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陡然而來的話語聲,讓寧淵與李大管事都是一怔,隨之轉身望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一人,少年模樣,身著一襲無暇白衣,星眸英眉,俊美非常,眉宇之間更是帶著一絲尊貴氣度,一看便知出身不凡。
只不過此刻,這白衣少年看向寧淵眼神之中,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不屑與厭惡,冷然掃視了寧淵一眼之后,更是直接走上前來,看向了那擺在柜臺之上的北雪七星劍。
只見這白衣少年打量了北雪七星劍片刻,而后說道:“這北域大雪山的千年雪魄堅若神鐵,神兵閣之中,也只有李大先生的千錘百煉之法能夠將其鑄造,并且保留千年雪魄之中的玄寒之氣,在鑲嵌星辰之精,兩者相輔相成之下,此劍威能,足以斬破一般的四品寶甲,若非是李大先生處事嚴謹,定要將此劍定為五品的話,這北雪七星劍說是四品寶劍也不為過,論價值,何止兩百萬?某些人有眼無珠,還不自知,真是可笑之極!”
白衣人將這北雪七星劍的精妙之處一一道出,但李大管事臉龐之上卻沒有什么喜色,反而是一片苦笑與郁悶。
這北雪七星劍好似好,但用得著你來說么?
說說也就罷了,還借此來諷刺寧淵有眼無珠,若是惹得這寧大少惱羞成怒怎么辦,賣不出劍是小問題,但若是惹得寧大少發飆起來,那場面就不好收拾了。
雖然心中對于那人不滿,但眾目睽睽之下,李大管事也不好公然發作,只能夠撐起一副笑容來,說道:“看來這位公子對于鑄兵一道頗有見地啊,除卻了這北雪七星劍之外,我們金家商行還從神兵閣之中購買了幾口神兵,公子不如移駕欣賞如何。”
李大管事這言下之意,就是你小子趕緊有多遠滾多遠,別在這沒事找事了。
但卻不曾想,那白衣少年似乎根本沒有聽懂李大管事的意思,冷聲一笑,道:“那是當然,不像是某人,不學無術,仰仗著先祖之功橫行霸道,哼!”
白衣少年冷哼一聲,看向寧淵的眼神之中的那一絲厭惡更勝了 “嗯?”這下子,寧淵總算是看明白了,這家伙就是朝自己來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長得像是個娘們一樣的家伙是誰,那寧大少的記憶之中好像根本沒有這么一個人啊,難道是他這張臉長得太過嘲諷,所以不管在哪里都會有人過來找他麻煩不成?
寧淵沉思,而李大管事見他不說話,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生怕這寧大少和這人鬧起來,到時候不管結果如何,他這邊都逃不了關系啊。
想著,李大管事連忙出聲說道:“那個,淵公子,既然您覺得此劍不佳,不如選別的吧。”
這個時候,李大管事就只能夠岔開話題了。
卻不曾想,李大管事話語未落,那白衣少年又是說道:“我看是不必了,這品行如此惡劣之人,不管什么是什么神兵利器,放到他手中不是寶珠蒙塵,就是助紂為虐!”
“臥槽,小子你專程來這里找麻煩的吧。”聽此,李大管事差不多想要罵娘了,自己在這邊打圓場,這個家伙竟然還一直嘲諷寧淵,這不是找事么?
“呵呵,品行惡劣?”寧淵聽此,竟不怒反笑,神色玩味的看著那白衣少年,道:“你這話這有什么憑據么,否則空口誣陷,壞人名聲,可是犯法的!”
“哼!”聽此,那白衣少年卻是絲毫不懼,冷然注視著寧淵,寒聲道:“憑據,還需要什么憑據,整個咸陽城誰人不知,你寧淵仰仗寧家之勢,橫行霸道,欺男霸女,一月之前,更是卑鄙無恥的想要對長公主欲行不軌,好在穆公子及時趕到,否則的話,哼…”
說罷,白衣少年冷哼一聲,臉龐之上更是多出了一絲義憤填膺的怒容。
“這家伙不是有病吧?”聽了這番話,寧淵先是一怔,而后腦海之中不由得涌現出了這么一個想法來。
不錯,以前寧大少在咸陽城的名聲是不好,但也只限于那寧家之恥,咸陽第一廢,又或者紙醉金迷,整日花天酒地之類的事情,但要說到橫行霸道,欺男霸女之類的,他還真的沒有干過。
就算退一步來說,他寧淵真的欺男霸女,橫行霸道了,又和這小白臉有什么關系,難不成寧淵搶了他老婆不成?
雖然有些奇怪,不過寧淵并沒有生氣,因為在他看來這白衣少年差不多和前世的熱血少年一般,出發點是好的,只不過做事有些不經大腦。
所以寧淵沒有和這人計較的意思,只是笑了笑,道:“小子,有些事情不能道聽途說,幸好今天你遇到的人是我,換成其他人,就沒有這么簡單善了了。”
說罷,寧淵不再理會這人,轉身朝另外一處兵器架走去,對于那北雪七星劍也沒有了興趣。
“你別走!”
見寧淵要走,那白衣少年竟然還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身影一動,剎那攔截在了寧淵面前。
“嗯?”見此,寧淵神色一冷,對這白衣少年說道:“你勸你不要不知進退。”
聽此,白衣少年不僅絲毫無懼,反而上前一步,冷然注視著寧淵,喝道:“無恥之徒,今日我定要教訓你!”
“這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本事了。”聽此,寧淵亦是冷然一笑,他本就不是那忍氣吞聲的性子,先前他可以不計較,但現在這白衣少年已經欺負到頭上了,再不做些什么,真的以為他寧淵是誰都能上來捏兩把的軟柿子不成?
然而就是此時,白衣少年身后忽然傳來了一聲輕語,道:“朝陽,發生了什么事情?”
“嗯?”
聽這聲音,寧淵眼神驟然一凝,朝那出聲之人看去,神色剎那變得一片陰沉。
只見白衣少年身后,一女子緩步走來,她身穿七彩霓裳,頭戴鳳冠,氣度尊貴非凡,容貌更是極美,肌膚若雪,鳳眸柳眉,淡妝輕描之下,眉宇之間仍是透著一絲女子嫵媚,讓人不由得怦然心動。
如此絕世佳人,寧淵自然不可能不記得,但真正讓寧淵徹底記住這個人的,是一月之前的哪一個夜晚,一個沒有旖旎,沒有曖昧,只剩驚慌與恐懼的夜晚!
她,便是陷害寧淵的背后主謀,讓寧淵活生生冤死在囚牢之中的女人!
大秦帝國長公主,贏櫻!
“公主殿下!”
贏櫻緩步而來,頓時讓在場眾人神色一變,紛紛躬身行禮,不少年輕男子,看向贏櫻的眼神之中更是帶著掩不住的傾慕之色。
贏櫻,大秦帝國長公主,咸陽城無數青年才俊的夢中女神,姿容傾城,更有絕世之才,被譽為大秦第一才女,名揚七國,在武道一途之上天資亦是絕佳,據說覺醒了大秦皇室之中極其罕見的天鳳之血,被大秦皇室視作未來的希望。
這近乎完美的絕世佳人,真能讓人不心動!
但此刻,那一張絕美的容顏,在寧淵眼中卻是無比的丑陋,更是讓他明白什么叫做面若桃花,心如蛇蝎!
一月之前,贏櫻借著詩會的名義,親手導演出了那一場好戲,并且讓穆成軒在關鍵時刻趕到,出手將寧淵重傷,最終把他仍如牢房之上,讓寧淵含冤而死!
雖然現在的寧淵不再是以前的寧淵了,但他繼承了前身的記憶與身體,自然同樣繼承了對于這贏櫻的仇恨。
也正是因為如此,看到贏櫻之后,寧淵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陰沉,心中的怒火更是難以壓抑!
同樣,贏櫻也注意到了寧淵,神色頓時變得一片冰冷。
兩人對視的眼神,一者冷漠徹骨,一者怒意翻騰,讓場中的氣氛變得凝重了起來,沒有一人敢打破這詭異的安靜。
沉默,只是持續了片刻,那白衣少年終于回過了神來,走到贏櫻身邊,道:“皇姐,我為你教訓他,好好出一口惡氣!”
“朝陽!”聽此,贏櫻冷喝一聲,淡淡的望了寧淵一眼,隨即收回眼神,對那名喚朝陽的少年說道:“回去吧,不要胡鬧。”
“可是…”見贏櫻就這么想要離開,朝陽有些不甘。
但還不等他說完,一聲冷語忽然想起:“哈,這么快就要走了么?公主殿下,這讓人看了,說不定會有人說你心里有鬼啊!”
“你…放肆!”聽此,朝陽登時大怒,冷喝一聲,便要出手。
“朝陽!”但那贏櫻卻是出聲喝住了他,隨即冷眼看向寧淵,道:“寧淵,父皇念在大將軍為我大秦帝國立下了赫赫功勛之上,免了你的死罪,希望你以后能改過,但是現在看來,父皇一番苦心白費了。”
“哈,是么?”聽此,寧淵不由大笑,道:“公主這番話,可是讓我想起了一句話來。”
“哼!”贏櫻聽此,冷哼了一聲,拂袖轉身,似乎不愿再與寧淵糾纏。
便是此時,卻只聽寧淵冷笑說道:“既要當婊/子,還要立牌坊,不覺得可笑么!”
一句話,贏櫻不由止步,整個神兵閣更是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好若書吧,書友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