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七點,大家前往餐廳時部分人情緒激動,他們詢問自己認識的人寫了什么名字,他們認識的人也很緊張的反問:你寫了誰的名字。在歹徒多次喝令準備殺人后,大家才默默的到餐廳。和之前不同,今天早餐多數人拿了食物單獨坐一桌。
梁襲邊吃雞蛋,邊觀察:“7號寫了8號,8號欺騙7號,說自己寫了7號。8號很愧疚,但是不敢說。7號相信了8號,信心滿滿。”
克里斯道:“我感覺我們惹麻煩,我們做了閉環應對計劃,卻忘了做計劃外的計劃。”
梁襲和波比不解:“嗯?”
克里斯道:“大部分人昨夜都沒睡好。”
梁襲點頭:“沒錯。”
克里斯:“約翰遜對于睡的很好的我們會有什么想法?槍打出頭鳥,他已經把我們放在123號,昨晚我們表現太明顯,很容易激發他的挑戰欲,有可能做出針對我們的計劃。”
波比問:“有什么計劃可以針對我們?”
克里斯道:“比如PK,和網紅明星PK,我們必死無疑。”
梁襲看克里斯:“我越來越發現克里斯你是真的很聰明,考慮這么周全。”梁襲三板斧,快準狠。克里斯作為計劃者,他最擅長考慮變量。
比如某人走直線,當一輛車停在直線上,這人就會繞過汽車。梁襲只會考慮到這一步,計算對方的行為。克里斯能考慮到此人心態會發生的變化,惱火亂停車。在他必經之地挖松地板瓷磚,一腳踩踏上去,水噴濺其褲管,襪子和鞋子,會讓他變的暴躁。根據他的性格,他可能改變自己的行程,進入隔壁的咖啡店要一份吃的喝的,脫掉被水打濕的襪子,擦干腿上的水。
如果此人不踩踏松動瓷磚呢?克里斯就會安排備用計劃,讓一個人從對向走來,擠占本就不寬的道路,逼迫他踩松動的瓷磚。這就是計劃,考慮到所有變量,做好每個備用和應急計劃。
梁襲道:“嗯,是要小心他挖坑。”
波比:“問個問題,你們好像并不怕死。”
梁襲一怔:“誰不怕?我只是有信心。”
克里斯:“我也是。”
梁襲道:“我想去一樓轉轉,總覺得高層有秘密。”
克里斯聽不懂:“高層有秘密,你為什么去一樓?”
梁襲:“雖然高層有秘密,但我懶的爬樓梯,一樓說不定也有秘密。”
波比道:“你告訴他50層有個出口,他都未必愿意去。”
克里斯笑,問:“你們覺得奇怪嗎?除了約翰遜,沒有一個歹徒露臉。他們的頭套是滑雪帽,這種帽子戴久了會讓皮膚干燥,很不舒服。他們時常用手指去撓臉。就算不想別人知道他們身份,完全可以用遮臉巾和口罩。”
梁襲回答:“這就是我說高層有秘密的原因。”
克里斯和波比不解。
梁襲道:“我認為游戲的結局是歹徒會混入人質中離開大樓。問題來了,新未來公司員工的資料已經全部被警方掌握,那他們憑什么離開呢?因為他們根本不是新未來的員工。如果我沒有猜錯,新未來員工的尸體在高層某個地方藏著。”
“不對。”波比道:“我打電話給黛西,黛西告訴我,在第一天警察險些開槍擊斃了恐份。你說恐份還有逃離計劃,這不是矛盾嗎?”
梁襲道:“這是我沒有解開的謎題。我有些懷疑大樓內沒有TN,但是之前恐份挖墻露出TN,羅伯特告訴我,警察在一樓找到了最少一處TN埋設點。所以應該有TN。我想和一樓的負責警察談一談,看他們有沒有發現一些細節,沒有上報的細節。”
克里斯不同意:“警方有全部監控的畫面,一樓警察有電話,有畫面,即使有細節,警察總部也非常清楚。我認為我們應該先驗證你的猜想,高層有新未來員工的尸體,如果證明新未來員工已經遇害,那說明歹徒是其他身份的人。或許是傳媒公司的工作人員,或許是廣告公司的人員。”
梁襲承認克里斯說的有道理,只要挖出蒙面歹徒的身份,就可以知道歹徒有沒有尋思的心,從而進一步推斷出大樓有沒有TN。
“不!”想到這里,梁襲叫停:“假設我們找到尸體,警方發現歹徒另有其人,他們并沒有打算自盡。那接下來警察就會判定大樓有tn的可能性很低,于是很可能采取滲透強攻。你愿意冒險嗎?”
梁襲道:“退一萬步來說,大樓沒有TN,警察強攻后,歹徒肯定狗急跳墻,隨便抓幾個人殺掉,或者抓一些人質當盾牌,你認為我們三人有沒有機會中獎?為了我們三人的小命,我們不能讓警察懷疑大樓沒有tn。”
克里斯對這說法有些反感:“梁襲,這是不是太精致利己了?”
梁襲反問:“太的界限在哪?我擔心自己小命,我就不會來。這不是一個人生命的問題,這是一百多條命的問題。捫心自問,我們誰有資格為別人的生命做主呢?”
克里斯道:“你這是借口。你用道德高度來緩釋自己的觀點。”
梁襲道:“無論是借口還是事實,無法排除存在這個因素。事實還是借口,只是我內心想法不同而已。好吧,現在我們找到尸體,警察找到了蒙面歹徒的身份,警察問你:你確定大樓內沒有TN對嗎?你怎么回答?”
克里斯道:“我會如實回答:大概率沒有。”
梁襲問:“多少概率?”
克里斯一怔:“無法數據化。”
梁襲道:“你那進攻還是不進攻?”
克里斯沉思片刻:“進攻。”
梁襲搖頭:“我告訴你,我的偵探直覺告訴我這棟樓真有tn,約翰遜真有底氣,不是裝神弄鬼。我要破解的是歹徒之謎,而不是tn之謎。”
克里斯:“我認為大樓沒有tn。”
“賭十英鎊?”
“沒問題。”
波比問:“你們怎么證實呢?”
梁襲道:“英國警察不是吃干飯的。一樓的帶隊警官是一名資深警探,我相信他一直在工作。如果能和他談一談,一定會有收獲。”
說到這里,廣播傳來約翰遜的聲音:“五分鐘后請大家到隔壁的會場。”
19名嘉賓齊齊坐在會場中,約翰遜道:“昨晚任務結果已經統計出來,1號,請站起來,前往南側陽臺。”
南側陽臺是生路,也是死路。很多嘉賓通過這里成功活著離開了高斯克大樓,很多嘉賓的尸體也通過這里離開高斯克大樓。
大家用復雜心情看向梁襲,梁襲情緒淡然,看向約翰遜道:“不用了吧,我們123沒有問題。”
約翰遜:“我很好奇你們怎么猜到任務內容的?”
梁襲:“聰明還有運氣。”
約翰遜舉下手,一名男子從輪盤房被推出來,歹徒拿著手槍跟在他的身后。這名男子是工作人員,昨天和梁襲四目相對,故意與身邊女同事竊竊私語的那名副導演。
谷</span約翰遜道:“我分析了昨晚餐廳的監控,發現他一直努力向你們通風報信。”
梁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要殺人就殺,何必要拿我們當借口?”
約翰遜反問:“你敢說你沒有得到他的提示?”
梁襲問:“他有什么提示?”
約翰遜道:“他故意和女同事靠在一起,并且用目光示意你。”
梁襲嘖嘖搖頭,看向波比,向上拉了拉衣服,挑了幾下眉毛,波比莫名其妙:“干嘛?”
梁襲提衣服,波比站起來低頭看自己的衣服。
梁襲道:“我讓你脫掉上衣。”
波比怒:“老子是襯衫。”做個左右拉的手勢。
梁襲看約翰遜:“事實就是這樣。在我們華人古語中有一句話叫草木皆兵。說是當一個人心疑的時候,他看一草一木都向是敵國的士兵。”
約翰遜:“否認沒有意義,如果不是他,你怎么猜出任務內容。”
梁襲道:“那是因為我是偵探。”
約翰遜笑了:“開業近兩年時間,沒有營業額的一名偵探。”
梁襲:“嘿!那也是偵探。”
約翰遜:“我們可以做一個游戲驗證一下。8號,請你上臺,打開自己的信封,你只能用眼光暗示1號情況下,1號請你猜出8號寫的是誰的號數。如果你能猜出來,說明你確實是一名偵探,你提前知道任務內容與他無關,我不僅不傷害他,還直接放了他。如果你猜不出來,由你來處決他。”
梁襲反對:“我為什么要玩這游戲?這不是嘉賓的游戲內容。”
約翰遜道:“殺了他。”
歹徒從后舉槍對準副導演,副導演閉眼,不少嘉賓側身捂嘴,或者是蒙頭不想看。
梁襲認栽:“OK,我同意。”不講武德,用別人的生命來威脅自己。
約翰遜好奇問:“你殺過人嗎?”
梁襲道:“沒有吧!我開槍打過人,但好像沒打死,應該沒打死。不過最少說明我有勇氣向真人開槍。”
約翰遜問:“哦,原來你的態度是反正他要被處決,不如你來賭一賭?”
梁襲道:“試一試又不會懷孕。”
約翰遜轉臉看8號:“8號,請。”將信封放在臺上,走到一邊。
8號慢慢的走上臺,耷拉腦袋走到信封前,打開信封看著。這時候7號拍了拍胸口咳嗽了幾聲,引發歹徒的手指警告。
梁襲道:“7號,你是個好人。但很遺憾,8號他寫的不是你。”
“我特?”7號驚訝看向臺上8號,8號沒有抬頭,沒有和7號對視。
7號和8號一個在蘇格蘭,一個在威爾士,他們都是時政吐槽短視頻博主,經常在直播中互動,一起就某些時政進行吐槽和嘲諷,關系還是不錯的。可以說在所有嘉賓中他們兩人關系最親密,但那是在進入高斯克大樓之前。進入高斯克大樓后,8號惜香憐玉,和某位女子在患難中來電,經常串門。7號并不清楚這個細節,在昨晚寫名單中,他認為自己和8號關系最密切,自己寫8號,8號也會寫自己。
8號在拿到任務卡后,他知道7號和妹子都很可能寫自己的名字。左思右想之后,他覺得7號和自己關系更像是同事關系,當然是妹子更重要。
7號見8號這表情,顯然默認梁襲說對了,7號單手抱頭:“哦,買噶。”
針對昨晚信封任務,在沒有任何提示情況下,必然要寫與自己關系最好的人,因為關系是唯一一個參照物。8號選妹子沒有錯,但是在早餐時,8號對于7號的追問,他選擇了隱瞞,他不敢直接告訴7號自己寫了另外一個人的名字。
妹子的身份難猜嗎?當然不難,梁襲早餐時既然都發現了7、8號的問題,怎么可能沒發現8號心儀的女生是誰。梁襲在嘉賓面前走過去,在一位童話般面容的銀色長發女子面前伸出手,15號女子把自己手搭在梁襲的手上,梁襲來了個紳士禮后,輕抬手讓15號女生站起來:“8號寫了15號。”
梁襲并沒有得意,因為他還是發現了異常。8號對著7號道:“對不起,我沒有選你,但我相信有別人選你。”
7號不知道說什么,連連搖頭。梁襲道:“8號,但15號沒有寫你的名字。”梁襲看向17號:“15號寫的是17號。”
8號大為驚訝:“什么?”
15號妹子放開梁襲手,解釋道:“對不起,我以為你知道,我是男生。不,不,我是女生,但我只喜歡女生,我一直當自己是男生,和你只是普通朋友。”
8號難以置信:“你這么清秀,你為什么會喜歡女生?”
面對這個問題,15號無奈攤手。這就是圈內人和圈外人的區別,圈外人極難分辨出喜歡女生的女生,或者是喜歡男生的男生。但是圈內人只要聊上幾句,甚至看上一眼就知道對方是圈內人。
梁襲安慰道:“最少你不會被淘汰。”
8號萬分抱歉:“對不起。”對7號說的。
梁襲道:“約翰遜,如何?”
約翰遜看向副導演:“你可以走了。”
副導演對梁襲深點下頭,走到南門陽臺,跳到了氣墊上。
8號回自己位置,約翰遜問:“你的偵探社叫什么?”
“不用幫我宣傳,我不喜歡有客人上門。”梁襲對著鏡頭道:“真誠的說明:我現在有錢,不缺幾百萬英鎊。希望大家不要到我的偵探社打擾我,那是我看書休息度日的地方,不想做任何人的生意。”
約翰遜不著急,在梁襲落座后,道:“1號猜出了游戲內容,123號跳過。4號,請站起來。”
波比不爽:“喂,他猜是他的事,我為什么會沒鏡頭?”
約翰遜警告:“破壞游戲秩序…”歹徒向波比方向走了兩步。
波比擠微笑坐下。
4號站起來,按照要求走到了南陽臺入口處站立,身后歹徒子彈上膛,4號閉目。約翰遜道:“4號,19號互選成功,你們可以走了。”
4號狂喜,原地蹦跳,指向19號,兩人抱在一起,異口同聲連連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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