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甜甜以為少奶奶把她當敵人,對她有所防備了。
“這是他的家事,你跟著干什么?”伊言態度明確。
耿熾和他未婚妻再怎么打鬧,那是人家的家務事。
謝甜甜跟著過去,就是把別人的家務事矛盾升級。
不僅讓那一對矛盾升級,也把她自己處在了一個卑微的地步。
“你這是在逼我...”謝甜甜握緊雙拳。
如果說,耿熾牽動了她的心,那伊言的態度,就是壓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伊言勾起一抹邪氣的笑,伸長指,抵住謝甜甜的下巴,將她的小臉抬起來,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妞兒,你不是想跟我動手吧?嗯?”
這種諧謔的調侃,在過去的一段時間里,謝甜甜經歷了好多次。
每一次都是伊言鬧著玩似得撩她。
有時,甜甜還會被她撩得臉紅心跳,慶幸少奶奶是個女的。
她要是個男的,就這魅力四射的撩人手段,沒耿熾什么事兒了,足以霸占謝甜甜的全部。
但此刻,還是那個魅力無人能擋的少奶奶。
還是她半開玩笑的調侃。
可一切都不同了。
謝甜甜滿心不甘。
她知道,伊言的話聽起來是開玩笑,但卻帶了不容反抗的威懾力。
如果自己敢越過伊言的腿,她真的會跟自己動手。
把自己當做敵人,毫不留情地秒殺。
一如少奶奶之前秒那些上門鬧事者一般。
謝甜甜眼看著耿熾風一樣的沖出去,沒一會,他的車就開出去,像是一道流星,消失在她的視線范圍內。
“你給我聽好了,我陳伊言身邊的人,不允許做掉價的事兒。”
伊言說完就不再看謝甜甜,放下腿,轉身回到草坪。
該吃吃該喝喝,宛若一切都沒發生過。
傾城遠遠地看著。
雖然不知道嫂子跟甜甜說了什么,可總感覺這倆人之間怪怪的。
傾城見狀想站起來,被于世卿一個烤串堵住了嘴。
“吃你的,少說。”于世卿的態度表明了他是站在伊言這一邊的。
謝甜甜握緊雙拳,抬頭瞪向伊言的方向。
眼里滿是受傷。
傾城感覺到這氣氛有些詭異,甜甜似乎生氣了,她想追上去勸勸甜甜,被伊言一把拽住。
“坐下。”
這種態度更是刺激了甜甜。
她加快步伐,抿緊雙唇,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
“記住我的話,我不給你假,你敢曠工出這宅子半步就試試看。”
謝甜甜頭也不回地進了屋內。
她和少奶奶,不,她和陳伊言,再也回不去了。
“嫂子!你干嘛這樣氣甜甜姐啊?”傾城等到謝甜甜走遠了才敢說。
“不經打擊老天真。”伊言戳戳傾城氣鼓鼓的臉蛋。
“極端環境最容易培養出頂級技術人才,但這些人缺乏與社會的接觸,某種意義上講,情商極低,跟孩子也差不多。”
比如,運動員,比如,當年的伊言,比如,謝甜甜。
“我當年也跟她似得,傻了吧唧的,沒少被我姑和我娘收拾,我娘,哦,就是富貴爹的老婆,她有句經典名言。”
伊言輕輕嗓子,模仿著她娘的聲音:點點書庫 “孩子不聽話,多半是慣的,揍一頓就好了。所以你們能想象,我小時候因為耍脾氣,被我娘揍了多少次嗎?”
“那你娘一定是個壞人,跟白雪公主后媽似得。”傾城被她轉移了注意力,同情道。
伊言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
“不不不,我娘是世界上最好的娘。”
傾城下意識地看向她哥。
真.親哥配合道:“我也不介意當最好的哥哥。”
傾城皮笑肉不笑:“您當世界上最好的老公就行,我不勞煩您動手了。”
呵呵,反正他跟嫂子動手也打不過,小傾城腹黑了。
“要我幫忙嗎?”于世卿問伊言。
謝甜甜這種危險貨,他覺得還是丟去喂企鵝更好。
不值得他太太如此費心,一張機票能解決的事兒,還勞煩她動手?
“謝謝,暫時不需要。”
“啊,搞不懂你們大人的事兒。”傾城抱著頭,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黑夜降臨,入秋后晝夜溫差較大,雖然白天溫度還是挺高,但到了晚上,開窗已經能感受到絲絲涼意。
伊言開著窗,只穿著背心,盤腿坐在電腦椅上,手指在鍵盤上慵懶地敲了兩下,電腦上就出現于宅監控全景。
她在等。
等那個挑釁她權威的妞兒自投羅網。
在伊言的要求下,整個于宅實現了監控無死角。
按著她這個設置,想要從監控下進出一定會被發現。
但,如果是高手的話,就不一定了。
屏幕左下角的監控突然黑了下來,監控被悄無聲息地破壞了。
伊言滿意地點頭,不錯。
能夠躲過她監控,悄無聲息地破壞掉,這個喜歡扔石頭的妞兒,高手實錘了。
保鏢隊長還沒發現異常,這高手一定是算到了保鏢隊的能力,計算好了才行動的。
等三分鐘后,執勤的保鏢隊長發現異常,再修復監控,人早就跑出去了。
算的剛剛好,但唯一沒算到的是伊言是個絕對的技術流。
她不是黑客。
她是頂級白客。
伊言閉上眼,手指在桌面有節奏地輕敲,算著時間差不多了,睜眼,快速在鍵盤敲了一串。
監控畫面變成了距離于家兩條街的十字路口。
她連接了路口的天眼攝像頭。
時間已經接近凌晨了,這會路上已經沒什么車了。
一輛車飛馳而過。
伊言將畫面定格,天眼拍到了司機的正臉的下半部。
雖然戴著鴨舌帽遮擋著眼睛,但只看那張嘴,伊言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我已經警告你了,還敢頂風出去,看來你對耿熾,還真是一片真心...”伊言喟嘆一聲。
如果她不來,甜甜可能會隱姓埋名,在這里做一個愉快的小女傭。
但是,她來了。
“情字誤人,愛字害人,甜甜你個磨人的小妖精,怎么就看不穿呢...”
解甲歸田是看穿一切的豁達。
但謝甜甜真看穿一切了嗎?
未必。
伊言不疾不徐地從衣柜里掏出她的機車外套,利索地穿上。
肩膀上紋身被外套覆蓋,她從外套兜里掏出個墨鏡帶上,對著腿兒哥勾勾手。
我這無處安放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