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萊迪再次從無休止的死亡中醒來。
他原以為這一次還是那位少女,可見到的卻是那位一位古裝的翩翩君子。
“你還記得我吧?”
羅姆尼坐在弗萊迪面前,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一把折扇打了開來,遮住了半邊面容。
“我不記得了。”
弗萊迪說。
“這樣呢?”
收起裝模作樣的折扇,羅姆尼換上了紫極星魂鎧。
“是你!!”
“啊!!”
“我殺了你!!”
弗萊迪見到仇人后,發狂了。
然后,他再次死了無數遍。
“現在還要殺我嗎?”
由從無盡的輪回中把弗萊迪撈出來片刻,羅姆尼換回了武朝的古裝。
“.….你想怎么樣。”
認清楚形勢的魔鬼,也會是好魔鬼。
此時的弗萊迪,就知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意思。
過去只有他在夢境里玩弄那些年輕人,現如今,呵呵,羅姆尼冷笑一聲。
“作為我的御靈出戰。”
“我要你戰勝對面的御靈。”
羅姆尼合起折扇,放出了面前一高一矮兩個女子的畫面。
在她們身后,出現了一大一小兩頭鬼物。
大的是一位鬼武士,看面容認不出來是哪個朝代。
矮的是一頭獸類鬼物,像極了河童。
“我不善近戰,只能入夢轉化精神和物質傷害。”
“我也從來沒跟魔鬼作戰過,啊,除了那個殺人魔以外。”
弗萊迪被放到了弱勢的位置,說起話來都沒了底氣,像個小娘們。
“我不需要你正面殺他們,我只需要你下場之后,把對面的所有人鬼都拉進你的夢境,其他的我會施為。”
羅姆尼居高臨下的姿態讓弗萊迪很難受,但他沒有辦法抗拒這種難受。在這一刻,在這個輪回之握里,弗萊迪就是仆,羅姆尼就是主。
“我的能力現在被削弱了。”
“未必能夠拉進來那么多人。”
弗萊迪看了看自己消失的利爪,還有越發好看的外貌有些難過。曾幾何時他是能夠嚇得人不敢睡覺,稱霸一條街的最丑的崽。
人們看到他就害怕,人們看到他就恐懼,人們因為害怕和恐懼任由他殺戮。
可現在,自己卻成了階下囚,嗚嗚…
“別哭了,我聽得見。”
羅姆尼隔空用折扇拍了一下弗萊迪,隨后說了一句扎心的話。
“你盡管施為,能夠辦到,我放你投胎。”
羅姆尼離開了這里,只留下了沉默的弗萊迪。
大概就那么幾秒鐘,弗萊迪被放出來了。
跟他一起出現的,還有一個大頭無臉鬼。這個大頭是四魂之玉的作用,原先的無臉鬼體型并不如此巨大。
“開始了嗎?”
看見兩人的御靈一個半丑不丑,一個頭特別巨大。對面的兩位女子冷笑一聲,只覺得這兩位競斗者帶了一些雜牌惡鬼就敢應戰。
這要么是真的不把他們放在眼里,要么就是過分自信而沒有自知之明了。
“鬼武士,殺!”
高個子的女性率先大喊,催動自己的鬼武士殺上更大個頭的大頭無臉鬼。
“河童,滅了那變態。”
矮個子女性指著弗萊迪大喊,罵得真切也罵得準確,弗萊迪就是個變態。
“上吧!大頭!”
GiGi早早的就興奮了起來,此時御魂戰開始,她即刻催促大頭無臉鬼殺上鬼武士的身前。
“呼!”
橫揮一刀,鬼武士大砍刀劈砍向了大頭無臉鬼。
“鐵頭功!”
GiGi大喊一聲,無臉鬼硬化了自己的大頭,狠狠的撞上了鬼武士的大砍刀。
“噹!”
噹的一聲響起,兩者一頭一刀,相持不下。
“四魂之力!”
就在這一刻,GiGi尖叫一聲,催動了四魂之玉的力量,讓大頭無臉鬼驟然蓬勃爆漲。身型從兩米五一把長高到了百米之巨。
這一下鐵頭巨大,狠狠的把鬼武士排成了碎魂。
“哼,以為這樣就贏了?!”
“四魂之力!”
對面的高個女子臉露驚訝,隨機恍然大悟的神色一閃而過,繼而面露冷笑,也在頃刻間將鬼武士化作百米高惡鬼,再次劈出自己的砍刀。
“怎么可能,你也有四魂之玉?!”
美少女GiGi難以置信,這怎么會有那么多四魂之玉。
“我本來還在想怎么東京都出現了百鬼夜行。”
“現在知道是你們用了亂入卡了!也幸好你們用了亂入卡,否則我們也不會人手得了一枚四魂之玉。”
高個女子冷笑一聲,用嘲諷GiGi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意味,給旁邊的矮個子女性打了個眼色,隨即那頭殺向弗萊迪的河童,也在半路變得巨大。
一只大腳蹼壓向了弗萊迪,卻絲毫沒有避讓開羅姆尼和GiGi,顯然是要一并踩死他們。
“看你的了。”
羅姆尼興致起來,又把折扇打開,裝模作樣的高深了一把。
或許是御魂的感覺得有那么一些,羅姆尼一接受御魂的挑戰后,就開始走偏,整個人都沉浸到一種短期的裝扮角色中。
“看我什么!!”
弗萊迪面對巨大的腳蹼,臉色都綠了。雖然他本來臉色也不好看,可那是紅色的。
這簡直就是超級越級挑戰了,想他弗萊迪縱橫榆樹街,何曾想過有一日會被別的鬼欺壓?
“還不動手?”
羅姆尼在巨大的腳蹼陰影下,看了弗萊迪一眼,那言語的威脅之意非常濃郁。
“唉…”
弗萊迪嘆息一聲,最終接受了自己的被魚肉。
“咚!”
巨大的河童一腳踩扁了羅姆尼兩人一鬼,繼而鬼武士大刀一揮,砍死了鐵頭無臉鬼。
“贏了?”
高個女子有些一揮這勝利來得如此突然。
“咱們兩枚四魂之玉對他們一枚,勝利是必然的,不用疑惑。”
矮個子和服女子卻不認為突然,而是你所應當。
“可大家都是界域之主,沒理由被那么幾頭鬼壓死啊?”
高個女子還是有些不確信,示意矮個女子指揮河童松開自己的腳。
“你用了普通人卡不是?死了正常。”
矮個女子覺得高個女子有些小題大做,但還是讓河童抬起腳來。
“果真是死了。”
看到河童那巨大的腳蹼印內,羅姆尼和GiGi的尸體碎成了一片。而那頭惡心的惡鬼,也化成了縷縷殘魂在飄蕩。
“這次贏了,下一局你還要弄推理嗎?”
矮個女子收回了自己的河童,把四魂之玉戴在脖子上,問向了還在觀察尸體殘魂的高個女子。
“普通人卡用完了,咱們還剩三場就到鐵級。”
“公會里的人只包咱們七勝,其他三勝要自己爭取。”
“我看就不要浪費自己的法則幣買普通人卡了,公會福利用光就算了。”
“而且,你以為我真的喜歡推理嗎?就是大家都成了普通人,我對廝殺沒了信心。”
“推理論勝負,可操作的空間還大一些。”
“要不是這一次那邊用了昂貴的亂入卡,或許我都不會想到要用御魂戰來做最終決戰。”
高個女子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手臂,侃侃而談的說著話。
突然,她腦海中靈光一閃,察覺到了一種巨大的不詳。
“不對,我們怎么沒回億萬界域?!”
高個女子突然驚呼,那模樣像極了撞鬼。
“嗯?是啊,平時獲勝或者失敗都直接回億萬界域的。”
矮個女子也很疑惑,四處張望了一番,并沒有世界消失的感覺。
“原來你們還用了普通人卡,難怪我有兩個強力的法則被封禁。”
“不過著普通人卡卻并不真的把人變得普通,只是壓制了而已。亂入卡一用,就什么都解開了。”
“卡片體系里,應該也有層級的壓制和優先度的實效的對吧?”
GiGi突然出現在了矮個子和服女子的身邊,一把用胳膊勒住了她的脖子。
“呃啊!”
女子尖叫一聲,被GiGi勒得離開了地面。
“放開她!只剩下你一個人,贏不了我們!”
高個子女性還想恫嚇GiGi,可現在形勢逆轉,誰在意她?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弗萊迪突然出現在了高個女性的身邊,輕輕的用手撫摸了她的脖頸,然后狠狠的一勒。
“啊!!”
兩個女子都被制服了,剩下的就是她們的御魂了。
可這兩只御魂并沒有出現,乃因羅姆尼已然先一步的捏碎了兩女的四魂之玉。
“噼里啪啦”
從手中丟掉破碎的四魂之玉,羅姆尼對兩女的實力有些失望。
這種強度的法則之軀,還能獲得七勝?
瑤無聲來了都能夠一打十,不,勇者來了都能一打十。
看她們本身的法則之力可能都沒超過1,這種實力到底是怎么獲得七勝的…..
都用普通人卡?
“我聽你們說什么公會,那是什么?”
憑空變出一張凳子,羅姆尼坐到了上面,看著兩位被限制住的女子,準備發起一場競斗拷問。
“我什么都不會跟你說的!”
高個女子嘴硬。
“你休想從我們嘴里獲得一絲半毫的消息!”
矮個女子也嘴硬。
“算了,在外面我也能夠探聽到。”
“弗萊迪,送他們去你那,在你投胎前隨便玩。”
啪的一下,羅姆尼收起了自己裝模作樣的折扇,隨后揮了揮手,把自己和GiGi一起放出了這個夢境,只留下原地的弗萊迪和兩女。
“嘿嘿嘿,沒想到投胎前還能玩一把。”
“那咱們就榆樹街見了,美女們。”
弗萊迪的丑惡模樣再次浮現,原本被中和的惡意越發的暴烈。
“你,你干嘛!”
“鬼武士!啊,鬼武士怎么沒了。”
“天啊,河童也沒了,啊啊!!”
兩女的慘叫聲被弗萊迪的夢境淹沒了,待到她們再次醒來的時候,居然忘記了自己是誰。只記得她們要去上學,上西方的高中。
“嘿,你最近又做噩夢了嗎?”
她們在學校碰見。
“是啊,可能是要地震了,所以會在地震前做噩夢。”
“哈哈哈,你真會開玩笑。”
羅姆尼收回了自己看向輪回之握的目光,帶著GiGi走到了一家路邊攤坐下,點了兩份拉面。
“你怎么突然變化那么大。”
GiGi吃了一口拉面,看一眼突然狠厲起來的羅姆尼,眼神中的欣賞神色很是濃郁。
“我本來就這樣。”
羅姆尼忽略了GiGi的目光,只是吃面。
“可是你剛來這個競斗場的時候,傻乎乎的啊?!”
GiGi還是不準備放過羅姆尼。
“人在茫然的時候,十成實力發揮不出一層。”
“你們或許知道這個競斗場要做什么,可我不知道。亂糟糟一片的,我直到后來入了惡鬼結界,才把握到那么一絲這種競斗模式的玩法。”
羅姆尼一口喝干拉面的濃湯,隨后放下筷子。
“哎,你是要走了嗎?”
“不留個聯系方式?我好找你。”
GiGi看到羅姆尼起身,像是要捏死那兩個競斗者,繼而離開這個競斗場,她趕忙拽住了羅姆尼的衣袖。
“你我萍水相逢,以后就不用再相遇了。”
“我奉勸你一句,競斗場是生死之地,不要想到逗趣玩樂,玩到最后只會引火自焚。”
輕輕的拍開GiGi的手臂,羅姆尼簌的一下消失在了夜色中。
原地只留下還伸著手的句句和店家一句,還沒給錢…..
“這夜色真美啊!”
羅姆尼來到了著名的鐵塔之上,看著虛假的星空,感嘆了一聲。
他雖然告別了GiGi,可他沒有急著回歸億萬界域。
難得有機會感受一些不同競斗場的美好,他不想放過。
“如果這里是我的世界就好了。”
看著東京都的夜色,那人來人往,萬家燈火的樣子。
羅姆尼想起了穿越重生后的奔波。
一路追殺各種入侵的主角,參加位面守護者的廝殺,繼而來到這個億萬界域,參與一場場競斗。
他的人生在穿越的一刻開始,就沒有片刻消停。
未來的路還很長,他這種奔波還沒法停下。
可他確實懷念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沒有不停催促自己的殺戮,也沒有那么多家國大義使命追逐。
“人這一生,到底為了什么呢?”
羅姆尼自問了自己一句。
“或許就是為了不枉此生吧!”
他自己回答了一句。
然后,他掏出了自己的輪回之握,輕輕的摩挲了一下。
“弗萊迪,投胎就做個好人,別再化身惡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