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照片只顯示了一半,不完整。
伊言卻是看了又看,看了足足五分鐘。
只有一半的于世卿讓伊言悵然若失,伊言突然靈光一現。
這種國際比賽,一定會有完整的影像記錄。
時間雖然久遠一點,但是耐心點,還是可以查到的。
往年的視頻都有留檔,只有那年的不見了。
崩問,資本下場了。
于世卿有錢后第一件事就是挨個銷毀。
伊言坐在那想著他暗搓搓銷毀胖照的畫面,想著想著,嘴角浮上一抹淺笑。
就像是那春寒料峭乍暖還寒時,冰凍小溪漸漸消融,清新冷冽的空氣里,聽到第一聲碎冰的聲音,心里那細水長流的喜歡,一點點的疊加。
怎么辦,她想到于世卿的時候越來越容易有這種淡淡的喜歡。
不是狂風暴雨的猛烈,就是一點點,一層層,不斷地累積。
等她意識到他的一舉一動都能影響到她,再抬頭時才發現,那一點點的喜歡加在一起,已經有山那么高了。
無論他做了什么,都覺得很可愛,想到他就很甜。
意識到這點后,伊言再看當年那合影,又有無限遺憾涌上心頭。
手指輕輕滑過那上面的自己,呢喃低語:
“如果那時的你能預感到此刻你有多喜歡他,當時就應該沖過去才是。”
抱著他的水桶腰就不撒手,這樣也不會有此刻這般遺憾和惆悵。
還沒來得及抱住打大白一樣的他,他就變瘦了...
“我當時怎么不長點心多看他幾眼呢,要是我當時就看了,說不定就沒周記里那不明生物什么劇情了...”
伊言覺得自己錯過了于世卿一整本周記的贊美,失落。
她試圖回想自己那天看到他是怎樣的心情,使勁回憶對這個胖嘟嘟的高個子男生的記憶碎片。
卻發現,關于那段記憶,她是空白的。
只能模模糊糊的想著她白色的西裝上沾了血,那畫面一閃而過。
那天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但她竟然不記得。
伊言察覺到不對勁了。
她的記憶存儲方式跟普通人是不一樣的,除了丟失的那些記憶碎片之外,所有經歷過的事兒她都能想到一些。
如果那天,她看到臺上有于世卿這種體型很特別,琴技高超的人,一定能想起來。
他能跟葉琳二重奏得冠軍,說明水平一定是非常高的,伊言記得那一屆普遍水平很高,可是她竟然一點印象也沒有。
想要解開這個謎,就得找葉琳。
葉琳那一定留有當場比賽的影像資料。
如果她看下那天于世卿臺上的表現,說不定可以想起一些回憶。
伊言直覺她丟掉的那部分記憶很重要。
正待她打電話時,有人先把電話打過來了。
是肖藍,葉琳的前任...藕斷絲連,隨時都可能破鏡重圓的那種前任。
伊言為人豪爽仗義,在外結交了不少能人異士,肖藍就是其中之一。
“言哥,你能幫我個忙嗎?”肖藍的聲音聽起來很是焦急,“我知道你現在退出江湖了,再找你有點強人所難,但是這件事只有你能幫到我,條件隨便你開。”
“出什么事了?”
伊言聽她聲音焦慮,猜到這是出大事兒了。
“阿琳被綁架了,綁匪指名點姓要你過去,葉家的人跟你們管家聯系,被你那管家掛了...”
肖藍本來還在更葉琳冷戰,之所以過來找葉琳,也都是伊言從中穿針引線。
伊言上次跟葉琳喝酒后,感覺葉琳對肖藍不是沒有感情,回來就跟肖藍說了。
肖藍過來,剛好趕上。
伊言接電話,謝甜甜敲門,看來是要跟她匯報葉家的事兒,伊言示意讓甜甜進來等著。
“葉家現在聯系不到于世卿,又沒辦法直接聯系到你——言哥,我是真不想麻煩你,可是阿琳——”
電話那頭傳來肖藍哽咽的聲音。
“我知道,你先別急,我可以幫忙,阿琳是你朋友那也就是我朋友,我可以把她平安帶回來。”
“少奶奶!!!”謝甜甜在邊上聽的一口氣好懸沒上來。
她好不容易才把葉家推開,少奶奶這就答應了?
伊言對她比了個噓的手勢。
“時間緊迫,我就不到現場了,但是我會把信號切到葉宅,綁匪還會打電話過來的,至于葉家那邊——”
“我知道的,我不會提你的。”肖藍也是聰明人,明白伊言的難處。
葉家那邊繼承人之戰還沒結束,雖然葉琳以絕對優勢暫時坐在了太子的位置上,但底下還有一群人盯著呢。
有人希望葉琳回來,也肯定有人不希望葉琳回來,世卿跟葉家關系又是微妙,綁匪點名要伊言,葉家那邊難免會多想,伊言如果貿然過去,人救不救回來都會給于世卿埋下隱患。
不出面救人這就是最好的選擇。
伊言掛斷電話,坐在電腦前開始切信號,謝甜甜跟個唐僧似得站在她邊上念叨叨。
“少奶奶,你摻和這個渾水干嘛?做好了沒人領你情,做不好了落下一身不是,再說葉琳當初還覬覦你男人呢?”
“他本身就是個男人,他覬覦誰?”伊言手速飛快。
“就是男人也不行——男人?!!!”
謝甜甜下巴要掉了。
葉琳是...男人???
這是個什么情況,那家伙天天穿著小細跟,比伊言打扮的還妖嬈,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那都是個女人啊?
“他難道是有什么心理隱疾,好好一個大男人,穿成那樣...”謝甜甜凌亂了。
她總算是明白耿熾當初那欲言又止,讓自己離葉琳遠點是因為什么了。
這特么就是個女裝大佬啊!!!
“他出生的時候有人給他算過,如果他20歲以前穿男裝就會橫死,他媽媽又是個迷信的,對外就說生了個女孩。”
因為性別原因,家族其他人對他放松警惕,也的確是平安長大了。
“他跟少爺同屆,早就過了20了吧?!”
謝甜甜一想到上次看到葉琳披著風衣儀態萬千,渾身一激靈。
太可怕了,還化妝呢。
“真亦假時假亦真,具體是因為什么不穿男裝我不太清楚,但肖藍說過一嘴,好像是跟什么人打賭輸了...”
“說到底,還是那個算命的缺德,好端端的瞎說什么?給人都整心理扭曲了——哎,少奶奶你敲我頭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