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襲公寓面積很大,很空曠,為此卡琳給公寓增加了一張乒乓球桌。很多人不是討厭運動本身,而是討厭枯燥的運動。跑步,枯燥乏味,除了累還是累,肉眼看不見成果。登山,健身等等運動都有類似的情況。游泳就好得多,因為有玩水的樂趣,有妹子當教練就是超級加倍。球類也是如此,球類運動能讓人忘記運動的目的。
梁襲的乒乓球水平一般,卡琳的水準也不算高,兩人棋逢對手。累了就坐地上靠在一起喝飲料聊天,聊旋轉球,聊扣球,聊打球經歷,聊過去往事,話題量沒三五個月說不完。
即使如此,卡琳還是問了獨眼的事:「已經過去半個月,沒有任何進展嗎?」
梁襲搖頭:「我們都認為托比和托尼不太可能是女干細。」
卡琳道:「所以只剩下菲爾撒謊這個可能。」
「不,只能說可能性極大。這種事99和1的可能沒有任何區別。找不到不代表沒有,找到了才能代表有。」
卡琳:「如同暗物質。看不見,摸不著不代表沒有。但如果能證明他存在,那就說明存在暗物質。」
梁襲點頭。
卡琳道:「你教過我,如果一件東西找不到時候,最好不要再找了。或許在某一天,這樣東西就會突然出現在你面前。」
「比如愛情,當我已經放棄尋找時,你出現在我的面前。」
卡琳笑著接受梁襲的說法,道:「越來越會說話。」
梁襲道:「獎勵是你幫我洗澡。」
卡琳道:「11分三局,你贏一局我就幫你洗。」
梁襲道:「你贏了,我幫你洗。」
卡琳大笑:「不,我贏了,我就回去寫論文。」
「勝負結果太殘酷了。」梁襲聽聲音,翻找到震動的手機:「長子管家,現任的血月管家。看來血月邀請開始了。」
梁襲猜對了,長子管家打電話通知血月邀請將在兩周內開始,請梁襲在這兩周時間前往倫敦等待。并且給梁襲發來一份本次血月邀請的內容。
新血月邀請:規則妙談。
每個人會獲得一部專門用于邀請的迷你平板電腦,當邀請開始后,嘉賓們會收到規則。嘉賓必須在不違反規則的情況下,在規定時間內前往某個地點。從倫敦到某個地點只是一個熱身的預賽。由于本次規則游戲的特殊性,所以在邀請開始后,會有兩名攝影人員全程跟隨嘉賓,以記錄嘉賓是否破壞了規則,因此第一條規則是,不得故意甩下攝影人員。
然后沒了,梁襲來回看了幾遍郵件,道:「推測是夜晚,甚至可能是凌晨,只能使用公共交通工具,或者是限制金錢使用。最先到達有獎勵,以激勵后面正賽的競爭。我要先查閱一下火車、巴士的運行時間。其次所有嘉賓集合到一起后再開始預賽,這樣攝影人員就可以從容分配到每個人,否則讓攝影人員各自與這么多嘉賓匯合是一件不小的工程。」
梁襲道:「但是都是有身份的人,不能一擁而出,組委會會用規則限制大家離開集合點的時間。可能是密室逃脫,可能是解碼,可能是博弈。分析完畢,我們打球,你輸定了。」
卡琳站起來:「提醒你一下,你已經連續輸了三局。」
梁襲壞笑:「你以為我輸了而已。」
卡琳:「哦?」
梁襲拿起乒乓球,問:「你是不是每次都圍著球桌跑來跑去?」猥瑣的抬了抬眉毛。
卡琳順眼看向自己的胸前,笑罵:「氓流。」
梁襲扔起乒乓球:「下切球。」
卡琳向左移動,感覺不對,下意識一手捂住胸口,因為這個插曲動作,這球沒接著。
第二個球也開 了過來,還是同樣的問題,卡琳被梁襲的調戲所影響,連輸兩球。面對得意洋洋的梁襲,卡琳脫掉了緊身衣,只穿文胸迎戰,并且在梁襲開球前搔首弄姿。這梁襲哪撐得住,連續兩次發球失誤。
單身快樂,戀愛則超級快樂。
嘉賓波比也收到了血月邀請通知。作為一個海王,波比深知自己斤兩,第一時間聯系梁襲,此時有作弊器不用,到時哭都來不及。作為一位財閥,作為一位貴族,絕對不能接受自己在倫敦被淘汰。本次血月邀請和往昔不同,血月會員都是歐洲各國的權貴人物,代表他們參加血月邀請的都是他們直系親屬,這是一個權貴二代之間的較量。
相信很多人知道「倫」圈,什么四少,三名媛等。大家都是有背景的人,父母的身份都很顯赫。以梁襲的身份,他根本沒有資格進入這個圈子。你有本事,但你父母沒本事,那你就沒資格,這就是倫圈。圈子的存在一方面來源于他們不屑與低身份人往來。一方面他們要保持自己的格調與神秘。他們之間的地位排輩更多來源于父母的權勢,而并非自己的能力,因為他們本身沒有能力。
與之相同身份還有一個圈,簡單解釋可以稱呼他們為努力的富二代。兩者區別很大,最大區別在于他們之間的排輩來源于他們汲取父母資源之后,自身所擁有的能量。而不是因為對方父母權勢更強,就樂意當他們孩子的馬仔。這部分人都是未來社會頂層的精英,合則共贏,多參加這類圈子活動對將來自己的事業有很大的幫助。
波比顯然是偶像圈的人,他這次想殺入實力圈中依仗的法寶就是梁襲。
梁襲先和波比玩了一個簡易版的規則游戲,兩人各自寫一條規則,兩個人都必須遵守這兩條規則。因此自己寫的規則不僅要自己能遵守,還要考慮對方無法遵守。波比給梁襲出的規則是只允許喝酒類液體。梁襲給波比出的規則是不得接打任何電話。時間從午飯后到晚飯前。
游戲開始十分鐘,波比就敗下陣來。保鏢長告訴波比,有一位叫西米的女人給他打電話。波比疑問,西米是哪個?保鏢長告訴就是腿長嬌柔,上次因為沒時間錯過大好機會的那個女人。
「錯過了?」
「錯過了,你一直還說太可惜了,如此極品是海王的勛章。」
聽保鏢長這么一說波比心癢難耐,越是想不起來越是抓耳撓腮。吩咐保鏢長:「去看看他在哪?」
保鏢長一會回來:「在書房看書。」
「鎖門。」
波比撥打電話。
「嗨。」聲音清純中帶著一絲刻意的成熟,海王波比掐指一算就知道,這是一個裝熟的雛鳥。
「嗨,西米,我是波比。」
「不要,人家不叫西米啦。人家叫尼里,哈哈哈哈。」尼里忍不住笑。
法克油,波比轉頭怒視保鏢長:「你出賣我。」
保鏢長淡定道:「規則游戲之潛在規則:除了規則一切皆可。」
梁襲在電話那邊傳來聲音:「很多人對規則有個誤會,潛意識認為規則就是在原有的社會規則基礎上增加規則。實際上規則游戲的本質是只需要你遵守發布的規則。」
波比不服:「他的角色不能欺騙我。」
梁襲不同意:「你只是主觀認定他不會欺騙你,或許事實也是如何。但你沒有證據,沒有說服力,他的角色定義是保鏢長,并沒有規定他不能欺騙你。你要在規則游戲中存活下來,就一定要擯棄日常的認識。比如管家一定能處理好所有的事。比如摩托車司機一定會騎自行車。」
梁襲道:「在繼承人圈子中,他們最大的羈絆是利益。你想融入圈子就要和他們發生共同利益。比如你可以乘坐汽車 去血月城堡,你是否愿意放棄汽車,和一位參賽者一起搭乘火車呢?乘坐汽車肯定比較順利,但搭乘火車會因為同樣的遭遇,讓你們互相之間增加信任。」
梁襲道:「我不清楚這圈子的的規則,但我相信和你海王圈子不一樣,絕對不是怎么開心怎么來。」
波比聽見聲音:「你在喝水。」
「茶,紅茶。」
波比道:「規則二:必須喝酒。」
梁襲道:「酒的定義是含有乙醇的的飲料,茶屬于飲料,加入一滴白蘭地,這杯茶屬于含有酒精的飲料。我一開始覺得你好聰明,會故意安排一個存在漏洞的規則,現在我才知道,你是純蠢。」
「找打嗎?」怒。
梁襲道:「我給你三分鐘時間來找我,三分鐘之內你能找到我,我就不還手。」
這次梁襲失算了,這里可是波比的家,通過背景聲音,波比鎖定梁襲在最不可能在的健身房。掛斷電話,波比氣勢洶洶到二樓推門而入,卻沒想地上橫著一條腿,波比一個踉蹌之后雙膝跪在尼里的面前。小姑娘尼里笑的不能自我。
梁襲站起來,舉下自己的腳:「我只說不還手,沒說不還腿。對,這是規則游戲的另外一個特點:扣字眼。」說完立刻出門關門,一腳蹬住墻壁,雙手拉住把手阻止里面的人開門。畢竟雙腿怎么也打不過人家雙腿加雙拳。
波比雙手抓門把,學著梁襲朝里拉,用了一會力后感覺門把黏糊糊的,低頭看上面被涂了強力膠水:「膠水。」
梁襲道:「規則游戲肯定不會平淡,否則怎么讓別人違反規則。現在你的保鏢不在附近。」
保鏢長指下自己:「我在。」
「你不在。」梁襲道:「你只能打電話求救,或者你有其他辦法?」
波比無奈道:「我的手黏在門把上,怎么拿電話?」
梁襲提醒:「可以語音激活。」
健身室的尼里湊到波比身邊:「或者讓我彈一下腦門,我幫你把手取下來。」
波比苦口婆心道:「尼里,他遲早要走的,你這么為虎作倀是不正確的行為。」
尼里道:「我可以給你拍照發到朋友圈哦,標題我都想好了,當情人的丈夫突然回家。」
波比無語:「早和你說了別和他玩,會學壞的。」
梁襲道:「這時候,你的忠誠保鏢到達。」
保鏢長出場:「波比先生,你在哪?」
波比:「我在這里,快進來救我。」
說時遲,那時快,保鏢長一腳踹開了健身室的門,可憐的波比連鼻血都被撞了出來。也有好消息,因為猛烈的撞擊,他的手也順利脫離了門把的控制。
梁襲從側面走回門口,道:「規則游戲的另外一個重點:說任何話都要斟酌再三。用最簡單最直白的語言來表述是減少麻煩的最好辦法。你說快進來救我,他誤會你很著急,于是立刻破門。你完全可以說:我手被黏在門后的門把上,你想辦法在不傷害我的情況下救我。」
梁襲道:「這才一個小時,你已經被淘汰多次。」
波比不服:「我相信他們剛開始玩也會吃虧。」
梁襲道:「所以你有機會碾壓全場,讓他們都記住你。」
波比陷入沉思,片刻后問:「仁智禮儀信,還是雄才偉略?」
梁襲沒明白,波比的思維什么時候上升到自己無法理解的高度?
波比解釋:「做一個好人,還是做一個成功的人。大概是這樣意思。」
梁襲走進房間把波比扶起來:「你的人設。」
「嗯。」
梁襲道:「我個人看法這次血月邀 請主題非常契合你的需求,規則,契約和底線。你和我可以是競爭對手,我們都尊重契約,同時我們也有不能做的底線。比如派人暗殺你,比如派人綁架你的親人。在此基礎上,你可以由自發揮。假設是我,我寧可信任一個有信譽并且性格歹毒的人,也不會信任一個不尊重契約精神并且善良的人。」
不輕易承諾,一旦答應就必須盡力完成。不能為了面子無奈臨場答應,事后卻置之不理。
波比思考著,尼里送上茶水,梁襲接過喝了一口,波比笑:「只能喝酒。」
梁襲悠悠道:「我剛才解釋過了。」
波比問:「你怎么知道這杯茶水內加了酒呢?」
梁襲一怔,波比看向尼里:「我始終是她老板,就在你教導人生道理時,我用眼色阻止了她朝茶水內加酒。」
波比得意道:「過于自信就是自大。」
梁襲笑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沒有自己加酒呢?」梁襲從口袋拿出一瓶迷你威士忌。
「加了嗎?」波比看梁襲。
「沒有。」梁襲轉頭怒視尼里:「尼里!」
尼里露齒笑,帶點害羞:「他是我老板。」
梁襲若有所思:「規則之外,誰都不能相信。」嚴格來說仍舊是先入為主的錯誤。梁襲主觀判定尼里不會黑自己。但是尼里并沒有和梁襲存在任何契約約定,她可以背叛梁襲。不應該用背叛這個詞,只能說她可以選擇幫梁襲,也可以選擇坑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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