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河武校果然和那位有所關聯。”
周元覺雙眼微瞇說道。
“這里不是說話之地,請跟我來。”
老校長對周元覺說道。
“你在這等候一陣。”
周元覺對身邊的寧慕青說道,隨后與老校長腳步一點,身體輕盈,以極快的速度竄上了附近的一棟樓房,從樓房頂部飛馳而去。
寧慕青張了張嘴。
又不帶上我!!
兩人一路飛奔,不出十分鐘,就已經來到了學校后山山頂。
后山山頂有一片專門清理出來的空地,空地中央還有一間簡單的木屋。
周元覺能夠明顯感受到,這間木屋之中有著非同一般的設置,整個長河武校之中的那股蓬勃向上的潮流和氣息匯聚在了這里,與當初總署長所居住的紫霄山從某些方面上來說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這里是我平時修行居住的地方,簡陋了些,請多見諒。”
老校長笑著說道。
“果然是那位的手筆,怪不得我才剛剛在實戰對抗館之中使用了生命磁場,你立刻就感受到了,承載了這股潮流和氣息,在長河武校所在之地,應該沒有什么事情能夠瞞得住你?你雖未成圣覺,但恐怕能力已經可以與圣覺比擬。”
周元覺說道。
“沒有那么夸張,我畢竟不是那位,并沒有突破圣覺,而且沒有如那位一般以大毅力承載起這股力量,因此只能夠簡單借用,實力雖強于一般頂尖武道家,但與真正的圣覺相抗衡,還是會感到力不從心,而且出了這所武校,所有的增幅就會基本消失。”
“之所以能夠感受到你的氣息,也不過是因為圣覺之人的力量太過耀眼,如暗夜之中的啟明星,想感受不到都難。”
“如果我能夠真正達到圣覺之境界,北武盟恐怕也不會如此猖狂了。”
老校長搖頭嘆息著說道。
“不是圣覺,能夠做到這一點已經極其不易了,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周元覺感嘆的說道。
“不一樣的,如果有得選擇,當然還是要走圣覺之道路,超越自我,打破桎梏,偉力歸于一身。憑借外力,終究有諸多束縛。”
老校長說道。
若不是當初他武道之途多舛,以一門二流拳法進入大成之境界,在突破拳法束縛的過程中耗費了太多的時間,錯過了黃金年齡,體能開始下降,現在恐怕也已經圣覺有望,何必要走這樣的道路?
“聚眾之道,集眾生之力,我本以為那位只是特殊個例,沒想到并非如此,他將自己的經驗傳授了出來,這是在為東華之武道開創新的道路啊。”
周元覺明白了總署長的用意。
圣覺之境界,天賦、毅力、緣分,缺一不可,有些人身懷大毅力,心靈近乎圓滿,但因為自身天賦際遇等等原因,錯過了晉升圣覺的機會,實在可惜。
條件雖然苛刻,但不得不說,這是一種新的可能。
“其實,這并不是新的道路,只是對舊的道路的總結與升華。東華自古就有城隍土地之傳說,某些德高望重,極得民心之人死后,百姓就會立靈位,建祠堂進行祭拜,祈求賢者之靈魂能夠保佑一方水土平安,在一些特殊的情況下,眾生之愿力集合,就會誕生出一些玄而又玄的東西。”
“在古代,這被稱為神道。”
“不僅是東華,西方諸國也有類似的道路,不過條件苛刻,很難達成。如果說圣覺之人是仙,逍遙自在,超脫世間,不受拘束。而我等就是神,看似輝煌,實則被拘束于一地,不得自由。”
“不過,那位的方法又和古法不同,眾生心之所向,亦是我等心之所向,時代不同了,信息通暢,整個國家,甚至整個世界都連為一體,我等也不是為了一隅之地而奮斗,而應是為了整個天下,這最終也許能夠掙脫一地之束縛,”
老校長說道。
“神道”
周元覺目光深邃,曾經只存在于傳說之中的東西,如今正在緩緩變為現實,或者說,這個時代,對于古代來說就是神話般的時代。
在古代,交通不便,百姓愚昧,一個人的名聲,一個人的舉措想要傳播出一郡一縣,那是難上加難,但在現在,網絡暢通,民智已開,某種思想之潮流一旦形成,那將不再局限于一隅之地,而是會快速擴張到整個天下。
比如眼前這位老校長,日后若是長河武校的模式擴展到全國,向武之潮流熾烈,他未必沒有借這股力量突破身體的舒服,打破極限的機會。
神道、武道、科技、血脈 這是一個盛世,百道爭鳴,超脫之路,并非武道一條,以后恐怕還會有更多。
“既然來了,就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武道吧。”
周元覺對老校長說道。
“正有此意!”
聽到這話,老校長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渾身汗毛炸起,血肉臌脹,竟在一瞬間進入了戰斗狀態。
他已經年過七十,身體機能本來應該已經快速下降,但此時周元覺從其身上感受到的那股生命磁場,卻比年輕人的還要熾烈。
日夜居住在這山巔小屋,以長河武校之中的磁場滋養,老校長的身體也在不知不覺之中出現了變化。
“小心了!”
老校長低喝一聲,膨脹的身體猛地擊出,全力爆發。
周圍那股奇特的磁場被引動,其中部分凝聚在了老校長的身上,配合著他自身頂級武道家的心意爆發,居然在他身后凝聚出了一個龐大的真身法相。
一身長袍,負手而立,須髯皆白,皓首窮經。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教化,是圣賢之所為。
老校長雖是一介武夫,但繼承的卻是圣賢之意志。
誰說武者,就只能好勇斗狠,睚眥必報,不能心懷天下?
家國天下,圣賢之道,皆在拳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