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過往

　　理查站起來和梁襲握手：“那我們就等你的好消息。”

　　“好的。”梁襲看了眼理查掛在耳朵上的藍牙耳機。以他的判斷理查只是一個帶話的人，看來這個案子背后很有故事。不過偵探要有好奇心，又要沒有好奇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你幫助了壞人做了壞事，在法律上問題不大。類似出租車司機運載殺手去殺人一樣，知情為罪犯，不知情為證人。知道的越多，判的越慘，死的越快。

　　送走理查之后，梁襲非常激動拽拳跳起來，五萬英鎊代表了什么？對于沒有遠大志向的梁襲來說，五萬英鎊代表自己最少能茍上一兩年。

　　找東西？沒有難度。要知道最會找東西的不是偵探，而是小偷。

　　說到這里不得不介紹一下梁襲的身世。梁襲的父親是一位魔術師，他跟隨著馬戲團全國巡游表演，參加各種嘉年華，梁襲三歲時就成為父親的小助手。可惜好景不長，因為梁襲父親常年不在家，母親最終選擇了離婚，并且很快和一位男子結婚，離開了英國。

　　在離婚之后梁父非常頹廢，并且開始酗酒，徹夜不歸。他并沒有意識到婚變的原因是自己在家時間太短，將婚變的主因歸咎于貧困。于是在一次酒桌上，馬戲團的幾名魔術師組建了一個入室盜竊團伙，利用全國巡回表演的機會，在全國到處作案。

　　這種作案方式一直到梁襲六歲，因為盜竊目標特殊的建筑構造，梁襲成為一名盜竊團伙的最小成員。為了讓父親開心，梁襲努力訓練。當梁襲盜竊成功時，梁襲看見了父親難得對自己露出的微笑，梁襲在這一刻也收獲了成就感。

　　依仗身形小和學東西快的優點，小梁襲的盜竊技術突飛猛進。加之大家都喜歡他，把自己看家本領都教給了他。經過6歲到9歲的三年磨練，梁襲成為了一名專業的小竊賊。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終于有一天，盜竊團伙在利物浦被警察盯上。因為夜晚和暴雨天氣，他們在逃跑中發生了車禍。包括梁父在內的三名竊賊死亡，一名竊賊受傷，梁襲幸運的連擦傷都沒有。竊賊被捕后招供了一切，梁襲家所有資產，包括房子等不動產全部被沒收。梁襲進入了利福院，因此去了藍外套學校。

　　藍外套學校是慈善學校的一個稱呼。里面的學生幾乎都是孤兒，剛到學校的梁襲變了兩個精彩魔術后，立刻被高年級的壞孩子知道。他們脅迫梁襲幫他們偷錢，偷東西。幾次挨打之后，梁襲只能屈服暴力。這樣的生活過了一年左右，最終梁襲在餐廳遇見了約翰，他的人生也因此出現了轉折。

　　入室找東西，梁父的朋友黑叔認為天下沒有人能比梁襲更合適。梁襲總能找到目標家庭中最有價值的財產。從小梁襲就表現出觀察入微，推理和判斷的偵探天賦。他能根據偷聽到主人們的對話，屋內的擺設等細節找到隱藏的保險柜和暗門。最精彩的一次是他從油畫中女人的脖子上拿下一條價值十萬英鎊的項鏈。這條項鏈經過主人，一位油畫大師偽裝，甚至都騙過了保險人員，但沒有騙過梁襲。

　　因此梁襲對于入室找東西充滿了自信，同時很佩服查理他們，竟然能找到自己這位找東西的天才。

　　梁襲這么想當然是調侃和自吹心態。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真的是對方認為的尋物天才，里查根本不認識約翰，里查的目標就是他。

　　下午五點，偵探社街道對面小巷中，一名戴著兜帽的男子看著梁襲上甲殼蟲，打電話：“老鷹，他上車了。”

　　“蜂鳥，不要跟蹤，超他去公寓樓附近。”

　　“收到。”蜂鳥回答。

　　泰晤士河邊一棟大別墅，一位三十五歲左右男子掛斷電話，將手機放在桌子上，問道：“這個叫梁襲的能找的到嗎？”

　　他問話的對象是一名五十歲左右的黑人男子，他雙手和雙腳被扎帶手銬綁在椅子上，鼻青臉腫，身體到處都是傷痕。男子正是梁襲十幾年前的同伙：黑叔。

　　黑叔很肯定回答：“我認識的人中只有他可能找得到。”

　　男子問：“白鷺？”

　　左邊坐的紅發女黑客回答：“梁襲導航目的地就是我們給他的位置。”

　　男子不再說什么，拿起桌子上的咖啡，走到落地窗玻璃前，欣賞著戶外景色，慢慢的品味咖啡。

　　半小時后，蜂鳥連線：“老鷹，我在公寓樓附近，公寓樓附近立了幾塊限時拆除的警示牌，上面寫了拆除的時間。”

　　男子就是老鷹：“有保安嗎？”

　　蜂鳥回答：“后門不清楚，道路入口處有保安的車輛做路障，有兩名保安在聊天。”

　　老鷹：“照片發過來。”

　　蜂鳥：“明白。”

　　白鷺：“收到照片，正在比對。”

　　老鷹端了咖啡走向黑叔，黑叔非常恐懼：“老板，我知道的都說了，沒有隱瞞。”

　　老鷹點頭一指黑叔：“我相信你。所以你沒用了。”看了眼黑叔身邊站立的男子。

　　男子將早就準備好的塑料袋套住黑叔的頭。

　　在黑叔拼命掙扎時，老鷹走到咖啡機前，將杯子放好，重新研磨了一杯咖啡。咖啡磨好，黑叔也已經死去。

　　白鷺匯報：“老鷹，保安身份出來了，是MI5制服警衛。”制服警衛相當于保安和輔警，不是正規警察，而是部門內部招聘的人員。工作崗位多為維持秩序，司機等不涉及敏感和機密事務。為什么不使用警察呢？因為一名正規警察的正常收入足夠雇傭三名制服警衛。每個機構都有一筆財政預算，從人員中扣下來的錢可以為部門購買額外的設備。

　　老鷹聽了說明后，有些吃驚：“MI5？難怪、難怪連蝮蛇出動了，到底是什么東西？”使用制服警衛表明mi5并沒有太在意這棟大樓。

　　蜂鳥匯報：“梁襲到達附近，他直接把車開到公寓樓前，下車和兩名保安交涉。”

　　老鷹疑問：“拿著槍的那個‘交涉”？”

　　蜂鳥：“不，就是口頭交涉。”

　　老鷹：“法克，找了個傻子。”

　　蜂鳥：“保安有些不知所措。”

　　老鷹：“什么？”

　　蜂鳥：“保安在打電話。”

　　蜂鳥：“保安后退，做了個請的手勢，讓他進去。”

　　老鷹問：“你確定他沒有拿手槍？”

　　蜂鳥：“他手上拿的是手機。”

　　老鷹問：“彈炸手機？”

　　蜂鳥：“看起來不像。”

　　老鷹來興趣：“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