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為什么是我
臨近中午，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白斂失魂落魄地行走著。
為什么？
明明深夜小隊里還有那么多的新人，
明明還有更多命不久矣的老人。
為什么偏偏要選擇我，
這不公平！你們做的不公平！！
你們連給我商量的余地都不給，
就這么輕率地決定了我的生死。
這不公平！
一點都不公平啊!!
白斂的眼里滿是血絲，他狠狠地錘了一下旁邊的電線杠。
“嘶！”
白斂吃痛地倒吸了一口氣，對著手上的裂口吹著涼氣。
“好像最近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了…”
白斂神情恍惚地回到了別墅，雖然他看到別墅外貼了很多的紙，但是卻也一點詢問的心思都沒有了。
茍不二他們正好在吃著午飯，看到回來的白斂連忙招呼。
“白斂道友過來吃午飯啊，今天的午餐是火山土豆泥、豆豉蒸排骨，雞蛋肉餅湯。”
白斂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那股美食的香氣卻在鼻間盤旋，勾動他那美食家的靈魂。
一抹不爭氣的口水溢出嘴角。
算了，反正可能都要死了，可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肚子。
白斂掉轉回飯桌，拿著碗筷就開始勺湯。
茍不二將肉餅利用模具一分為三，然后每塊肉餅上面打上一個雞蛋，幾乎是原汁原味地還原了雞蛋肉餅湯的口感。
“哇，舒服了。”白斂喝下滿滿一大碗湯下去，感覺連心情都要好上不少。
“感覺跟我們學校以前的南晶瓦罐湯味道一樣。”
茍不二好奇道：“你們高中里有南晶瓦罐湯的?”
白斂忽然想起茍不二連高中都還沒有讀完。
“話說，你真的退學了么？”
“嗯，上次學校關于鬧鬼的事情找我詳賠償，我說想退學，他們立馬就答應了。”
茍不二放下碗筷，拿起一張紙巾擦拭著嘴角:“而且最近買了幾棟寫字樓，應該不會缺錢用了。”
背帶裝小男孩在一旁還邀功。
“是我的主意哦，我發現一些寫字樓因為位置關系租的人特別少，就讓茍哥哥低價買下來以后改成民用住宅去收租就行了…”
茍不二拍了拍背帶裝小男孩的肩膀：“低調。”
而白斂面色蒼白地嘗試性問了一句：“買了多少。”
“也不多哦，也就是買了整個…”
“算了，還是別說了。”
白斂急忙打斷小男孩的話，然后捂著心口慢慢地走回了自己房間。
關上門后，白斂的眼角一滴淚水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這人比人，
好氣死人哦！
茍不二有些疑惑地看著白斂的房間方向。
小男孩問茍不二：“茍哥哥，我是不是說錯了什么。”
“沒事。”茍不二摸了摸小男孩的頭：“也許是白斂道友遇到了什么麻煩。
還有，你該洗碗了。”
“哦。”小男孩嘟起嘴收拾桌面.
因為紙人遇水就會變得糜爛，所以小男孩只能用稚嫩的小手親自去洗。
小男孩把碗筷全部放在水池里，然后踩著小木凳就開始勤奮地洗碗。
茍不二看到小男孩的賣力干活的樣子，心想晚上可以給他加個雞腿。
不過白斂道友今天的心情卻是好差，是遇上什么麻煩了么？
連他都覺得麻煩的事情？
這時，茍不二看到白斂遺落在飯桌上的手機：“也許手機里面會有答案。”
茍不二拿起手機喚醒九宮格鎖屏，想了想道：
“你是個老鎖屏了，應該要學會自己解鎖了。”
手機的九宮格開始自動連線，片刻后手機屏幕解開。
“這個能力挺好玩的。”
茍不二剛解開鎖屏，白斂的手機上就瘋狂彈出消息窗口。
“大佬不愧是大佬啊，總是有那么多小迷弟狂熱地示好，應該還有不少女生發玫瑰花瘋狂暗示愛慕之情吧。”
只是等他點開消息一看，臉色卻是一變。
因為他看到一個消息群里，每個人都在艾特白斂。
然后附上一捧玫瑰花的表情和四個字。
不過卻是白色的玫瑰花，
而且那四個字是…
“一路走好？”
茍不二有些不明所以，他看向剛好打開門出來找手機的白斂。
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南江市深夜小隊基地。
研究部。
穿著白大褂的楊教授看著面前的實驗臺，四五個研究人員正在不斷調試數據。
一道門打開，李峰走了進來，把一張紙放在楊教授面前。
“今天最早離開會議室的那六人已經麻煩古老處理掉了。”
楊教授目不轉睛地看著面前的一段實驗數據：“應該有些發現吧。”
李峰想起這個，沒忍住地砸了下桌子，嚇得幾個研究人員手都抖了一下。
“說起這個就來氣，這群混蛋竟然在任務中經常玩忽職守，甚至拿著攝影機看著普通人被鬼殺死之后才去封印鬼。
甚至有的時候甚至擊傷隊友來讓自己逃生，他們還算是人么！”
“呵呵，他們本就不是自愿加入的。”
楊教室淡然地撿起那張紙，看著上面的一個個人名：“沒有信仰的超人類，終將變成深夜中最惡劣的暴徒。”
“對了，關于那個拿著八音盒的人員，你確定好了吧。”
“嗯，我確定好了，是個很特別的年輕人，叫白斂。”
李峰說到這里，問出了心里的疑惑。
“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強調一定不要提前告訴他，也不要告知選擇他的理由。”
“你知道…A計劃么。”
楊教授語氣慢慢變得嚴肅。
看著李峰一臉茫然的樣子，楊教授開始慢慢地解釋起來。
“我們深夜小隊的死亡率逐年在不斷提升，而鬼的出現頻率卻開始不斷提高。
這樣導致了兩個結果，
第一，深夜小隊的人員等級分布由橢圓形慢慢變成了金字塔的形狀，中高級的成員越來越小，等級低的成員越來越多。”
楊教授豎起兩根手指：“第二個結果由第一個結果推導而來，這個世界的鬼會越來越多，等級也會越來越高，人類最終會…滅亡。”
于是A計劃…誕生了。”
李峰不知為何，莫名的有點激動起來。
“到底是什么樣的計劃。”
楊教授打開電腦，給李峰著看A級人員名單表。
“鬼的能力會在晉級的時候發生變化，
但無論是深夜小隊的成員等級，還是獵人聯盟的獵人等級都只是按照封印過鬼的等級來進行歸納等級的。”
雖然能力的種類會限制成員的天賦，但峰隊你覺得你這個B級人員和A級人員差距最大的是什么呢？”
李峰聽完細細思考了一會，最終給出了一個答案：“是經驗、神經反應、身體素質和精妙的身法招式。”
“不準確。”
楊教授點出最重要的一點：“他們已經能夠克服恐懼，能夠在令人恐懼的大多數環境下保持冷靜思考。”
楊教授從電腦中調出A計劃的實驗計劃。
“由我建立的A計劃，可以利用特殊的物質提高小隊成員的身體素質，然后再用特殊的方法讓他們消除恐懼感。
最重要的是，他們會如同武俠小說中的迷糊灌頂一樣獲得大量A級人員對付鬼的經驗，并且在短時間讓肌肉快速產生相應的肌肉反應。
甚至可以說，經過A計劃出來的人才是最完美的A級成員。”楊教室的樣子看起來有些陰暗猙獰。
“只要批量誕生這樣的A級成員，這個世界的鬼會再一次被我們壓制下去。”
李峰震驚道：“這…這真的可能么?”
楊教授輕蔑一笑：“這個世界現在連鬼都出現了，還有什么不可能的。”
李峰過了許久才慢慢平靜下來，他不解地問道：“那這件事為什么不能告訴拿著八音盒的人呢。”
“這項實驗還并不成熟。”楊教授搖了搖頭：“實驗的成本還是太大了。”
楊教授從自己的平板上找到白斂的資料，語氣幽幽然。
“而且人是會變的。”
“只有在絕望中仍不忘初衷的人才配得到這個一躍升天的機會。”
楊教授輕輕撫摸著平板上白斂的照片。
“不然，
這個機會，
又為什么是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