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
「幫主,哪里都找不到候沫!」
「該不會真是候沫把泰堂主給殺了吧!然后他畏罪潛逃…」
「幫主,在后院柴房,有發現一灘可疑的血跡!還有一些衣服碎布。」
信息不斷匯報過來,但情況卻一直沒有明朗。
血跡…
法鴻寶,看向秋曉屏,在請示她的意思。
至于泰夫人,已經因為太過悲傷,被帶回房間休息去了。
「去看看吧。」
秋曉屏其實興趣缺缺,一個陌生幫派的堂主之死,對她而言根本不叫事。
不過方羽和森蛇幫關系似乎還不錯,所以哪怕是裝,她也要裝模作樣的負責調查一下。
琴兒自然是默默跟在后面,她的大腦急速運轉,只想盡可能的在秋曉屏面前,留下點好印象,別還沒正式加入義軍,就被踢出去了。
再加上藍血病和牢獄之事,她若沒義軍依靠,那還是必死無疑。
「盡快…必須盡快向秋部長,證明我的價值!」
琴兒暗暗握拳。
而這時候,幾人已經來到后院的柴房。
門口已經有手下守著了,看到幫主來了,才讓開位置。
琴兒跟著法鴻寶他們魚貫而過,很快就發現,柴房里,只有一灘潑墨般狂野的,噴濺到墻壁上的血液痕跡。
那血跡,一看就是出血量極大,且當時的情況非常糟糕。
「一瞬斃命,實力差距極大。」
秋曉屏看完現場,做出判斷。
另外現場給人的感覺,有些許的不協調。
不過她也說不上來這種不協調感是從哪來的。
畢竟她是義軍,是反抗強權的高級打手,而不是專門給人破案的。
「所以…是有人,在這里,殺了負責巡邏此地的候沫?然后再殺了泰學林?為什么?有什么人是他們兩人共同的仇敵嗎??」
法鴻寶開始分析了。
可惜分析的很混亂,他自己都理不清狀況。
琴兒打起精神,她知道,這是她的機會。
如果能在這里,為秋部長出謀劃策,展現自己的作用,說不定就能繼續呆在義軍,還能有個靠譜的靠山。
只是…
整個柴房,除了潑墨般夸張的墻壁血跡外,根本沒什么其他值得注意的,這讓人如何進行追查?
不對!
琴兒突然抬起雙手齊齊拍拍她的小臉頰。
不能局限于眼前,要結合之前的情況來進行推斷!
略微沉吟了下,琴兒緩慢的開口道。
「秋…大人,還有法幫主,目前死亡的人數為兩人,那按順序來看,兇犯可能是在門口,先殺了泰堂主,然后再悄無聲息的闖入府邸,殺了候沫。但也可能是反過來…兇手可能是,是先殺了候沫,然后再殺了泰堂主。」
她說話的速度很慢,因為她是邊說話邊思考,整理信息,盤順邏輯,并繼續道。
「從死亡地點來看,從門口一路殺到府內,才更符合情理…」
琴兒剛說到這,法鴻寶已經一拍大腿。
「原來是這樣!那兇犯先殺害了泰學林,然后可能受了重傷,避開眼線,逃到了柴房修養,結果撞見了不知什么原因躲在這里的候沫,因此候沫也被殺了,兇犯則已經逃之夭夭。」
這完全就是順著琴兒的思路去進行的推斷。
不過幫主就是幫主,他這話一出,周圍的人無比紛紛發出感嘆驚呼。
「幫主英明!」
「幫主洞察秋毫!」
「這么說來,那家伙已被泰堂主擊傷,負傷逃至此地,現在哪怕殺人滅口,也逃不出多遠才對!」
「幫主,快請下令,讓我等立刻去追查那兇犯的下落!」
眾人期盼著法鴻寶下令,法鴻寶自然也沒意見。
他本來對泰學林的死一頭霧水,有人主導破案,他自然是一百個愿意配合的,況且這又不失幫主威信,順勢而為罷了。
不過就法鴻寶就準備發號施令的時候,他突然注意到秋曉屏在微微皺眉,并在下一秒,那個叫做琴兒的姑娘,再次開口了。
「不對!泰堂主的死狀,我們都見過,就像是被人偷襲一般,現場根本沒有多激烈的戰斗痕跡。」
「這就說明,兩人的實力,有著無法言喻的巨大差距…」
琴兒說到這,視線看向了秋曉屏。
「秋大人,如果是您這般強大的武者,能否做到悄無聲息的擊殺泰堂主這等高手,不讓他發聲,不讓他反擊,甚至反抗,就突然擊斃?」
琴兒不知道秋曉屏有多強,但這位可是義軍秋部的部長,實力高到她都不敢想的地步,自然是用她做標準進行判斷了。
見周圍人視線投來,秋曉屏微微皺眉。
這妮子,該說是沒腦子呢,還是不會看局勢。
你這一說,就好像是我把泰學林殺了似的。
不過,秋曉屏到底是老江湖了,朝眾人微微一笑,她說道。
「很難。我與泰堂主素不相識,貿然接近,他必有防備,哪怕我能有實力快速擊斃,也必然會鬧出聲響,現場也會相當凌亂。畢竟貴幫的堂主,實力在雷霆城也算是排的上號了。不過若能潛伏到足夠近的距離,倒是有可能做到無聲無息的擊斃的,但泰府的門口,周圍視線寬廣,根本沒有潛伏的地方。」
秋曉屏話里有幾分真,幾分假,無人得知,反正面子是給足了。
眾人不由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無形中,那個未知的兇犯,實力好像被拔高了不敢想象的地步。
「難道是十大家族…」
有人往更恐怖的方向去猜想,卻連忙被人堵住了嘴。
禍從口出,有什么事,想想可以,但決不能說出來。
法鴻寶也臉色難看。
他知道刁德一的實力,深不可測,和這個不知道哪來的秋姑娘,實力同樣深不可測。
結果現在,冒出一個實力可能比秋姑娘,也就是比刁德一,實力更強的未知存在,還對森蛇幫虎視眈眈…
法鴻寶,害怕了。
但是…沒道理的吧,他森蛇幫,何德何能,能招惹如此恐怖的強敵??
「秋,秋大人…」
琴兒再次開口。
「你的話點醒了我…若兩人實力如此差距沒想的那么夸張,那么兇犯,能如此輕易且無聲無息的拿下泰堂主,就只剩下一種可能性。」
琴兒伸出一根手指:「那就是,泰堂主和兇犯,是認識的,且非常熟悉!」
這話一出,法鴻寶如腦海中閃過一道閃電,立刻想到了什么。
「堂主!另外三個堂主呢!還沒把他們都叫過來嗎!」
法鴻寶臉色鐵青的突然吼道。
眾人面面相覷,通知是通知了,但堂主們來得慢,他們也沒轍啊。
不會錯!
法鴻寶握緊發顫的拳頭。
不會錯!是那個家伙!是他,回來了!
泰學林是他殺的,絕對是!這是要給我下馬威嗎?
就在法鴻寶莫名發怒時,漸漸被帶起興趣的秋曉屏,指出了一個問題。
「那負責巡邏的候沫呢?他是為何而死?本該在外巡邏的他,又為何死在了柴房里?」
對啊。
為什么?
雖說是先入為主的觀念,但現在一死一失蹤,死在門口的泰學林,和柴房夸張的血跡,自然都認為候沫,是死在了柴房這。
但…為什么要殺候沫?為什么要在柴房殺人呢?
法鴻寶心中不解,對剛才的推斷,又有點不自信了。
難道,不是森蛇幫真正的幫主,法肖,做的手腳?
「易容!」
琴兒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答案,興奮的喊道。
「兇犯,應該是殺了負責巡邏的候沫,然后易容成他的摸樣!候沫能負責此地的巡邏這等重大安全的任務,應該也是泰堂主的親信之一吧?如此,就說得通了!」
「兇犯易容成了候沫,然后泰堂主對候沫并不設防,所以才被偷襲而死!」
好像,好像…說得通??
法鴻寶有些懵。
但他還是不懂。
「所以那人,是先潛伏進了泰府,在柴房殺了本該在外面巡邏的候沫?然后再易容成他的摸樣,去見了泰學林,將其在門口殺害,再揚長而去?」
「我們森蛇幫雖然勢力不大,但也不是什么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特別是此地已是本幫核心區域,來去遠沒有你想的容易。且當時泰學林的死狀,明顯是剛死不久,我們當時就立刻派人尋找候沫下落,他往哪逃,都逃不開幫派里的眼線才對。現在都還沒消息傳來,那就說明你所謂的"第二個候沫",還沒被人發現,甚至可能就不存在。」
法鴻寶越說,思路就越順,特別是有一點,那就是…
「易容。」
秋曉屏突然開口,打斷了法鴻寶想說的話。
秋曉屏平靜地看向琴兒。
「易容,沒你想的那么簡單。你沒入武道,所以把易容想的太神乎其神了。江湖上的易容術,遠沒有厲害到親近之人都難以分辨的地步,至少雷霆城,沒這種級別的高手。」
不過頓了下,她環視周圍,緩緩道。
「不過,易容不行,但倘若…妖魔呢?」
她話音剛落,全場嘩然!
妖魔?!
如果是妖魔吃人套人皮,那自然天衣無縫,無可辨別。
但妖魔摸進森蛇幫內部,這可叫人匪夷所思,不敢置信。
「如果是妖魔,確實能做到此事,且…如果是妖魔的話,現在那頭妖魔,可能就還在府邸之中!甚至可能就藏在我們身邊!默默等待逃出去的機會!」法鴻寶顫著音說道。
堂主之死,竟牽扯出幫派內部可能藏匿妖魔,事情越來越夸張,越來越駭人所聞了…
周圍的人,更是各個人心惶惶,互相拉開點距離,哪怕是多年生死兄弟,現在都互設防備。
「別慌,一切都還只是猜測而已。先告訴我,誰是最先發現泰堂主尸體的人?」
眾人:…
沉默。
無盡的沉默。
沒有人出聲,或者說,沒有人敢出聲。
現在誰出聲,誰就可能是妖魔所扮!
有人是茫然不知情,有人是不敢出聲。
這其中的區別,還是有些微妙的不同的。
沉默,帶來的是壓力,壓力無形的傳播中…
「是你!離德浜!我親眼看到,是你在大喊堂主出事了!是你第一個喊的!」
刷——
幾乎是人群中有人突然暴起開口的剎那,那叫做離德浜的人周圍,全都齊刷刷遠離此人,瞬間騰出一片空白區域,甚至上一秒還是生死兄弟的人,現在全對他虎視眈眈。
「不!不是我!我不是妖魔!」
離德浜都快急哭了。
「我本來是來找候沫偷懶喝酒的,哪像一到門口,就看到了泰大人的尸體,我,我我我,真不是我!!」
說著,他甚至急眼的拔劍,嚇得周圍人紛紛同時亮劍的同時,他已經把劍架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上。
「泰大人如再世父母,待我如子,我尊他敬他,怎敢殺他!你們若不信,非要污蔑我為妖魔,我可自盡于此,自證清白!只求等我死后,你們能尋得真正的真兇,為我和泰大人報仇血恨!!」
妖魔,終究只是套著人皮,人皮一毀,妖魔自現。
離德浜本就最笨,能想到的,只有這種證明清白的方式。
他的行為,太極端了。
但周圍的人之中,又有幾人,能確定,他不是在演戲呢?
妖魔,可太狡猾,太會玩弄人心了!!
與離德浜親近的幾位弟兄,紛紛熱淚涌上。
「好!兄弟,你盡管一劍下去,若你為妖,我等斬妖除魔,為你和泰大人報仇!若你非妖,我等踏遍雷霆城,追查一生,也要為此事,討個水落石出!」
氣氛到這,離德浜竟好像變得不死都不行了。
可他,不想死啊!
腿在發軟,手在抖,心念俱滅。
而就在這時…
一個,不和事宜的輕快聲音,出現了。
「你們,在干嘛呢?」
眾人回頭一看,來人赫然是森蛇幫最新上供的新客卿,刁大人!
「好像挺熱鬧的。」
一個腦袋,從方羽的背后冒出來,眨眨眼,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
赫然是刁夫人!也就是刁大人的娘子!
方羽突然橫插一腳,現場氣氛,一下子冷卻下來。
想死的人,更不想死了。
逼人去死的人,也紛紛自責羞愧,低頭不敢與人對視。
「刁大人!你怎么才來!」
法鴻寶激動的上前。
果然,只有刁大人,才能給我安全感啊!
那什么秋姑娘,雖然可能實力很強,但到底和自己不是一條船上的人,只讓人有提心吊膽的感覺。
「刁公子,你可來晚了,事情已經被我們差不多調查的水落石出了。」
方羽一愣。
好事啊。
那省的自己麻煩了。
「那現在是什么情況?」
方羽朝法鴻寶問道。
刷——
法鴻寶直接指著離德浜。
「他是妖魔,他殺了巡邏的候沫,然后披上候沫的人皮,候沫是泰學林的親信,騙取泰學林的信任后,將泰學林無聲無息的殺死,然后披著那層人皮,打算偽裝到能逃離森蛇幫為止!」
竟是如此??
方羽看向那個把劍架在脖子上,幾乎快哭出來的家伙。
離德浜:1426/1426。
方羽:…
方羽:?
方羽:???
不是,一千血的妖魔啊??
你搞什么?認真的嗎?
一千血妖魔斬殺四千血的堂主級高手???這中間差了多少倍實力差,你特么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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