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癱坐在地上,眸子無神,本來這天流漿是三皇子貼身保管的,根本輪不到他保管。
但這天流漿使用條件很麻煩,必須用污穢帶有刺激性氣息的東西將其激活,所以才短暫的放在庫房中。
利用庫房里各種污濁之物激活,不然總不能在三皇子的戰車里堆上十盆黑狗血吧。
這件事,除了三皇子的親信,就只有他知道,為了保管好,他絞盡腦汁,特地想到了一個隱藏在普通物品中的方法。
一般動用這庫房中的東西時,他都會跟著,一直都風平浪靜,也無人發現。
然而,誰知道今天該用了,居然直接消失了。
魏公公知道事情壞了,臉色陰沉的看向大胡子,聲音森然而尖銳:
“將軍,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大胡子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愣愣的看著那破碎的罐子。
魏公公皺了皺眉頭:“把他帶走,去見殿下…”
庫房外的陰影處,緩緩走出了兩個身穿黑色鎧甲的身影,全身上下都鎧甲覆蓋,只有一雙冷漠的眼睛顯露在外。
兩人架起大胡子,跟在魏公公后面,去往了深坑處。
深坑附近,當魏公公帶著癱軟的大胡子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三皇子更是罕見有些焦躁:“怎么回事?天流漿呢?”
“殿下…”魏公公垂下頭顱,不敢直視三皇子,頓了頓才繼續道:
天流漿…消失了…”
三皇子瞳孔收縮,雙拳緊握,死死的壓抑自己的聲音:“你說什么…”
“我進入庫房的時候,庫房中的東西已經少了九成,并且地上有一個大洞,看王將軍的反應,天流漿應該也失竊了。”
魏公公仔細解釋道,同時提醒他的主上,王將軍才是應該負責的人,他不是。
三皇子畢竟養氣功夫深厚,看向癱軟的大胡子,臉色冷漠至極:“王將軍,怎么回事,仔細說說吧。”
大胡子聽到三皇子的聲音,似乎終于回過神來了,瞳孔微微聚焦,開口就是一句大地震:“寧宇,一定是他干的!”
三皇子緊皺眉頭,雖然兩人已經破裂了,但僅憑大胡子一句話就想甩鍋,這不是把他當傻子嗎?
“昨天…只有他進入了庫房中,還說是奉您的命令…我交他拿出了佛骨,也就沒向您求證,雖然他只拿了一些材料…但一定是他之后想辦法進入了庫房…”
大胡子急忙解釋,同事賭咒發誓,自己沒有撒謊。
周圍的統領們都沉默,沒有一個開口的,寧宇不在這里,現在都是大胡子的一面之詞,誰也不敢斷定。
就連紫袍人如此看寧宇不順眼,也沒開口說什么。
三皇子的眸光深邃,漠然道:“給我把寧宇追回來…”
“另外,把他帶下去搜查記憶,我要知道真相…”
大胡子聞言頓時呆住了,開始劇烈的掙扎,同時發出呼嚎:“殿下,我說的都是真的!”
“殿下,您相信我,我可以吃蠱…吃毒藥…別搜查記憶啊!”
“聶統領…救救我…救救我…”
大胡子涕泗橫流,搜查記憶的手段,除卻對那些對魂魄有深刻研究的家伙可以不損害生命,其余大部分都是殺人取魂查記憶。
而據他所知,大軍中沒有對魂魄研究極深的存在。
聶狂人面無表情,場中的法身除了他,都跳進了深坑中,追寧宇幾人去了。
大胡子哀嚎著被黑甲人拽進了陰影中,不多時…哀嚎就消失了…
三皇子望著深坑,卻已經不似之前那般掌控一切了。
地下,寧宇三人延著地窟行走,陣紋四通八達,交叉縱橫短短的時間里,他們幾人就經過了好幾個岔路。
“你小子要求走這么快干什么,萬一錯過什么怎么辦。”狂刀對寧宇早就看不過眼了,之前兩人就有一些恩怨。
剛剛寧宇更是催促兩人走快點,導致狂刀很是不滿。
寧宇估摸著,經過剛剛幾個岔路,就算上面的法身算下來,也不夠岔路分的,應該沒什么危險了。
他頓時聳了聳肩:“那就走慢點唄,我無所謂。”
狂刀撇了他一眼,剛剛是誰催命似的,讓兩人快點,要不是大空和寧宇似乎有些淵源,狂刀不好二對一,剛剛就發作了。
不久后,寧宇掃了一眼手中的簡陋地圖:“前面應該就能看到一個佛骨節點了…小心點…”
拐過一個彎路,一個頗為廣闊的空間就出現在幾人面前,足有三四棟房屋大小,金色的光芒充斥著這片空間。
中央處有磨盤大小的半圓護罩,透過璀璨的光輝可以隱約看到其中盤坐著一尊佛陀,佛光繚繞。
護罩被八道紋路穿過,通向八個方向,比之前寧宇幾人經過的紋路岔道多多了。
“這就是佛骨節點?怎么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狂刀有些訝異。
“這是被激活的狀態,佛骨大陣激活了佛骨,并賦予了它們特殊的力量。”寧宇開口道。
“你還懂風水陣?”狂刀掃了他一眼。
“略懂…”寧宇謙虛道。
三人端詳了一陣,主要是大空非得頌念一段經文,以示尊敬,否則三人早就出發了。
“那都是佛門高僧的骨,自然要尊敬…”大空解釋道。
“你說這些骨是佛門自己從骨頭上搓下來的,還是后來者盜墓取走的。”寧宇問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
狂刀哈哈一笑:“肯定是佛門自己搓下來的。”
大空臉色不悅:“定然不是…”
“那你說是怎么回事,你們佛門可少見野佛,都是有門有廟的,埋葬的地方守衛森嚴,怎么會被一般毛賊盜墓。”狂刀說的有理有據,把大空噎了好一陣。
“可能是按照佛者生前遺愿,想貢獻自己的最后的力量,佛門才取了其骨,用來降服妖魔。”大空解釋道。
“是啊,是啊,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遺愿,反正都死了,也沒人知道。”狂刀敷衍的回應道。
大空沉默了好一陣,懶得和這種杠精說話,靜默的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