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踩點風云(下)

　　女醫生被梁襲推著面向墻壁，梁襲從襪子處摸出一把小手槍，兩根扎帶手銬，拆除紐扣攝像機，甚至猥瑣的將手伸到女醫生衣服內，拆下貼身暗藏的錄音對講器。

　　狗腿梁襲賠笑問：“歹徒先生，你看需要把她捆起來嗎？”

　　人質們忍笑中，梁襲用扎帶手銬將女醫生手腳捆好，多利配合道：“很好，你表現很好，我可以考慮不第一個殺你。”

　　“謝謝你歹徒先生，我一定服從你的任何命令。”

　　女醫生氣的雙腳踢了梁襲一下，這什么狗腿人質？

　　梁襲道：“歹徒先生，我表現這么好，是不是可以打個電話給家人報平安？”

　　多利點頭：“可以。”

　　梁襲拿出手機，撥打波比電話：“波比，我被挾持為人質，快來救我，兩百就兩百。”

　　波比莫名其妙：“什么？”

　　梁襲：“我被持槍歹徒挾持，我擔心警察強攻導致我的死亡，所以請你一定要救我。”

　　波比想了一會：“你在瑪麗亞醫院？”

　　梁襲：“敬業吧？”

　　波比呵呵一笑：“一百，隨叫隨到。”

　　梁襲：“草XX。”

　　波比：“再見。”

　　梁襲：“三次。”

　　波比：“十次。”

　　梁襲：“五次。”

　　波比：“五次免費。”

　　梁襲一掃頭發，單手叉腰，氣的三尸神暴跳，死小鬼竟然敢要挾自己。梁襲看了眼多利，多利如同一只無助的迷路小狗，自己不幫他，他十有八九要被擊斃。梁襲無奈對波比道：“好，那你要保證警察放棄強攻。”

　　波比：“我只能試試。”

　　梁襲掛電話，看大家：“大家是不是也報個平安？”

　　多利附和道：“對對，大家報個平安。”

　　胖護士先拿電話：“媽，我被劫持了…我擔心警察強攻害死我…”

　　女醫生難以置信，一個個人質竟然配合著歹徒給自己親人打電話，要求他們向警方施壓，不許警方強攻。

　　女醫生道：“各位，各位，我是倫敦警察廳人質應急小組的海倫。請相信我，警方會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人質們出現遲疑情緒。

　　梁襲看多利，多利疑惑，梁襲摸嘴，多利恍然：“那誰，堵住她的嘴。”

　　梁襲虛心請教：“用我的內褲，還是我的襪子？或者用我的嘴？尊敬的歹徒先生。”

　　海倫急道：“OK，我不說話，我不說話。”回頭必須找機會揍他一頓，她指的是梁襲。在海倫看來，二鬼子比鬼子更可惡。

　　那梁襲為什么要幫助多利？

　　在藍外套學校，梁襲有一位同學患有腦部疾病，因為監護的慈善機構不想承擔手術風險，同學茍活了兩年，痛苦的兩年。最后一個月，梁襲去醫院探望他，他告訴梁襲，他很后悔自己在有能力時沒有尋死。

　　說是幫助小女孩，不如說是幫助多利。一位同學的經歷讓梁襲至今有心理陰影，抱有重病必簽不嘗試復蘇的決心。何況是一位束手無策看著孩子在病痛折磨中死去的父親，他會永遠后悔沒有手術的決定。梁襲不幫多利做決定，但是他愿意幫助多利完成決定。

　　凱瑟琳到達后梁襲就閉嘴了。一個原因是他已經完成了工作。一個原因是他不想留下可以指控自己的視頻證據。

　　多利本色演出，對著鏡頭開始陳述自己為什么挾持人質。在說明最后，他懇求道：“我愿意承擔手術的所有后果，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我只懇請不要扼殺我最后的希望。”

　　輪到凱瑟琳給多利出主意，凱瑟琳教導多利應該怎么說才能喚醒更多人的同情，同時讓幾位人質配合為凱瑟琳說好話，最后凱瑟琳還把女醫生海倫險些害死所有人質的事發布到網絡上。

　　幾乎同時警察廳接到了市長的電話，市長告訴廳長，他接到了英國第一豪門家族：克萊門特家族掌門人的電話，掌門人請他們不要強攻更衣室，請他們滿足歹徒的要求。市長告訴廳長，你可以有自己的處置方式，但如果沒有好的方案，最好是滿足歹徒的要求。

　　在克萊門特家族斡旋之下，衛生部門、醫院和警察很快達成了共識，警方和醫院順水推舟的呼應網絡民意，同意為多利的女兒動手術。在確認女兒進入手術室，警方和醫院公開表態后，多利向警方投降。在投降前多利向所有人質道歉，擁抱感謝了梁襲，放下武器走出了更衣室。門口的胖護士順手幫他整理了一下衣領，拍拍多利的肩膀，表達自己對其的同情。

　　卡琳除了提醒梁襲那么做會有麻煩外，在長達三個小時的挾持中全程沒有吭聲。

　　多利的女兒還在手術，梁襲這邊遇到了麻煩。通過筆錄，警方認為梁襲主動為多利提供幫助，雖然梁襲說明自己是被威脅，但是警方并不相信梁襲，讓梁襲找律師，他們要對梁襲走法律程序。不相信梁襲就是快被氣瘋的海倫。

　　梁襲耐心道：“警官，你也知道上了法庭我不會有罪，何必浪費司法資源呢？”

　　海倫冷冷看梁襲：“有沒有罪，法官說的算。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在干什么。你現在認罪，我可以考慮和檢察官商量不起訴你。”

　　梁襲無奈：“不就摸了一下嗎？大不了你摸回去。”

　　海倫閉目，深呼吸壓制情緒：“我都忘了這件事。”

　　梁襲幫海倫找理由：“只有被摸習慣了，才會忘記這種事。”

　　海倫大怒，舉拳頭要砸桌子，拳頭即將落下時硬生生停住：“險些上了你的當。”這一拳砸下去，梁襲會向駐警署檢察官投訴海倫恐嚇自己。

　　梁襲有些失望，不過還是很有禮貌道：“你生氣樣子真好看。”

　　海倫：“我本來就好看，不需要你夸獎，把他帶下去。”

　　有人敲門，一名男子進入審訊室，在海倫耳邊道：“老大叫放人。”

　　海倫完全不給男子面子，強硬道：“不放，我有權扣押他24小時。”

　　“你已經有很多麻煩，不要再惹麻煩。”男子見海倫沒有任何妥協意思，輕聲補充道：“他是約翰的養子。”

　　海倫懷疑的看了男子一眼，拿起梁襲的資料查看，男子道：“沒有法律關系。但他現在是薔薇偵探社的老板。”

　　海倫態度大轉變，收拾資料，道：“你可以走了。”

　　海倫話語中原本一股怒火消失的無影無蹤，讓梁襲有點不知所措。梁襲不喜歡賣死約翰的面子，想問清楚為什么時，海倫已經離開審訊室。

　　回到自己辦公位的海倫躺在椅子上，看著天花板慢慢轉動的吊扇發呆。她的主管過來：“海倫，回家去。”

　　海倫一聲不吭站起來，拿上車鑰匙離開自己部門辦公區，乘坐電梯到了一樓。海倫走出警察廳，梁襲從側面走過來，海倫駐足看梁襲。

　　梁襲舉手招呼：“嗨！我可以請你喝杯咖啡嗎？”

　　海倫看了梁襲一會，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