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討教
翌日正午的陽光灑入鎮邪司的時候，一個消息傳遍鎮邪司。
雜役弟子顧安要通過第二條途徑，以淬體九重的實力擊敗五名正選，再而替代其中的一名成為正選。
時間就定在了七天后。
一些知曉了顧安同曹勁之間恩怨的人，無不對曹勁投去憐憫的目光。
因為按照順序，第一個上場的就是曹勁。
不論顧安是否能接連擊敗五人，但以他們得到的消息，第一個上場，僅有凝丹二重的曹勁肯定是無法戰勝顧安。
而且這條途徑考驗的就是挑戰者的實力，所以是不允許直接認輸，直到雙方有一方失去戰斗力才會結束。
再根據以往顧安與人交戰的結果來看，非死即傷，更別說二者還有恩怨…
一日過去。
夜半子時，鎮邪司正選隊員居住地靠外的一間屋子內，還燃著微弱的燭光。
紅燭照耀下，床榻陰影中，曹勁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最初聽到那些個雜役弟子討論，說顧安安全回來，他還有些驚訝和焦急，能擊殺彭氏三匪，說明他有了正選的實力。
這樣的話，按東方潤弘所說，會直接給顧安正選隊員的位置。
曹勁在正選的位置上待了近一年時間，每個月的積分獎勵和一些候補隊員、雜役弟子的吹捧讓他有些飄飄然。
若是直接從正選位置下來，他肯定不服，所以他想著不論怎樣，都要在東方潤弘手中爭取一個同顧安比斗的機會，以此來證明自己。
可過了不到半天的時間，曹勁就嗤笑起來，他居然聽說顧安擊敗了武府的劉越！
劉越是什么人？武府丹級三星弟子，手中掌握著武府的功法，和安原他們這一類東方潤弘等小旗的親信實力相差無幾，可不是簡單的彭氏三匪所能比擬。
但漸漸的，他就笑不出來了。
消息是東方潤弘和安原傳出來的！而且是他們親眼所見。
曹勁自認實力不如劉越，那這樣他拿什么和顧安比？
本想著保命要緊，直接放棄正選位置得了。
但白天的消息卻讓他心頭發涼。
該怎么辦…這樣下去，七天后我肯定會被廢掉！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
曹勁眼中兇光大盛，下定決心，做出了一個不得不做的選擇。
很快過去了六日。
一周時間下來，顧安已經還上了一百四塊精鐵胚。
今日是和岳峰約定好交貨的時間，用肩上的毛巾隨意擦拭了下汗水，向岳峰所在鍛造房走去。
還沒進屋，就見到岳峰正微瞇眼睛透著夕陽端詳著手中一副銀白色的拳甲。
果然做好了…顧安食指輕扣洞開的木門：“岳執事。”
“進來吧，你拳甲已經做好，我親自動手打造的，試一試，看需不需要改動。”
岳峰看見顧安過來，遞上手中所拿拳甲。
剛一入手，一股還未完全散去的溫熱感拂過顧安雙手。
雙手戴上，細細打量。
通體銀白，整只手掌被包裹其中，一直覆蓋到手腕處再向上延伸一寸的位置，手腕上方刻著鎮邪司三個蚊蠅小字。。
伸手握緊拳頭。
指節處的細小螺紋讓五指活動自如，拳頭緊握時，覆著在近節指骨的片甲向下突出正好將關節處籠罩。
應當是保護關節的機制。
“多謝岳執事，弟子很滿意。”
“滿意就好，有關陣紋的事，按之前說的，你自己去陣紋處選擇，不過今日這時間有些晚了。
最好是等當上正選后再去，印刻陣紋需要時間。
明天去的話，后天挑戰的時候，你就無法使用拳甲。”
岳峰一邊說著，一邊收拾桌上剛用來打磨拳甲的工具。
“弟子明白，關于陣紋一事，弟子早有計算。”
當第三日太陽初升。
沉寂一晚的鎮邪司瞬間沸騰。
“快，快點起了去校場占個靠前的位置！”
“哎呀，知道了，別催，這才卯時呢。”
“卯時怎么了！這種事，在我們平安縣，那是百年都沒有一起，錯過了，以我們的實力，還不知道能不能等下個百年呢！”
聲音越來越高昂，屋內其他人眼珠子一轉，發現他說的確實有理，都紛紛開始穿衣戴帽。
這樣的事，基本發生在鎮邪司所有候補隊員和空閑的雜役弟子屋內。
卯時三刻的樣子，楊凌屋內。
楊凌此時正斜倚在床榻上，翻看著手中名為幽州紀事的書本。
“元狩元年七月，玉州陶家少主陶源領雪林衛三百，攜車隊經幽州東陵、潯陽二郡，于潯陽郡乘舟南下達鎮南城，拜訪幽州錢家…”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咚咚。”
“誰。”
“大人是我，東方潤弘。”
“何事。”
“大人還記得，七日前屬下告訴您的，顧安申請第二條路徑晉升正選的事情嗎。”
“噢，本官記起來了。”楊凌眼眸微睜：“就是今日對吧。”
“不錯，顧安和屬下手下的五名正選隊員均已做好準備。”
“知道了，本官隨后就到。”
“是。”
等門口腳步聲遠離。
楊凌起身伸了個懶腰，周身上下若有若無的散發著波紋煙氣，呢喃道：“時間剛好。”
一刻鐘后。
顧安雙手套著拳甲，面無表情挺拔站立于校場一側，陽光映射在銀白拳甲上閃爍著耀眼光茫。
“顧安手上戴的，就是他剛換的拳甲吧。”
“聽說還是岳執事親手打造的，不算陣紋就要兩千三百積分。”
“嘖嘖，曹勁今兒個是慘了…”
下方前來觀看考核的眾人見到顧安手中的拳甲，均在竊竊私語。
眼見一旁的香燃到盡頭。
楊凌從主位站起朗聲道：“我平安縣鎮邪司，自從陛下立國第三年起建立，從未有過在淬體境當上正選…”
楊凌洋洋灑灑講了許久，最后：“希望今日，我們能見證這個歷史性的一刻。”
說完，楊凌坐回主位。
東方潤弘行至擂臺中央。
“第一輪，雜役弟子顧安對正選隊員曹勁，雙方登場。”
顧安邁著沉穩的步伐走至正中東方潤弘右側。
曹勁一身黑色勁裝，腰間挎著斬邪刀走上擂臺，來到東方潤弘左側停步。
“雙方選手見禮。”
“正選隊員，曹勁。”
“雜役弟子，顧安。”
說完，顧安忽然嘴角勾起一抹幅度：“曹師兄，師弟我如約來向你討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