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修看著獎勵欄里的2點輪回點,如鯁在喉。
一咬牙,一跺腳。
干了!
反正失敗沒懲罰。
念及此處,于修頭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半個小時后,于修面不紅氣不喘的提著兩壇梨花酒,又回到了思過崖。
施施然走向山洞,在那刻著‘思過崖’三個大字的巨石旁,俯身坐下,拔出壇塞,朗聲道: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令狐少俠,來喝一杯么?”
夾雜著酒香的山風吹來一道聲音:
“誰?咦,小...小道長。”
只見朦朧月光下,一道蕭條的身影向他走來,滿臉的驚異的模樣,正是令狐沖。
“小道長,你怎么來這里了?”
令狐沖詫異問道。
于修看著他胡子拉碴、滿臉憔悴的模樣,笑嘻嘻道:
“貧道算到令狐少俠最近諸事不順,心有煩躁,特地帶來了兩壇三十年的梨花酒,和兄臺你大醉一場。”
令狐沖哈哈大笑,拿起酒壇,仰頭便喝了一大口,酒水灑到胸前也不拭去,豪氣干云道:
“好酒!”
有時候很奇怪,你只是和一個人見過一面,聊了幾句話,就會覺得你倆一定會成為摯友。
而有時候呢,你和一個人相處了半輩子,到頭來才發現,你根本不了解他。
令狐沖哈哈大笑:
“還不知小道長名諱。”
于修也拿起一壇酒,喝了一大口:
“我叫于修,是個劍客。”
令狐沖道:
“于道長天機神算,在下最近確實有些苦悶,不提也罷,喝酒喝酒。”
于修武功超過他令狐沖百倍,甚至在師父岳不群之上,他并不認為于修這種世外高人,會圖自己什么。
于修心底暗想。
這令狐沖定是為情所困。
他心愛的小師妹愛上了別人,他能有什么辦法呢?
不過他面上并未現出憐憫之色,大丈夫何須人憐?
笑嘻嘻道:
“你會遇見真正的意中人的。”
令狐沖黯然神傷,苦笑著搖搖頭。
酒過三巡,令狐沖問道:
“那武魔真有那么厲害?連道兄你,都不是他一合之敵?”
于修嘆道,搖頭道:
“他御劍的本事,此間江湖無人能敵。”
令狐沖驚道:
“劍法高到這個地步,這...真是匪夷所思。”
于修敬酒道:
“他掌握了一手以線御劍的本事,別說貧道了,便是當年的獨孤求敗前輩復生,也決計不是他的敵手。”
就在此時,洞里突然傳來一聲冷笑:
“嘿嘿嘿,以線御劍,又有何難?小心牛皮吹破了天,補不上。”
于修心中暗笑。
果真把你個傲氣沖天的老頭子逼出來了。
只見月光下一道銀色的匹練驀然自洞內射出,眨眼間便釘在了一顆約摸兩人抱粗的老歪脖子柳樹上。
于修定神向大樹看去。
只見一條白色的絲帶力透樹干,如今已沒有方才如同出竅利劍般的威勢,軟軟的吊在上邊。
于修和令狐沖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驚愕之色。
一條軟綿綿的絲帶竟也用的有如此威能,可見那人內力之深、勁力之巧,簡直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
那道身影“飄”到樹前,手一抖將絲帶抽出,重新系在腰間,月光下一襲青衫,帶著面巾,宛如一條野鬼,飄忽不定。
他冷冷的站定在那,也不說話。
于修心中燃起了希望之火。
風清揚這一手化帶為劍,便不在那鴨舌帽男的以線御劍之下。
那鴨舌帽男雖然是武道大宗師的修為,可來到這方世界后,他的一身靈氣無法使用,受到規則壓制,實力要被砍去大半,或許這風清揚真有本事能和他抗衡。
于修起身抱拳道:“風老前輩神功蓋世,何不出手滅了那武魔,還天下一個太平?”
“咦,你這小鬼怎知老夫姓名。”
風清揚并起食指中指,以指化劍刺向于修左肩。
于修也不閃避,因為他沒那個本事避開攻勢。
“咦?吸星大法?!”
風清揚剛碰到于修的肩頭,便感覺對方體內傳來一道兇猛至極的吸力,自身內力不穩,隱隱有崩潰的跡象,登時收指后退,一臉驚異:
“難怪你小小年紀,內力便如此深厚,原來是修煉了吸星大法。”
于修心中翻起滔天巨浪。
這風清揚的內力不但不在自己之下,精純度還要遠遠高過自己。
自己憑借著2層吸星大法,根本奈何不得他。
那吸星大法本是北冥道經的殘篇,如今他北冥道經無法修煉,只得拿出吸星大法對敵。
面上誠懇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晚輩曾聽聞師叔說過,華山有位青衫劍仙,劍法已達到無招勝有招的境界,身負天下武運,一身武功由在他之上。”
這風清揚手上并未運起內力,只是試試于修的功夫。
他這前半句話說的倒也真誠。
風清揚冷冷盯著他:“你師叔是誰?”
于修笑容不改道:“蜀山,王騰。”
風清揚也不說話,只是冷冷盯著他。
心底狐疑,哪冒出的門派,又從哪冒出的這古怪的小子。
“老夫封劍退隱多年,早已不問世事,便是他武魔把江湖捅了個透,與我何干?”
說罷,也不理二人,轉身離去,眨眼間便消失在黑夜里。
于修朗聲道:“恭送前輩。”
令狐沖提著酒壇走來,剛才這一幕瞧的他云里霧里,問道:
“這位風老前輩,可是我華山派的高人?是了,他姓風,按輩分,我應當叫他太師叔。”
于修長嘆道:“風老前輩若不出手,這片江湖,怕是再無人能與那武魔抗衡了。五岳大會還有三日便要召開,那武魔倘若前來…唉”
令狐沖剛剛端起酒壇,卻又猛地放下,憤然道:
“天下英雄齊聚華山,那武魔若敢前來,定叫他死無葬身之地!像他這樣濫殺無辜之輩,大伙也不必和他將江湖規矩,一塊上宰了他!”
于修嘖嘖冷笑:
“天下英雄?哪來的英雄?我看不過是一幫土雞瓦狗罷了。”
令狐沖猛地瞪向他,于修這句話隱隱嘲諷他華山派全是庸碌之輩,甚至連他師父也算上了,他怎能不氣?
大喝道:
“于兄,我與你喝酒是佩服你的武功和為人,你若是瞧我華山派不起,那這酒也不必再喝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