終于點頭。
第65小時。
溫柔罩著一件白大褂,抱膝坐在床頭。
沈奕則坐在病房中的一張躺椅上將著過去的事。
他眼神中帶著回憶與悵惘,聲音悠遠而深沉:
“我沒有看到她死時的樣子。但是我聽柳爸柳媽說,她死得很慘。在她死前,她的乳/房被割掉了,她的下體出現潰爛,全身上下大約有七十多處煙疤和淤痕…火化的那天我看到了化妝后的她。依然是那樣美,表情很安詳。化妝師干得不錯,他給她換了皮,并重新再造了失去的部分。當時柳爸柳媽無論如何不允許火化,他們要求重新尸檢,但是被拒絕了。她被強行推進焚尸爐…燒掉,死無對癥。有個醫生為那三個家伙出示了精神病史。有個路人證明事發當晚,他看到被害人是完好無損的離開被害地點的;有個老師證明被害人平時在學校就是個很風騷的學生,總喜歡勾引男生;還有個我們附近的鄰居證明,被害人出事當晚,他看到是她主動打電話約三人出來,一起出去玩。最后還有那個警察突然推翻了原來的說法,確認被害人死前未受到虐待,受傷部分不排除為玩S/M游戲導致的可能后果…接下來發生的事,你都知道了。”
講到這,沈奕抬頭看看溫柔,姑娘的臉上已掛滿淚水。
她輕輕擦去眼淚,嗚咽著問:“那么…你現在還愛她嗎?”
沈奕望著天花板,想了好一會才回答:“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是,我會經常想她,但那未必還是和愛情有關,可能是因為初戀是美好的,也可能是因為失去的總是最美的,又或者是因為其他什么原因,比如曾經美好的童年,那值得懷念的青梅竹馬…不過我并不會因此而傻到放棄尋找新的感情。唯一的問題是,看起來我們已經沒有了那個資格。在血腥都市,原始欲望的沖動似乎更勝過甜美浪漫的愛情。愛情的花朵需要可以滋潤它成長的土壤,沾滿血腥的土地可不適合培養愛情,只適合培養本能與沖動。所以…”
他看看溫柔,笑了起來:“看開些更好。”
溫柔點點頭:“我明白了。我還真是個傻女人,竟然在這種地方還去想那種可笑的事。”
她的自嘲多少帶著些無奈。
“只是你還沒有適應而已。”沈奕淡淡道:“但是要不了多久,我們都會適應。”
“就象機器?”
“就象機器。”
溫柔終于不說話了。她走下床,坐在沈奕的身上,靠在他的懷里。
“別動。”她說:“讓我好好感受一下…”
她就那樣躺在沈奕的懷里,一句話不說,似乎是在分享著沈奕的痛苦與愉悅。
沈奕靜靜地看著懷中的溫柔,那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眼角處又有一滴淚珠滑了下來。
沈奕伸出舌頭把淚珠舔去。
很咸。
就在他們彼此沉浸在這細膩情懷中時,外面突然傳來了大聲的喊叫。
“沈奕!沈奕!溫柔!你們在哪?”
是洪浪的聲音。
門被退開。
溫柔慌張的從沈奕身上站起來。
洪浪一看到沈奕大喜叫道:“原來你們在這里!手術做好了,薇娜醒了,她又活過來了!”
說著洪浪呵呵的傻笑起來。
突然他想了什么事,怔怔地看著兩人。
這兩人明顯的衣衫不整,溫柔的外套甚至被撕得粉碎,以至于她現在穿著的白大褂正隱約現出下面美好的身體曲線,傻子都能看出來她沒穿內衣。
他指指溫柔,怪叫起來:“見鬼,我剛才看到了什么?你們…”
溫柔的臉漲得通紅。
她大叫:“閉嘴,混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說著她氣沖沖地走了出去,剛出門又沖回來,把地上的衣服統統收拾好狼狽跑掉。
洪浪再看向沈奕。
沈奕從躺椅上站起來,重新披上大衣,戴上墨鏡,然后指著洪浪的鼻子低聲說:“你下次再不敲門就進來,我就把你的手給打斷。”
洪浪毫不在意:“那么你們真干了?你上了她是不是?就在剛才?”
“沒有。”沈奕沒好氣的推開洪浪向外走去。
“你少來這套!”洪浪跟在沈奕身后大叫:“你一定是上了她!你一定上了。喂,喂,你別走啊。”
說著洪浪想起了什么,又沖回病房翻看床單。
沈奕轉回來,疑惑地看洪浪:“你在找什么?”
“落紅啊!”洪浪大叫:“怎么會沒有?難道她不是處?喂,沈奕,她是不是…”
沈奕一拳砸在洪浪的臉上,看著他被自己打飛到墻上,狠聲道:“她是!別他媽再大喊大叫了。”
“你果然上了她。”洪浪擦了擦鼻子里流出的血,唉聲嘆氣道:“你們一定墊了東西的。”
“沒見過你這么八卦的男人。”沈奕罵道。他氣得不想再搭理這家伙,扭頭離去。
身后傳來洪浪的叫聲:“喂,隊伍里就這么一個美女,讓你搞到手了,我和金剛怎么辦啊?”
“你和金剛互爆菊花吧。”沈奕沒好氣的回答。
正在薇娜身旁照看傷者的金剛,沒來由的一陣耳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