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寧宇還是這句話。
“好!”下一刻,飛鵬振翅,若一道閃電在長空中飛行,俯瞰山川大地,一切盡收眼底。
它不知道寧宇到底要干什么,只是向著一些曾經出現過光柱的地域而去,劃破了一處又一處區域的寧靜。
蒼茫大地,各座山岳上,有一道又一道可怕的身影在屹立,眸光化成光束,穿破云層,盯著橫空而去的飛鵬。
“那個人是誰,盤坐在一頭八境兇禽上,他的背影為何…有些眼熟?”
“我為何有一種顫栗的感覺,相隔萬里高空,卻這般,那個人…讓我覺得似曾相識!”
“八境逆殺九境的存在。”
“不可思議,真的是他嗎?”
“不是傳聞被萬獸墓捕獲了嗎?怎么還會出現?!”
在這一刻,墳土震動了,像是颶風卷地,撼動了 大風吹過巨墳,飛鵬龐大的軀體載著寧宇遠去,驚起一片滔天波瀾,強大的人心有感應,全都屹立在巨墳上望天。
飛鵬背上,那道身影不是很清晰,甚至可以說很模糊,他如磐石般,讓人感受到了一種堅不可動的強硬。
像是一塊隕星撞進了汪洋中,軒然大波席卷蒼茫天地,墳土中部分至強者都看到了,眸光驚人。
很多人都在震驚,同時也有些疑惑,真的是那個家伙嗎,不能確定。
“真是命大,萬獸墓找到他的決心令天地都顫抖。”
飛鵬橫渡長空,令所經過的那些區域一片噪雜,沒有人可以平靜,不少道實質化的眸光射上了高天上。
有仇敵與敵視者在咬牙,心中生出陰霾,一下子壓的不少人透不過氣來。
大風起,這里很不平靜!
“我…是不是為你惹麻煩了?”飛鵬遲疑,話語帶著敬意,以及一些自責。
它這樣橫空而過,沒有絲毫的掩飾,肯定被一些最強大的人見到了寧宇的真身。
作為登臨過妖皇之位的存在,被真龍看重的人物,值得這份尊敬。
“沒有什么。”寧宇說道,沒有喜悅,沒有憂慮,看著無垠的墳土,沒有什么表情。
它雖然是妖族,且是一頭兇禽,向來自負,但是當知曉寧宇的身份后,也有一種敬意。
飛鵬羽毛立起,且有陣陣血氣浮現,遮擋住了下方眾人的視線,它怕會有越來越多的可怕強者盯上寧宇。
寧宇沉默少語,見到飛鵬如此,并未多說什么,任它而行。
他們一路而去。
在他們的后方,一些地方傳來了劇烈的波動,不少至強人物得到稟報,皆露出了凝重之色。
雖然消息沒有被證實,讓人懷疑,但卻值得警惕,曾經逆殺過九境的人物,那得有多么的可怕?
不說其他,光是那一戰的經歷就足以讓諸多強者默然。
正是這樣一個人,消失了很多年,卻突然出現在你這里,無論如此,都值得讓人深思。
能來到這里的人沒有弱者,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問題,寧宇為何多年都不曾出現?
也許,他沒有想象的那么可怕,且多半就是一個事實!
數日過去了,墳土穩定了下來,一些巨墳被破開,在那些區域,出現一個又一個風水大陣。
強行阻隔墳土從這里離開。
一座巨墳上,風水陣穩固,已然成型,不需要在鎮壓與守護,在這里殿宇宏偉,如一座座恢宏的天宮。
其中一座主殿中,本一片黑暗,宛若一口深不可測的黑洞。
若隱若無間,可以看到,大殿最高處有一個大印在沉浮,正是它吞噬了一切的光,讓這里陷入了黑暗中。
而那口大印,上面刻滿了符篆,古樸而蒼茫,像是承載了一個世界,而非一器那般簡單。
這并非武器,而是一個特殊的形狀,而今化成了這般形狀,在此真實的顯形而出,它是那么的凝實,有如最可怕的實體。
大印下,盤坐著一個人,他是如此的可怕,周身都是繁雜的符號。
顯然,這個人的修為達到了某一領域的極境,不然絕不會有這般可怕的表現。
在這一刻,他倏地睜開了眸子,像是兩道閃電般,撕裂了虛空,在光芒中,可以剎那的看到他不算清晰的容貌輪廓。
他黑發披散,很是濃密,容貌極其出眾,一看就是那種非凡之人,超越同輩。
“真的是他?”他話語無波無瀾,很是平淡。
“應該不為虛,機關圣山的人都有過劇烈的情緒波動,被人捕捉到了他們的異常反應。”在大殿中還有其他人,但以大印的男子為尊。
“終于…找到你了…他踏足九境了嗎?”
“應該沒有。”又有一人回答,他們著實下了一番工夫,通過寧宇留下的戰斗痕跡,做出了這一判斷。
“是不是需要立刻散布這個消息出去,與他有仇的人不少。”
大印的男子盤坐黑暗中,眸光懾人,聞言后冷漠的道:“不用,我本就與他有仇,殺父之仇!”
若是寧宇在這里,一定能認出來,這竟然昔日風不孽的兒子,風景,他是一尊時之書閱讀者。
然而看如今的特質,似乎走出了特殊的道路,非比尋常。
“真的不需散布消息嗎?那可是逆殺九境的寧宇啊,震動一時!”有人說道。
“不需要!”風景搖頭,眸光如火炬一般,他強大的有些嚇人,道:“逆殺九境又如此?”
“旁人不知,我卻知曉,那根本不是他的力量。”
而后,他的話語轉寒,道:“曾經,我只能眼睜睜看著,現在,我要親手殺了他!”
“可是,他…。”有人低語。
風景露出一嘴雪白的牙齒,森然道:“我必殺他!”
“他很強。”又有人說道。
“但他還不是九境!”莫問天冷漠無情的開口,道:“越強大的人越值得期待。”
“我覺得還是布一場大局為好,師尊他不一定同意這樣做…”有人反對,可是看到風景的冷漠后又住嘴了。
“師傅的局固然可怕,可我等不了這么久。”風景平靜而有些冷冽的說道,又補充道:“你等看著便好了。”
即使這樣,依舊有很多人正從四面八方趕來,向某一地域匯聚。
墳土很不平靜,大批的人在出動,他們分屬于不同的陣營,但是此時卻都有同一個目標,尋找寧宇。
機關圣山,恒古皇朝,妖族,蠱巢…
草木豐盛,一頭又一頭異獸在嘶吼,這是一片山丘地帶,一隊人馬帶著肅殺之氣走過,森寒讓樹上的葉子都凋零了下來,如秋刀掃過。
他們身上披著金屬甲胄,閃動著森冷的光芒,每一個都是有八境戰力。
“逆殺九境的男人,到底有何不同?這么多年過去了,很多東西都已經改變,不再是從前!”
一個人冷幽幽的說道,身上的鐵衣鏗鏘作響,這些人一個個看起來很無情,擁有一種強大的氣息,皆為高手。
他們來自同一個地方,冥土!
一個個少言寡語,如自地獄中掙脫枷鎖的惡魔,很是冷酷,黑色霧氣翻涌。
壯闊的大瀑布前,一個男子赤裸著上半身,古銅色軀體格外的精壯,擁有爆炸性的力量,眸子中充滿了野性的光輝。
“一個小輩,何至凌駕我等之上!”
轟的一聲,大瀑布逆轉,竟然倒流而上,數千丈的巨瀑在一聲斷喝下竟然如此,簡直是驚世駭俗。
因為,這不是法力所為,而只是一種可怕的音波所致,以及他如汪洋一般的血氣沖起,竟然震動的墳土都在抖動,許多巨墳龜裂了。
這是老輩人物之一,是最強的幾人之一,百無禁忌,極其強勢。
在過去,他曾經殺過不少新生后輩,血洗過一些勢力,手段殘忍,行事狠辣。
這個時候,他的眸子如鷹隼一般,濃密的黑發披散在古銅的肌體上,讓他看起來有一種魔性。
一座茅草庵前,一個青衣青年盤坐在一株古樹下,看起來很超塵,有一種超然世間的氣韻。
“寧宇…寧杰師尊尋了你幾十年,都沒找到…”
他是寧杰之徒,在風水陣紋上造詣高深,于戰力上更是驚世,極其強大。
在軀體顫抖,在沒有道則與法力的加持下,依然如匹練一般突然沖霄而上,穿云裂天,恐怖之極。
墳土廣袤巨墳成片,疆域實在是太大了,寧宇所路過的區域一片不寧,開始了一場大動蕩。
“概殺勿論!”
風鳴獸吼,山川間充滿了肅殺之氣,大隊的人馬在行動,殺機蔽日,讓這片戰場都快顫栗了。
諸強盡出,朝著一個方向進軍,許多人如臨大敵,似乎要圍剿一個人!
盡管有各種傳言,說那個人的身體出了大問題,不然不會到今天才出現。
但是逆殺九境的名聲太響亮了,讓一些敵視者依然不敢大意,全都謹慎無比。
這是一群敵視寧宇的人,或者于過去有恩怨,或者是因為他的存在擋住某些人的路,必須要強勢將他搬開。
這群人就是如此冷血,在而今這時代他們敢站出來,磨刀霍霍,不約而同。
不過某些人心中卻也在害怕,在打鼓,希冀群剿而滅之。
墳土廣袤,這僅是外部區域的大波動,還未傳入戰場最深處,只有寧宇曾出現過的地域在動蕩。
在接下來的兩日間,寧宇感受到了一種異樣氣氛,他讓飛鵬降落在地,轉過身來,沿著原路回返。
“你走吧。”寧宇對飛鵬開口,不再以它代步。
“我不走,過去不知是妖皇,多以冒犯了,但是而今…”飛鵬不肯離去。
寧宇搖頭,跟在他的身邊注定很危險,他雖然失去了法力,但是依然有著強大的直覺,感受到了這兩天的異動。
飛鵬不肯離去,愿成為他的追隨者,態度很堅決。
寧宇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多說什么,邁開腳步,沒入了山川大地間,那里有林木、有銀瀑,飛鵬展翅,可是身在天穹上難以看到他的身影。
一日后,寧宇在一片開闊地正式與大批的人遭遇了。
沒有什么言語,對面有二十幾人奔來,整片大地都在顫栗,出現一道道大裂縫。
他們帶著濃重的死氣,像是從冥界跨越時空而來,蹄聲隆隆,如驚雷在炸開,正式打開了這一日的詭異氣氛,讓一種默契化成了殺劫。
冥土的人最先到,他們要收走寧宇的身體。
只有領軍的幾人有主意識,可其他死亡戰士卻也都擁有八境軀體,都是古代戰死的人。
黑色霧氣滔天,帶著不祥,帶著亡靈氣息,淹沒了整片開闊的戰場,風雷一起,化為了命運的怒喝。
“冥土是你的歸宿!”為首的騎士大喝。
寧宇站在那里,穩如磐石,見到眾人到了近前,那一丈長的黑色大戟快壓落在他的頭上,才開始行動。
“當!”
一聲輕響,沖在最前方的騎士手中的大戟直接炸碎了,黑色的神鐵塊四射,當場將后方的許多人殺傷。
寧宇面無表情,一沖而過,動作快到不可思議,一拳毀掉一件武器,在此大開殺戒。
這些很強,生前都是了不得的人物,皆名動界域,曾經都有極大的來頭。
死后墮入冥土,成為戰爭工具,銅筋鐵骨,擁有金剛不壞體。
可惜,他們遇到了寧宇,他的體魄更加強橫,如一尊幻影,忽左忽右,快到不可思議。
片刻鐘后,寧宇一拳貫穿了為首者的頭顱,挾無上力量接連格殺,沒有血液的濺起,只有軀體的崩碎,全部被打成了碎骨塊與血霧。
寧宇默默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繼續上路,他衣著簡樸,是少年送的。
“站住!”
又是一次遭遇,這一次人格外多,諸多勢力的人集合在了一起,正好堵住這片地帶,將這里圍了個水泄不通。
為首者是一個持槍的中年人,聲色俱厲,騎坐在一頭異獸上,長槍長達兩丈,讓他看起來極其威猛。
“機關圣山在尋你,跟我們走吧!”
這個時候,他手中的長槍遙指葉凡眉心,向周圍的人示意,目露冷酷之色,準備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