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最終停在四十二層,顧天佑邁步出來就看見一個嬌小的身影手里拎倆大袋子,一閃身進入消防通道。ranwen`似乎有點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似的。
“二級警員徐曉曼,奉命前來配合執行臥底任咦?怎么是你?”
“為什么不能是我?”顧天佑一看到她,頓時心下了然。
徐曉曼大為驚訝:“你,你不是在校的學員嗎?”
顧天佑淡淡的:“在校學員怎么了?”
徐曉曼的聲音陡然提高,一臉憤憤不平:“你,你一個,在校學員憑什么領導我?”
“什么叫領導你?”顧天佑笑瞇瞇盯著她:“戴曉樓讓你來干什么?”
“配合你工作,照顧你生活,幫助你完成任務,方便你在不方便的時候跟指揮部聯絡,還有就是經費有限,戴隊說你大手大腳慣了,提醒你公家的費用不能由著你性子亂花。”
經費有限,嘿嘿,顧天佑心里竊笑不已,自己剛剛假公濟私借辦案的機會明目張膽的從收購金夢園計劃中賺了一筆巨資。這筆錢大概比吳東警方幾十年用在臥底工作的預算都要高不知多少倍。
“照顧我。”顧天佑點點頭,抱著肩膀,居高臨下,玩諧的看著她:“你都會做什么?”
“不成了,受不了,天天對著這么帥的一張臉,還同住一個屋檐下,就我這地獄倒霉鬼的運氣,這一個任務非把一輩子的桃花運都敗光。”徐曉曼毫不理會顧天佑的問題,抬手擋在眼前,道:“拜托你個事兒,千萬別再這么盯著我看了,免疫力低下,怕被你壞了修煉多年的玉女玄功。”
“你是我見過的女生當中臉皮第二厚的。”顧天佑注意到她穿了一雙毛絨拖鞋,湊在一起剛好是一個夸張的美女.臀部,忍著好笑又道:“你看來準備充分啊。”
“那是。”徐曉曼得意的:“鍋碗瓢盆,拖鞋香皂全都買齊了,這次任務不一般,二師兄說可能要做長久準備,所以我就差沒把家搬來了。”說著,她張開雙臂,環視整個房子,贊嘆道:“多好的房子啊,這要是真的該多美啊。”
顧天佑脫了上衣,隨手丟到沙發上,走進洗手間,只見洗手間的浴洗柜已經被牙膏牙刷洗發水等日用品占領,每一件上面都貼了塊防水膠布,寫著徐曉曼的大名。顧天佑想了想,轉身出了洗手間,徐曉曼正拿著他的外衣放在鼻尖嗅。
“衛生間里所有日用品上的膠布全部撕掉,你來到這里不是跟我合租房子住的,如果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被偵查對象發現,就會直接導致任務失敗。”
徐曉曼嚇了一跳,做賊心虛的一把將衣服丟回去,轉頭嗔道:“你這人怎么跟鬼似的,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
顧天佑沒搭理她的指控,繼續鄭重其事的:“還有,你身上這些衣服都不能要了,包括內衣都得換,你扮演的是不可一世的神秘富二代身邊的女人,既然模樣外形不達標,就得從別的方面來解釋你存在的合理性,所以你要想留下來,要嘛精干厲害,要嘛身世不凡一身小姐脾氣,無論是哪一種,你這一身廉價貨都必須換了。”
“你穿的也不怎么樣,憑什么就可以?”
“我開的是奧迪a8,身邊的跟班兄弟都是廳級高官的子女,你覺著我還需要用衣服來抬高身價嗎?”
“我二十多年都是這么穿的,工資就那么一點點,你讓我拿什么換一身名牌?”
“不是一身名牌,而是一柜子名牌,挑貴的買,最好限量版,每天能不重樣盡量別重樣。”顧天佑說話間遞給她一張卡,道:“初始密碼6個1,現在就出去買,除了衣服,手機包包都得換,會開車的話最好再去買輛車。”
“你這也太夸張了,這些要是全買回來,那得多少費用啊,二師兄要是知道你這么花辦案經費,不用暴露,他直接就拿槍崩了你。”
“花點錢總好過被人發現破綻產生懷疑。”顧天佑凝眉道:“我必須提醒你,這個任務的危險性很高,嫌疑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江湖經驗老道,警覺性極高,稍微一個細節上的錯誤都有可能導致任務失敗,所以,你千萬別以為我讓你花錢是存了別的目的,也不必擔心這些錢的來路,該買什么就買什么,我這命可比這點錢金貴多了。”
“想買什么就買什么?”
“就怕你不會買。”
“切!”徐曉曼把嘴一撇:“見過沒錢花的女生,誰聽過花不出去錢的女孩子嗎?”
電話響了,鄒海濱打來的,一上來劈頭蓋臉就問:“你丫干什么了?公司賬上忽然多了一筆錢,干什么用的?”
顧天佑舉著電話,瞅著徐曉曼,努努嘴示意她去其他房間一下,徐曉曼嘴上哼哼答應,腳下卻慢吞吞不動地方。電話另一端鄒海濱還在說著:“天天跟我哭窮說沒錢,害得我每天去方大頭那里擠牙膏看臉色,爺一輩子沒受過的鳥氣這幾個月都享受到了,你倒好,這一入賬就是一點五億,你趕緊給我老實交代,還藏了多少私?”
“那人是不是在說你有一點五億?”徐曉曼試探著問。
顧天佑索性不搭理她,動身走進洗手間,順手把門關上才道:“甭廢話,入賬的錢是飛達地產給的傭金,來路肯定干凈,公司是咱倆的,平日里你辛苦點,我心里頭全裝著呢,可是沒法子,誰讓我這方面確實不如你呢?所以,只能是在錢的方面多想想辦法緩解你那的壓力。”
鄒海濱聽的心暖暖的,有一種能力被肯定的滿足感,道:“反正你丫給我記住了,千萬別為仨芝麻倆豆兒的把自己栽了。”
顧天佑道:“臥龍塘項目是咱們錢龍控股做的第一個項目,今天看過去它簡直是龐然大物,但我請你必須相信,未來的某一天再看過來,它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個點,到了那個時候,無論你走到哪里,不會再有人關心你是誰的兒子誰的孫子,只會有數不清的人想要搭上咱們這艘船。”又道:“好哥們兒,我是這么的想看到那一天,你覺著我會為了仨瓜倆棗走錯路?”
鄒海濱罵了一句:“草,你丫就他嗎這張嘴厲害,活活的快把爺眼淚勾搭出來了。”
“我在建鄴這邊搞了個地產項目,一個人怕吃不下,就找了飛達地產的龔翰章,結果人家相中了這個項目,根本不打算跟咱們合作,幾句話就把事兒定了,我一琢磨反正臥龍塘那邊需要這筆錢,咱又不是玩商業地產的,就答應了他的條件,傭金是第一筆,等事兒辦成了還會有一大筆差價賺的。”
“我草,你這比搶錢還快啊。”鄒海濱壞笑著:“快跟我說說是怎么回事兒?”
“也是機緣巧合,碰上一伙王八蛋,就找了子明給他們制造點麻煩,沒想到捅金礦上了,這伙王八蛋身上背了大事兒,眼瞅著公消衛輪番登門都被嚇傻了,我過去一擠兌,忙不迭的就想把那地方兌給我。”
“這事兒好辦,我現在就給雨澤打電話,讓他幫襯你再去加把火。”
“讓他隨時待命好了,需要的時候我叫他。”
“也是,你見多識廣,這些事兒比我懂分寸,我就是想替你使勁兒,認識你這么長時間,蒙你瞧得起,這么大事業交給我練手,對雨澤他們也從來沒當小孩子看,說句矯情的,要是沒有你,我們哥幾個指不定到現在還迷迷糊糊混日子呢,哪能像現在這樣活的清楚明白玩的痛快自在。”鄒海濱有點動情:“不怕你不愛聽,雨澤和子明哥倆也包括我,這些曰子恨不得你出點啥事兒,好讓我們也能為你做點什么。”
“咱們是哥們兒,多頭之交,我要是真有過不去的坎兒,肯定不會跟你們客氣。”
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徐曉曼正準備出門。臨走前揚起手里的銀行卡,沖著顧天佑說道:“喂,顧大老板,是不是可以隨便花啊?”
顧天佑笑道:“有上限的,伍佰萬以內。”
徐曉曼驚的一吐舌頭:“把我賣了能值這個價的話,我立馬以身相許。”說完,哈哈一笑推門就跑。
目送她開門離開,顧天佑撥通了戴曉樓的電話。
顧天佑非常不滿:“我不太明白,到底哪個環節需要她?”
戴曉樓簡單干脆:“這是領導的意思,一個單獨行動的男人太容易引起懷疑,尤其你所扮演的又是個年少多金的酒色之徒,另外,臥底行動很可能會是一場持久戰,指揮部成員們除了我之外,其他人不可能一直盯著這一個案子,你要便宜行事隨機應變,保不齊什么時候變化來的突然,讓你來不及跟指揮部聯絡,所以還是需要一個人跟指揮部隨時保持聯絡的。”
“為什么是她?”顧天佑嘆了口氣:“我要是沒記錯,她父親就是在臥底行動中犧牲的。”
“從警時間短,身上一些習慣還沒養成不容易被識破,秦州口音,容貌是我們隊最好看的,如果可能,我最希望自己能親自去你身邊配合你工作,但是很顯然,我要是一露面這案子直接不用辦了。”
顧天佑:“”
咚!咚!咚!
有人敲門,顧天佑心頭一緊。
徐曉曼剛走,并且身上有鑰匙,如果敲門人是指揮部派來的,戴曉樓沒道理不跟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