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漯城武校四名被嚇破了膽的學生,終于有兩個武道自信開始自行崩潰,另外兩個雖然勉強穩住不崩,但是面上的神色依然驚疑不定。
陳國富心里罵了句娘,遂指使著另外兩名還能自如活動的學生,將四人全都暫時搬放到一邊相對背陰的地方,免得繼續留在原地讓后來的其他武校笑話。
兩個受到影響不是很嚴重的學生,分別是祝雨依與洛東東,祝雨依是這次的帶隊長,別看是個小姑娘,可是修為卻是一行六人中最扎實最強大的一個,已然無限接近武師四級。
洛東東平時其實并不是很起眼,至少在陳國富的心里,他比陳豪要遜色得多,在六人小隊中,應該是最墊底的那一個。
可是現在,這個小家伙卻著實讓陳國富刮目相看了一回。
面對青山武校六名五級以上武師級同齡人的強勢沖擊,連他這個帶隊老師都被人家一個照面給轟了出來,武道意志嚴重受創,而洛東東這個平日并不起眼的小透明,竟然硬生生地給挺了過來。
原來這二人才是整個隊伍之中武道意志最為堅定的學員,他們兩個對自己武道的自信程度,甚至都已經隱隱超越了他這個帶隊老師的層次。
陳國富有點兒自卑,不過更多的還是慶幸。
所幸他們漯城武校還有兩個可以勉強撐起些門面的學員存在,否則要是全軍覆沒,全都被人給破了武道自信,那這次可就真的丟人丟到鎮守府了。
接下來的擂臺賽基本上也就與他們沒有什么關系了,一群被暫時廢了修為的學員,哪里還有資格再去獵殺什么妖獸,找死么?
剛找到位置坐下,陳國富一抬頭,正好看到王哲輕飄飄地飛身進了招待所的店門,是從那幾個囂張無比的青山武校學生的頭頂過去的。
陳國富看得很清楚,王哲甚至還很沒品地用鞋底在別人的腦袋上狠踩了兩下,雖然力道控制得很好,并沒有傷到人,但是王哲剛才用力踩碎了一些石屑吸附在鞋底上,這一下,正好給六名青山學員整了一個灰頭土臉。
心中酸澀嫉妒的同時,陳國富還有一些暗暗地爽快感,看到剛剛囂張得不可一世,將他們漯城武校給踩在腳下六個小年輕這般吃蹩受挫,不免有些幸災樂禍與大仇得報的快感。
“該!惡人自有惡人磨!”陳國富心中快意升騰,“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竟然還敢出手阻攔一位宗師入門,簡直就是在自尋苦吃!”
王哲的實力,陳國富可是親有體會,那可是一聲冷哼就特么能讓他吐血受傷的存在,絕對不是好惹的主兒。
“要是老子也能有這樣的實力,剛才又豈會被人給掃地出門,陳豪他們也不會受到如此重創。
陳國富的心中酸楚,這還沒等到擂臺賽正式開始,他們就生受了這么一場下馬威,六個隊員直接就廢了兩個,陳豪還有任永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完全恢復。
實力折損大半啊!
明天的擂臺賽,難道要去墊底了?
天可憐見,他們之前剛從漯城出來的時候,無一不是信心百倍,那可是直接沖著冠軍來的啊!
“陳老師,以前的住房排位爭奪也是如此嗎,青山武校的那些人怎么可能會這么強大?”
坐在陳國富的身邊,祝雨依感覺他們這隊人就像是一窩喪家犬,被人掃地出門后,只能夾著尾巴可憐巴巴地躲在一邊,觀看別人在門前進進出出。
這種感覺很不爽,憋屈得厲害。
同樣都是高三的學生,同樣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憑什么別人的修為就能高出他們這么多,她不甘心。
“以前?”陳國富一陣心衰,臉上露出一種日了狗的表情:“以前哪里會有這么多的變態,修為破四就已經極為少見了,若是有人能夠破五,冠軍基本上就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自鎮守府成立以來,也從來都沒有哪一屆的學生能夠達到這么夸張的水準,武師七級啊,還兩個!這完全是不給其他學樣留生路啊!”
陳國富很心塞。
先前碰到楊帆那樣的變態他就已經夠心涼的了,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跟楊帆一比,人家青山武校才特么是狠角色。
要是早知道戴星招待所內還為他們這些外來的武校準備了這樣的下馬威,剛才他說什么也不會搶在華南武校的前面。
看看人家青山武校的人員配備,兩個武師七級,三個武師六級,唯一一個修為稍低些的,竟然也達到了武師五級的超級水準。
放在以前,僅是一個武師五級,幾乎就已經能夠打包了這一屆的試煉冠軍,更別說是武師六級與武師七級了。
這讓他們這群只有武師三級的普通隊伍跟人家平均下來都有武師六級的隊伍硬肛,怎么可能肛得過?
跟著這樣一群變態身后,連吃土都趕不上新鮮的啊。
“不過,你們也不用太氣餒,這樣的畢竟只是特例,西北二十四城,偶爾地出一兩個變態一點兒也不新鮮,大不了今年的冠軍咱們不爭就是了。”
陳國富輕聲向身邊的學生安慰道:“你們的實力其實并不弱,只要不是一開始就遇到青山武校與華南武校,未必沒有爭一爭前三的機會。”
直到這個時候,陳國富還沒有完全放棄。
不爭第一第二,我們去爭第三總可以了吧,祝雨依、洛東東、陳豪還有任永他們四個加在一起,平均實力還是很不錯的。
大不了今天晚上他多出點兒血,想辦法把剩下這兩個廢物的修為也給恢復過來。
“可是我們現在連招待所的大門都進不去,住房排位的賽前積分怕是已經跟咱們無緣了。”洛東東直言不諱。
陳國富忍不住狠瞪了這熊孩子一眼,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么明顯的問題你以為只有你一個看出來了,為什么別人都不說就只有你說了出來,顯得你很能是不是?
陳國富總算是知道自己為什么總是會選擇性地忽略掉這個洛東東的存在了,這家伙修為在六人中最弱不說,還特別地不會說話,有點兒二愣子的屬性,很不討喜。
“老師你看,華南武校的那幾個竟然向正門走去了!”
祝雨依看出陳國富心中的不喜與火氣,連忙出聲打著圓場,猛地抬手向前一指,輕聲向陳國富提醒道。
陳國富一愣神,連忙抬頭向前觀望。
還真是!
華南武校的那六名學生,在沒有了宗師領隊庇佑的前提下,竟然沒有選擇從旁邊的側門入店,而是一副作死姿態地往正門走去。
這是要做什么,要跟青山武校的這些變態硬肛嗎?
真是不自量力啊。
“勇氣可嘉,但是智商有點兒欠費啊!”
陳國富嘴角微撇,有點兒幸災樂禍。
好好的側門不走,非要走什么正門,不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嗎,這點兒委屈都受不了,以后怎么能成大器?
剛才他那么眼巴巴地乞求王哲出手拉他們一把,王哲竟然視而不見,現在看到王哲帶來的學生這般作死,他的心情竟莫名地有點兒小愉悅。
作吧,作吧,最好也跟他們漯城武校一樣,被人家給直接轟出來,這樣的話,大家就都一樣了,誰也別再笑話誰。
“沒有吧,我覺得他們這樣很有骨氣啊!”
洛東東緊盯著楊帆一行,眼中露出一絲欽佩之色。
陳國富的氣息一滯,極為不滿地瞥了這二楞子一眼,冷哼了一聲,懶得再搭理他。
祝雨依趁著陳國富不注意的時候,悄內地沖洛東東伸了伸大拇指,她也覺得華南武校這幫人這種舉動很酷,確實很值得欽佩。
只是她很清楚陳國富的性子,沒太敢說出來而已,畢竟并不是每個學生都有敢與老師硬肛的勇氣。
洛東東不是陳國富班上的學生,自然不必太在意陳國富的態度。但是祝雨依不一樣,陳國富可是當了他們三年的班主任,心眼小得一批,真要是敢跟他硬肛的話,以后少不了會被穿小鞋。
“喲喝!看架式,這是要跟咱們叫板啊!”
招待所門內,鐘大山看到徑直向他們這里走來的楊帆幾人,眉頭不由微挑,原本因為被王哲給調戲而無處發泄的怒火,直接就傾注到了王哲帶來的這些學生的身上。
趙萬乾伸出舌頭輕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我就喜歡這種有骨氣的學生,要是我,我也不會情愿走那邊的狗洞,好好的一群人,沒有放著堂堂正正的大門不走,非要去鉆狗洞的道理對不對?”
說完,他抬步輕前向橫跨了一步,輕聲向鐘大山說道:“鐘老大,這一戰交給我來就好,讓我來好好地教教他們什么叫做現實,也好讓他們早點兒認清自己的位置,乖乖地去鉆他們的狗洞。”
“趙哥,你這就是有點兒太過抬舉他們了。”
這時,站在最邊上修為最弱的姚成斌也輕身站出,昂著頭,輕蔑地看了一眼已經走到眼前的楊帆一行,毛遂自薦道:“對付他們這樣的貨色,讓我老姚來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