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樸在寅用他蒼老的嗓音吟唱完最后一個字節,一陣刺目的乳白色圣光忽然以他為中心鋪展開來。
兩側陳列的桌椅被隨之而來的激波震蕩掀翻,塵灰木屑在空中四散,夾雜著精神干擾的灼燒光效填滿了整座教堂。
“圣光術?有點意思~”孟浪好整以暇站在原地巍然不動,圣光與勁風剛至身前便被升級過的浩然正氣推至兩邊,沒有造成任何麻煩。
而對面的老神棍此時卻略微有些晃神。
他原以為會在圣光照耀下乖乖“顯形”的劉五魁也并沒有如愿出現,四周唯一的異常便只有一些微不可查的風聲。
‘不對!既然那個小鬼用的不是障眼法,那…’猜到了某個恐怖的可能性,樸在寅左手不自覺撫在胸前十字架上,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戒備四周。
然而,下一秒。
一個瘦瘦小小的身影閃爍出現在他的身后,小短腿飛起一腳攜風雷之勢正踹在他的膝蓋骨上。
“嘭!咔嚓——”
劉五魁勢大力沉的風神腿踢在了一層血紅色光幕上,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玻璃碎裂聲。
小蘿莉原本就身懷仙童子命,擁有先天神通五方揭諦以及海量內炁,這幾天又在馮寶寶的指點下學會了風神腿的前兩式。
現在又經過了《菜上飛》的加持,單以速度而論她甚至可以在浩氣盟中排進前十,戰斗力早已與在碧游村時不可同時而語,普普通通的一招疾風勁草就把樸在寅賴以自保的護身法器直接踢爆,此舉大大出乎了老神棍與后堂里幾位旁觀者的預料。
“咦?師父,你怎么不早提醒我這老家伙身上有護身法器!”小蘿莉十分不滿的回頭瞪了自家師父一眼。
孟浪挖了挖鼻孔裝作沒看見:“提醒一下,你只剩50秒了。”
“哼!等著瞧!”劉五魁輕哼一聲,腳下更加用力再度消失在了樸在寅視野當中。
老神棍見狀更加不敢大意,吸取教訓小心防范。
只見他面色陰鷙從懷中取出一把銀質手弩暗暗戒備,同時嘴里也高聲吟唱起了贊詩:“當第一個天使吹響起圣號,颶風和暴雨將此地化為灰飛煙滅…”
隨著吟唱聲越來越大,漸漸的教堂里仿佛多出了無數個躬身禱誦的低語者,樸在寅胸前十字架上的白熾光亮越來越盛,隱隱間一只長著人類身體的白羽鴿子精虛影出現在了老神棍身后,張開羽翼將之庇佑其中。
“嘖嘖嘖~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天使教鴿子精嗎?這翅膀是紅燒好呢,還是清燉呢…”孟某人不自覺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五魁,還有30秒,耽誤時間太長小心一會兒冰激凌店關門了!”
“切~人家知道啦!老神棍吃我這招——!”
孟浪:(。ヘ°)?!?
看著小蘿莉蓄勢許久的一腳從天而降提在鴿子精頭上將之踢爆,孟某人的頭頂也不自覺浮現出了一連串的問號。
‘寶寶究竟是怎么帶娃的?誰能告訴我“”是個什么鬼?阿威十八式也是能隨便交給小孩子用的嗎!’
就在孟某人懷疑人生的時候,劉五魁卻已經三下五除二擊潰了樸在寅的防線,并憑借后勤部出品的護身法器硬扛下了老神棍的一發破魔矢,趁其不備踩碎了他雙腳的腳面骨。
“打完收工!”
完成任務之后,小蘿莉臉色平靜的撣了撣衣衫上的灰塵,學著孟浪平日里的說話的語氣儒雅隨和道:“老人家,五魁感謝您的放海相讓,回去之后請務必好好調養身體,等你養好傷了我下次還來打斷你的腿!”
癱坐在地痛苦抽搐的樸在寅:“…”
這孩子是魔鬼嗎?長著一張這么可愛的小臉說出來的話卻這么不中聽呢?你家大人平時都怎么教你的?
事實上,這個問題孟某人也很想知道。
要不是現在還有正事要忙,孟浪還真想立刻就把小蘿莉拎起來,問問她這兩天都和馮寶寶學了些什么。
黑著一張臉,孟浪拉著自家徒弟從樸在寅身上踏了過去,并順腳踢斷了他伸往懷里想要摸索什么的雙手。
“啊——!”
在老神棍的慘叫聲中,孟浪向小徒弟言傳身教起了什么才叫儒雅隨和:
“不用感謝我,神父!你看~剛剛你的雙腿還痛得直打顫呢,現在感覺就沒那么疼了吧?魯樹人先生說過,忘記疼痛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注意力轉移…你看,腳上的痛感是不是好多啦?”
‘那我TMD還真是要謝謝你祖宗十八代啊!’樸在寅雙眼通紅充血,嘴巴囁嚅半晌卻終究什么話也沒說出來就昏了過去,也不知道是被疼的還是被氣的。
之前的這場鬧劇已經很好的勸退了無關人員,一眾并非異人的棒子國修女牧師們紛紛嘰哩哇啦尖叫著跑出教堂,隨后被孟浪留守在門口處的影分身一個手刀放翻在地。
…嗯,該說不說,修女這個職業還蠻賺錢的,整容時墊的基本都是高級貨,即便挨了孟某人一發手刀也沒有幾個歪鼻子的。
留下一個影分身施展天宮幻影應付過往的路人,孟浪拉著小蘿莉一路穿堂過屋,接連踹爆十三個陷阱魔法陣后終于來到了一間不起眼的辦公室門前。
孟浪清了清嗓子,禮貌敲門道:“哈嘍~依克死克油死蜜~”
房間里略微沉默了一會兒,緊接著飄飄蕩蕩傳出一個年輕人的聲音:“Howisthat”
“伊刺蜜~買內穆伊刺油而法德爾~”
房間里再次沉默,良久后還是那個年輕的聲音開腔,只不過這次換成了字正腔圓的中文:“…孟盟主,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的聊天方式真的很讓人不爽。”
“哦?那可真是抱歉了~麻煩你務必要把我說話最難聽的地方指出來,讓我好好反思一下,方便以后加大力度。”
孟某人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儒雅隨和,卻輕易令房間的三位聽眾產生了生理不適。
“哐當——”
“姓孟的!我忍你很久了!”
鞠躬下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