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所在?寧宇帶著驚疑不定之色,割裂手腕,讓點點神血灑落而下。不過,很快所有血液又都倒流而回,他的傷口自動愈合,復歸原樣。
果真被證明了,這里充滿了妖邪的力量,讓人很難理解。只是不知道,妖邪的力量是屬于廢墟的,還是源于天魔尸念透發。
若是廢墟發出的,那么源頭應該就在方圓數百丈內,因為寧宇發現,在方圓數百丈內,他可以停在任何一個地方,超過這個范圍后他才會被強行拉回。
他在仔細搜索,想要有所發現。
“劈劈啪啪”
就在前方,一個殘破的尸屋中有火焰在燃燒,寧宇大步來到這里,向里望去頓時變色。
青色的火焰閃爍著幽森的光芒,沒有一點熱量散出,反而有陣陣森寒的氣息在流淌,木屋內的火堆中燃燒物不是木材,而是幾條手臂!
寧宇頓時頭皮發麻,殘破的木屋中幾條手臂堆在一起,竟被當成尋常木柴點燃,這種場面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硬著頭皮走了進來,這里極其陰寒,幾條手臂也不知道燃燒多少萬年了,似乎可以永遠的燃燒下去。
“轟”
突然間,他的耳鼓險些崩裂,那道天魔尸念不知道何時進入了殘破的木屋中,重重的將陣碑砸在了火堆中,頓時令當中的三條手臂折斷。
天魔尸念無視寧宇,似要以妖邪的火焰融掉陣碑,他盤坐在火堆前,噴吐星月星辰,開始煉化。
“嘩啦啦”
陣碑的動靜越來越大了…
寧宇漸漸明白了,天魔尸念將他當成了砧板之肉,不急于斃掉他。他在這木屋中呆立了片刻,而后轉身走出。
前方,相當的寂靜,沒有一點聲響,而后方的天魔尸念與陣碑所傳出聲響也一下子消失了,無法傳到這里。
走到這里后,黑霧更加的濃烈了,滾滾洶涌,寧宇沒有猶豫,大步向著黑霧最濃烈的地方走了進去。
盡管周圍瓦礫遍地,但這里卻有一座完好的大殿,黑霧繚繞,陰氣森森,與別的地方格外的不同。
寧宇走了進來,一步一步前進,深入到了里面,大殿中非常的幽森,除卻他自己的腳步聲在回蕩外,再也沒有任何聲響。
這里仿佛非常的空曠,感應不到任何存在,雖然僅僅是一座大殿,但讓寧宇感覺卻像是一個無邊無垠的大世界。
“轟”
突然間,刺目的碧火燃燒了起來,剎那點亮了黑暗的大殿。
寧宇大吃一驚,這一次燃燒的火堆中竟有五顆頭骨!
這太森然恐怖了,五顆頭骨竟被當做燃燒的材料…
“什么?!”
五顆頭骨還不是最震撼的,寧宇臉上的神色剎那凝固了,熊熊燃燒的火堆后方,竟有一個身影靜靜盤坐。
冰冷刺骨的氣息正在那里發出,黑霧繚繞,火焰閃耀,幾縷纖細的長發在飄舞。
是正常的烏發,在霧氣與火光中舞動,一片迷蒙。
寧宇蹬蹬蹬退出去幾大步,他發現那是一具血肉之軀!
不可能!
他有些無法相信,這里若有強者,自然是不低于無上九境級別的人物,但是…
寧宇穩定住心神,繞過火堆,向前走去,在碧火與霧氣的掩映下,那具盤坐的身影越發迷蒙神秘了。
寧宇探出微弱的神念,感覺那里一邊冰冷,他略微猶豫,而后大步走到了近前,探出一只手掌,搭在了這個人的肩頭上。
幾縷纖細的發絲在飄舞,但是觸手感覺卻是一片冰冷,這應該是一具尸體!
“砰”
火焰一陣跳動,突然暴漲起數米高。
與此同時,寧宇剎那變色,心中劇震,他感覺一只手搭在在了他的肩頭上,透發出溫暖的氣息,姿勢應該與他搭在尸體上一模一樣。
古老的神殿中,五顆頭骨在燃燒,熊熊火焰足有數米高,但卻沒有一點熱量發出,森寒的氣息在彌漫。
寧宇右手搭在那名盤坐于地的冰冷尸體上,而他在自己的肩頭卻也在這一刻被別人搭住了,在這一瞬間,他整個軀體都僵住了。
黑霧繚繞,碧火騰騰,在這神秘的古地,一切是如此妖異。
寧宇沒有慌亂掙動,只是慢慢的放下手臂,而后向旁邁出一步,在這個過程中搭在他肩頭的手掌始終沒有離開。
離開尸體的剎那,寧宇躲避出去足以十丈遠,然而讓他感覺頭皮發麻的是。
那只手掌始終沒有離開,依然搭在他的肩頭,像是從來沒有變化過,透發著溫暖的熱量。
這個人強大的離譜,無法擺脫!
寧宇猛的回過頭,雙眼穿破虛空,射出兩道神光。
但是,讓他心中冒涼氣的是后方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而肩頭上更是空無一物。
這個時候,被人以手搭在肩頭的感覺也消失了,掃視四方,但卻什么也沒有發現。
突然,寧宇神情一凝,燃燒的頭骨旁,那盤坐的尸體不翼而飛。
這也太快了!
不過眨眼的一瞬間,神秘尸體就消失不見了。
到底是什么人?寧宇不知,他無聲的在在古殿中踱步,仔細觀察著這里的一切。
烈焰騰騰,碧火熊熊燃燒,發出陣陣陰冷的氣息,五顆頭骨七竅吐火,此地看起來非常詭異。
這讓寧宇心中升起非常不好的預感,尸體怎么會不見呢。
難道說那不是死人,但他方才明明感覺到了那冰冷的軀體失去了生命,不過是一具空殼而已。
寧宇走到神殿最深處的石臺前,沿著臺階而上,陰冷的氣息頓時迎面撲來,他止住了腳步。
纖細的發絲在飄舞,黑色的霧氣在繚繞,在最高的石臺上,沒有供奉神魔塑像,那里躺著一具尸體,絕對是之前盤坐在火堆前的尸影,森寒的氣息完全一樣。
這一次,寧宇沒有觸摸,謹慎的來到近前,靜靜的觀察。
無法看清真容,黑霧彌漫,遮擋住了其容顏,甚至是男是女都無法辨別,此地有妖異的力量阻擋雙眼。
直至在黑霧被吹薄的剎那,寧宇看到了一副很慘烈的景象。
一把斧劈斬在尸體的頭顱上,被裂開的頭骨夾在那里。
兩支箭洞穿尸體的雙眼,只留下兩截箭羽在外。一把劍刺穿了尸體的心臟,透過黑霧似可看到干涸的黑色的血跡。
四把鋒利的匕首,分別釘住了尸體的掌心與腳心。
寧宇蹲下身來,輕輕一手震散周黑的黑霧,仔細觀察著具尸體。
當面部的繚繞的霧氣散去后,他看到了一張完美的臉頰。
沒有生命氣息的完美軀體,死于億萬年前,能夠從其身上感覺到一股歲月的氣息。
縱然雙眼被洞穿了,但整張臉依然顯得栩栩如生。
幾乎可以肯定他達到了一個讓人需要仰望的境界,因為其冰冷的軀體內那殘余的力量,就足以讓人感覺陣陣不安。
但縱然這樣強大,卻也被人擊斃在此。
寧宇忽然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他已經伸出了右手,握住了插在尸體胸前的那把劍,正在緩緩拔出。
且,另一只手也不由自主伸了出去,握住了夾在那可頭顱中的石斧,想要提起。
他心中頓時一震,剎那松手,倒退了兩步。
這是怎么回事,方才完全不是他的意志在主導,像是被人控制了一般。
但接下來的剎那,他更加感覺毛骨悚然了,雙腳機械的向前邁出,重新蹲在了地上,再次抓向那把劍與斧,想要從尸體上取出。
這…”
寧宇大吃一驚,這里太邪門了!
這具尸體,更是讓人他感覺有點發毛,雖然擁有完美的容貌與軀體,但是卻如此的妖邪。
“砰”
寧宇努力控制自己的雙手,雙手連連震動,改變了軌跡,抓在斧的上的手下沉,一下子握住了一支箭羽,瞬間拔了出來!
這不是我做的!寧宇想要大吼,但是卻無法控制。
他用盡了力氣才掙脫了出來,倒翻了出去,墜落在石臺下,他呆呆出神,望著手中的那桿箭,簡直不相信這是自己拔出的。
他想倒退,想要離開這里,不想呆在這邪異之地。
但是,當他站起的剎那,卻不由自主重新走上了石臺。
在這個時候,他驚愕的發現,其右眼中的箭被拔出后,沒有出去幾滴晶瑩的血珠滾落下來后,卻沒有一絲的損傷。
眸子半開半合,閃爍著點點光輝,流轉出無比神秘的氣息。
寧宇發現自己重新蹲了下來,向著插在尸體上的劍拔去。
“砰”
這一次,依然沒有費任何力氣,古樸無華的劍便被輕易的拔出了,內蘊無盡威能。
寧宇吃驚的發現,劍被拔出的剎那,軀體的心臟部位,自動愈合,只有幾滴鮮紅的血珠滾落。
這明明已經失去生命了,還這樣的妖邪,讓寧宇感覺有點不不妙。
他反復觀察,確信這是一具死尸,周圍也沒有靈魂,但卻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促使他的雙手不由自主這樣做。
為什么,借尸還魂?他驚疑不定。這具尸體的靈魂都不存在了,不可能再生才對。
“砰”
就在這時,寧宇不由自主,將完美頭顱中的斧拔了出來,當的一聲扔在了地上,在古殿中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在做什么,為何不受控制…”寧宇心中涼颼颼,面對未知,他難以平靜。
天魔尸念被封入祭壇內,眾強則聯手,在祭壇上刻下無盡文字與咒符,密密麻麻,完全將這里封死了。
金銀化身等在第一時間遁出了起源祭壇,眨眼不見蹤影。
眾強則全部沖天而起,回歸了世界核心,接下來他們將有一場大戰,決定三生石究竟歸屬何人。
這就在這一日,風起云涌…
“吼…”
金銀化身驚怒,沖天而起,以無上之力彌補裂痕,穩固大世界,喝道:“寂滅你居然還敢現身。”
三大太古強者齊出,向前殺去,想要困殺寂滅。
寂滅怡然不懼,沒有那恐怖的天魔尸念出手,他無懼一切!
“呱呱呱…”
告死鳥喪鳴響起來拍打著翅膀,通體漆黑如墨,如一輪黑太陽一般當空懸掛。
“你這災星為何出手,我界與你有何恩怨?”金銀化身敏銳的覺察到了不妙,暗中傳音太古修士全面撤退,離開這個世界。
天魔尸念被封祭壇后,太古失去了最大的威懾性力量,太古強者縱然可保自己無恙,但卻無法護佑整片太古了。
“有人請我出手,讓我觀看其大道烙印…”告死鳥呱呱而叫,恐怖的詛咒向著三大強者繚繞而去。
“能讓你動心大道烙印,恐怕已經超越了無上九境,是讓天尸流血的那個人,頭骨是他的?”
金銀化身心中忌憚無比,傳下死令,讓所有太古修士遠遁而去,不可繼續在這個世界停留。
“我知道了,那顆頭骨昔日分化出幾縷神念,根本沒有滅亡,那些神念最起碼有兩道保存了下來…”
推斷出這一切后,金銀化身等人全都露出了凝重之色,僅次于昔日帝皇的存在,縱然沒有踏上過絕巔,且形體已經破碎了,但也值得警惕,畢竟昔日比一般的無上九境要強大。
“好好好…”金銀化身冷笑,道:“我還怕你們不成!”
“砰”
他的右手的握著了女子左眼中箭,緩緩向外拔出,幾顆血珠像是血淚般滾落而下。
“叮”
當他將箭甩在地上時,發出一聲清脆的顫音,與此同時左眼輝光流轉,瞬間愈合。
接下來,寧宇的手再次伸出,一把握住了尸體左掌心的匕首,一聲輕響,匕首落地。那只玉掌,獲得了自由。
“不行!”
寧宇強行控制自己站起身來,這樣的被動,不由自主拔出那些東西,無法掌控自己,讓他心中越發的不安了。
但是,心念無力,身不由己,莫名的力量在壓迫他,想要讓他重新蹲下來。
“嘎嘣嘎嘣”
寧宇渾身的骨骼都在作響,像是一把重若萬鈞的大錘不停在砸在他的身上,渾身欲裂,身軀顫抖,難以自制。
“到底是什么鬼物,你難道真的未死嗎?”寧宇低喝,道:“若是有求于我,請直接言明,不然我不會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