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無間詭仙 “我們為何會來這?”
姬美鳳開口問道。
“因為牧首大人死了。”
雙兒臉色有些陰沉,她至今都沒想明白姬無神是怎么死的。
姬無神本身實力在五境修士中就屬于頂尖的天驕,再加上有氣運法寶山河印和偽仙寶幌金繩在手,他怎么會那么隨意地死在了一位不知從那冒出來的野修士手中?
“死了?”
姬美鳳更加比雙兒還要驚愕。
雙兒悄悄用欽天監交給她們的隱蔽手段傳音:
“殿下接下來就要小心了,原本姬家中一直有人想要將你的修為提升上去,好讓天人意識徹底把你的意識融合。”
“不過姬無神擔心天人轉世的力量威脅到自己對姬家的掌控,將那些人的聲音壓了下去,再加上這具身體的資質確實不佳,公主殿下這才能安全無虞。”
姬美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卻也明白雙兒說的都是事實。
“現在有著飛升潛力的姬無神在謀奪千古人龍傳承時失敗了,接下來姬家這幫烏合之眾勢必將以血澤真仙為主,會為了讓血澤真仙盡快蘇醒而瘋狂提升殿下的實力…..”
雙兒意味深長的看了姬美鳳一眼,隨即又迅速恢復了那副沒心沒肺的俏臉小丫鬟的模樣。
姬無神還在的時候,身為雍州牧首,再加上完全有可能飛升成仙的巨大潛力,便是血澤真仙這位天人轉世都只能在短暫蘇醒的時刻警告他,不愿意輕易與之交惡。
現在他死了,可以預見,姬家絕對會淪為血澤真仙的一言堂。
“吾又能如何,宿命罷了。”
姬美鳳,更確切的說是昭陽公主,此刻心中苦澀不已。
多年前的那個晚上,她和雙兒秘密來到雍州,施展欽天監的氣運秘術,查探出姬家的天命氣運一分為二,分別落到雍州牧首姬無神和這位平平無奇的花瓶女人身上。
一面是手握重器的五境強者姬無神,一面是那個修為孱弱的不知名女子,昭陽公主哪還有選擇的余地,直截了當的選擇了奪舍姬美鳳。
誰能想道,這頭看似軟弱的綿羊皮下竟然隱藏著一頭洪荒勐獸!
事實證明,
這門來自欽天監的褫龍奪魂秘術施展地很成功,姬美鳳的原生意識被她徹底吞噬了,昭陽公主神不知鬼不覺的頂替了姬美鳳,與天人意識建立起了新的并蒂共生關系。
“其實倒也并非完全沒有出路,世上有著獨特玄異的秘術何其多也?”
“除去用天塵根進行洗禮,將你們的意識剝離開,亦或是修行天人神照經反將天人轉世吞噬之外,還有一種玉石俱焚的法子,那就是往你的神魂中下“毒”或某種致命污染,這必然能夠讓血澤真仙投鼠忌器。”
昭陽公主聽聞非但沒有驚喜,眼中的希望反而一點點暗澹下去,“能夠讓真仙都畏懼、不敢沾染的墮魂之物,我這般孱弱的魂靈又如何能夠承受?”
雙兒聞言也是默然,這句話原也只是她拿來安慰昭陽的話,卻沒想昭陽公主卻一眼識破了她話中的虛幻和不可行。
昭陽公主見雙兒不說話,心中更是凄涼,良久后緩緩傳音道:
“雙兒,你說欽天監算到了我們現在的處境了嗎?”
“可能有,可能無,不過更可能介于無有之中,畢竟天子望氣術作為無上仙術,有著何等玄妙誰也不知….”
“神霄宗什么時候把我們送回姬家?”
姬美鳳開口了,聲音婉轉動聽。
“回小姐,奴婢不知。”
“吼!”
偌大的余府中有許多閑置的房子,余祿隨便挑了一個鉆了進去,接著青獅勐地躍出將其吞入腹中,二者一同消失在屋里。
無間神獄之中,余祿靜靜坐在龐大鵬翼所花的鎏金天幕上,巨大的鵬羽像是一座座融化黃金澆鑄而成的金山,在無間神獄中釋放出輝煌的無量光芒,充當了太陽的角色。
他掌心出現兩枚神通種子,法天象地的神通種子是一尊三足金蟾模樣的銅像,身外化身的神通種子則是一根斷掉的蒼老手指。
這些神通種子都是純粹的知識秘力組成,外在顯化的模樣都是由種子產生的源頭而定,所以法天象地的神通種子哪怕是三足金蟾的模樣也不奇怪,若是余祿修為達到上三境也能制造神通種子,說不定會是獅駝嶺三妖圣的模樣。
法天象地 神通修成條件:如意七形果一枚;天蒼仙釀三壺;無何有之須一根;
“無何有之須?這是什么?”
余祿看著眼前的字樣,充滿不解地呢喃著。
如意七形果和天蒼仙釀他都有所耳聞,可這無何有之須,當真是聞所未聞。
他取出儲存著無何有之須的瓷瓶,只見這瓷瓶造型怪異,竟然沒有開口,不知該如何取出、羅浮宗又是如何放進去的。
不經意間瞥見一角紙張,余祿將瓶身轉了過來,發現上面有著解釋字樣:
“來自無何有之鄉的須毛,具有無盡增縮之能,需在銅鏡中方能顯現蹤影…..”
余祿看了幾眼就不再感興趣,反正他只要有這玩意就行了。
“修行。”
余祿低聲做出決定。
“卡!”
無口瓷瓶應聲破碎,一道看不見的空無須毛無濟于事的掙扎著,在不可見的力量牽引下飄向余祿。
接著如意七形果融化成液體混著三壺天蒼仙釀一同被余祿飲盡。
余祿的肉身上開始籠罩著一層透明的屏障,像是橡膠一般不斷的拉長延展,痛楚像是海潮一般涌來,余祿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就這樣過了約莫半刻鐘,他感到肉身中襲來的痛楚開始減弱,最后更是轉變成了一種猶如泡在母體羊水中的舒適感,讓人忍不住想要酣睡長眠,陷入一場春秋大夢。
“卡卡!”
隱約間,像是上次修行滴血重生神通那般,余祿冥冥中感到肉身中有一重枷鎖被重重打破,一種無所束縛、為所欲為的感受浮現腦海。
他的肉身在獲得了新神通之后,下意識想要釋放一番。
余祿當即感到一種迫切的渴望,想要化身為頂天立地的巨人錘天撼地!
如今位于無間神獄中,余祿并不需要壓制,只見他的肉身彷佛大陸碰撞時凸起的陡峭山巒般迅速爬升著,龐大的氣浪排開,余祿的身軀在一瞬間變得雄奇而偉岸,樣貌也已然化做神話真身的獰惡模樣!
“萬丈!”
余祿輕輕吐字,卻如同五雷轟頂,響徹整個神獄。
這是他現在能夠變大的極限,而且每一處都是真實的血肉,和六牙法相那般由真氣以虛化實的血肉截然不同,能夠承載更加強大的力量。
余祿在無間神獄奔跑起來,像是傳說中追逐太陽的夸父巨人,盡管無間神獄中并沒有太陽,因為余祿沒有掌握與太陽有關的權柄,自然不能無中生有。
隨著他邁開腳步,腳踏的大地開始震顫,揮動的手臂掀起狂風,龐大的身軀將鵬翼天穹的金光遮擋的暗澹無光。
這是余祿的疆域,是他一身武道修為的最終演化和四道神魔靈蘊的歸宿之地,更是他的成道之基,他可以在這里為所欲為。
焦土之上,青獅群追隨著他一同奔襲,獅髯飄揚,眼神狂熱忠誠,像是在王的號召下奔向戰場,整個陸地都在踐踏中震顫,若非擎世天象天賦了得,這片陸地怕是已然崩塌。
約莫一刻鐘后,余祿新鮮勁過了,停下了奔跑的勢頭,緩緩恢復原樣。
此時大地上已然滿是裂痕,地獄惡鬼們被震的七零八落。
余祿心念一動,滿目瘡痍又恢復了原樣。
接著他取出最為重要的鏡月天花,修行起心念已久的身外化身神通。
在常人無法注意到的視角,一只光頭無須的“螞蟻”從緊縮的門縫中鉆出,正是施展了法天象地神通的余祿。
只見余祿又搖身一顫,像是邋遢漢一般抖落了滿地“虱子”,化做一只只螞蟻大小的余祿,然后這些小人又劃分為了兩個陣營,開始殘酷廝殺,就像是南柯一夢的故事中所描繪的蟻國戰斗那般。
“不錯,身外化身可以使用血肉、毛發大量分出不消耗靈蘊的普通化身,實力只有本體的約莫百分之一。”
余祿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考慮自己是不是該留一頭短發了,到時候可以像是西游記里的孫大圣那般,一撮猴毛化做萬千分身。
“但若是消耗靈蘊來分出本源化身,那么這化身就不只是能夠獨立思考,甚至還能修煉悟道,在和本體重新融合之后會共享修為增加和境界感悟的兩類收獲,堪稱第二個本我。實力則將會按照投入靈蘊的多寡而定,最多可以達到本體一半的實力。”
余祿將這門神通摸索的差不多后,就重新恢復了原樣,大搖大擺的走出,心中想道。
“不過這本源化身可是會分走本體的實力,而且一旦死亡也就會徹底失去了這份力量,如非必要,不能輕易施展。”
余祿抬起頭,只見府邸主殿的屋頂上,幾尊造型拙樸的嵴獸靜靜蹲伏著,被落日余暉染得一片金黃。
而羅蘊羽、李繡娥和阿寶她們此刻正站在屋頂上,夕陽余暉在琉璃瓦的折射下,映照在她們姣好的面容上,讓人看不真切。
余祿沒有去叫他們,而是獨自一人坐在院落中,開啟轉經輪,腦海彷佛連接到二十五萬道惡鬼念頭,黃鐘大呂般的恢弘誦經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靜默的感悟起慈悲劍。
一門武學想要轉變成神通,何其難也?
君不見修行武道的修士猶如過江之鯉,然而能夠達成武道通神這一成就的人卻寥寥無幾,往往上三境修士才有開創神通和仙術的可能。
因為武道通神意味著要把外在的武學內化為肉身內的神通,不再依靠各種招式,而是因念而動,所以難度宛如天塹。
此時余祿的腦力正以一種恐怖的速度燃燒著,換來的卻是天下無儔的悟性,念頭迅速上升超脫,達到一個可以從俯瞰角度來認知萬物的層次,便是擁有七竅玲瓏心之人都要遜色半分。
種種關于慈悲的真意在余祿靈臺中浮現,化做寶瓶、雙魚、尊圣擁確鵜虐巳鶼嗥浮著,籠罩在純粹佛光之中。
余祿心中升起諸般明悟,恍然意識到自己以往對慈悲的理解是多么淺薄。
“慈悲哪里是俗人認為的慈愛和悲憫,在佛門的話語中,慈是給予眾生安樂,悲指拔除眾生痛苦。”
就在此刻,一念至,神通成!
慈悲佛光好似一道忽然打出的明燈,籠罩在余祿周圍的大片區域,帶著拔除苦痛、給予安樂的神異效果,而且這佛光普照的不僅是肉身層面的,還包括靈魂層面的創傷苦痛。
與之黃昏余暉相比,佛光顯得宏大而高遠,帶著普度眾生的意味。
“嘿,成了。”
余祿輕舒一口氣,暗暗想到,這轉經輪當真厲害,即使這慈悲劍與我本性不甚契合,但憑著增幅到足以俯瞰萬物的逆天悟性,竟然也是硬生生將其啃了下來。
他打量著好似探照燈一般的慈悲佛光,咧起嘴角。
這門新誕生的神通恰好將滴血重生神通無法涉及的缺點給彌補了。
就是不知道殺生刀這些武學以后有沒有機緣蛻變成神通,畢竟慈悲劍能夠武道通神全靠地藏王菩薩神韻畫像的引導。
余祿關閉轉經輪,超凡入圣的金色神魂中傳來一陣深深的倦怠,讓他想要大睡一場,而就在這時羅蘊羽等人也從主殿屋頂上下來了。
三人臉色都被黃昏照的紅彤,李繡娥臉色略微還略有些扭捏。
若不是羅蘊羽一直攛掇,她自己可不會做出爬上屋頂這般不淑女的事。
天色漸晚,幾人寒暄了幾句,羅蘊羽就準備告辭離開了。
“對了,余大哥,改天羅浮妙境的長者們可能會和你見一面。”
而正當羅蘊羽飛到半空、即將離開之際,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在黃昏下她扭過頭來說道。
“我知道了,多謝告知。”
余祿心中驚異,旋即就恢復了坦然,
接下來的十余天,除了以雍州刺史的身份和羅浮宗的長者們見了一面外,其余時間余祿都沉浸在修行之中。
他白天揮霍著著愿力化做不可思議之力,增長著道心種魔經的修為同時開啟轉經輪,配合著誦讀玄門正法,穩固心境,好不讓自己有異化的風險,不然修為增長的過于迅勐,很可能會導致外魔來襲、內魔滋生,哪怕他魂靈已然超凡入圣也不能因此大意。
晚上則和李繡娥等美人飲酒作樂,炙烤龍肉,各種玉液瓊漿和天蒼仙釀像是不要錢的一樣被余祿飲入豪腸,換來擎世巨象的酣然大醉,悉數化做不斷增長的武道靈蘊和種玉仙魔氣。
尤其是道心種魔經,因為層次較低,在轉經輪、海量愿力、瓊漿仙釀這般層層疊加之下,增長的極為迅勐。
而且由于轉經輪帶來的逆天悟性,余祿每讀完一門道家典籍,心中都會浮現百般明悟,從中領悟出了一大堆諸如“穿堂風”、“滴水穿石術”等一系列雞肋小法術。
如今經過十多天的“苦修”,道心種魔經已然提升到六境筑基,凝聚了一手仙魔劫煞,在同境界之中堪稱第一等的罡煞。
可惜余祿的實力遠超這一層次,仙魔劫煞對他來說只是一個聊勝于無的手段,還得等道心種魔經提升到更高層次才可能派上用場。
此外偽仙寶幌金繩也已被他使用熟練,各種捆綁、繩縛之法嫻熟于心,用來困敵再好不過。
幌金繩此刻正系在他的腰上,uu看書像是蛇一樣游動著。
倒是打神鞭,由于缺少對象,不太好施展,所以現在余祿的手法還頗為生疏。
而青獅吞天書圓滿所需的無畏心和斗爭心,此刻也在修成了無畏獅子拳和逐日腿法兩門武學之后得到滿足。
道心種魔經筑基之后,余祿那顆無垢道心隨之增強了許多,完全足夠容納青獅魔性的暴漲。
接下來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提升青獅吞天書,重新達成無垢道心和極惡魔種的平衡。
就是不知道這門閹割程度最為嚴重的本命經還能不能給如今的自己帶來強力的效果。
還有就是要和諸多大宗坦白人皇印璽的事情了,現在時機已到。
而且畢竟是在進入仙秦帝陵之前就約定好的,自己不能食言而肥,人家千法真君已經給足了面子,幫助自己拖到現在。
而且....余祿不得不承認的是,那些大宗開出的條件讓他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