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宇當時便坐不住了,若是風景師尊將起源之碑烙印這樣偷換而去,那么起源之碑將稱之為真正的無字之碑了,什么也剩不下。
光芒一閃,陰陽圖剎那飛去數百里,而后重新化成一尊軀體,凝立虛空中,
如山似岳,手捏神秘法印,透發出浩瀚莫測的神印威壓。
捏印而出的剎那,風云變幻天地失色,世界最深處頓時狂暴了,千萬道血色閃電向著那里涌去,無盡能量浪濤狂涌。
但是,在風景師尊本體源頭捏印而成的瞬間,所有浩瀚偉力全部被壓制了下去,
此印一出,威凌日月,壓蓋天地。
那股氣勢,讓山河顫栗,讓星宇顫抖!
可怕的捏印圖,僅僅是一股氣勢,就有這樣的威力,根本沒有打出呢。
最終,那尊身影收身而立,并沒有打出神印。
寧宇皺起了眉頭,這個人非常可怕,欺天而行,很難想象他是如何做到的。
起源之碑原創者留下的烙印,被其吸收,借為己用,這種威能是難以估量出的。
風景師尊重新化成陰陽太極圖,而后再次來到了起源之碑前,
想要再次觀摩起源之碑古法。
就在這一刻,寧宇決定出手了,他不想被風景師尊帶走起源之碑捏印圖。
十殿閻羅護身,他化成一道流光,快速向著起源之碑沖去。
但是,那尊強者的警覺性非常高,雖然道圖崩裂,但卻并不能夠影響他的感知。
神遁之法,速度之極限,眨眼間他便遁走,連對抗都沒有進行。
寧宇甚至想重新入主尸體,以那具無上寶體控制十殿閻羅,來嘗試除掉風景師尊,但是卻不曾想他如此謹慎小心。
不戰而逃!可想他的警惕性有多么高,
不想以傷體對決。
這是一個可怕的人物,
有登峰造極的實力,
若是讓其完全奪得起源之碑烙印,恐怕將少有人可以制衡他了。
寧宇沒有繼續追,他在默默思量,他如何融道于己身的?這種手段非常值得借鑒。
如今,但是卻掌握有十殿閻羅,懸在其頭頂上方,流轉出無盡混沌氣息,將他籠罩,起源之碑的威壓不能阻他前進的步伐。
寧宇成功來到了神碑近前,他也學著風景師尊的樣子,拍擊而下,注入無盡神力。
“咦…”
印圖再現!
雖然很模糊,但卻可以感知,它在慢慢清晰,逐漸深刻,印刻圖重現了。
“…”寧宇有一絲明悟。
寧宇短暫的入境,而后很快醒轉過來。
他從起源之碑最上端開始注入神力,開始精讀,僅僅片刻間,寧宇便撤回了神力。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修行法,不知來自什么界域。
匆匆向下看了幾篇,寧宇頓時有了神識將要崩碎的感覺,急忙退出。
寧宇轉到了起源之碑的另一面,注入神力,他吃驚的發現,同樣浮現出了古字與刻圖。
這不是玄法,但對他來說卻比玄法還要重要,不知道是何人所留的線索,文字與刻圖都與另一面大不相同,絕不是出自同一人手中。
上面記載了起源之碑可能鎮壓在何方,以及對于起源之碑來歷的推測…
很遺憾,這段古老的文字所提到的地方,寧宇根本不曾聽聞過。
那是曾經的名字,歲月流逝,時間荏苒,很多古世界都早已不復存在,更不要說太古前的七個神秘之地。
不過,接下來的一段文字卻讓寧宇心中為之一振。
太古前,高手林立,強者輩出,繁盛到極致,那是一個讓人神往的時代。
當中更是有幾人修煉到了絕巔,所有修士都只能仰望,而永遠無法站上同一高度。
留下這段文字的人有幾種推測,起源之碑很有肯能是那幾人先后以無上之力演化出的,每一面起源之碑都記載了一位絕巔人物的大道。
留下這段文字的人,自己比較傾向于這種推測。
他有幸修得幾面起源之碑古法,但很遺憾他無力演化起源之碑,且甚至不能長生在世,最終隕落。
第二種推測充滿了神秘氣息,稱起源之碑來自天道,那片地域是超脫于一切的一個無法感知的奇異所在。
甚至有更進一步的推論,所有修行之法都起源于那片神秘世界,那里是萬界萬物的起源所在地。
這種推測比較能夠讓人接受,在諸天強者中曾經有不少人有過類似的想法。
但是依據以往的歷史經驗來看,大眾所能夠推測到的,往往離事實相去甚遠。
以上兩種推測,讓人浮想聯翩。
至于第三種推測則顯得有些詭異,言稱起源之碑即人,人即起源之碑,修至絕巔的人。
雖然在其余人眼中是無法超越的存在,但事實上他們卻并沒有真正超脫,反而是陷入了無法逆轉的困境,不得不以身刻碑,如此傳承萬古。
這種言論讓寧宇眉頭緊蹙,這樣的想法實在有些匪夷所思,一般的人難以相信。
第四種推測是,起源之碑即補天之物,是由秩序交織而成,原本是無形之法,后因混沌開合,陰陽交融,化成了有形之物。
可以彌補天道殘缺。
而第五種推測則很驚人,亦很詭異,不過卻也可以讓人接受。
按照這種說法,起源之碑乃是墓碑,是絕巔人物生前所刻,死后尸變。
日積月累,遺體精氣與無上大道烙印布滿碑身,如此形成了起源之碑。
不同的推測,各自有不同的道理,很難真正說清哪種是事實真相。
寧宇甚至懷疑,五種所謂的推測,都沒有切入根本,全都可以推翻。
泥濘的沼澤,一望無垠,水霧迷蒙,淡淡的黑色霧氣在繚繞,腥臭的氣味在彌漫。
在淤泥與污沼間,白骨隨處可見,甚至還有些腐爛的尸體,那是魔鬼與僵鬼族的尸骸,散發著惡臭。
寧宇已經離開了最深處,隱約間他有陣陣不安,這么多年來也許發生了很多事情。
“刷”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光芒大盛,在永恒的黑暗虛空盡頭,有熊熊大火燃燒了起來,熾烈的光芒讓寧宇都險些被“灼傷”。
是的,如果不是有十殿閻羅護在神識外,他方才多半被重創了!
那璀璨的神火之明亮超乎想象,騰騰神焰之源幾乎剎那點燃了整片黑暗的虛無死寂海。
僅僅一瞬間,這里便被熾烈的神光所充斥滿了,再也不似方才那般黑暗與虛無。
“嘿嘿嘿…哈哈哈…”
突然,不可一世的狂笑聲傳來,像是三十三重天在齊顫!
“你是誰?”寧宇頓時皺眉,這種張狂的大笑,實在驚人,肆無忌憚,不可一世。
那種踐踏一切、惟我獨尊的狂態,讓人感覺如此的不舒服,似乎任何人在其面前都是無比渺小與微不足道的。
“閻羅王你們不認識我了嗎?”囂張狂妄的話語無比的森寒,話語突然一轉,道:“咦,不是閻羅王,僅僅是十殿閻羅而已。”
“嘿嘿嘿…不要緊,我終于尋到了正確的坐標,沒有迷失在虛無間,閻羅王你們失算了,我一定會回來的,你們等著!”
寧宇心中凜然,這似乎是太古前的一位可怕人物。
“你到底是哪一頭?”
“小崽子,你算什么東西,敢與我這樣說話?!”
“我雖然被放逐虛無間,形神皆漸滅,但終于尋到了歸路。閻羅王以為可以永遠的除掉我,但這是不可能!如今,我得到了坐標,一定會回來的!”
這個兇狂的人物,來頭似乎大的嚇人,但是所謂的閻羅王早已不在世上了,他若是歸來,后果難以想象。
“咦,閻羅王似乎都已經隕落了,嘿嘿嘿…那我回來后,便再也無所顧忌了!”
寧宇揶揄道:“你自己都說要形神俱滅了,還不如早點為自己挖座墳墓好,回來急著送死嗎?”
“我縱然是死,也要死在這個世界,嘿嘿嘿…你們自求多福吧!”這個兇狂的聲音,囂狂無比,陰氣森森,道:“是你以十殿閻羅將我從沉睡中喚醒,我之本源獲取此界坐標,將開始歸回!”
這無盡金光僅僅是那個兇手的一縷神識而已,便如此的強大,可想而知他的本源有多么的可怕。
“轟”
那片金光在熊熊燃燒,向寧宇發起了攻擊。
十殿閻羅震動,在這一刻不受控制,自主旋轉了起來,表現出了無以倫比的強大氣勢。
這是宿命之戰,是閻羅王與那太古被放逐之人的戰斗的延續。
十殿閻羅自行飛旋,光華千萬丈,迸發出一道道神光,閻羅王印、閻羅王拳、閻羅王劍指等全部掃出,璀璨金光頓時被撕開一個大口子。
短暫的瞬間,像是一個輪回,所謂剎那永恒不過如此,像是百萬時光匆匆流逝,金光與十殿閻羅糾纏,爭斗不息。
那里神華億萬道,寧宇的神識被排斥在外,什么也感應不到了,眼見所見只是無盡的光芒…
呼嘯聲、怒喝聲、撞擊聲、暮鼓晨鐘聲,百萬時光前,爭斗在這一刻被升華,宿命的對決,輝煌的落幕。
“咚”
在最后一聲巨響聲中,大戰落下了帷幕。
金光流轉,霧氣迷蒙,十殿閻羅大如山岳,在緩緩降落而下,以大氣磅礴之勢將金光漸漸壓制,直至令其潰滅。
“十殿閻羅…”
那熄滅的金光,其聲音雖然很微弱,但卻依然囂狂無比,放言道:“閻羅王你們都已不在,不過殺我一縷而已。”
“他日我將回歸,何人能擋?在這個世上,活的足夠長久也是一種資本,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比你們更成功。哈哈哈…”
他帶著這面起源之碑來到了世界核心之中,這里的天地依舊如此,沒有任何改變。
“靈氣似乎更加濃郁了。”
他有些明悟,世界核心永遠不會消失,這一處地方泯滅,就會轉移到下一處地方。
他打聽到一些消息,距離當日一戰已經過去了千年,然而卻依舊有人熱烈的討論著。
太古界域徹底被毀了,太古這些年也銷聲匿跡了,幾乎沒人可以找到他們。
有人說他們沒落了,有人說他們高手都死完了,但是寧宇知道,他們只是隱藏了起來。
寧宇在尋找老烏鴉他們,并沒有花費太久,就找到了老越,然而他們一見面就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希夷一族蠢蠢欲動,即將出世…”
據說太古找到了他們,以特殊方法為他們破解了一些棘手的問題,讓他們可以插手當世。
“希夷的目的很純粹,希望天地混沌…”老頭骨說出了一些秘辛,希夷的來歷很恐怖,很可能是伴隨天尸一起出現的。
“這片世界也被天尸盯上了,時間不會太久…”壞消息一個接著一個。
老越準備放手一搏,帝皇的行為讓他感悟到了一些什么,對于這片天地,他有一些自己的想法。
“師尊的想法有缺點…這方世界不止需要輪回,更需要一整套體系…”
寧宇有些心驚,這不分明就是地府的體系嗎?
“你們知道閻羅王嗎?”他詢問幾人。
“閻羅王!?”告死鳥一聲驚呼,顯得非常震驚。
“你從什么地方知道這個名字的?”
“你認識他?”寧宇反問。
“沒有見過,但據說這天地災禍就是他造成的。”
“天尸也是他造成的。”
告死鳥的話讓寧宇吃了一驚,然而這個家伙也不知道太多,只是一些傳聞。
閻羅王的時代據此太遙遠了,甚至比帝皇的時代還要遙遠。
據說他親手讓天地四分五裂,才造就了天尸的出現。
一些歷史都在刻意的抹殺他的存在,不想讓世人知曉。
有人說他是一個罪人,也有人說他是一個先驅者。
但他的信息,在如今這個時代已經幾乎消失了。
寧宇詢問起閻羅王的敵人…
“都他鎮殺了,他好像是有一個宿敵,名為孟老…我在什么地方看見的來著…都忘了…”
老頭骨也想不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