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言連忙的回復道:“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這是彩票中獎號碼?五百萬就這么沒了…”
就算我告訴,你也不會中獎,你曾經和我說過,凡是概率問題都是可以人為操控的,為什么雙色球購買截止時間和開獎時間相差半個小時?不過,你放心,我有很多方法幫你發財,有些東西對你來說還未發生,但對于我來說,卻是歷史。
陳默言已經開始相信她說的話了,“你真是我未來的老婆?”
是的,明媒正娶,八抬大轎把我抬進家門的。
緊接著,對方又給陳默言發送了一張照片,一張全家福。
在照片中,左邊的女子優雅的笑著,猶如春日和煦的微風拂過略過她的眉尾發梢,懷里的小姑娘撲閃著一雙會笑的眼睛,小小的梨渦點綴著她的天使般的臉蛋。
右側的男子緊緊的擁著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用寬闊的肩膀守護全家的幸福,堅定的笑容透露著男人對這個家不悔的堅守,最動人的時光莫過于此。
陳默言看到自己未來老婆的模樣,眉頭微微一皺,隨后問道:“怎么看你有些眼熟呢?怎么稱呼你?”
不久,對方回復道:鐘寧。
陳默言身體一震,“我今天好像見到你了,是一個實習律師助理。”
那就是我。
“變化挺大的。”現在的鐘寧和十年后相比,雖然談不上判若兩人,但是氣質上面變化很大。
陳默言回想了一下車站碰到的鐘寧,有一種青澀,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說話聲音很小。
但是照片中,十年后的鐘寧,眼神中流露著一股自信,優雅。
哪個我你覺得更漂亮?
陳默言虎軀一震,居然來了一道送命題,連忙轉移話題。
“我未來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自從你的腿受傷之后,你多了一個寫日記的習慣,但是卻再也沒有動筆寫過推理小說,你開了一個網店,專門賣女性內衣,生活也還過得去。我現在正看著你的日記,用著你過去使用的手機。
陳默言的腦袋宛如受到了重擊,默默的瞟了一眼照片,他曾經想過未來的生活,他喜歡推理,他希望以此伸張正義,甚至養活自己,而不是賣女性內衣。
“你為什么會喜歡上這樣的我?”
這是秘密。
看著照片中少了一份青澀多了一份滄桑的自己,他始終不敢相信,這就是未來的自己,他可堅信自己會成為名偵探的男人。
突然,他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照片上面的他是坐著輪椅的!
再仔細觀看,左腿的形狀很奇怪。
“未來的我為什么會坐著輪椅?”陳默言急忙的問道。
當時,你在那輛公交車上,左腿受了重傷。
“但是我現在沒登上那輛公交車,難道未來不會因此而改變嗎?”陳默言問道。
我現在也在期待著改變。
“你之前提到過我的遺像,我已經死了嗎?”陳默言驚訝的問道。
是的,三個月前。你被謀殺了。
從文字上面看的情緒是很淡定,但是這句話卻隔了很久才發送過來,對方可能在感情出現了波動,平穩之后,才以一種平淡的語氣說出來。
“我?被謀殺?”陳默言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隨后又追問了一句,“兇手抓到了嗎?”
還沒有,雖然有一些線索但是三個月了,依舊沒有太大的進展,破獲了無數的案子,你一定能找到殺死你自己的兇手吧?
“讓我去破一個十年后還沒有發生的案子,這些太難為我了,我只是一個三流的推理小說作者。”
你要相信你自己,就像我一直以來相信你那樣。
“為什么我們倆能夠取得聯系?而且,你只能夠和我取得聯系?”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你是怎么知道,你發送給我的信息,是發送給過去的我?”
上面顯示的時間,是2019年9月8日,我發送過去后,本來應該是2029年9月8日的日期,就自動變成了2019年。
“那你是怎么發現,只有點擊我自己頭像的時候,才能與過去的我聊天?”
在我找出手機后,女兒就拿去玩了,不小心點到,發送了幾條,不過當時沒有發送成功,隨后,我就一直在嘗試。
“哦。”陳默言都不知道該回復些什么了,片刻之后,才回復鐘寧“把我被謀殺的事情和我說說吧。”
我這就拍照發給你。
緊接著,陳默言收到了幾張的圖片。
其中一張照片尤為的觸目驚心。
一具缺少左腿的男尸,橫躺在一處工地旁的室外停車場,從照片上可以看出,那里本來是一片荒地,遍地雜草。從地面上,除了輪胎壓過的痕跡,還有一道長長的拖痕,在尸體后背也存在嚴重的傷痕。
根據鐘寧發送的尸檢報告,尸體死亡時間2029年9月8日上午11點至12點之間,尸體面部無傷痕,口部微張,呈現出重紫色,背后有嚴重的擦傷。
四肢有不同程度的水泡紅腫,末端有些發黑,明顯被火燒的痕跡,不過皮膚還沒有碳化。
鼻腔口腔內有泥沙殘留,氣管內有簟形泡沫殘留,肺部存在積水。
這是很明顯的溺水身亡。
經過對附近的河流進行采樣對比,溺水地點為三十公里外的一處野湖。
那里地處偏僻,又是一處死水湖,垃圾堆成山,那里反而是一處絕佳的拋尸地點,兇手為什么費勁周折要在距離三十公里的市內工地附近停車場進行拋尸?
這一點,鐘寧沒有調查明白,警察也沒有結論。
看過報告的陳默言,沉默不言。
你有什么看法嗎?鐘寧問。
“監控調查了嗎?”陳默言問,他不信這三十公里的路,沒留下一點的信息。
查過了,沒有任何的線索。
“我在未來的社會關系如何?”
雖然你安裝了仿生假肢,正常出行沒任何問題,但你幾乎很少出門,沒有什么仇人,就連之前的朋友也很少聯系。
“這就奇怪了,腿上的假肢呢?”剛剛鐘寧給自己發來的照片上,并沒有見到假肢。
原本的假肢壞掉了,那天你正好準備去更換假肢,廠商那邊的調查我也發給你了,沒發現什么線索。
“那我暫時也沒有什么想法。”
鐘寧有些失望,老公離開已經過去了三個月,這三個月每天都在煎熬中度過。
但也在意料之中,畢竟他認識陳默言的時候,他的推理能力也不是很強,接觸的案件很少,而且這又是發生在未來的兇殺案:沒關系,慢慢調查,你有十年時間。
陳默言放下了手機,沒有回復鐘寧,躺在床上,未來的自己只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老爺們,兇手為什么用如此狠毒的手法謀殺自己?
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開始把自己想象成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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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是兇手的話,怎么才能做到相同的殺人手法?
我并不是隨機殺人,準備很充分,甚至對于整個作案過程都計劃的十分詳細,包括殺人手法和拋尸的路線。
而且一切都會按照我設定的去完成,確保不會留下任何的線索。
目標就是陳默言。
陳默言今天更換假肢的事情,應該提前與廠家預約過,那么我是怎么知道他出門的?
我是廠家之中的人?
或者我知道他假肢壞掉的事情?
在網上聊天的過程中主角無意之中透露的?又或者假肢是被我破壞掉的?
他不出門,我沒有機會對假肢做手腳,我得到陳默言今天出門的信息,是在網上或者是我親眼看到他出門,這兩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我的身份可能就是朋友或者顧客。
他已經和朋友斷了聯系,顧客不知道陳默言的家庭住址,我是陳默言朋友或者顧客的身份概率極低。
剩下的可能是:他的鄰居。
那天是工作日,陳默言上午十點鐘出門,被我看見了。
這說明我不用工作的老人或者無業游民。
而且,我有車。
陳默言的假肢壞掉,所以他是做輪椅出門,我是他的鄰居,可以幫助他推輪椅,這樣就讓我有了行兇的機會。
我帶著行動不便的陳默言來到了三十里外的那處野湖。
這個野湖水并不是很深,只達到成年人的腰部,我將陳默言按在了水中,直到其死亡。
隨后將其帶回市內,找到了正在施工的工地中的垃圾堆。
可能我會魔法吧,始終沒有人發現這具尸體,直到第二天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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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言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模擬兇手到此結束。
這是他目前初步的判斷,只是對兇手的身份做出一些推測,殺人手法、拋尸過程以及殺人動機暫時沒模擬出來,只是胡亂想一通。
整理了剛剛獲得的想法,隨后發給了未來的鐘寧。
等了許久,未見回復,陳默言便穿好了衣服,來到了大街上面,順著馬路溜達了起來。
不時的抬頭看看四周的監控,其中也包括一些商家安裝的監控。
短短一千米的距離,發現了二十三個監控,其中天網監控八處,其余為商家安裝的監控設備。如果加上電子眼,根本不存在死角的問題。
而且這宗兇殺案發在未來,科技的發展是此時的陳默言無法想象的,想要找到完美的死角絕無可能。
那么兇手是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完美躲過所有的監控設備,進行拋尸的呢?
還明目張膽跑到城里來拋尸?
陳默言很費解。
兇手殺死為了自己,可能不單單是為了報仇或者泄憤,他或許在炫耀自己的殺人技巧。
他為什么要炫耀,和誰在炫耀?
陳默言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名心理病態的嫌疑人。
此類人最為可怕。
他可能是你的鄰居或者是朋友等熟知的人,但是在長期的壓抑下,心理扭曲。
見到你,或許會笑著對你打招呼,但在暗地中,卻在謀劃著如何殺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