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就在許新爆出猛料的同時,身懷司馬家秘傳煉體神功的孟浪只覺手腕一陣劇痛。
他苦笑一聲,溫柔的撫了撫妹子的小腦袋:“寶寶,別急,聽許前輩慢慢說。”
“…哦,好嘛。”孟浪的手好似有著某種魔力,馮寶寶在他的撫摸下很快鎮定了下來。
然而,瓜婆娘倒是鎮定下來了,旁邊的梅金鳳卻是徹底聽傻了。
啥?掌門有姓名?
啥?無根生有妻兒后人?
這些我怎么不知道啊!?
合著老娘追隨他的腳步追了一輩子,連這些東西都不值得告訴的嘛?
老太太越想越難受,越想越委屈,忍不住鼻頭一酸,趴倒在桌上大聲嗚咽起來。
金鳳婆婆的情感爆發瞬間驚動了門外的夏柳青。
“金鳳!你怎么了!?”
“夏老,你不能進去!”
“呂小子、張旺!我不管你們是浩氣盟還是唐門,我要見金鳳!你們別攔著我!”
“金鳳!他們怎么你了?你別害怕,我這就…”
“滾!”
夏柳青的叫喊聲讓金鳳婆婆本就紛亂如麻的心情更加陰郁了幾分,她聲嘶力竭的喊道:“滾啊!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門外的夏柳青聽到梅金鳳的聲音,焦急的心情稍稍平歇。
“金鳳,那我在外面等你!有需要你就叫我…”
門外聲音漸息,孟浪見金鳳婆婆依然蜷縮著淚流不止,有些害怕老人家大悲大喜刺激過度,便牽起寶寶的小手來到了她的身邊。
“婆婆。”
“干嘛?”
“重新介紹一下,這一位是內子‘馮’寶寶,她的身世與‘馮曜’前輩關系匪淺…”
話剛說到一半,金鳳婆婆猛的轉過頭來,雙手扶住瓜婆娘的臉蛋仔細端詳起來。
像!真的太像了!
不只是長相那么淺顯的東西。
她梅金鳳終其一生所仰視的、所追隨的,也是她自認終其一生也無法企及的那種感覺,在這女孩身上同樣也能隱約感覺得到。
沒錯,這是只有跟在無根生身邊才能隱約體味到的,那份名為“清凈”的感覺…
輕輕放開瓜婆娘的小臉,老人家熱淚盈眶的點了點頭。
“像!果然很像!”
見金鳳婆婆的情緒終于穩定了下來,向來以尊老愛幼為己任的孟某人不由得放下了心,微笑轉頭看向許新。
“許前輩,勞煩您把關于三十六人結義的經過一口氣講完吧。”
后者聞言點了點頭,既然孟浪親口承認了他的夫人和無根生關系匪淺,而他們小兩…三口又是日后唐門崛起的唯一希望,自然也就沒有了藏著掖著的道理。
“當年我和董師兄莫名其妙收到了一封沒有署名的來信,說邀請我們這些老朋友前往一敘。
雖然信上沒有署名,但我和師兄第一時間就猜到了來信相邀的人是無根生。
說來也是奇怪,明明才只見過兩三次面,我和師兄卻都沒能抵得住那一紙書信的誘惑,最終還是一起前往了信上所說的地方…
在那里,我們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的結識了另外三十四個被無根生邀請過來的朋友。”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其余和無根生結義的人,大多也都是如同許前輩一樣被他‘吸引’的人嘍?”諸葛大力問道。
許新點頭:“夫人所言正是,結義時我也和其他人聊過一些,他們的情況與我和董師兄大差不差。
有當初想殺他的、也有當年和他一爭長短的、有被他視之如師長的,更有如張小兄弟他爺爺那樣利用過他的。
我們三十六人出身不同、年歲不同,但每一個在當初的江湖上也都稱得上是一時之選。
但就是這樣一群桀驁不馴的‘妖魔鬼怪’們,在無根生一紙相邀之下,卻不遠千里齊聚一堂,無一人推拒未至。”
小丫頭若有所思:“這樣說來,無根生的人格魅力確實很強,至少你們三十六個人都將他視為摯友親朋了?”
“不錯,當時接過無根生遞來的酒碗,痛飲時只覺胸中燃起一團烈火,這火絕不只是因為美酒。
如今的我雖然真心悔過,自覺不該參與那次結義,但我也必須承認,當年結拜時的那團火,在我胸中至今仍有余溫。”
聞言,諸葛大力微微出神,右手不自覺撫摸心口。
余溫嗎?
孟浪帶著他們在海疆邊上的盟誓…似乎也還在燃燒著。
這團火會比甲申結義燒得更久嗎?
或許…不,是一定會的!
陷入回憶當中的許新沒有關注其他人的動作,繼續講述著他的故事。
“當時我們這些人互相結識了一番,就被無根生引入了秦嶺中的那片山谷。
那山谷看似平常,實則卻是一座天然氣局,不明真相者如果不能按照正確路線進入,則必會橫遭大禍。
在那山谷深處,我們見到了無根生收藏的一些衣什雜物。
也是在那里,我們談天說地,暢聊理想…
當我們問到無根生想要什么的時候,他的回答是‘兄弟’二字。”
“兄弟?”張楚嵐了然點頭,“所以就因為這個,前輩一行人就在那處山谷中結拜了?”
“是。”許新輕輕點頭,但隨后又搖了搖頭,“卻也不是。”
見眾人面露疑惑之色,老人家沒有賣什么關子,坦言道:
“當時無根生說他想要真正的兄弟姐妹——不是朋友,而是那種骨斷筋連、會互相牽掛、視彼此如同胞手足的兄弟!
說來也巧,當時他那話一出口,第一個反對的就是張小子的爺爺張懷義!”
張楚嵐愕然:“我爺爺…反對!?”
“沒錯!”
許新點頭道:“我承認,盡管只有三次相遇,但我確實被無根生吸引了,那時的我愿意與他傾心結交。
但和他拜把子么…說實話,他那時可是全性掌門啊!我一個小嘍啰心里哪能有底?
其他人估計也和我是同一個想法,所以在無根生提出要和大家義結金蘭的時候,在場誰也沒有說話,氣氛安靜得可怕!”
“到最后,還是張懷義開口打破了沉默…”
鞠躬下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