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那兩個人再也沒有從樓上下來。
黃小飛隨后對著陳默言說道:“陳哥,從這里之后,就再也沒有人,直到DV自動關機之后。”
陳默言愁眉不展。
“有沒有可能,他們兩個人還活著?”黃小飛問道。
陳默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是有一個小細節,邀請函被十號男子放回了身上,如果他們兩個人逃走的話,唯一剩下的,被修改過的邀請函也應該一起被帶走。
但是,邀請函卻被留在了現場…
除非十號男子又暗中把邀請函放到了其中某個尸體上,這個做法是為了防止DV拍到他。”
稍微的停頓了片刻后,陳默言繼續的說道:“現在視頻咱們也看完了,咱們應該整理一下發現的線索了。”
說罷,站起身來,把在外面的沙發躺著的朱一志叫了進來。
黃小飛也連忙站起身來,對著陳默言說道:“我去叫安見雪,她和楚禾、徐靜去吃飯了。”
陳默言點了點頭,“那就先別叫了,讓她們先吃飯吧。”
黃小飛隨即坐回了座位上,緩緩的說道:“徐靜好像有些被嚇到了。”
陳默言嘆了一口氣,“你要是好奇,可以去查一下他的父母,他母親應該很早就去世了,而且我推測和火災有關…甚至和他的父親也有關。”
“老大,等這個案子結束之后,咱們休息一天啊。”
朱一志此時走進了房間,聽到了黃小飛所說的話,連忙追問:“什么時候放假?”
“咱們不是一直在放假嗎?”陳默言突然想起來,鄭隊嘴上說著給自己放一個長假,卻又塞給自己一堆冷案。
人心險惡啊!
“話說,總共也沒過去幾天,但是我感覺好像過去了半個多月了,有點累。”
陳默言微微一笑,“這個案子要是破了,你們就該轉正了,到時候你們就是一名光榮的人民警察了。”
朱一志微微一笑,“言哥,你呢?”
陳默言默默的嘆了一口氣,“我要是轉正了,也是成為一名正式的輔警,和現在也沒什么區別。不過,你們有了證件之后,咱們辦案就容易多了。”
朱一志微微一笑,“那言哥到時候,你是不是就要聽我們的了?”
陳默言白了朱一志一眼,“別忘了,我還是顧問呢,趙哥都得幫我破案呢?”
“這個正不轉也罷。”朱一志說道。
此時,正好鄭國維從外面走了進來。
三人看到鄭隊出現,頓時一驚,連忙站起身來迎接,“鄭隊,你怎么來了?”
鄭隊把一個檔案袋遞給了黃小飛,隨后說道:“我就是順道路過這里,順便把關于山莊后面發現的那具白骨的調查報告和邀請函的復原,給你送過來。”
“結果出來了?”陳默言反問了一句。
鄭國維滿臉的嫌棄,“你這不是廢話,不出來我給你送過來干嘛?”
黃小飛隨即將檔案袋打開,拿起了鑒定報告。
隨后抬頭看向陳默言,怔怔說道:“老大,發現的那句白骨,不是裴辛的父親。”
陳默言也是一驚。
“你看。”黃小飛隨手把報告遞給了陳默言。
陳默言一看,DNA并不匹配。
陳默言微微皺眉,鄭國維隨即說道:“是不是腦袋嗡嗡的?你們慢慢研究,我還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
陳默言隨即叫道:“鄭隊,那個張春明的事情怎么樣?”
鄭國維面露難色,“嘖,其他的都還好說,但是在他的車里面發現了致幻藥物,目前還找不到證據是別人陷害他的,目前還在調查之中,今天一下午,我們詢問好多小區的車主,暫時還沒有發現線索。”
“辛苦了,鄭隊。”
鄭國維擺了擺手,“這本來也是我的案子,義不容辭。不說了,溜了溜了。”
鄭國維隨即從辦公室內走了出去。
在他離開沒多久,安見雪便回來了。
直接就走進了辦公司。
陳默言看了一眼安見雪隨即說道:“現在人齊了,我們來整理一下線索吧。”
眾人點了點頭。
陳默言稍微的回想了一下后,緩緩的開口說道:“在十二月份左右,紀志行找到了裴鎮山,讓他偷拍關于他老婆于蔓出軌的證據。
裴鎮山也拍到于蔓和董華耀一同出入酒店的證據。
按照董華耀所說,他們公司開發了一款游戲,準備在于蔓的推理論壇,進行投放廣告。
董華耀和于蔓之間的私密關系,就不得而知。
在零七年二月十四日,于蔓駕車行駛在馬路上,車禍,肇事司機逃逸。
因為沒有監控,所以是誰殺死了于蔓就不得而知。
但是沒過幾天的時間,在推理論壇上便出現了于蔓車禍的推理謎題。
不過,經過改編,名字也都是化名。
這期間共有十人推理出了答案,也就是在山莊之中遇害的那些人。
緊接著,他們那十個人收到了站內短信通知,邀請他們參加山莊推理游戲。
在三月四日,由山莊主人安排,司機接送,將那十個人接到山莊內。
第一個進入山莊的是八號男子徐偉倫,下午四點達到山莊。
之后,每隔二十分鐘,都會來一個人。
唯獨,比較奇怪的是,最后一名進入山莊的人,他來的時候,在進入山莊的路上,并沒有腳印,因為他是從后門進入的,而且是在客廳之中,他擺放了DV。
這十個人中,第一個死亡的是六號男子,姓名暫時無法確定。
第二個死亡的便是八號男子徐偉倫。
接下來疑似五號裴鎮山,他的問題,我們稍后再說。
隨后是九號,七號,一號,四號,三號。
二號和十號,暫且不詳。
因為當時DNA資料庫之中并沒有保存這幾人的DNA及指紋的信息,所以無法確定他們的身份。
而且,根據視頻中的內容,是他們二人把這個案件變成了懸案。
在此之外,山莊內可能還會出現的人,山莊的主人,和幾名司機。
他們可能躲藏在暗道之中。
而且,在我們調查的過程之中,還發現了兩個人,裴辛。
他是五號男子裴鎮山的兒子。
還有在山莊后面,放火的那個人,那個人是誰,目前還在調查之中。
咱們,目前了解到的情況大概就是這些。你們可以說一說,其中都有哪些的疑點?”
在陳默言剛剛說完,安見雪便開口說道:“因為死者的頭部不見,在視頻之中,他們每個人都穿著相同的衣服,帶著相同的面具,山莊主人和司機,可以替換他們其中的任意一人。”
陳默言點了點頭,“想要真正確定他們身份,只能通過他們的言談舉止來分析。”
黃小飛隨即把電腦屏幕轉向了眾人,“我根據他們的談話內容,對比了之前的發帖的內容。雖然正常口語交流和書面交流有一定的區別,但還是可以透露一些關鍵信息的。
比如說,七號的口頭語,被三號女子發現,眾人這才發現他們來自同一個論壇。
所以說,七號男子可能是論壇的發帖成員,但是他的姓名ID并不確定。
我大概做了一個表格,你們看一下。”
眾人隨即圍觀。
他這個表格,主要分析了一下,眾人說話的特點,以及推理能力。
推理能力總共分為了三個梯隊。
第一梯隊:二號、十號、五號、七號。
第二梯隊:一號、四號、三號。
第三梯隊:六號、八號、九號。
二號林雪和十號男子出現在第一梯隊的主要原因,就是他們兩個人生死未卜。
而且,黃小飛對十號男子進行了特別的標注,他可能是這些人之中,推理能力最強的。
陳默言也是比較贊同黃小飛的統計數據,甚至他認為十號的推理能力遠遠高于自己,甚至要高過破案之神杜榮瑞。
畢竟,他也是參與了這個案件。
而且,十號男子造假的邀請函瞞過了他。
看完表格后,陳默言緩緩的說道:“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可以確定的身份只有七號和兩名女生?”
“還有十號。”黃小飛補充說道。
陳默言又看了一眼表格,猶豫了一下,“十號?確定不下來吧,連名字都沒有。”
黃小飛笑了笑,攤了攤手,“名字確實是沒查到,但是身份基本上可以確定。”
陳默言點了點頭,說道:“我現在的主要的疑問,就在五號那里。”
停頓了一下,讓黃小飛打開視頻。
“你們看,在剛入場的時候,五號手上是帶著戒指的。全場只有他手上戴著婚戒。
我們在山莊后面發現的白骨手指上,也帶著戒指,而且我在夾縫之中,發現了用來偷拍的迷你照相機,我很自然就聯想到他的身份,可能是裴鎮山。
但是根據鄭隊剛剛給的報告,那具白骨與裴辛的DNA并不相匹配。
所以,要么那具白骨不是裴鎮山;要么裴辛是別人假冒的。
裴辛的問題我們暫且不考慮,我們先從裴鎮山的角度分析,當時他被眾人關在了地下室之中。”
但是,當別人去查看的時候,發現在地下室里面躺著一具無頭尸體。
我們就要考慮死的那個人是不是裴鎮山?
或者說,最開始死亡的那個人是五號?”
此時,朱一志撓了撓腦袋,滿臉的疑惑之色,“我現在有些迷糊,五號不就是裴鎮山嗎?”
黃小飛微微一笑,隨后說道:“在最開始進入山莊的那個大叔,被我們標記為五號,這個能理解吧?然后他是不是真的裴鎮山,其實還是存在一些疑惑的。
雖然,我根據IP地址查到他們的在網上存留的一些信息,以及照片,對比嘴部和下巴的細節信息,基本上可以確定他就是裴鎮山。
這個是不假。
這么做只是為了大概確定,他們每個人的身份,方便我們區分。
但是現在,我們卻發現了新的證據,所以裴鎮山的身份,還是有一些疑問。”
陳默言繼續說道:“有些人拍攝的角度,并不能直接判斷出來,所以只能通過其他的方式去判斷,目前能確定身份的,就是我們剛剛提到的那些。
最開始進入山莊的可能是五號,但是被殺的可能不是五號,可能是五號反殺了。”
“哦。”朱一志點了點頭。
陳默言略假思索后,說道:“不過,我可以確定,我們發現的那具白骨,絕對不是山莊主人的尸骨,在山莊后面那條密道是可以逃離出來的。”
黃小飛皺了皺眉頭,“不過,出口是在湖底,就算冬天結冰,湖底也是有水的。那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把出口打開?”
陳默言隨即說道:“在橋下面有一道隔離墻,將湖分為了兩部分,而且,另外一邊要稍微低一些,只要在湖面結冰之后,把水放到另外一邊,出口那一邊就是空的,而且我猜測,鐘聲就是為了掩蓋敲擊出口的聲音。”
黃小飛應了一聲,隨手擺弄著檔案袋,從其中又拿出來一份報告。
隨后緩緩的說道:“我們在現場看到的裴辛,確實是裴鎮山的兒子,不過,他的DNA與十名死者沒有匹配的,也就是說,我們總共在現場發現十一具尸體,但是那些人之中,并沒有裴鎮山,也就是說,裴鎮山現在可能還活著。”
說罷,黃小飛把報告遞給了陳默言。
陳默言掃了一眼,面色凝重。
隨后緩緩的說道:“十一具尸體,算上裴鎮山,總共牽扯了十二個人?
如果其中一個人是山莊的主人,那么,另外一個人是誰呢?是司機的可能性不是很大,畢竟把這些人送到這里的司機可不止一個。”
此時,陳默言似乎想到了什么,連忙對著黃小飛說道:“今天,你和安見雪今天上午,不是對整個山莊進行勘察了嗎?3D模型做出來了嗎?”
“還沒,今天回來之后,我倆就去買東西了,回來之后便開始布置。”
陳默言點了點頭,隨即問道:“大概什么時候能做出來?”
“明天早晨吧。”
陳默言思索了片刻后,緩緩的說道:“今天大家先睡一個好覺吧,明天我們繼續分析。”
“好。”三人應了一聲。
“咱們先回家吧。”陳默言緩緩的說道,隨后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