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之力砸落,原地真血四濺,原本就已經四分五裂的黃泉萬尸河之主更加凄慘,軀干七零八落,徹底散架。
寧宇身如蠻龍,雷霆出擊,將手中的輪回之力掄動起來,
像是打樁機,哐哐砸個不停,讓這里都要炸開了。
黃泉萬尸河之主的頭顱破爛了,這場決戰可謂相當慘烈。
此外,寧宇雙腳狂跺,輪回波紋蔓延,
將黃泉萬尸河之主斷裂的軀干、手臂等震的再次龜裂,更是相繼炸開!
這一景象震撼了世間,
也驚懾了其余廝殺的兩位邪主,
讓他們的臉色都變了。
寧宇頭上再次浮現輪回光輪,轟然向前斬去。
黃泉萬尸河之主那璀璨的魂魄直接被劈中,噗的一聲就斷為兩截,光輪劇震,更是轟的一聲將魂魄打散部分。
換成其他生靈,早已是一擊成灰,而黃泉萬尸河之主卻堅韌無比,有不滅的特質,其魂魄閃爍,原地再現。
他的頭顱也是破而不滅,并在虛空中穿梭。
其肉身不朽,雖然被打爛了,爆成數十塊,但又都立即拼湊在一起,重組道體。
“你還想活啊,早些塵歸塵土歸土吧,現在不暴斃更待何時?!”
寧宇也是打瘋了,
追著黃泉萬尸河之主的破爛身軀劈砍,一刻也不停留。
黃泉萬尸河之主也要瘋了,多少年沒有受過這種罪了,被人劈開肉身,打裂不滅的靈魂,血濺這里,好不凄慘。
縱然尸河不滅他不滅,一而再的修復真身與道魂,可是,總又被那個年輕的兇徒再次追上后打裂。
“我讓你高高在上,俯視蕓蕓眾生,今天要將你們都打落進糞土中!”
寧宇一邊追殺,一邊在那里呵斥,真不把對方當作一回事兒,喊打喊殺,不斷付諸實際行動。
黃泉萬尸河之主相當的窩火,但他的實力的確擋不住那個年輕的兇徒,這讓他臉色難堪,
無法接受。
最為重要的是,
他在遭罪,成為一個邪主,何曾被人這樣欺辱過?
今天,屈辱而又疲憊,身心皆痛。
他兜著屁股追殺,一而再的用輪回之力,讓對手倍感屈辱,實在是受不了。
可是,黃泉萬尸河之主發現,想遁走都不行,竟失敗了。
寧宇腳下的輪回波紋蔓延,像是無形的聲波,又如一張輪回大網,擠壓滿這里,鎖困天地。
甚至,黃泉萬尸河之主的身體都在遲緩,被輪回的網格所束縛,越來越慢了。
他驚悚了,打不過,還逃不了,這實在讓他深感不妥,脊背冒出了寒氣。
難道今日真有可能道崩,自身有傾覆之厄難?他心頭一沉,生出不祥的預感。
不過,他又寬慰自己,那種極端情況不太可能發生,任何邪主都是不滅的,需要耗費漫長光陰才能被煉死。
縱然是他,想殺其他邪主的話也要大費周章。
更遑論是這個兇徒,他手段單一,分明懂得很少,也只是那種不講道理的攻擊太驚人罷了。
至于技巧,他從心底是鄙夷的,若是他有這個年輕怪物的力量,必然會動用各種四兩撥千斤的手段。
然而,寧宇就是這么的不講道理,任你千般妙術,萬種道則,他都直接…砸過去,踹過去。
他或者用輪回之力,或者用拳頭捶,或者以大腳踹,然后迸發出擠壓滿這片這里虛空的大道紋絡,當真是野蠻沖撞。
因為,他現在殺的痛快,直抒心意,甚至是“意氣風發”,對這種拳拳到肉,腳腳見血的直接對抗相當的適應。
事實上,他對于這種戰斗方式相當的享受,能夠直接動手…捶邪主,實在是讓他心情大悅。
寧宇的這種打法在邪主級數的對決中相當罕見,別人一出手那就是,流光溢彩,霞照乾坤,大道軌跡顯化,各方宇宙共振,轟鳴。
到了他這里,完全不一樣了。
如同在這個領域中混進一個野人,他拳打腳踢,讓身為對手的邪主相當不體面,被追殺也罷了,看起來還像是在打獵般,邪主成為了逃竄的野獸。
億萬里之外,其余兩位邪主的瞳孔中也是光澤幽幽,看的那叫一個無言。
他們面無表情,但心中卻是替同伴嘆息,這是什么狀況?怎么會遇上這樣一個不講究的對手。
當然,他們倒也不擔心,不認為寧宇真能誅殺黃泉萬尸河之主,頂多也就是打的破爛了再重組罷了。
不過,他們亦抓緊時間進攻,要壓制對方,好去幫助黃泉萬尸河之主。
“老賊,哪里跑!”寧宇在后面大喝,腳下的光紋越發密集,在整片這里虛空中交織成網。
黃泉萬尸河之主心中火氣上涌,這才多長時間,他已經被輕視到這種地步了嗎,一個毛頭小子張口閉口就要弄死他,還喊他為老賊。
他真跑不了,被輪回的網格罩住了,動作越發緩慢,被寧宇追上后一記拳至,震的雙臂劇痛,手臂都幾乎炸開。
接著,那輪回之力又砸下來了,光輪也壓制而至,在他身前炸開!
哪怕有尸河阻擋,他還是吃了暴虧。
他七竅都在淌血,滿身裂痕,最為讓他難受的是,那尸河被那兇徒打穿,而后徒手撕裂了。
轟的一聲,像是有成片的星海炸開,有天地塌陷!
黃泉萬尸河之主心都在滴血,他被這種爆開的力量沖擊的身體橫飛,自身遭受了重創。
轟隆!
寧宇如勇不可擋,摧枯拉朽,直接又殺到了。
噗的一聲,真血四濺,這一次黃泉萬尸河之主相當的慘烈,半截身子被生生斬斷了。
他的下半截身體墜落,只有上半截身子逃了出去,留下斑駁的血,灑了一路。
“真是豈有此理!”寧宇憤憤不已,大聲的咆哮。
“為什么就殺不死,打滅一次,便又復蘇出來,真是煮不熟熬不爛,你這惡棍當在今日應劫才對,如何才能殺死?”
寧宇惱了,想盡各種辦法,居然始終無法迅速的擊斃對方。
他的拳光極盡璀璨,將黃泉萬尸河之主打穿,打爛,接著又打的炸開了!
可是,到頭來黃泉萬尸河之主還是從尸河中復活了,真身再現。
不斷自那毀滅絕境中走出來,保持真身無損。
接下來,寧宇發狂,他以腳下的輪回紋絡束縛住了黃泉萬尸河之主,將他鎖住,一次又一次轟殺他。
然而,每一次黃泉萬尸河之主都能在原地再生。
寧宇怒了,就守在近前,對方的肉身與魂魄凝聚一次,他就夯死他一次,不斷重復這個過程。
黃泉萬尸河之主著實驚悚了,他完全被克制,真不是對手,這個年輕的兇徒體內蟄伏著無法想象的恐怖力量!
黃泉萬尸河之主又一次被打爆,臉色煞白,他在輪回的網格中重生,想逃離都不行,這片虛空被輪回大網徹底覆蓋了。
他不是沒有付出代價,任何生靈被反復扼殺,肉身與靈魂接二連三的炸開,都不可能強盛如故。
他在虛弱,照這樣下去他會越來越衰弱,長年耗下去的話,他真有殞落的可能。
至于其余邪主,看的心中很不是滋味,而后怒火爆漲。
在接下來的時間段里,他數次將黃泉萬尸河之主打的半截身軀化成飛灰,動用了極限手段,大殺特殺。
然而,他不得不嘆,對方太麻煩了靈魂炸開都能迅速再現。
所謂炸開后也能重組,軀體與真靈同時回歸。
可以說,黃泉萬尸河之主遭受了難以想象的痛苦,這個境界,如此身份,竟體會到了所有傳說中的酷刑。
這種磨難著實可怕,辣眼睛。
“砰!”
“嗯?!”突然,他心頭一動。
當最后一巴掌下去,寧宇二話不說,拎著被打的破破爛爛的黃泉萬尸河之主就向自己身體中的輪回里塞!
“!”黃泉萬尸河之主當時就不淡定了,不是寧宇這種侮辱性的架勢刺激了他,也不是快被捶爆的原因。
而是他第一時間驚悚,感覺無比危險,若是被塞進去的話可能會死!
“啊…”他咆哮,為此再次與寧宇廝殺與拼命,到了最后更是不惜崩斷了軀體,逃走了上半身。
遠方,無論是誰看到這一幕,都感覺寧宇太虎了,就那么直接要將一位邪主給塞進自己軀體中。
寧宇沒去追他的上半截身子,而是趕緊將其下半段給扔進了輪回中,迅速而果斷。
他怕黃泉萬尸河之主自己引爆這半截身體,在遠處重新凝聚。
寧宇將對手的下半段順利投進輪回后,長出一口氣,可以試驗了。
遠處,依舊在輪回網格中無法徹底逃離的黃泉萬尸河之主臉色變了,因為他的下半截真身這次竟無法自毀以及再聚,徹底失去了聯系。
他心頭一沉,生出不祥的預感,不會要出事吧?!
他這個層次,其身不滅,魂不朽,所以縱然破爛了,炸開了,最后也總能再凝聚出來。
可是,一旦徹底失去部分真身與魂魄,那算是也極大的代價與損失。
現在,他就遇上了這種情況。
寧宇催動輪回,碎片飛舞,傳來噼啪的響聲,邪主的半截軀體真的被燒著了。
“不好,吾…危矣!”黃泉萬尸河之主低吼,他雖然不知道輪回的情況,但是本能的直覺依舊敏銳。
他覺得自己虛弱了,身體與靈魂似乎永久性的缺失了一些。
那是下半段身體蘊含的血肉之精,以及靈魂本源,竟被對方給磨滅了部分?
他立時不顧身份,大呼起來,讓另外邪主來解救他。
“快,吾感覺厄難臨頭,竟有…覆滅之兆!”他大吼。
另外的邪主心神搖動,這怎么可能,一個毛頭小子可以在短時間內威脅到邪主?!
“啊!”黃泉萬尸河之主大叫。
他真的急眼了,就這么片刻間,寧宇又殺過來了,并且將他打爆了兩次。
此時,寧宇正攥住他的手臂,將他向輪回中塞呢!
這…你大爺的,也太恐怖了,強如黃泉萬尸河之主,心態也要崩了,他分明感覺到,這是要殺他。
而且,這似乎真能成功!
噗的一聲,他自斷一條臂膀,如同壁虎斷尾逃生般,任鮮血淋淋,他舍臂而去。
盡管他第一時間要毀了那條手臂,讓它炸開,而后在遠方重組,但終究是失敗了。
那塊區域被寧宇禁錮,也被輪回網格籠罩,寧宇從容的拾起那條手臂,又給扔進輪回中。
接著,寧宇露出一笑,再次沖向黃泉萬尸河之主。
誰說高高在上、俯視天地的邪主不會害怕,不會恐懼,真到了某些境地中,他們的心態也會炸裂。
現在,黃泉萬尸河之主便是如此,頭皮發麻,深感驚悚。
那個年輕的兇徒又來了,再次拎住了他,要將他塞進輪回中,而且真能弄死他,這樣被人抓著,使勁向里賽,有幾人不崩潰?
“我…”黃泉萬尸河之主毛骨悚然的大叫。
他激烈掙扎,拼死搏殺,但最終依舊血濺天地,他還是只能又一次“斷尾求生”,舍半截小臂而去。
到了現在,他不僅下半段身體沒了,連兩只手掌也不見了,這還怎么打?!
雖然他可以滴血重生,再造肉身,但是他所損失的本源、靈魂之光卻再也收不回來了。
到了他這種境界,每一滴血都極其珍貴,每團靈魂之火都格外燦爛與稀珍,損失不起。
平日間,邪主內斂,不光是氣質,還有各種本源等,都藏在他們的血肉與靈魂中。
他現在失去的,都是他最核心的底蘊,再這么下去大話,悲劇必然要發生。
可是,對方卻一直在追他,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了,這讓他倍感屈辱與窩火。
他是堂堂邪主,可是現在卻這么的窩囊。
“原來是這樣的…”寧宇一邊追殺,一邊滿意的自語。
對方的心情則截然不同,郁火難消,悲悶而無力。
他是什么層次的生靈…怎么能被這樣對待。
而且,他還活著呢,并沒有死去,就要給燒掉,他不該入土為安呢。
他想到了昔日,對付其他人的手段,各種路數都有,而現在他自己卻成為最大的異端。
黃泉尸河之主面色慘白,當真是暈眩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