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錘石

　　梁襲路邊停車，開始綜合所有信息。他已經知道歹徒怎么干，干了什么。但是如梁襲所說，他沒有證據，無法為歐文和緝粉隊的人洗刷嫌疑。這伙人不好搞，膽大心細，計劃周密。這是對方的優勢，梁襲要做的是將對方的優勢變成劣勢。

　　你孩子是學霸，很喜歡學習，除了學習其他什么都不干。這是優點，那怎么整死你呢？來，給你加上，中考體育100分，藝術再來一個100分，看你還能考上高中？

　　不過現在自己能做的只能是賭賭運氣。

　　梁襲上車，道：“我們約見艾米麗。”

　　貝克不明白：“梁襲，現在是英鎊被盜，緝粉隊惹上嫌疑，這和艾米麗有什么關系？”

　　梁襲道：“艾米麗是歹徒的第一步棋。難道你就沒懷疑過，一個脫圈的線人為什么能給你提供價值百萬英鎊的線索？歹徒汽車改裝需要時間，還有歹徒為什么選擇夜晚的原因。他們就是要讓你們把錢拿回來，他再從你們手上把錢拿走。以我的估計，這群人不具備強大的武力，十有八九是一個盜竊團伙。”

　　貝克明白了：“他們故意給艾米麗提供線報，讓我們去抓人。恰巧警察廳的金庫出現安保故障，錢暫時留在緝粉隊就順理成章。哎呀！”

　　梁襲疑問：“怎么了？”

　　貝克道：“隊長沒告訴你嗎？上次金發俠請隊長盯梢mi5物資倉庫，結果倉庫被人盜了。對方先挖好了備用倉庫的地道，在物資運輸到備用倉庫之后，釜底抽薪，把貨全部搬空。這和本案如出一轍。”

　　“這伙人好囂張。”梁襲頗為震驚，而后高興道：“但是我喜歡，走，我們去見艾米麗。”

　　貝克只是直腸子，懶的思考，實際上腦子并不笨，立刻將兩起案件聯系在了一起。沒錯，從作案模式來說，歹徒都使用借力打力的方式。借mi5之力，借緝粉隊之力，無一不說明對方的囂張的氣焰。梁襲的勝算也因此增加了一分。

　　梁襲沒有和貝克解釋清楚見艾米麗的真實原因。梁襲認為歹徒是有計劃的進行了一次打劫。計劃的第一步是讓艾米麗這位線人提供線報，似乎沒有問題，但是綜合案發情況來看，大有問題。那就是艾米麗打電話的時間。艾米麗是不是打了電話，在幾點打的電話？不僅因為警察廳的金庫要配合的出現安保故障，還因為不同時段道路交通情況不同。安保故障很簡單，某個警報器亂響，甚至計算機入侵也會被當作安保事故。

　　能做出好計劃，或者是完美計劃的歹徒，通常都比較自傲和自信，他們對事態對局勢的掌握能力很強，對細節的把握要求很高，甚至在時間上會以秒為單位。

　　一輛七座黑色廂車距離一條街區跟著甲殼蟲，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是查理曾經領導的礦石團伙，一位女駭客。女駭客匯報道：“距離太遠，無法收聽。”

　　坐在廂車中部門邊位置的男子拿下耳麥，心情很好：“mi5是一群豬，但是他們的東西真是好東西。這臺竊聽器有錢都買不到。”他使用的是mi5從集散倉庫轉移到備用倉庫物資中的一臺鐳射竊聽器，可竊聽到行駛中汽車內的聲音。對見多識廣的他來說，這臺竊聽器足可稱得上為黑科技。

　　女駭客沒接話，男子感覺無趣，問：“開車那只豬就是梁襲？”

　　女駭客笑了一下：“是的。”

　　男子：“很好笑嗎？你們也是豬。”

　　女駭客看了眼司機大理石，兩人沒吭聲，敢怒不敢言。

　　男子道：“你們不是豬，我反而不愿意來。帶領一隊獅子贏得地球也會讓我沒有成就感。不服氣？我問你，為什么我會注意梁襲和貝克？”

　　女駭客搖頭。

　　男子解釋道：“緝粉隊，內務部等所有因素我都考慮到了。梁襲是因素外的物資，可變量物質。特別是他似乎有一點本事。”

　　“本事？”

　　男子道：“他能立刻去找艾米麗，說明他發現劫案的源頭，已經是本事。雖然他沒說，但我認為他會去艾米麗居住的房車找竊聽器，會把艾米麗的手機拿給小貓查看，尋找我們監控艾米麗的方法。可惜他并不知道我們有鐳射王，不需要在室內安裝竊聽器。”

　　女駭客恍然：“哦，原來如此。”

　　男子：“呵呵，不懂裝懂。艾米麗的房車內確實有一枚竊聽器，是我特意準備的。我想看看警探到底什么時候才會發現艾米麗住所內有一枚竊聽器，順便把他們帶到溝里去，偏離他們的調查方向。”

　　女駭客忍氣吞聲，問道：“所以你讓我將一枚竊聽器的信號源布置到警察廳？”

　　男子回答：“不是很好玩嗎？他們追查竊聽器，結果發現原來警察廳內有人是劫匪的同伙，劫匪同伙在艾米麗房車內安裝了竊聽器。警察辦案有一個弱勢，他們遇見線索就會調查，通過調查去證明線索的價值與真假。只要你給的線索足夠多，只要他們無法證明真假，他們會如同被圍困在迷宮內的蟑螂，永遠找不到正確的出口。”

　　男子道：“礦石團最大問題不是能力，而是熱情，你們沒有熱情。任何一位能成為大師的人，對行業都有著無比的熱情。你讓諾貝爾學奧數，他肯定成不了數學家，不是他沒智商，而是他討厭數學。熱情來源樂趣，當你感覺這件事很有意思，很好玩的時候，你就成功了一半。我看你們都在機械式的執行命令，這沒錯，但是你們沒有感情。快樂是人類最好的感情。”

　　男子道：“我為什么這么聰明？不是因為我智商高，而是我對任何事物都抱有熱情。比如昨晚我們的行動如同一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但只有我沉浸在喜悅之中，為自己勞動所得而高興。而你們只對結果感到滿意，對此我很不滿意。我理解你們團隊遭受重創導致士氣低迷，我希望你們能盡快走出心理陰霾。勝利是最好的解藥。”

　　女駭客在男子滔滔不絕繼續說之前道：“錘石主管，我們有熱情，我們接受過訓練，我們只是不喜歡將喜怒表現在臉上，我們也不話癆。”

　　錘石主管：“說話是最好的解壓方式之一。頭腦在想一件事時，有時候會把握不住其中的細節。但是如果你把這件事表達出來，你會很快發現其中的細節，細節決定成敗。我們在說話時，需要組合詞語，等同對細節進行一次思考。”錘石的意思是敲打石頭，他取這個代號是認為礦石團缺乏錘煉。同時他拒絕再次更換礦石團代號，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站起來。

　　女駭客快速插話：“他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