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武神訣,無上玄功,能夠以天地之精補自身之缺,除卻了作為核心的修行之法外,還有戰技,武訣,身法,以及種種神妙之處。筆?趣?閣W。iquge。fo
現如今裳云舞手中的月色銀槍以及身上所穿的銀色戰甲便是其中之一,名曰:月之圣武,是裳云舞以自身磅礴真元為根基,再融合月之精粹鑄就而成的,是兵非兵,是器非器,能可吸收無盡天地之力與浩瀚月華之能,無論是攻伐威能,還是守御之力,都不遜色于十二神將手中的傳承圣兵。
這月之圣武,正是裳云舞先前敢于與寧淵放手一搏的底氣所在。
先前大戰之時,裳云舞一直冷眼旁觀,對寧淵那極意之劍的凌厲,她可是看得真真切切,在這劍鋒之前,一眾圣殿長老的護體真元就如白紙一般,一劍即破,就是寧凌云等人手中的傳承圣兵,都險些損毀在他劍下。
這如此凌厲的劍勢鋒芒,連圣兵都能可創傷,合論人身血肉之軀。
裳云舞是女子,雖修行武道,但肉身在先天之上便較為薄弱,再加上服用武神丹強行提升修為,體內真元失控反噬之下,她的肉身更是被侵蝕得脆弱不堪。
這般的情況之下,若是沒有這月之圣武,裳云舞是絕對不敢與寧淵正面對撼的,因為她就算能夠將寧淵斬殺,也勢必會遭受到寧淵臨死之前的反擊,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要說擁有極意之劍的寧淵,就是尋常一個步入先天神境的武者,都能夠對她造成近乎致命的傷害。
但有了月之圣武就不同了,在這能可媲美傳承圣兵的圣武防護之下,裳云舞完全能夠無視寧淵最后一擊攻勢,極招對撼,必然是她穩戰上風,手握勝券。
而事情也如若裳云舞所想的那般發展著,兩式極招對撼之下,是占據絕對修為優勢的她略勝一籌,破碎風勢劍影之后,一槍便將寧淵身軀貫穿,奪命在即。
而寧淵雖也拼死一擊,但卻被她身上的月之圣武擋下,那已滿是裂紋的劍鋒,根本不可能突破這月之圣武的防護。
雙方對比之下,誰勝誰敗,一眼便知。
冷眼望著眼前被自己一槍貫穿的人,穩操勝券的裳云舞目光一寒,心中殺機隨同真元暴起,雖體內經脈已是劇痛,氣血也不住激蕩翻滾,但她仍是不管不顧,強催真元,勢必要將眼前的人毀滅粉碎。
執掌神武圣殿近乎千年時光,裳云舞可謂是歷經風雨無數,直至如今,包括那已成為北域至尊的武皇在內,還未有一人能讓她如此忌憚。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她裳云舞修行不過千年,便逆天而為,在這唯武獨存的北域踏入神境三重,位登神武圣殿右殿之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成為北域之中傳奇一般的存在。
而現如今,她更是步入天劫之境,位列人世頂峰,放眼五域,滄浪四海,千年修行便步入天劫之境的強者,又有幾人呢?
不過千年修行,便得這般成就,不要說北域,就是放到中域這匯聚天下英杰之地,也能引以為傲了。
但是這寧淵呢?
三年之前,他不過先天修為,道境未入,便在天絕峰上一人力斬三大圣地百位先天,之后又殺一位天音閣神境長老,一夜之間,盡滅神州百位神境強者。
而三年之后的今日,他更是一人一劍,殺得上百位人劫地劫之境的圣殿長老潰不成軍,神武圣殿引以為傲的十二神將也在他劍下慘敗,連那孤圣至寶乾坤神武圖都奈何不得他絲毫。
這是何等恐怖的進境,何等駭人的實力?
現如今他才三十不到,而立未至,若給他時間,也修行個百年千年,他的實力又會達到何等境地?
到現在,裳云舞方才明白,為什么應龍一族會許下如此誘人的條件,付出這般巨大的代價,就只是為了這寧淵的一顆頭顱而已!
有這樣的一個敵人,就好像是有一口劍時刻懸再自己頭上,誰還能吃得下,睡得穩。
應龍一族如此,如今她裳云舞同樣也是如此,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價,結下了不死不休的仇怨,若今日不能將這寧淵斬殺,裳云舞都無法想象自己要面對怎樣的后果。
面對這如此可怕的對手,縱然已經將他一槍貫穿,但裳云舞仍是放心不下,寧可冒著經脈寸斷的巨大風險,也要強行催動真元發出絕命一擊,不給他半分喘息的機會。
但裳云舞不曾想,自己方才強催真元,被圣武銀槍貫穿的寧淵竟也同時一動,劍鋒旋轉嘯動,欲要強行破碎她身上的月之圣武。
見此一幕,裳云舞目光一寒,這月之圣武若是被破,那么她那脆弱不堪的肉身就會暴露在寧淵劍鋒之下,屆時后果如何,自然不用多說了。
但他能破得了這月之圣武么?
已被自己一槍穿身,遭受重創的他,那什么來破自己這堪比傳承圣兵的月之圣武,就憑手中那口瀕臨破碎的劍不成?
“不自量力!”
心想至此,裳云舞冷聲一喝,不退不讓,以月之圣武抵擋寧淵劍鋒,體內磅礴真元在那脆弱不堪的經脈之中運行,便要再催一擊,結束這一場戰斗。
“砰!”
與此同時,一聲鏗鏘刺耳的破碎之聲響起,那欲要強行突破裳云舞月之圣武防御的劍,竟是直接崩碎了。
冷光四散,劍身破碎,反觀那月之圣武,仍是銀光閃動,月華璀璨,根本不見半點破綻。
這凝月之精粹,天地之力而成的圣武之甲,豈是能可輕易撼動的?
憑他現在的狀態,若是有無上圣兵在手,那也許還有幾分可能,但他有么?
“哼!”看著那崩碎的劍身,裳云舞眼中不由得浮現了一絲不屑冷笑,心中又是暗道一聲自不量力。
但不曾想,裳云舞心中不屑方起,便見寧淵一掌轟出,重擊在那崩碎的劍柄之上,頓時狂風怒嘯而起,那崩碎的劍身受到風勢牽引,竟是瞬間恢復愈合,劍鋒冷光一閃,隨著狂風旋動,又一次刺在了裳云舞那圣武戰甲之上。
這讓裳云舞神色不由一變,目光錯愕的望向寧淵,卻發現寧淵的身影此刻已是變得十分虛幻,如煙如霧一般,似乎狂風一吹,便能將他吹散。
“你…!”
見此一幕,裳云舞總算是明白了什么,神情頓時變得驚惶萬分,瞬間放棄了繼續催動體內真元滅殺寧淵的想法,腳步急退,欲要遠離寧淵。
事到如今,就是再蠢的人,也能看得出來寧淵這不是實體,而是一具身外化身。
這也是裳云舞駭然而退的原因,若寧淵是實體,血肉之軀,那么被她一槍貫穿之后,以這月之圣武的威能,縱是不當場斃命,也要身受重創,根本無法再催體內真力。
但身外化身不同,它并非是血肉之軀,雖然同樣會被毀滅,但卻能在毀滅之前,爆發出所有力量傾力一擊,就好似現如今的寧淵一般。
此時此刻,寧淵已經將這具身外化身所有的力量傾注劍中,所以他的形體才會變得如此虛幻起來,這個時候,裳云舞在催動真元將他這具化身毀滅已經沒有意義了,這一劍根本不會因此而休止。
所以裳云舞是想也不想,直接抽身疾退,她可沒有打算與寧淵同歸于盡,更不要現在這只是寧淵的化身了。
步伐急退之間,裳云舞口中鮮血不住噴涌溢出,頓時染紅了身軀之上那如月銀華的圣武銀甲,但她卻是顧不上這些,因為她發現,自己已經退不了了。
先前一擊,對她的身體造成了太過嚴重的負擔,連先前催動真元,都是冒著體內經脈寸斷,肉身崩潰的危險,之后又強行收回,對自身再一次造成了不輕的傷害。
連番損耗與真元反噬之下,她這一具肉身不說到了崩潰極限,也相差不遠了,這樣的狀態,她怎有可能快得過寧淵傾注全力的最后一劍?
她方退,寧淵便已緊隨而上,手中的劍直刺在那圣武銀甲之上,劍引動風勢嘯動旋轉,道道華光迸濺飛散之間,那銀色月華被風勢悍然撕裂,隨即劍鋒長驅直入。
“啊!”
一聲悲鳴,血光飛散而出,寧淵一劍傾注全力,毫無保留,將那圣武銀甲撕裂破碎之后,仍是余勢不減,直接穿透了血肉,貫入裳云舞體內。
一劍穿身貫體,劇烈無比的痛楚襲來,更是引發了一連串連鎖反應,氣血紊亂,真元失控,這一具脆弱不堪的肉身,在一瞬之間遭受到了難以想象的傷害。
裳云舞悲鳴一聲,身軀倒飛出百丈之外,一路所過,鮮血噴灑,艱難止步之后,她周身上下已是便血色染得一片鮮紅,那嬌美的臉龐之上更是碎裂出了一道道猙獰駭人的裂紋,其中不僅僅有月華洶涌翻滾,還有鮮血不住流淌。
鮮血噴涌之間,這堪堪止步的軀體又是猛然一顫,不由得半跪在地,裳云舞欲要掙扎起身,但方才一動,那貫入她體內的長劍又是一震,頓時血光爆開,這位天劫之境的強者發出一聲悲鳴,那遭受重創的身軀再也支撐不住,重重的倒在了大地之上,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