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還真來了啊。”
“都這個時候了,我還以為你怕了不過來了。”
“怎么,拖到現在,是因為怕了吧?怕到腿都發軟了,走不過來了吧?”
“看在同班同學的份兒上,你若是真的怕了,我也不會做的太過分。”
“大爺我呢,今兒個因為你被教導主任那個死禿頂和老班一起罵了足有一個鐘頭。”
“你呢,就站在這里,跟我說:苗小爺對不起,我錯了,也說上一個鐘頭。”
“說完了我就放你走,絕對不會動你一個指頭。”
“怎么樣?我仗義吧?同學?”
可是對面的沈度卻是呲的一下笑了。
“苗偉庭,我問你件事兒。你說,你無辜挑釁,主動毆打同學這件事兒是不是真的?”
“那么,犯了這種違背校規的事兒,被班主任和教導主任領過去批評教育又不是應該的。”
“后來你不但不思悔改,反倒是變本加厲的破壞公物,又是不是真的?”
“我作為一個五講四美的一心向學的好學生,在課桌被破壞了之后,是不是應該去報告老師?”
“依照規定,被老師教育批評,并且按照原價賠給學校一張新的課桌…這又有什么問題呢?”
“這些明明是再正確不過的事情,為什么在你的嘴中反倒是變成了我的挑釁了呢?”
“好!就算是我用了一些你看來不正當的手段坑害了你。”
“但是若你是一個愛學習,守紀律,一心聽學校和老師的話的好學生的話,那這些事兒從一開始就不會發生的啊。”
“所以,苗偉庭同學啊,我最后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些難道不是你自找的嗎?”
沈度說完,還特別不理解的聳了一下肩膀,對于自己被叫出來談話,并有可能受到肉體上的傷害的這件事兒,表示出了相當的無奈。
而他的這番話落下之后,對面的那一群差生,都被說的呆滯了。
這一番話,每一句都沒毛病。
可是,這不是,那大概…
他們可是204中學的學生啊,干嘛要正義凌然的學那些好學生的做派。
很不爽,十分不爽的苗偉庭算是知道了。
對面的這個一直游離在全體同學之外的睡覺之神,實際上才是他們班上最大的奇葩與刺頭兒。
特別的難搞。
既然他沈度又臭又硬,行吧,也別顧忌什么同班之誼了。
什么都別說了,上去就是干啊!
苗偉庭將大手一揮,跟在他身后一兩年的小跟班們都有了經驗了,那是瞬間就退出去一兩米,將偌大的草坪給讓了出來。
既然決定了要動手,群毆什么的還真不至于,怕給人打死,他苗偉庭只需要一個人,就能讓那沈度吃個教訓了。
大手揮罷,苗偉庭就大吼一聲:“說TM什么廢話!不道歉就是打!大家都讓開,我一個人就夠了!”
說完,這拳頭就沖著沈度的所在奔過來了。
驚的那王雪梅顫顫巍巍的就往褲子口袋里掏電話卡,誰成想,就在她剛把卡捏出來的時候,她的背后突然就響起了一道聲音:“喂!你干嘛呢!”
‘啪嗒’
嚇的王雪梅手一抖,這電話卡就掉在地上了。
待到她再一轉頭,就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女孩,站在她身后,用懷疑的眼光上下的打量著她,最后才將視線轉到了那張掉在地上的電話卡上。
“咦?竟然是電話卡?我還以為是手機呢。”
“對不起啊,同學,我還以為你這是要偷拍呢,鬼鬼祟祟的,著實瞧著不太正常。”
“我幫你撿起來吧,嗯?等等?沈度在里邊干嘛呢?”
這阮柔跟了上來,看到王雪梅掏褲兜,她下意識的就上去阻止了。
誰成想前面的那個小姑娘,壓根就沒拿什么要緊的東西,反倒是把人家的電話卡給弄掉在地上了。
不過也多虧了她上前了一步,喊了這么一嗓子。
否則她還不知道,沈度躲在這些樹叢后邊干什么呢。
可是現在她總算是弄明白了沈度去干嘛了,可是卻更著急了啊。
她的大度哥哥,這就要挨揍了啊。
阮柔也不知道此時的她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只知道,絕對不能讓沈度在這么強壯的男孩手下,吃了虧。
于是,她勇氣叢生…
于是,她救人心切…
她四處看看,就看到了松柏樹下的樹坑之中…有諸多的土坷垃,碎磚頭,以及狗便便。
此時的阮柔頭頂上突然就亮起了一個燈泡。
她四周瞧瞧,發現腳邊就有一根被折斷了的松柏枝子,上邊有著尖銳的頭,還有著足可以撐住一定重量的樹冠之后,她就開心的將其撿起,照著那堆狗粑粑的所在,鏟了過去。
然后,在王雪梅驚恐的小眼神之中,她將這樹冠上的一大坨,往苗偉庭與沈度起沖突的空場上,瞄準了這么一拋撒…
并大吼了一句:“沈度哥哥,我來幫你啦!”
‘嗖…’
‘噗啦啦…’
一大坨狗便便就裹挾著泥沙與磚塊,朝著苗偉庭的所在飛舞了過來。
此時,聽到了場外動靜的苗偉庭與沈度,齊刷刷的轉過頭來。
在看到了那個被拋到了半空中的可疑的生化武器了之后,兩個剛才還看起來特別的拽的男生…
此時形象全無。
他們嗷嗷的慘叫著,以從未有過的速度,朝著相反的方向逃竄了出去。
很不幸。
因為這一大坨‘武器’它本身就是有針對性的。
那個因為體型的緣故比旁人都大一些的苗偉庭,十分不幸的…中標了。
一坨應該是小型犬排泄出來的不明物體,相當完美的降落在了他兩個發旋的中間,并且以超高的粘度,在頭發上完成了軟著陸的壯舉。
而當這個意外來客在苗偉庭的頭頂上站住了腳了之后,這位知曉了躲避無望的孩子,就停下了逃跑的腳步,如同一個迷路的孩子一般,站在了偌大的草坪上,朝著突然被襲擊的方向看了過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個皮膚很黑很黑的女生,穿著學區內最好的中學的校服。
手中拿著一把可笑的松柏枝子,用驚恐,同情,以及些許竊喜的眼神看著他,并說出了讓他憋屈到不行,卻又無處發泄的話語。
“哎呀媽呀!我成功了!”
“快!沈度哥,趁這個機會,咱們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