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能繼續收看哈爾賽宮的八卦連續劇,徐楠還是有點遺憾的。
不過很快的,他就調整好心態,干起了自己的本職工作。
當然還是發牌。
羅芒通過長距離召喚法術將徐楠拉過來之后,簡單交代了幾句,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今天的茶會似乎比以往更熱鬧了。
更令人在意的是,羅芒好像將茶會的地點從藍色手風琴更換到了另外一個地點。
這里好像是一片遼闊的牧場。
羅芒直接將自家城堡給挪到了這片牧場上,說是可以體驗不同的景色。
對此,坐在老梧桐樹屋上默默看著遠處驚慌失措的牛羊的徐楠不知道是否該贊同老師的想法。
不管什么地方,突然飛過來這么一座城堡,恐怕也會引起驚慌的吧?
不過仔細想想,羅芒做事雖然向來出人預料,但不是沒有頭腦那種。
以至尊級別的實力,掩人耳目應該不成問題。
“我還是好好發牌吧。”
徐楠嘆了一聲氣,手里迅速地完成了這一輪的紙牌發放。
今兒大佬們照例還是玩領主殺。
不過勞恩斯沒有來,除了人菜癮大李歐蒙、肢解狂魔萊肯辛之外,第三位牌友是同樣來自于灰鷹堡的盧坦森先生。
盧坦森和李歐蒙并列為灰鷹堡八曜之一,實力自然深不可測,同時和擅長蓋房子的李歐蒙一樣,他也有自己的一技之長。
此君人稱七十二變,非常擅長各式各樣的變形術,在遠古時代就非常活躍了,熱衷于救助各種稀有的動物植物,因此被一部分德魯伊誤認為祖宗。
其實他是個正兒八經的法師來著。
盧坦森的變形術非常強大,甚至可以變成領主級的深淵惡魔或者煉獄魔鬼而不被別人察覺到異常。
同樣的,他的變形術能模擬出絕大多數生物的所有能力,如果不是法師的本職耽擱了他的話,此君很有希望成為德魯伊之神。
比如現在,盧坦森先生就變成了一只水獺在懶洋洋地打牌。
根據他自己的說法——
水獺通常都很幸運。
“你別打這個。”
“應該先出對子才對。”
水獺背后,一名表情嚴肅的肥胖老者指指點點。
水獺瞥了他一眼,不屑道:
“魔鄧肯,你又懂打牌了?”
魔鄧肯搖了搖頭:“不算太精通。”
盧坦森嚴肅道:
“那就好好看,別指指點點好不好?”
魔鄧肯正色道:
“但我看到他們倆的牌了。”
“好的親愛的,那我出對子。”
化身水獺的盧坦森啪地一下,出了一對7.
李歐蒙和萊肯辛不約而同的不滿道:
“你們這是在作弊!”
盧坦森不以為然道:
“這叫幸運。”
“瞧,我就說了,水獺通常都很幸運。”
魔鄧肯跟著點了點頭。
剩余兩人實在無語了。
好在盧坦森和魔鄧肯兩人雖然手段下作,但牌技竟比李歐蒙還要臭一些,在兩人聯合且偷看的情況下,三方居然戰的不分上下。
局勢一度非常焦灼。
今天他們玩了籌碼,所以李歐蒙明顯用了些心思,盡管魔鄧肯經常過來偷看,但在一段時間后,李歐蒙還是維持住了一定的優勢。
“果然精彩的牌局只有兩種。”
“要么是高手過招,要么就是菜雞互啄。”
徐楠心中感慨。
他當然知道,這些大佬打牌打的不好并不是他們真的菜,而是他們不愿意在這方面投入過多的思考量而已。
現在的徐楠已經知道,他們這個級別的大佬在高等級高屬性的加持下,理解和算計這些牌局變數其實并不困難。
只是為了追求樂趣,他們都沒有真正地“作弊”而已。
這也是羅芒的茶會上禁止使用魔法的重要原因。
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真正地放松下來吧。
徐楠這么想著,忽然聽到李歐蒙在叫自己:
“怎么了小徐楠?”
“今天有點心不在焉啊。”
徐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兩次茶會下來,他和李歐蒙的關系是最熟絡的,送了他裹尸布的萊肯辛則是次之。
李歐蒙性格開朗,快人快語,而且徐楠之前還占了他不少便宜,兩人聊起來還算投緣,所以關系不錯。
“我剛剛從哈爾賽宮過來…”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魔鄧肯頗為關切地問道。
李歐蒙和盧坦森同樣也露出了驚訝和期待的神色。
或許他們也不知道,眼前這個 發牌小弟居然剛剛從眼下的是非之地跑回來。
唯有萊肯辛一邊用刀子比劃著自己的脖子,一邊地以為然道:
“還能怎么樣?”
“費爾蘭多把冰座預言借給了安綸唄。”
李歐蒙疑惑道:
“你說這費爾蘭多在冰座預言栽過一次了,為什么要把冰座預言借給安綸?”
“他到底是在圖什么呢?”
其余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就連萊肯辛也若有所思起來。
半晌,還是徐楠忍不住補了一句:
“說不定,也就圖一樂吧…”
他其實只是受不了這么尷尬的冷場,隨口接了一句。
誰知道李歐蒙居然點頭道:
“對頭,應該是這么個道理。”
“這把我ALLIN了!”
“超級加倍!”
他一邊說,一邊得意洋洋地看著自己的手牌。
“如果輸了,今兒直接就歇息了。”
“嘿嘿,但這把,我必不可能輸!”
其余人看了看手里的籌碼,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兩分鐘后。
老梧桐牌室正式歇業。
托李歐蒙大佬一把輸光所有籌碼的福,發牌小弟徐楠提前打卡下班。
他閑著沒事兒,離開老梧桐房間,準備四處溜達溜達。
今天的茶會比往常都要熱鬧一些,一些徐楠沒見過的面孔都出現了。
這些人都是羅芒親自招待的,據走廊上遇到的史密斯夫人介紹,這些大佬都來自于奧術帝國、灰鷹堡等其他巫師組織。
偶爾還能遇見一些其他傳奇職業的強者。
僅僅是一轉眼的功夫,徐楠至少辨認出一名傳奇盜賊,一名傳奇戰士還有兩個傳奇詩人。
“老師的茶會開的越來越盛大了啊…”
“還是說,今天的茶會有什么不同。”
徐楠沒有啟動超靈視界,但也從大佬們身上感受到了一些情緒波動。
他們好像在期待著什么。
“茶會的地點,沒有放在失樂園,是有什么事情要發生嗎?”
徐楠心有所悟。
他看著城堡外的草原,忽然想去外面看看!
剛好在這個時候,李歐蒙也從老梧桐房間里走了出來,拉著徐楠說要去外面溜達溜達。
兩人一路同行,遇到不少人,李歐蒙都能頗為熟稔的問好。
徐楠注意到,大部分人都是對李歐蒙非常尊敬的。
“看來無論在哪里,搞房地產的都混的不會差…”
徐楠心里默默吐槽。
兩人出了城堡,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李歐蒙看上去心情不錯,隨手就變出了幾張躺椅,兩人找了個草原上的空地躺著,耳旁是草原微風,還是挺愜意的。
唯一有些煞風景的就是天色了。
雖然是正午,但不知道為什么,這天氣總是灰蒙蒙的。
明明沒有多少烏云。
徐楠心中那種感應越來越強烈了。
“李歐蒙先生,這里是哪里?”
他忍不住問道。
李歐蒙愣了一下:“羅芒沒告訴你嗎?”
徐楠搖了搖頭。
羅芒只負責把他抓過來接客,啥都沒說!
李歐蒙想了想:“這倒也符合他的性格。”
“他可能以為你什么都知道吧。”
徐楠愣了一下:
“這又怎么說?”
李歐蒙解釋道:
“羅芒這個家伙一直有個毛病,他倒也不是容易忘事兒,而是經常覺得對方什么都知道…”
“我也不知道他這毛病哪來的,可能他總是習慣性地把高估別人的情報渠道吧。”
“這里是舊大陸的約瑟蘭王國,我們目前所在的位置,是約瑟蘭帝國王家牧場的一片草場上——當然,現在這片草場已經被清空了。”
“畢竟,這座王國是盧坦森的后代建立的,我們臨時租用一下他們也不敢說什么。”
李歐蒙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徐楠已經能感受到那些凡人王國在一堆傳奇要租用他們的牧場時的震驚和害怕了。
更何況約瑟蘭王國的王室還是盧坦森先生的血脈。
“盧坦森先生,這么厲害的嗎?沒看出來啊。”
徐楠驚嘆道。
“呵呵,你別看那他那副水獺模樣,其實不打牌的時候,他最喜歡變成的是巨龍。”
“至于巨龍嘛,你懂得,所以哪哪兒都留點血脈也是正常的。”
李歐蒙一臉不屑。
徐楠秒懂,忍不住點了點頭。
看來灰鷹堡八曜,果然是各個身懷絕技啊。
房地產大亨李歐蒙擅長打牌。
力場皇帝比列格喜歡收徒。
七十二變盧 坦森更是血脈遍天下。
至于剛剛那個肥胖老者,徐楠倒是很難將他和大名鼎鼎的魔劍狂魔魔鄧肯對上號。
要知道,論玩弄魔劍,魔鄧肯才是老祖宗。
奧術帝國那些魔劍,都是沿襲了魔鄧肯的法術設計,進而實現了實體化的轉變的。
對于塑能系的巫師們來說,三階法術魔鄧肯之劍一直都是他們在傳奇之前最值得信賴的攻擊法術,而這項法術,就出自于那位肥胖老者之手。
可以說是真人不露相了。
“我現在好像也確實缺乏一點兇狠的進攻手段,比列格先生的力場法術要到傳奇才能有一個質的飛躍,不然他也不會那么看好路紅紅。”
“不知道能不能找魔鄧肯先生弄本法術書?”
徐楠這么想著,猛然間,他才意識到了什么:
“這里是…”
“舊大陸?”
李歐蒙笑了笑:“你現在才反應過來?”
“不然你以為今天為什么那么多人過來參加茶會?”
“要不是在安綸的地盤上,哪有這么熱鬧啊。”
徐楠恍然大悟:
“你們也是過來看熱鬧的?”
李歐蒙一拍藤椅:
“錯!”
“我們本身,就是熱鬧。”
深淵大廳,母體下方。
憑借自身的高等法則,安綸輕而易舉地抵抗住了深淵母體源源不斷的混亂判定。
很快的,她就走到了最底部。
那個石匣子近在眼前。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上頭忽然傳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
“雖然我不是守護者,但還是提醒你一下吧,那個盒子里好像不能隨便打開的。”
是巴貝拉.白。
她竟然去而復返了。
安綸眉毛一抖,她決定先拿走命運石卷,再殺了這個女人。
她總覺得這女人有古怪。
下一秒,她的手搭在了石匣子之上。
呼呼呼!
深淵母體里,忽然刮起了大風。
“這是…深淵母體在顫抖?”
“它在恐懼什么?”
“這個盒子…”
安綸稍稍有些驚疑不定起來。
她凝視著那石匣子許久,強自鎮定:
“應該是故弄玄虛。”
安綸沒有再猶豫,而是直接打開了那個盒子!
那一瞬間,整條裂縫都瘋狂顫抖了起來,大量的黑色觸手從最底部冒出來,然而都沒能靠近安綸哪怕半步!
深淵母體在瑟瑟發抖!
而安綸,則是怔怔地看著盒子里。
她的目光幾乎要凝滯了。
那一瞬間,她看到了很多很多…不該看的東西!
安綸只覺得頭皮發麻,她用盡全力想要蓋上那個石匣子。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只手從石匣子里伸了出來,并搭在了她的手上。
“小妹妹別跑啊,讓爺爺康康…”
一個略顯有些猥瑣的聲音冒了出來。
安綸尖叫一聲,撒手就跑!
然而無論她跑到哪里,她的身前都會被一個偉岸的身影所阻擋!
那是一個老邁的男子,他的臉上滿是褶皺,須發花白,看上去蒼老至極。
他身上的長袍已經很破了,但始終散發著令人敬畏的魔力氣息。
“斯蒂芬桑什么時候有了這么俊的小妹妹…”
“話說回來,我也有很多年沒回來康康了啊。”
那老人低聲感慨。
順手用手背抹了抹鼻子。
他的手背上,還有一塊蠟黃色的斑紋。
“嘻嘻。”
巴貝拉.白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親切地挽住那老者的手,看著滿臉森冷的安綸:
“我雖然不是守護者,但命運石卷的守護者,從來都是我的老師,儒勒先生呀。”
“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