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天音樓外,人群熙攘,皆是神情緊張的注視著天音樓,一開始他們還能夠察覺到天音樓之內激烈的戰況,知曉是慕知白正在激斗寧淵,但是片刻之前,天音樓卻陡然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無聲無息,安靜的讓人心焦無比。
關心蘇暮晚晴安危,讓不少人想要沖入天音樓之中,但天音樓那十余個護衛卻是堵在了門口,將所有人都擋在了天音樓之外。
這讓不少人氣得破口大罵,幾乎都要強行闖入天音樓之中,但那十余個護衛卻是絲毫不讓,說蘇大家自有辦法應對,無須其他人進入天音樓造成混亂。
這些護衛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這一次蘇暮晚晴周游北域七國,以蘇大家傾絕北域之名,一路上難免有些大膽狂徒動了心思,甚至不乏宗師境界的高手,單靠著這十多個護衛根本難以匹敵,但是卻從無一人能夠傷到蘇暮晚晴絲毫。
他們雖然不曾親眼見過蘇暮晚晴出手,但曾有一次,數位宗師境界的高手聯袂闖入天音樓之中,也如若現在這般,一片死寂,當蘇暮晚晴喚他們進去之后,看到的只有一具具尸體,皆是一劍封喉,一擊斃命,臉龐之上僵硬的神情是無比的錯愕與駭然,而蘇暮晚晴卻是連衣角都沒有亂半點。
因此在他們心中,蘇暮晚晴已是近神一般的存在,便是這寧淵如何兇狂,也傷不得蘇大家絲毫,所以這天音樓的一眾護衛是絲毫不急,反倒將眾人擋在了天音樓之外,避免這魚龍混雜的隊伍進入天音樓造成更大的混亂。
時間便是在這令人心焦的死寂之中緩緩流逝,驟然,整座天音樓簌簌一震,死寂隨之打破,一道身影自從樓內邁步而出。
“蘇大家…怎會!”見此,天音樓一眾護衛連忙迎了上去,以為是蘇暮晚晴,結果卻是看到了無比駭人的一幕。
一身被鮮血染紅的寧淵自從天音樓內踏出,蘇暮晚晴竟是被他抗在肩頭,身子軟綿無力的倒著,似已然昏死了過去,臉上的面紗已是被扯了下來,卷成一團塞入了口中,甚至于連身上的衣服都顯得十分之凌亂。
這一幕,對于天音樓的一眾護衛來說,不亞于五雷轟頂,而天音樓之外的眾人更是神色大變。
“惡徒,你對蘇大家做了什么!”
“放開蘇大家,否則今日寧家也保不住你。”
“將此人拿下啊!”
眾人驚怒交加,天音樓的一眾護衛更是直接拔劍上前,要從寧淵手中救出蘇暮晚晴。
“滾開!”
卻見寧淵冷聲一聲,手中血龍膽雷霆轟擊而下,修成戰體圖騰之后,寧淵一身神力更是恐怖,一槍轟擊在大地之上,直讓大地猛然一震,道道裂痕崩碎開來,霸道勁力宛若怒浪席卷而出,那一眾護衛尚未來得及接近寧淵,便被震退了十余步 亦是同時,一聲嘶鳴響起,那一匹通體生有血色龍鱗的龍馬長嘯一聲,撞開人群,沖到了寧淵身前。
寧淵亦是不敢怠慢,扛著蘇暮晚晴縱身上馬,隨即龍馬狂嘯一聲,腳下浮現道道雷光,隨即沖擊而出,真的是宛若雷霆奔騰一般,勢不可擋。
雖有數十人出手攔截,但不是被這龍馬撞開,就是直接被寧淵一槍掃飛了出去,雖有不少狠辣手段,但又害怕傷到蘇暮晚晴而不敢動用,瞬息之間,便被寧淵強行沖開,眾人回過神來之時,看到的就只有一道迅速消失的背影。
“蘇大家!”
“寧淵,該死,快將此事回稟。”
“這寧淵以前就是個色中餓鬼,以前連長公主殿下他都敢圖謀,現在蘇大家落入他手中,那豈不是…”
“快,快派人追上去,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蘇大家出事!”
寧淵帶著蘇暮晚晴離去,眾人更是驚怒無比,尤其是天音樓那一眾護衛,臉色更是直接變得一片慘白。
寧淵這般的名聲,現如今蘇暮晚晴落入了他的手中,若是,若是…
想想那可怕的后果,所有人心頭都不由得一緊,而后紛紛派出了人手去追趕寧淵,更有不少人快馬趕回家族將此事稟報上去,請宗師境界的強者出手…
他們這么著急,不僅僅對于蘇暮晚晴的傾慕,更是因為那天音閣的威懾力!
這可是北域至高無上的武道圣地,屹立數千年的古老傳承,縱是這北域七國聯手都不能與之并肩的存在啊!
若是寧淵對蘇暮晚晴做了什么,天音閣雷霆震怒之下,遭殃的可不僅僅只是他寧淵和寧家啊,咸陽城之中的各大勢力,甚至于大秦帝國,怕是都要被這天音閣的怒火波及。
那樣的后果,誰能承擔,誰敢承擔?
想到這里,所有人心中都恨不得將寧淵挫骨揚灰,他這一手,可是真正要捅破了天。
“轟!”
便是在眾人驚怒交迸之時,忽然一陣轟鳴之聲響起,只見那天音樓猛然一震,緊接著樓身崩毀,石木塌陷,重重倒下,驚得眾人連忙避讓。
一陣轟鳴過后,塵煙飛揚之中,這一座天音樓便化作了一片廢墟,看得在場眾人一陣錯愕,一時之間竟是不明白發生了什么,這天音樓怎么就說塌就塌了呢。
“哪個,好像慕公子還在里頭吧。”
“快救人啊!”
好一會兒才有人回過了神來,隨之又是一陣混亂。
當然,這些與寧淵無關,他此刻騎乘著朝陽的那匹龍血胭脂獸,火速的往朝陽府邸趕去。
當然,這一次他也憐香惜玉了一下,沒有把裝昏過去的蘇暮晚晴繼續抗在肩上,而是把這蘇大家摟在了懷中,不過這過程一點也不曖昧旖旎,因為寧淵身軀之上的血已是將蘇暮晚晴的白衣染得鮮紅一片,甚至他口中還不住的溢出血來,滴落在蘇暮晚晴的肩頭,刺鼻的血腥味彌漫之下,哪里還有半點曖昧之感?
不過蘇暮晚晴卻是并未在意,因為她在意也沒有多大用處,認清這一點,她反倒是大大方方的躺在了寧淵懷里,隨后艱難的將那塞在嘴里的那一團紗巾被吐了出來,言道:“寧公子,解藥你已經拿到了,還把晚晴劫走是要做什么?”
寧淵沒有回答,也沒有心情回答,先前雖然他一槍破了蘇暮晚晴的神之劍,但自身亦是受創不輕,不僅僅是外傷,更是內傷,蘇暮晚晴那神之劍遺留下的劍氣正在他體內肆虐著,以至于他口中不住的溢出血來,若不是方才修成了戰體圖騰,肉身體魄又被強化了一番的話,現在寧淵怕是早已經支撐不住了。
不過好在,蘇暮晚晴的傷勢比他還嚴重不少,到現在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了,就連方才吐出口中那團紗巾都是艱難無比。
見寧淵不說話,蘇暮晚晴搖了搖頭,道:“寧公子,你就這般不信晚晴么,那丹藥是真,晚晴的心意也是真,你若是不信,大可拿一顆讓晚晴先服下。”
對于蘇暮晚晴的話,寧淵仍是沉默,更沒有拿丹藥給她服下的意思。
見此,蘇暮晚晴幽幽一嘆,言道:“寧公子,你我方才雖生死想殺,但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并無生死之仇,此事了后,寧公子可愿意再到天音樓,晚晴愿撫琴一曲,與公子化干戈為玉帛…”
蘇暮晚晴話方才說道一半,寧淵便已經低頭看向了她,冷聲說道:“是不是要我用別的東西塞住你的嘴。”
蘇暮晚晴也不怕他,反倒是神色幽怨的望了他一眼,道:“寧公子這般態度,是連晚晴的幾句話都不愿聽了么,這真是讓人傷心啊。”
寧淵也是干脆,直接從自己身上撕下了一塊被鮮血染紅的布條,染紅揉成了一團。
“你…”
見此,蘇暮晚晴神色微微一變,她也可不想被這東西塞進自己嘴里。
但是可惜,還容不得蘇暮晚晴說些什么,寧淵便已經把那染著鮮血的布團塞入了她的口中,可憐這蘇大家,何曾被這般對待過,感覺著那在口舌之間蔓延開來的血腥味道,是連殺了寧淵的心都有了。
反倒是寧淵,總算是能清靜片刻,強壓著體內傷勢,龍血胭脂獸一路奔騰,終于趕到了朝陽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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