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一輛輛烙印著利亞共和國軍方標志的軍用運輸車從桑納斯的臨近城市格贊出發,奔馳在前往利亞共和國首都的高速公路上。
在這些運輸車周圍,全程都有著利亞共和國的軍方人員護送,確保車內運送的人員能夠萬無一失的抵達目的地。
在這些軍用運輸車之中,乘坐的正是之前被困在援黑醫院中的東華人質。
“老天爺,沒想到我這輩子還能享受這樣的待遇,感覺這趟旅游的車票不虧啊”
小攝影團伙坐在運輸車之中,趙霖看著車窗外的景象,忍不住感嘆的對同伴說道。
“那你就好好享受吧,最好下次再來享受一次。”
安雅翻了翻白眼,無語的對趙霖說道。
“咳咳,那就算了,人生有些事情,體驗一次就夠了,一次就夠了”
趙霖趕忙把自己的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車內的氣氛顯得十分的輕松,劫后余生的眾人有的因為壓力過大,太過疲憊,簡單的用餐之后都已經在座位上睡著了,沒有趙霖這樣的閑工夫欣賞窗外的“美景”。
“對了,譚學妹,剛才那個人,真的就是咱們東華武道大學的周校長么?”
趙霖看著坐在不遠處的譚穎,感興趣的問道。
譚穎點了點頭。
“那種形態變化太大了,和網絡上看到的視頻和照片都不一樣,你是怎么認出來的?你說你親眼見過對方,是怎么一回事?能給我們講一講么?”
趙霖問道,一邊的安雅也投來了十分好奇的目光。
“實際上,不止我見過他,你們也都見過他。”
譚穎輕聲說道。
“我們?見過他?你這么說也對,他在東華武道大學開學典禮上的講話視頻,哪個東華人沒看過?”
趙霖覺得譚穎的回答有些莫名其妙。
“不,我說的是現實中,你們在現實中也見過他。”
譚穎搖了搖頭說道。
“現實中?什么時候?我們怎么不知道?”
安雅一幅摸不著頭腦的樣子,不過,她的腦海中似乎閃過了一絲靈感,但又無法完全抓住。
“當時,在飛機上,那位就坐在我的旁邊。”
譚穎嘆息著說道。
飛機上譚穎反常的舉動頂級豪車專門等待接送的少年 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在眾人的眼中串聯了起來。
所有人的表情都僵在了臉上。
而就在桑納斯的戰斗進行的時候,在另外一邊。
埃利斯共和國,卓瑪。
與周元覺一戰之后,張洞微帶著自己收下的黑洲徒弟來到了這里,準備在這里暫時定居。
卓瑪周邊的一片山地之中,一座剛剛搭建的小木屋之前。
“姿勢還不夠正,意志還不夠圓融,讓你領會的是交融和諧的意境,不是對立,重來。”
張洞微正在教導安科修習著他的武道。
如果有可能,他甚至希望能夠讓自身的武道,傳遍這片大陸。
不過,他冥冥之中似乎能夠預感到,留給他可以使用的時間,似乎不多了。
所以,在知曉了周元覺的消息之后,他才會不顧一切,第一時間去與對方見面,并且盡全力完成新舊兩個時代的交接。
在那次交接之后,那種冥冥之中的預感,正在變得越來越強烈。
他不知道危機會出現在哪里,因為他的身體有著太多的漏洞。
被轉化的天魔之軀,在享受著無盡生命的同時,也必須承擔由此帶來的隱患。
這就是因果。
對于普通天魔,甚至是將級天魔,憑借對方的血脈磁場都無法完全束縛和驅使他,但天魔之中,還有著更強的存在,甚至會有與他站在同一水平的存在,在那種級別的血脈磁場籠罩之下,就算是他也沒有十足的信心能夠堅持下來。
因此,這些天來,他一直在不斷加緊安科的訓練,試圖將自己的所有一切都傳授給他。
“呼哧!呼哧!!”
身體天賦強如安科,在這幾天內也被張洞微折騰得不輕,但性格使然,對于張洞微的話,無論多困難,他都會全力以赴的去執行。
嗡!!
就在這一刻,張洞微的身體忽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過電之感,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雙眼睛正在遠方注視著他。
并且,這種注視正在越來越接近。
終于·還是來了。
張洞微的雙眼微微瞇起,猛地轉頭看向了遠方的某個方向。
“怎么·····了?師父?”
安科感受到了張洞微明顯的情緒變化,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疑惑的對張洞微問道。
張洞微一陣沉默,最終對著安科笑了起來:“我能教你的,幾乎已經全部教授給了你,我們東華有一句古話,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以后的路怎么走,能夠走到哪里,就要看你自己了。”
“師父,安科不明白。”
出生于黑洲原始部落,心思如同嬰兒般純凈的安科摸了摸腦袋,有些不明所以,但不知道為什么,一種強烈的情緒自然而然的涌上了他的心頭,大量的淚水一下如同決堤的河水一般從他的眼中傾瀉了下來。
“也許,有緣我們還會再見的。”
張洞微伸出手,目光慈和的撫摸著安科的頭頂,手掌輕微用力,磁場同時迸發。
安科立刻雙眼翻白,軟軟的跌倒在了地上,昏迷了過去。
張洞微將地上的安科抱起,放入了小木屋之中,退出并且鎖上了房門。
他再次轉頭,看向了東北方向的某處,雙眼之中閃過了一道道復雜之色,最終完全歸于平靜。
隨后,他失笑著搖頭:“該做的一切我已做完,東躲西藏隱匿行蹤的日子也該到頭了,現在,到了我該去面對我的命運和因果的時候了。”
咔嚓咔嚓!!
隨后,他的身體和面容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身材變得高大,肩膀變得寬厚,頭發開始瘋長,臉頰上的胡須也開始快速延長,由黑色逐漸轉變為了雪白之色。
鶴發童顏,仙風道骨。
張洞微緩緩低下了身,從地面撿起了一根樹枝,攏起了披散的白發,以樹枝將頭發盤了起來:“來吧,讓我看看,你們究竟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