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厲慘嚎,凜然兇威,眼前一幕已然是震懾住了所有人。
那李軒既然膽敢第一個出頭,自然是有所底氣,一身修為已至六品之境,當然,他還沒有認為自己能夠勝過寧淵,打的主意是自己擋住寧淵片刻,待眾人圍殺而上,一同將這膽敢傷了長公主的狂徒拿下。
然而,想的美好,現實卻是如此殘酷,他竟是連寧淵一招都擋不住,剎那之間便被壓碎了雙膝與右肩骨骼,整個人癱軟在地上,慘嚎悲鳴,讓人不由膽顫。
這需要何等強悍的力量,才能夠硬生生把一個六品武者的骨骼壓碎?
沒有人清楚,但是此刻,全場沒有一人膽敢繼續上前。
不僅僅是因為寧淵的實力,更是因為他的兇殘。
先前他們膽敢一擁而上,是因為人多勢眾,寧淵肯定不是對手。
但是現在,只不過是眨眼之間,寧淵以出手廢了李軒,并且手段如此兇殘,誰還敢動作?
縱然知道一擁而上可以擒下寧淵,但誰又愿做前鋒,成為第二個李軒?
所以,所有人都止住了步伐,注視著寧淵,進不是,退也不是。
“就憑你們,哼!”見此,寧淵冷聲一笑,隨即不在理會眾人,轉而望向了那贏櫻。
此刻贏櫻已經扶起了一臉鮮血的朝陽,感受到寧淵的眼神,這位長公主眸中升起了掩不住的怒火,冷聲喝道:“寧淵,你這是要造反不成?”
“造反?哈,公主殿下,有些話話可不能亂說啊。”
聽此,寧淵卻是不懼反笑,眼神不屑的望著贏櫻:“方才先動手之人是誰?殿下以為自己嘴巴一張,說人造反便是造反么?”
“你…!”
聽此,贏櫻怒極,但是卻硬生生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因為事情就如若寧淵所說的那般,先動手的人是朝陽,寧淵反擊,縱然打傷了朝陽,也不過是自衛罷了,要怨,就只能夠怨自己技不如人。
至于那造反之罪,更是可笑,不錯,寧淵打傷了贏櫻,在此之前還公開出口辱罵,從哪里看都是對皇室不敬,扣上一個造反的罪名絕不為過。
但是千萬不要忘了,這個世界,強者為尊,而非皇權至上。
北域七國,大秦不過其中之一,而大秦皇室要坐穩這皇位,還要仰仗那位大秦劍神的支持,由此可見,在這個世界皇權并非是至高無上的,甚至可以說,在大秦帝國眾多世家之中,皇室也不過只是一個強大一點的世家罷了。
若是貧民,敢這么出言辱罵大秦帝國的長公主,那自然是罪無可赦,但現在站在這里的是寧淵,寧家的寧淵!
別說寧淵只是出言辱罵了贏櫻兩句,就是動手打了贏櫻又如何?造反?如果將造反這個罪名扣在寧淵頭上,那將會引發怎樣的后果?
這個世界,可沒有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死的屁話,寧家七代將門,底蘊深厚,在軍中聲望更是一時無兩,若是皇室敢下罪,那就是真的在逼寧家造反,到時候縱然大秦帝國能夠彈壓下去,又要付出多少代價?
更別論,寧家還有一位紀無雙,絕仙傳人紀無雙,大秦皇室,承受得住那位先天強者絕仙子的怒火么?
贏櫻方才那番話,不過是怒極之下的失言之語,不要說寧淵不承認,就是他認了,大秦皇室都不會認,鬧到贏天闕那邊,這位大秦帝國的皇帝陛下,怕是也只會輕笑著說一句年輕人的意氣之爭,不必放在心上之類的話語。
贏櫻也知道自己失言,更清楚現在她奈何不了寧淵,雖然心中怒極,但也不得不強行壓下心頭的怒火。
“皇姐…”此刻,那朝陽也略微轉醒了過來,聽到贏櫻的話語,不由得輕輕呼喚了一聲。
“朝陽!”聽此,贏櫻眼神一變,看向那一臉是血的朝陽,心中怒意更盛,寒聲說道:“寧淵,今日這一切,贏櫻記住了,我倒要看看,紀無雙能護你多久!”
“公主殿下且慢!”便是此時,寧淵又出聲阻攔。
“你…”聽此,贏櫻眸子殺意一閃,但還是強壓了下去,冷冷看向寧淵,道:“怎么,你還膽敢出手將對本宮留在這里不成?”
寧淵卻是淡笑一聲,道:“公主殿下說笑了,在下何來膽量冒犯殿下千金之軀,只不過想提醒殿下一句話罷了,無人護著我,公主殿下若是想,大可找上門來,當然,帶著那穆成軒一同前來更好,多少手段,寧淵都應下了。”
此話,聽得周遭眾人心中一陣無語,你何來膽量?你的膽子都要大過天了,連穆成軒都敢挑戰。
不過話說回來,那寧家戰血真的如此強橫,能讓這咸陽城第一廢物在短短一月的時間之內,便進步到了這等程度,連長公主殿下一時不慎都在他手中吃了個大虧!
這寧家戰血,未免太過恐怖了吧 而贏櫻聽此,更是被激得氣血翻涌,失聲喝道:“好!好!好!”
連道三聲,宣泄不盡心頭怒意,贏櫻深深望了寧淵一眼,強壓下心頭洶涌的怒火,帶著朝陽轉身離去了。
贏櫻怒極而去,讓整個神兵閣之中再次陷入了死寂,先前欲要動手圍攻寧淵的眾人,神色錯愕,一時之間更不知道如何是好。
先前他們出手,是要英雄救美,為贏櫻擒下寧淵。
但是現在,贏櫻走了,李軒廢了,他們這幫人怎么辦?
便是眾人恍然不知所措之時,寧淵眼神一掃,冷喝道:“人都走了,你們還不滾等什么?”
“你…”
如此狂妄的態度,讓眾人不由大怒,但迎上寧淵的眼神之后,卻又無有一人膽敢言語,只能強壓下心頭怒氣,轉身離去了。
見此,寧淵身后的李大管事搖了搖頭,揮手換來兩人,將那已經痛得昏死過去的李軒抬起,離開了神兵閣。
這些人離去,其他與此事沒有關系的人見此也不好繼續待下去了,紛紛離開。
如此一來,這偌大的神兵閣頓時間變得無比冷清了起來,這看得李大管事一陣苦笑,你淵大少來金家商行借了錢還不夠,還要把客人都趕走了啊。
“啊…”
便是此時,忽然一陣低吟響起,寧淵身軀踉蹌倒退,最終半跪在了地面之上,口中更是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那鮮血落在地面之上,頓時熱氣蒸騰,竟是迅速的凝結干枯了起來。
見此,后面的李大管事連忙上前,將寧淵攙扶了起來,苦笑道:“這烈陽掌剛猛無匹,又經由公主殿下的天鳳之血催動,熾烈至極,已是傷到了淵少您的肺腑了。”
“我知道。”寧淵應了一聲,探手拭去了唇邊的鮮血。
不要看先前寧淵兇威赫赫,但實際上他是外強中干,受的傷甚至比贏櫻還要嚴重許多。
雖然修行了吞元功,讓寧淵這肉身無比強悍,但缺陷也是明顯的,那就是沒有辦法衍生出內力。
內力,是人體之中極為強大的力量,也是武者修為根基所在,源自于武脈,武脈貫通,筑基完成之后,開辟丹田,從而衍生出內力,而后內力隨著修為增進,化為真氣,在凝為罡氣。
無論是內力還是真氣罡氣,都有著強大無比的力量,例如方才的贏櫻,她便是修成了真氣,以此催動烈陽掌,威力強悍至極,又有天鳳血脈之力加摧,一掌之威,五品武者之中,少有人能夠抵擋。
寧淵雖然借助虎煞之神強行破碎了那烈陽掌,但力量是相互的,寧淵傷贏櫻的同時,贏櫻的烈陽掌也擊傷了寧淵。
贏櫻有五品境界的修為,真氣游走四肢百骸,寧淵那催動虎煞之神的一拳雖然威力強悍,但被真氣抵擋之后,只不過對贏櫻造成了輕微的內傷。
而反觀寧淵,他根本沒有內力的保護,只能夠以肉身硬抗贏櫻的烈陽掌。
以肉身硬抗這一掌,后果是極為嚴重的,血肉骨骼還好,最為關鍵的五臟六腑,那人體之中十分脆弱的地方,又沒有內力護持,被這烈陽掌一擊,自然是受創不輕,現如今還有炙熱的烈陽掌力殘留在寧淵體內,不斷肆虐。
也就是寧淵修行了吞元功,肉身強悍無比,才能夠硬生生的壓制住這傷勢,換成其他人,怕是被這一掌打中就要重傷倒地了。
不過壓制傷勢之后,寧淵也是外強中干,所以他才會拼著最后一口氣,以雷霆之勢廢掉最先出手的李軒,震懾住所有人,否則的話,先前那幫人一擁而上,寧淵根本擋不住,方才喝退那些人,原因也是這個,他怕自己壓不住傷勢后那幫混蛋再殺上來,那樣就有得玩了。
不管怎么樣,今日這一戰,寧淵都是勝者,不僅僅出了一口惡氣,更是讓他明白到了這吞元功的強大與實力的重要性。
今日若不是寧淵實力強悍,一掌悍敗贏櫻,一手廢了李軒,那么這結局怕就是另外一個下場了。
一月之前,那寧大少如果也有足夠的實力,何至于被人重傷,而后活生生冤死在牢獄之中?
想到這里,寧淵不由得搖了搖頭。
一旁的李大管事見此,也摸不清寧淵的心思,但忽略掉別的事情,李大管事還是十分佩服寧淵的,悍敗贏櫻,力壓眾人,并且一句話便堵住了泱泱之口,讓贏櫻怒極卻又無可奈何,更是沒有人抓得住一絲把柄,這咸陽城之中,有多少人能做到這種地步?
此人,果非池中之物也,難怪少當家與其結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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