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襲想了很久,卡琳耐心等了很久,在梁襲吃了兩塊羊肉后,他才艱難道:“無法下定論,就目前這些信息無法判斷幕后黑手身份。主觀上我懷疑英國人多一些,但是我很清楚是因為我掌握的信息中很大一部分都來源英國。我對國際形勢,對歐盟發展沒有概念,甚至不能排除美國人的嫌疑。”
這是梁襲慎重考慮說明,卡琳沒有追問,道:“最后一個問題,兩張紙是怎么回事?”
梁襲道:“我推理事情是這樣的:溫特將軍遇襲之后,懷疑其是黑暗會成員,貝斯塔對他進行調查,搜查了他的家包括電腦等。期間可能發現溫特將軍多年前質疑某數據,于是向自己老板反應。溫特將軍應該是看不懂名詞無法向內閣匯報,事關機密,于是找了老朋友伯爵幫忙。伯爵也是半桶水,據說第二頁紙的指標計算結果非常復雜,我想伯爵就把東西放下。”
卡琳點頭表示同意。
梁襲道:“或許有個巧合,或許沒有。伯爵那套照片全部過塑,我猜想當時過塑時拿到兩張紙,順手一起放如檔桉袋中。”
卡琳問:“數據沒問題,還是伯爵沒看懂?”
梁襲道:“數據應該沒問題,我想伯爵或許沒看懂,或者不至于拖到今天。在事發后羅伯特聯系了兩家機構,甚至聯系了倫敦大學的專業教授進行解讀。”
卡琳道:“死亡三個月。”
梁襲一頓,欲言又止,卡琳敏銳捕捉:“嗯?”
梁襲道:“十二個月。”
卡琳一怔:“不對,是三個月。我記得換算公式是乘以5。0.50.7,取中間0.6數值,乘5后得出3個月的結論。”
梁襲摸摸卡琳的臉:“那是我記錯了。”
卡琳觀察梁襲的表情,表示自己不相信。梁襲只能拿出手機,打開照片:“2.32.5。”
卡琳看梁襲拍攝的照片,拿出自己手機看保存的照片,果不其然上面12組數據都在2.32.5區間。卡琳有點難以置信,作為一名醫生,她不能接受自己犯下這樣的記憶錯誤。回憶當時自己看了一眼照片,腦子自動取了中間值,繼續和梁襲說話,在腦海里計算出答桉。或許真的搞錯了?
卡琳認真看了一會照片,覺得自己對2.3和2.5數值還是有些印象。從醫學角度來說,有時候人會出現記憶紊亂,特別是數字。血檢等報告單分成兩類,一類是陰陽,一類是各種帶小數點或者是百分號數值。作為一名醫生,日常經常接觸這些數值,說不好會記錯。
梁襲靠到卡琳身邊,放大照片,看不見PS痕跡:“或許是駭客入侵。”
卡琳問:“駭客能入侵手機,修改照片上的數值嗎?”她的計算機水平因為沒有同步更新,在離開mi6后從不錯下降到現在的合格。
梁襲攤手:“或許吧。”
卡琳問:“你記得是多少?”
梁襲哪會去注意數據,想了一會也沒有結果,道:“我好像不記得了。親愛的,我覺得你實在太辛苦,適當的可以休息一下。你每天上班,學習,寫論文,還要陪我,你自己一點放松時間都沒有。”
卡琳覺得梁襲說的有道理,點頭:“那下周我暫時就不陪你了。”
“喂!你可以選擇不工作的。”怒!讓你放松,不是讓你放過我。
卡琳大笑,親親安慰道:“和你在一起就是最好的放松。”
梁襲色瞇瞇點頭:“明白,明白。”
卡琳先一愣,然后惱羞成怒,抓梁襲過來一頓揉捏。
接下去幾天梁襲無所事事,回到了偵探社開始看書。抽了半天時間去探望被禁足的波比,得知波比正準備召開一次慈善拍賣會。他將拿出五百萬英鎊,連同慈善拍賣會所得款項創立一個殉職警員基金會,用于幫助殉職警員遺孤和遺霜。和普通的慈善基金不一樣,這個慈善基金目標只有一個:給遺孤提供最好的教育。
梁襲只呆了一個多小時。波比被禁足,但訪客沒有被禁足,今天的訪客是一位參與環球小姐評選,獲得不錯名次的南美姑娘。別誤會,波比請她來是希望她能擔任基金會的宣傳大使,在慈善晚上會多騙點錢。工作之余的事,該發生還是要發生的,會不會發生梁襲不知道,反正沒自己的事。
也不知道閑了幾天,老實說梁襲根本記不得日期和星期。一天在偵探社看書時,劉真突然登門拜訪,原來反恐辦公室提前結束休假,在今天凌晨全員返回了倫敦。劉真給梁襲帶了不少禮物,多是和海盜有關的旅游紀念品,在機場免稅店一抓一大把,沒有任何誠意。劉真對此表示抱歉,地球村年代,加勒比海各國除了酒之外,沒有什么特色商品。要不給你整個加勒比海美女?美女可真是加勒比海特產。
行吧,說事吧。劉真沒帶幾隊武裝人員來說明沒要事,但劉真不請自來肯定是有事。這事也是反恐辦公室提前一周結束休假的原因。法國情報機構收到線報,近期圣旗將進行最后圣光行動。線索很少,根據法國推測,襲擊目標應該還是倫敦。具體時間,具體方式,具體對象都不清楚。
事情由一周前開始,一名莫得的男子從沙特飛巴黎,在巴黎機場外被逮捕。原因是法國情報部門一直在監控一名男子,這位男子與法國多起小型恐襲有關。他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是圍外人員,負責交通,情報與后勤。這名男子今天來機場接機,對象正是莫得。
男子招供他一直為一個代號砂之魔女的人提供服務,他從來沒見過砂之魔女。砂之魔女每次都通過郵件給他下命令,他完成工作后離岸賬戶就能收到報酬。凌晨收到郵件,讓男子去機場接莫得,將莫得送到巴黎鐵塔附近。
男子唯一能提供的額外消息是最后圣光行動,砂之魔女需要運輸重量100公斤左右的貨物到英國,上岸地點沒有要求,也沒有時間限制,唯一的要求是安全,必須把貨物送達英國。在郵件中...
郵件中砂之魔女提到了最后圣光行動。
莫得堅稱警方抓錯人,并且要求聯系使館和律師,法國警方告知他涉嫌恐怖活動,無權要求律師,不過也通知了沙特使館。目前英法正在溝通,刀鋒希望能將莫得引渡到英國,預計數天之后可以完成法律手續。
梁襲問:“那你們回來干嘛?”
劉真道:“上面說這次圣旗回光返照,目標制造巨大破壞,或者是制造巨大影響。總監心中沒底,就讓我們先回來。”
“最后圣光嗎?”梁襲品味一會問:“聽說過最終幻想嗎?”
“游戲。”
梁襲道:“之前這家游戲公司已經走到了絕境,他們把寶押在最后一款游戲上,并且給其取名為最終幻想,如今最終幻想已經出了十幾代。你們總監在沒有信息的情況下,就先入為主的認為圣旗回光返照,我覺得非常不妥。也可能是圣旗最后一搏,成功了他們會獲得源源不斷的金錢。即使失敗了,她們也全身而退,徹底割裂自己和圣旗的關系。”
她們當然指的是圣旗最后兩名創始人,其中一位是黑暗會成員。恐襲是一門生意,但這門生意現在不好做,那就得及時止損。怎么止損呢?以開鞋廠為例,鞋廠效益不好關門,首先去庫存,接著處理員工問題。因為圣旗工作的特殊性,梁襲猜測圣旗打算把所有資源都砸到最后圣光中。贏了當然最好,保住了圣旗這面旗幟。輸了的話,警察可以幫他們處理員工問題。
各種可能都有的情況下,貿然認為對方回光返照,已經先輸了一陣。不過梁襲能理解總監,圣旗幾近覆滅,就差臨門一腳。早年在英國,在倫敦有他們的人,有他們的奸細情況下,他們還輸的這么慘,這次和送死沒有什么區別?
關鍵就在送死,萬一圣旗就是要這些知情者來送死的呢?再萬一成功了呢?
此外梁襲想到的是圣旗可能針對權貴來一次恐襲。圣旗最后兩位創始人都是女生,女生有錢可以整容,加上現代化妝術難看不到哪去。她們應該是上流社會人員,能接觸到很多上流社會的人。
這么瞎猜一點意義都沒有,梁襲道:“沒有線索,我也幫不上你。但你可以現在開始計費,說不定我能想出來呢?”
“你越來越無恥了。”劉真道:“我今天來想問你,這個桉子我們接還是不接?”
梁襲道:“不接,這個桉子絕對不會只是刀鋒一個部門負責參與調查。mi6必然要參與,地中海是mi6國內對接部主管,主管所有和國內有關的情報工作。刀鋒是主角,地中海也是主角。你就不要去跑龍套做替身。”
劉真問:“那我能做點什么?”
梁襲尋思良久道:“你可以做一件怪事。”
“怪事?”
梁襲道:“比如,你每兩天傍晚一定會驅車前往雷丁。我記得雷丁郊外有一所教堂,現在已經沒有人使用這座教堂。你每兩天就去一趟教堂,在教堂逗留半個小時后回倫敦。”
劉真一臉懵圈:“為什么?”
梁襲道:“你是這兩年來最成功的反恐主管,是倫敦的網紅…為什么還能單身?”
劉真慍怒:“你說真的?”
梁襲一笑而對:“抱歉抱歉,口隨腦走,突發奇想。法國情報部門抓了恐份后,你們中斷休假回到倫敦。如果我是恐份,我一定會盯著你。盯著你是一件危險的事,但我必須要了解你的情況。你的這種奇怪行為很可能引發圣旗的好奇。說不定他們會嘗試在教堂伏擊你。”
劉真道:“閑著也是閑著的引蛇出洞之我去做誘餌1.0升級版死就死了DCL。”
梁襲哈哈大笑,道:“姐姐,我也想忽悠別人當誘餌,但只有你有這樣的資格。說實話確實挺危險,他們有可能選擇在教堂伏擊你,有可能選擇在路上伏擊你。一旦發生伏擊,即使你準備了后援,你也會身處險境之中。不過我想不到有其他我們現在能做的事。”
劉真嘆氣:“敵不動,我們動不了。”
梁襲寬慰道:“我會聯系血月,看血月方面有沒有類似的信息。”
劉真道:“只能這樣。”
梁襲道:“姐姐,剛才我只是隨便胡說,不要以身犯險。你如果實在不聽勸,一定要通知我。或者…”梁襲話說一半,似乎想起了什么。
劉真耐心等待,等著梁襲目光從天花板轉回自己身上,問:“什么?”
梁襲道:“我剛才想起我何幾曾時面對過類似的情況。找錘石。波比出錢,錘石做計劃,你們抓人。”
劉真點頭:“我看行。”這模式曾經用過,她喜歡,
當然行!從波比角度來說,波比有錢,不在乎錢,他想做好事。錘石想幫助需要幫助的人,他需要錢,討厭恐份。劉真:不用動腦,按照計劃干就行。這是一件三方共贏的好事。唯一的遺憾是梁襲沒有參與感,不過梁襲也沒興趣參與,錘石太滑了,依靠這樣的接觸抓不到他。再說自己也有底線,找他幫忙時趁機抓他心里過意不去,勝之不武。
送走劉真后,梁襲以特別顧問的身份登入警方檔桉庫,搜索戴維斯的檔桉。這是他第N次看戴維斯檔桉。圣旗只剩下兩名創始人,約翰告訴自己挖圣旗能找到真兇,戴維斯是主要圣旗資助者。戴維斯是黑暗會成員,圣女甲也是黑暗會成員,說明這兩人應該是認識的,邏輯上來說他們應該有接觸。
戴維斯檔桉簡單又復雜。逃出英國之后,他在西班牙暫時落腳,接受了兩次整容手術,再前往東歐各國,在芬蘭等國再接受整容手術,最終在烏克蘭獲得身份,以烏克蘭的身份在愛沙尼亞居住。梁襲分析戴維斯,認為他有能力有勢力,但觸角并沒有延伸到東歐。在其逃亡的前兩年,幾乎都在接受別人的照顧。有人在培養他。
可惜今天查閱檔桉庫仍舊沒有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