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佬不知道什么情況,寧宇可不敢因為自己,讓對方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萬一事后清醒了,想起來…嘿,我怎么就聽了這小子的鬼話。
“救世之寶還是殺孽之因,與青燈無關,只關乎人心,不必毀掉青燈。”
寧宇解釋道。
地藏王沉默了片刻,才道:“的確如此,與青燈無關。”
隨后,他就心安理得的收了起來。
“你可還記得自己是誰?”聶狂人冷聲詢問道,這很關鍵,即使冒著風險也得問清楚。
“我是趙莽,也是青州王,是青燈古佛,是如今的地藏尸王。”地藏王開口道,條理清晰。
太淵三人組臉色劇變,趙莽清晰的記得生前之事,這代表如今的太淵皇朝又多出來一個生死仇敵。
若在數千年前,自當無懼,可如今太淵皇朝日薄西山,這樣一尊人物,會造成難以想象的災難。
“不用害怕,趙莽雖然是我,我卻不是趙莽,如這位所言,如夢幻泡影,應做如是觀。”地藏尸王淡然的搖頭。
太淵三人組聞言并沒有放下戒備,本以為只是尋常的下墓而已,沒想到青州王墓比裂州王墓還狠。
裂州王都未徹底化成旱魃,神志不清,作惡了一段時間就被鎮壓了。
然而這趙莽成功的蛻變成傳聞中的地藏尸王,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猶如一個全新的生命。
“前塵往世,都是夢一場,何處惹塵埃。”趙莽輕輕抬手,一股佛光飄散而去,略過數座佛殿,席卷了一具尸體而來。
正是魁獸的尸體,魁獸落在趙莽面前,尸體的血液已經干涸成褐色,甚至還缺少了部分。
趙莽嘆了口氣,青燈浮現,垂下縷縷微光,魁獸的軀體懸浮起來,一縷縷光輝由內而外的散發。
過了片刻,魁獸的軀體被修復完成,最后竟是睜開了雙眼,渾身都籠罩著佛光。
魁獸似獅非獅,身上覆蓋黑色的鱗片,安靜的匍匐在趙莽身邊。
“老朋友,許久不見…”趙莽垂首笑道,這并不是死而復生,這魁獸早已不是千年前的魁獸了,只是空有軀殼而已。
你還說不在乎前塵往事!太淵三人組瞳孔收縮,他們認為這是趙莽在給他們下馬威。
“這是我的墓地,諸位要是沒什么事情,就各自離開吧。”趙莽對著眾人道,很淡然,天龍袈裟閃爍光輝,一點也看不出此人乃是尸王。
太淵皇朝三人組對視了一眼,當務之急的確是趕緊離開,去尋找皇室高手前來鎮壓趙莽,以免釀成大災禍。
其余九流人物自然不敢反對,如今趙莽可是傳聞中的地藏尸王,無敵人間,至少打殺他們輕而易舉。
復興教也離開,竹籃打水一場空,雖然心中憤憤然,面上卻絲毫不敢有什么表現。
摘星魔宮的人臉色陰晴不定,他們是最不爽的一方,墓是他們找到的,開墓的代價是他們出的,如今什么都沒得到,還被人趕了出去,悲傷極了。
不過,卻也沒有什么辦法,形勢此人強,摘星魔宮也只好離去。
“等等…”趙莽突然開口,攔住了摘星魔宮的人。
摘星魔宮的星宿頓時緊張了起來,摘星羅盤也被拿在了手中,回神恭敬道:“不知青州王閣下還有何事。”
“那個女孩,留下。”趙莽指著小玉兒道。
摘星魔宮的企圖渾水摸魚,居然還想把小玉兒帶走。
“好。”星宿倒也果斷,知道事不可為,當即留下了小玉兒,帶著其余人馬離開了。
趙莽揮出一道佛光,小玉兒身上的禁錮被解開,當即就有些啜泣,不過卻不敢。
“不用害怕了,現在安全了。”吳尚還沒有離開,急忙走上去輕聲細語的安慰小玉兒。
“嗚嗚嗚…他是大惡魔,還要吃我。”小玉兒指著寧宇,小嘴一癟。
寧宇嘴角一抽,干笑了兩聲:“只是和你開個玩笑,我怎么可能會吃人。”
“我說寧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位姑娘活潑可愛,惹人喜愛,便是嚇唬也不應該。”吳尚指責道。
寧宇瞪了他一眼,當然以他的法眼狀態,瞪眼也看不太出來。
吳尚這個小狐貍,見風使舵的功夫高的很。
不過趙莽并不在意這些,大手一抬,六座佛殿頓時轟鳴了起來,佛音陣陣。
隨后在幾人目瞪口呆下,都直直的飛了起來,并且縮小成巴掌大小,漂浮在趙莽身邊。
“智空大師以六佛壓尸風水陣鎮住我,才讓我沒有尸變。”趙莽嘆了口氣,他已經蛻變,然而智空十有八九已經不在人世了。
“冒昧的問一句,您真的不在乎青州王的事情了?”寧宇好奇道。
“你說呢?”趙莽反問了一句,讓寧宇干笑了兩聲,沒敢回答。
“幾位,我先送你們離開吧,外面都是些九流人物,還有太淵皇朝的兵。”趙莽道,甚得寧宇之心。
黎城他是不打算回去了,就今天這個表現,回到黎城,十有八九會被抓住切片。
“冷骨啊,自求多福吧,如果你死了,我會為你報仇的。”寧宇為自己的的好兄弟祈禱了片刻。
他猜測,太淵皇朝應該還不至于為難冷骨。
一朵金蓮浮現在眾人的腳下,緩緩的升騰而起,上方的土地自覺的分離,不久后,幾人來到地面,并且還在不斷的上升。
地面上,大批的銀甲士兵層層疊疊,綿延很遠,恐怖的氣血凝聚在一起,幾乎形成了覆蓋天宇的血云,不是黎城的兵,都騎著奇特的銀色高馬。
“太淵皇朝的銀云騎,這個數量得近萬了吧,看起來太淵皇朝本就把這里視為囊中之物,無論是誰,出來都得面對近萬銀云騎。”
吳尚嘖然道。
太淵三人組立身銀云騎中央,抬頭看著不斷升空的金蓮,神色各異。
驀然間,聶狂人抬起了手,指向金蓮,這仿佛是一個信號,太淵銀云騎也同時抬手,手中銀色長槍指向天穹。
剎那間,漫天的血云沸騰不止,凝聚成一柄恐怖的血色長槍,那種威勢讓虛空都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