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1990(二)

　　根據海姆的查詢，目前倫敦一共有四百三十輛1990。因為是老爺車，日常更需要保養。根據英國的法律，車輛三年免檢，而后一年一檢。無論多少年限的車輛，只要每年通過第三方檢測都可以上路。從檢測數據就知道目前倫敦1990的保有量。

　　接著要對每位車主進行信息分析，分析的過程梁襲必須在場，因為他能從沒有關聯的信息中獲取到關聯的信息。梁襲不是計算機，分析速度很慢，這一個通宵下來才過了20輛車。

　　由于要長時間工作，梁襲第一次去了波比的家。

　　波比并沒有和父母住在一起，他的豪宅在泰晤士河河邊的懸崖上。懸崖高二十米，下面是公路，遠一點是泰晤士河。這種建筑風格受洛杉磯比弗利山莊的影響。比弗利山莊的豪宅多是居高臨下，有些豪宅在懸崖邊做好安全措施情況下，建立環形泳池。讓人泡在水中，喝著香檳，居高臨下欣賞美景，享受富豪的成就感。

　　豪宅面積很大，汽車直接開到主建筑物前。整座豪宅人員配置也非常奢華，有八名專職女傭，三名大廚，專職園丁等。波比外出會有12名保鏢陪伴，在豪宅內還有24人，配備狼狗的保安隊負責莊園的安保。

　　要說沒有必要吧，波比就一個人，完全是創造就業崗位。說有必要吧，諸如波比這樣的巨富二代，很容易成為綁匪的目標。作為綁匪來說，綁架十億富二代肯定要比綁架百萬富二代合算，同樣的工作，不一樣的報酬。假設波比沒保鏢，沒保安隊，會成為綁匪的首要目標。

　　波比在路上和梁襲聊了一些關于自己女管家黛絲的事情，還說曾經和黛絲翻臉。波比是很隨意的人，因此身邊的人也會隨意起來，四十歲的黛絲在波比十五歲開始正式成為波比家實習管家，三天之內開除了一半的員工，理由是他們能和波比隨意。

　　早飯有一位專門的侍女站立在一邊，這讓梁襲不舒服。他不太喜歡超過自己標準的過度的服務。怎么算呢？在梁襲看來，標準是自己點餐，服務人員將食物送來，如果自己對食物有問題，可以得到滿意的答復和對待。超過了標準就會讓梁襲尷尬。此外，梁襲不喜歡自己在進餐聊天時，有一個陌生人時刻關注著自己。

　　管家黛絲發現梁襲的拘謹，撤走了在一邊服務的侍女，把空間完全讓出來給他們。

　　波比電話聯系海姆一起吃飯，三人邊吃邊工作。

　　梁襲到客房休息，午餐后，三人繼續工作，一直到晚上十點左右三人才休息。從昨夜到現在只排除了八十多人。其中兩位車主受到關注。

　　第二天波比就膩煩了，實則昨天下午他就不耐煩。今天干脆在后院打起高爾夫球，把工作扔給梁襲和海姆。海姆非常敬業，不僅因為保鏢工作，作為一名老兵，他有自己的信仰。在得知梁襲在尋找疑似恐襲線索，全力以赴配合梁襲工作。

　　就在第三天下午四點左右，梁襲和海姆有重大發現。一位叫莫雷的五十三歲男子名下有一輛1990。莫雷是一名小學教師，五年前因深靜脈血栓導致雙腿不便與長期疼痛。莫雷是這所名叫柏涵小學唯一一位被特批，可以在工作時間開車進入校園的的人。

　　柏涵小學是一所私立小學，位于柏涵社區東南位置。這里的住戶很多是府政單位的中高層。劉真的家就在柏涵社區。劉真鄰居從檢察官到法官，從環境署到衛生署都有。

　　梁襲：“海姆，查柏涵小學是不是有一個叫溫迪的女孩。”

　　海姆回答：“有，二年級。”

　　梁襲道：“溫迪和我說過，他們的大門一周壞了三次。”

　　英國很多巡警拒絕配槍，因為長時間配槍會受到調查，不過不代表他們沒有配槍權，他們巡邏車都配備有武器。相比而言，波比的保鏢比巡警武裝度要高的多。英國學校更注重整體安保，比如有一個新聞，喬治小王子就讀的學校，有一名女子在放假期間進入校園拍攝了照片，這在民眾看來屬于安保漏洞。簡而言之，私立小學的標準是：外人不能進入學校。

　　歹徒除非開車強沖，否則不可能蒙混過關進入小學內，于是他們盯上了莫雷。莫雷有與別人不同地方，他可以不把汽車停在校門口附近的停車場，可以直接開車進入學校。

　　問題還在莫雷人和車才能過大門，莫雷不可能開歹徒的車進入學校，歹徒也無法開莫雷的車進入學校。硅皮面具很大概率會失敗，因為保安會近距離看見莫雷的臉，不會開門，歹徒只能強沖，雖然也能造成傷亡，但效果將大大降低。

　　梁襲查看柏涵小學的門，一共有兩條路，一條路是正門，伸縮式鐵門。莫雷可以直接開車走這道門。還有一條路是后門，直達學校餐廳后門。英國私立或者公立小學都有供應午餐（公立2年級以下免費）。幾天前溫迪在和卡琳、梁襲一起吃飯時，說到自己給梁襲介紹的業務。她學校大鐵門會自動打開，并且警報聲大作。

　　歹徒可以通過化妝術或者面具之類偽裝成莫雷，當莫雷汽車要進入學校時，鐵門不僅自動打開，并且警報聲大作。保安必須去處理警報，否則警察會很快到達。保安匆匆一瞥讓莫雷汽車進入了學校。歹徒潛到改裝位，讓外面的人看不見自己。選擇午餐時間沖入餐廳。

　　梁襲設想的襲擊計劃沒有辦法進行步驟上的更改，但歹徒真的會計算這么周密嗎？梁襲想到了一點，歹徒心態和自己不一樣。歹徒目的是餐廳，即使被攔截，他們同樣可以在大門處引爆。應該這么說，圣旗想在倫敦再搞一次事，柏涵小學因為有很多公職人員的子女被歹徒選中。歹徒目標粗定為學校大門，拖一些人一起死亡。

　　進階目標是汽車進入校園內，這階段即使被發現，他們也能造成更大轟動。終極目標自然是人員最密集的午餐時刻。英國小學人數并不是很多，特別是以社區為主的私立小學。

　　這個推測對不對？梁襲難以下結論。他只是認為莫雷的汽車和情況符合歹徒的需求。柏涵小學具備一定的襲擊價值。梁襲決定不先向刀鋒說明，一個原因準確率并不高，還有一個原因梁襲不清楚刀鋒會怎么處理。最后一個原因，自己剛和刀鋒說阿里，過了一天又提出了另外一個理論，自己不喜歡刀鋒只聽不說的態度。梁襲無法得知自己的推測在刀鋒看來是傻瓜還是聰明。

　　梁襲設想出襲擊計劃后，認為有一個環節歹徒是繞不過去的，那就是必須處理莫雷。只要卡住這個環節，就可以破壞襲擊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