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無為玄土是什么?
殺人奪寶?這么俗套的事居然都能讓他給碰上?
不過林尚可沒有什么英雄救美的心思,有能力那叫英雄救美,沒有能力那叫送死。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還得先看看你那刀利不利。
而且他跟這周穎素不相識,到也沒必要為了她去冒險。
“禿驢,你好大的膽子?我的東西你也敢打主意?若是我爹怪罪下來,只怕你吃罪不起!就此退去,本姑娘可以讓我爹饒你一條賤命!”
周穎也不服輸,都被人追殺了,仍開口罵道。
蠢啊!
林尚無奈地搖了搖頭。
禿驢,難不成這追殺周穎的是個和尚?也不對啊,沒有看到那閃亮閃亮的光頭啊…
震驚!深更半夜,一妙齡女子被和尚苦苦追尋。究竟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
這有點意思啊!
不過這女人,看樣子也是個胸大無腦的貨色…雖然也不知道到底大不大。
人家既然敢追殺你,就說明已經做好了被人秋后算賬的準備。你現在說這種話,除了惹怒他之外再無半點好處。
而且若是你不說這話,搞不好人家還覺得你認不出他,畢竟那人之前也沒有暴露出和尚的身份,顯然也是存了留一線的心思。說不準為了不惹來更大的麻煩,饒你一命。
但現在你這話一出口,不管如何你都是非死不可了!
同時,林尚心頭也更為警惕。
剛剛這兩人,無論是追殺的、還是被追殺的,聲音都極為渾厚,不見半分氣息紊亂,也沒有聽到什么喘息聲。
這兩人的修為都不低!
“女施主,你還當這是你家嗎?阿彌陀佛,貧僧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本想放你一條生路。奈何女施主執迷不悟,本座也只好先度化了女施主了。”
如林尚所想,那周穎話音剛落,森林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電燈泡,閃閃發光——這是那和尚的禿頭。顯然,已經沒有必要再偽裝了。
“阿彌陀佛!”
那和尚微微吟了一聲佛號,隨著這聲佛號,一聲蟬鳴響起。天地中出現了一只碩大的金蟬,那金蟬雙翅之上的花紋組成了一個拈花怒視的明王佛像,栩栩如生。整片天似乎都被這金蟬染成了金色。
明王蟬!
地磅第二!
林尚緊緊盯著場中的變故,眼睛一眨不眨。
萬一出了什么岔子,他也好馬上逃跑。而且這明王蟬也挺難見的,可得好好過過眼癮。
“我怕你啊!”
林尚聽那周穎不屑說道,聲音剛落,又傳來一聲猿猴的嘶叫聲。
天空中,又出現了一只碩大的青色猿猴虛像,手持長棍,雙眼死死盯著那明王蟬。
整片天空,一半金色一半青色,涇渭分明、分庭抗禮。
看著天空中這兩道妖獸虛影,林尚皺了皺眉。
明王蟬他認識,是因為他身上還有那明王蟬的蟬蛻。
但是這只猴子…他卻不認識,只是能跟明王蟬不分上下,想來這只妖獸也不會是什么小角色。
明王蟬是地磅第二,跟他的地位相似…這難不成是…
“青靈猿!”小肥蟲的聲音適時響起,打破了林尚的疑惑。
果然!天榜第九——青靈猿!
如果沒記錯的話,青州那青靈宗的宗主好像就是姓周…有意思啊!這周穎搞不好還是青靈宗的小公主!
而這契約獸的虛影一出,基本上就該動真格的了。
林尚還來不及向小肥蟲多問,便見著那一青一金兩道身影騰空而起。
竟然皆是騰云境修士!
有點難搞啊!
這時候,他才看清了這兩人的模樣。
那周穎身著青色長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青靈猿的緣故,長了一張長長的猴臉。面相雖然姣好,但是顴骨高高凸起,嘴唇單薄。這張臉看上去有些尖酸刻薄。身外,似是籠罩著一層青色的屏障。
在她對面,是一個禿頭的和尚…林尚覺得這是個花和尚!因為這和尚身上的袈裟看上去有些不堪入目,每一個框都是一副春宮圖。林尚見過、沒見過的姿勢體位都能在這身袈裟上找到。長相倒是極為正派,身上金光環繞,腦后也有一圈若隱若現的佛光,活脫脫就是神佛在世。
只是臉上不時閃過一絲淫邪之意——一個不正經的花和尚,搞不好是練什么歡喜禪的!
看著這和尚,林尚心里直接給貼上了標簽。
林尚慢慢趴伏在地上,盡可能地隱藏自己的身形,心跳和呼吸都衰弱到了極致。
這騰云境的修士已經可以初步利用精神力了,若是不小心點,搞不好就被兩人給直接揪了出來。
而那兩人眼中只有彼此,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那前頭的林子里竟然還會有人藏著。
林尚看著天上那兩道身影,心里有些無語。
要打不早打?山上這么不夠你們打的嗎?非要跑到我面前來打?
那和尚好像是林尚肚子里的蛔蟲,他心里剛這般想到,和尚就開口了。
“女施主,為何不再逃了?你們青靈宗極善于身法,說不準能逃掉呢?”
聲音不急不慢,甚至還夾帶著一絲揶揄。像極了貓戲老鼠。
周穎沒有回和尚的話,而是咬著牙憤恨道:“明旭和尚!果然是你!”
“阿彌陀佛,本座可沒想到女施主居然會記得貧僧的名字,倒是有些受寵若驚…今夜夜色正好,不如女施主與貧僧共同探討佛法,賞賞這皎皎明月?”
聽著這和尚猥瑣的聲音,林尚微微皺了皺眉。
這聲音雖然沒有什么異常,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覺得有些怪異…腦子里想到了一個人,當初接走西門雪的那個死太監!
這兩人的語氣,怎么這么像?
“我呸!你個色和尚!果然不懷好意!要是我沒想錯的話,山腳下你已經布下陣法了,就想著讓我自己鉆進去吧!”周穎皺了皺眉,有些厭惡地說道。
陣法?
林尚心頭一震,難怪突然不逃了!
不過這陣法在哪,為什么他沒看見?
正想著,林尚瞳孔猛地一縮,心里暗暗叫苦。
在他身后,突然升起了一道金色屏障,好死不死正好將他籠罩了進去。
這下子可好!想逃都逃不掉了!
而那屏障也越升越高,四面八方也同時有屏障升起。
“臭禿驢,下作!”
周穎嗔罵道,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條青色的齊眉短棍,豎起朝天,手持短棍向上飛去。
只是這飛行的姿勢不怎么好看,在林尚眼中,這就像是飛起的棍子后頭拖了一個人,人還在隨著棍子的搖晃輕輕搖擺著。
“這拖棍法,要是你爹施展,我自然會退去。只是你這功夫好像還不到家啊!”
花和尚輕輕笑了笑,右手伸至身前,輕輕一握拳,喝道:“凝!”
話音剛落,那幾面金色的墻猛地扭曲起來,朝著一個中點凝聚過去。若是待它們融合,就會形成一個碩大的金色罩子,將這一片天地整個籠罩進去。
周穎不為所動,繼續隨著短棍上飛。
沒有發出半點聲音,短棍直接順著屏障尚未融合的那道縫隙中插了進去,速度飛快,轉眼間的功夫,周穎的身子就出去了大半截,僅僅剩下兩條纖長的腿還在陣法內。
周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喜。
“這么容易?”
林尚看著這場景,猛地一擰眉。
按花和尚的話,這陣法應該也頗為了不得,會這么容易就被破了嗎?
答案是——不會!
眼看著周穎整個人馬上就要鉆出陣法,那屏障之上金光大作,將周穎完全籠罩了進去。
“嗯…”
周穎悶哼一聲,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自然的潮紅,兩條腿不自在地糾纏夾在了一起。
“我去…”
林尚看懵了,他看出了這個和尚下作,但沒想到這么下作。
這陣法金光燦燦,看上去好像算是個正經陣法,原本他還以為是什么劍陣盾陣、圣光吟唱之類的東西…結果,居然他媽的是個催情陣?
這還是修士大戰嗎?街頭小混混打架都不見誰隨便下春藥的!
更變態的還在后面。
周穎被這么一折騰,渾身氣力一泄,速度瞬間減慢了幾分。那陣法就像是母雞下蛋一般,硬生生把周穎給下…給擠了回來。
整個陣法中,回蕩著男女交合的呻吟聲,女子旖旎的喘息聲…而且那花和尚身上的春宮圖好像瞬間活了過來,以各種姿勢不斷地聳動著…
“我去…”
這一幕看得林尚眼花繚亂,心頭頓起無名邪火。這陣法中的聲音仿佛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在勾動著他體內最原始的沖動。好在他腦中有一股清涼氣感,讓他不至于徹底淪陷進去。
林尚用力地咬了一口舌尖,疼痛之下,整個人頓時清醒了不少。他仍舊沒有發出半點動靜,依舊隱匿著身形,看著場中的變故。
那周穎好像徹底淪陷了進去,嘴巴微微張著,眼神也有些迷茫,滿面潮紅。
和尚邪魅一笑,迫不及待的搓了搓手,飛了過去。
這山上,似乎馬上就要發生一場不打碼的現場。
林尚心頭有些糾結,自己是看…還是看呢?
這周穎的身材好像還不錯的樣子…正想著,異變途生。
“噗!”一聲悶響,和尚右手上舉,牢牢握住那根短棍。
而周穎雖然臉上仍掛著些許潮紅,但眼神清明,雙手握棍,棍尖直指和尚的額頭。
“女施主,這是貧僧的陣法…你到底有沒有被貧僧的佛法所感動,貧僧還能不知道嗎?”
和尚輕輕一笑,臉上沒有半點惱怒,似是在嘲諷周穎的無知。
周穎見一擊不成,臉色未變,身子猛地一擰,將棍子從和尚的手中抽了出來,朝著和尚的腰眼劈了下去。她頭頂之上,那青靈猿的虛影動了起來,手持長棍,朝著前頭橫掃而去。
林尚總算是見識了這青靈宗的青靈二字,這棍棒的擊打速度極快,棍子外頭似乎裹上了一層風的力量,整根棍子似乎都要變粗了幾分。
“不錯,有點意思了!”
而和尚絲毫不為所動,右手變成了金色,似乎完全由金屬打造。相比于周穎的速度,和尚顯得不急不慢,慢吞吞地抬手、扭頭。每一下卻正正好好將周穎的棍子或擋或閃了過去。
頭頂那金蟬,也只是悠哉悠哉地扇著翅膀。隨著翅膀的揮動,在明王蟬的虛影上方又出現了一尊偏小的明王神像。
不動明王,仍爾風吹雨打飄零去,我自巋然不動,不動如山。
當當當當當。
棍棒與手的每一次接觸,都發出了打鐵般的清脆響聲。
周穎在空中邁著步伐,身子飄忽如風,不時將棍子往和尚身上抽去。甚至每一棍上都帶著一股微小的颶風,往和尚身上卷去。
和尚也不閃躲,甚至都沒有出手管那颶風,任憑它擊打在身上,火花四濺,卻是不見半點血流出,甚至連那件春宮圖袈裟都沒有半分破損。
“對對對,抽他臉…哎呀,可惜了,被躲過去了。”
“和尚,你別躲啊。這個姿勢不正好可以一巴掌糊過去?”
林尚在下頭看得興致勃勃,恨不得自己也上去敲兩棍子。
同樣是騰云境之間的打斗,這跟當初騰龍街李博海和羅華的大斗完全不同。
要說那個是兩個法師瘋狂丟技能,那這個就是刺客在一個坦克身上不停平A。
這二者帶來的感官完全不一樣,這種打法沒有太多的花里胡哨,干就完了!但就是這種棍棍到肉的打法更容易叫人腎上腺素飆升。雖然伴隨著打斗,這些呻吟聲微微有些煞風景…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人是在干什么少兒不宜的事。
林尚看得激動,但是他似乎沒有注意到一件事,那兩人的戰場離他越來越近了。
“我&…¥&…#¥”
林尚看著身邊的那個大坑,心里好像有一群草泥馬瘋狂奔馳而過。
本來今天開開心心的,帶著小肥蟲,跑著步,吃著烤干糧唱著歌,突然就被人給困住了,還當著他的面打架。
打就打吧,你打那禿頭啊,關他什么事?
看著那漫天亂飛的風刃,林尚欲哭無淚。
還好滾得快啊…這地都轟出了這么大個洞,要是直接打在身上,那不直接就斷成兩截了?
空中,和尚隨手一揮,就像是趕走了一只惱人的蒼蠅一樣,一道青色的風刃就這樣直接被他拍飛了。
這和尚滿臉無所謂,但林尚可做不到,眼看著那風刃又朝著這片林子飛了過來,目標好像又是自己。
他媽的,又來?這風刃都長了眼不成?這么準?
林尚心頭大罵,偏偏又不能起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