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要舉行婚禮了!這個時候卻突然出現這種事情,果然是老天在懲罰我嗎?”不知這是第幾次嘆息,最近的日子過的一點也不順心,原因還是幾個蘿莉就沒一個省心的。
虎姬在糾結突然冒出的幾個“妹妹們”,每次在走廊里碰到他還會傲嬌的“哼”一聲不理他,包括昔日的小侍女,現在的好姐妹長尾阿緒也見樣學樣的“哼”一聲,兩人一起轉身給他一個大大的后腦勺。
直虎神游天外不知在想什么,根據她的小侍女朝比奈阿実傳遞的情報來看,這只愛走神的母貓也是個武力值爆棚,精通弓馬之道的超級高手,只是從她的蘿莉體形上暫時看不出這個趨勢來。
檀香是這幾只蘿莉里最難纏的一個,一天到晚精力旺盛的像只小老虎,還能變著法子繞到吉良義時的周圍做點什么事,要么弄點吃的要么說個有趣的段子,每天都來表演歌舞,還會一手出色的女紅,對和歌、茶道有違精擅,《源氏物語》、《枕草子》、《蜻蛉日記》等平安時代的女性作品更是如數家珍。
與她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題、講不完的故事,精明的蘿莉還屢屢試探吉良義時與長尾虎姬的感情深淺,每當他沉下臉來面露不悅之色時,就會委屈的垂淚道歉,讓他感到既好笑又無奈,至于某只笨蛋蘿莉就忽略她好了。
接連鬧了幾天別扭,長尾景虎將虎姬叫到天守閣內做勸解,最后宣布長尾虎姬搬到另一處館舍居住。當然他那幾位預定的側室也和他說拜拜了。被一群姬武士裝作兇狠的樣子一起搬出去暫住。
本來人滿為患的館舍一下走掉一大半。連兩盤大豪商的玩家都湊不齊,讓阿菊為此哀嘆許久:“阿菊做了那么多糕點可怎么辦呀?”
吉良義時抱著一堆糕點狂吃海塞,這幾天阿菊的心情很不好,以他淺薄的認識認為這一定是女人每個月不方便的那幾天又來的緣故,心里還在琢磨著是不是請出氣筒過來讓阿菊發泄一下,每次阿菊心情不暢比如花花草草枯死了,樹葉又掉光了,自己做的糕點沒被吃完了之類的。都會有那個家伙來充當出氣筒。
邊吃邊思考是一種良好的習慣,他一直努力保持這種習慣:“也不知道那家伙得到我的允許混進來除了干粗活還能干什么…好像記得某只笨蛋說過他的叔叔,‘影子忍者’望月吉長一直在保護四周?但我為什么沒見過他出現呢?”
“殿下在說什么?新式桂花糕好不好吃呀?阿菊可是換了一種做法喲!這次是先放面,再放豬油,再放…因為民那都被殿下趕走了,所以殿下一定要吃光光喲!”阿菊笑瞇瞇的指著兩大提籃的糕點,算算足有十公斤的分量。
“呃…不用這樣的吧?我再吃一個就飽了的說!”
阿菊疑惑的轉臉問道:“殿下在說什么?”
“…其實我是在說,不是還有那家伙嗎?只要是阿菊做的東西,哪怕再多也能吃進肚子里去的怪物。”
“…殿下在亂說什么呀?什么再多也能吃進獨自里去的怪物呀!阿菊好害羞!”阿菊捂著臉背對著他,好像真的在害羞的樣子。過了好一會兒,才絞著雙手扭扭捏捏的說:“那個怪物今天很忙。不能過來了。”
“話說…阿菊精通忍術不成?就是那種飛天遁地遠隔千里也知人心的超級忍者。”
“誒?阿菊不會呀?這個殿下一定知道的!”阿菊很肯定的回答著,腦袋還跟著作出有節奏的點頭,以此增加信服度。
吉良義時頗為不信的問:“那阿菊是怎么知道他今天不能來的?”
阿菊伸手摸摸他的腦袋,另一只手摸摸自己的腦袋,試了半天發現沒有發燒,才一臉奇怪的解釋道:“因為昨天他來護送幾位公主離開的時候說過了呀!當時殿下也在身邊的說!”
“有這事?我怎么不記得了?好吧!就當事實就是這樣吧!”吉良義時拍拍手站起來,提起兩只提籃對阿菊露出一個自信的微笑:“糕點不吃一定會浪費的,所以這些糕點就由我送到那邊給她們吃吧!”然后頭也不回的快速奔逃。
“嗔怒會使人失去冷靜,須知無嗔即是戒,心凈即出家的道理,只有把嗔毒放下,才可能讓自心凈化…所以!虎姬想明白了嗎!一定要戒急用忍,軍略之道都忘記了嗎?用兵要揚長避短、避實就虛!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武田晴信縱有百般不是,但有一點還是好的!孫子四如要常掛于心!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只要你領悟這套兵法,世間萬事萬物沒有不能勘破的道理,三千紅塵也不外乎如此!”
長尾景虎的獨特吼聲實在太熟悉了,只是他講的東西似乎前言不搭后語,極度的違和感讓吉良義時有種做不出的別扭,仿佛身穿手工西裝打領帶卻踏著一雙人字拖的白領青年,在地鐵站臺前表情嚴肅的舔著棒棒糖一樣的詭異感覺。
“揚長避短、避實就虛!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虎姬明白了!”某只虎牙蘿莉語氣堅定的回答道。
“很好!努力吧!”
“嗯!兄長也請努力的變好吧!”
離開天守閣很長的一段距離,吉良義時還在小聲嘀咕著:“不對!這一定是哪里有問題?為什么我覺得這對兄妹的話題有點詭異呢?”
最近春日山城一大禍害長尾定春變的很老實,自從去年這家伙去挑戰赤備四人眾,被瀧川慶次郎打的臉都快變形了,最后狼狽放下狠話要找回場子,就一直不知在搞什么,結果一碰到齋藤朝信就不停抱怨這家伙纏上自己非要學槍術。
“這不是挺好的嗎?白白收一個大徒弟,還挺有天賦的,天底下可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事了。”吉良義時聳聳肩無視他的嘮叨,這家伙嚴肅起來兇神惡煞真的很像鐘馗,但遇到熟人嘴巴就一刻不停的嘮叨個沒完沒了,整個人粗疏又憊懶,無論長尾景虎還是吉良義時都拿他沒辦法。
齋藤朝信是個自來熟的性子,尤其當他有求于人時更是沒完沒了,磨蹭半天還是期期艾艾的說:“武衛殿!在下上次說的那事您考慮的怎么樣了?”
“什么事?我怎么不記得你說過什么事?”吉良義時心中暗笑,看到他一臉窘相的機會不多,抓住機會當然要調笑一下。
早在兩年前他就盯上阿菊不撒手,打聽到她的身份也有過一陣子意志消沉,但這種打不死的小強絕不會向命運低頭,又滿血復活蹭上來繼續糾纏,私底下信誓旦旦的表示一定要把阿菊娶回家也不是一兩次了。
齋藤朝信今天的打扮不錯,亂蓬蓬的髭須也被剃掉,下巴上還有一片青色的胡茬,一本正經的說道:“就是在下想迎娶阿菊的事情呀!武衛殿來越后也兩年,不久又要迎娶虎姬公主,以后就是咱們越后人了,在下與阿菊傾心多年,立志今生要娶她為正室的!”
吉良義時露出傷腦筋的表情,故作嘆息道:“是這樣呀?那本家得問問阿菊姐姐的意思,萬一她沒這方面意思那可就不好辦了呢!”
“阿菊一定不會反對的!”齋藤朝信的反應很快語氣堅決而有力,似乎為了加強說服力,他還把心愛的大胡子剃掉,一臉的青色胡茬再也不像威風凜凜的鬼鐘馗,到是挺有意思的。
吉良義時眼睛一眨,暗笑果然有門,故意打趣道:“你是怎么知道阿菊姐姐的意思呢?這其中不會有什么內情吧?”
“…啊?”齋藤朝信面色一變,立刻裝作沒聽清的樣子,重復道:“武衛殿在說什么?我朝信最近耳朵不好,麻煩武衛殿大聲點!”
“算了!今天就放你一馬吧。”吉良義時瞥見一名近侍急匆匆的走過來通知長尾景虎有事相召,讓他暫時放棄繼續的打算。
打發走礙事的小姓,鄭重其事的告誡道:“本家的意思還是遵循雙方的自愿,阿菊姐姐的態度尤為重要,你應該知道本家一直視她為長姐,本家不能允許任何敢欺負她,不論是誰都不行!如果你能做到一心一意的愛護她、保護她、不論任何原因都一直陪伴著她,我就準許你的請求!”
“我朝信向神佛發誓一定會遵守承諾,一心一意的愛護她、保護她、不論任何原因都一直陪伴著她,請武衛殿放心吧!”齋藤朝信二話不說就立下誓言,速度快的連吉良義時都在懷疑他是不是早有準備。
“嘛!那么你就去兄長那里求一份支持吧!我的姐姐可不能隨隨便便嫁出去,這個可要看你的努力了。”
“好好!我這就去,這就去!”齋藤朝信樂的嘴巴差點歪掉,千恩萬謝著匆匆跑掉。
近侍引著吉良義時來到一件靜室,就看到兩個陌生武士正與長尾景虎談話,其中一人頭帶折烏帽子、身穿上杉笹白色直垂,看起來地位十分尊貴,另一人顯然是他的家臣,青灰色衣衫上印著九曜巴家紋,將兩人的出身標識的一清二楚。
“這兩人莫不是山內上杉家的那個廢柴家督?那個應該是他的家宰吧?”吉良義時沒有停下腳步,只是稍稍放緩即昂首闊步走進去。
“義時來的正好,這位是關東管領上杉兵部殿,以及上野守護代長尾但馬守殿。”長尾景虎笑著對兩人介紹道:“這是在下的妹婿,上総足利家家督,吉良左兵衛督義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