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記憶重現
“花月！”
“花月！”
正在聚精會神聽黃鐘老師講課的花月被同桌夏梓萱給碰了下胳膊，花月驚醒，扭頭向夏梓萱看來，眼中帶著詢問。
夏梓萱沖著她向后使了個眼神，擠眉弄眼道：“你看，楊帆那個廢物又是盯著你看了。”
花月心中一陣厭煩，余光掃了一眼，果然，那個廢柴又在偷偷地盯著她看了。這段時間楊帆一直都是如此，搞得她都被周圍的同學還有朋友們嘲笑了不止一次了，好討厭啊。
“癩蛤蟆想吃天娥肉，真是不自量力！”
花月在心中狠狠地鄙視了楊帆一番之后，臉上卻露出淡淡的笑容，裝作不以為意道：“看看又不會少塊肉，他想看就讓他看好了，楊帆同學雖然實力不高，但人并不壞呢。”
“你呀，就是心腸太軟！”夏梓萱替花月報不平：“像他這樣的癩蛤蟆，就該好好的教訓他一頓，看他以后還敢不敢胡思亂想了！”
“像是花月這樣又心善又漂亮的好姑娘，只有嚴寒還有楚飛云那樣的超級天才才能配得上你！”
花月面色羞紅：“梓萱你又胡說什么呢，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考上京華武大之前，我是不會考慮跟誰淡戀愛的。”
“京華武大？”夏梓萱臉上閃過一絲黯然，“聽說今年京華武大還有聯邦第一武院在咱們西楚城各自都只留了十個名額，入校的最低標準都是武師一級，我肯定是沒戲了，不過你還真有這個希望。”
“你現在已經是武徒九級，距離最終的突破只差最后一步。只要這次的模擬考能拿到一個不錯的名次，得到足夠的修練資源，肯定能在高考前突破成為武師！”
花月溫笑點頭，這她的心中也是這個打算。
“不過，只有個人的名次獎勵所得的資源終還是差上一些，若是二十九班這次也能拿到一個不錯的集體成績，所得的資源分配將會更多，也才更為保險。”
花月的目光不由又瞥向了坐在后排一直在偷偷偷窺她的楊帆，這個萬年吊車尾，實在是個不小的障礙，有他在，二十九班這輩子都只有墊底的份。
或許，她該想些辦法清除掉這個障礙，他每天偷看她的眼神，讓她覺得惡心。
很快，下課鈴聲響起，在黃鐘老師走出教室的第一時間，花月突然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手中拿著她這些天辛苦做好的筆記，小臉含羞地移步到了楊帆的桌前。
“楊帆，這是我在課堂上做的筆記，借給你！”
花月輕柔的聲音向楊帆鼓勵道：“這個世界是公平的，它在給你關上一扇門的同時必然會在某個地方為你留下一扇更為明亮的窗，我相信，只要肯努力，不管是誰都會有成功的一天，千萬不要自暴自棄哦，加油！”
然后，花月在楊帆一臉懵逼還有班級里所有同學目瞪口呆的眼神中，飛速逃離。
“轟！”
在她的身后，班級里炸成了一鍋粥，班里的清純女神竟然跟一個廢柴表白了，對許多人來說這都是一件極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
他們再看向楊帆的眼神，充滿了各種羨慕嫉妒恨，很多對花月心懷仰慕卻不敢表白的男同學，亦在暗暗沖著楊帆咬牙切齒，甚至在之后兩天的比武切磋中，屢屢向他施以重手。
這一切，花月全都看在眼里，不過每天中午放學之前，她仍然會給楊帆送上一份當日的課堂筆記。
楊帆那個傻瓜，還以為自己真的受到了女神的青睞，高興得一批，每天看到花月都會傻呵呵地笑著，像個花癡。
三天后。
西楚城東郊的荒野外，華南武校高三級畢業前的最后一次模擬考如約舉行。
考試的內容是要求高三年級的學員能夠在學校指定的這一片荒野區域內存活二十四小時，同時至少要單獨擊殺一只透骨獸。
透骨獸或是別的一級甚至二級妖獸擊殺得越多，學員的綜合積分就會越靠前，一周后的資源分配也會跟這個綜合成績掛勾。
所有的學生都是分班分批投放，花月被投入荒野之后，迅速隱藏身形，野外生存模擬她已經做過不止一次，對于城郊附近常見的低階妖獸她都極為熟悉。
花月隱藏氣息，不敢將自身的氣血之力泄露分毫。
這里是荒野，充滿了各種各樣未知兇險，一但氣血之力外泄，那么她整個人就會像是黑夜里的明燈，瞬間暴露在附近所有可能存在的妖獸的感知之下。
所以，在野外，哪怕是在與妖獸對戰，最好也能收斂住自身的氣血靈力，不然，跟你對戰的妖獸只會越來越多。
匿跡潛行是花月的拿手課程，她修煉的是她們花家祖傳的“月影”身法，雖然只是人級功法，但是練到極致，不僅能夠完全遮掩身上的全部氣息，甚至還能化身為影，于陰影處隱身穿行。
花月的月影身法只是堪堪入門，還遠達不到如影隨行的境界，只能勉強收斂住隱匿住自己的呼吸與氣血波動。
十分鐘后，她成功尋到一只兔嘴獸，潛行過去于荒草中將它一擊必殺，至死，那只兔嘴獸都沒有察覺到花月的絲毫蹤跡。
半個小后，她在事先約定好的地點成功與夏梓萱會合，兩人結伴在荒野搜尋透骨獸。
這畢竟是一次為期一天一夜的模擬考核，學校并不禁止學員之間相互組隊，共同應對荒野之中隨時都會出現的危險。
但是在擊殺透骨獸時，絕不允許有人幫助，否則成績無效，同時還會扣除一部分綜合成績。
花月與夏梓萱結伴，只是為了夜間休息的時候，身邊能有一個可以輪流放哨的伙伴。
三個小時之后，花月與夏梓萱分別遇到了兩只兔嘴獸，三只變異野蜻蜓，她們輪流上前擊殺，積累了不少綜合積分。但是考核最為關鍵的透骨獸，她們卻是一只都沒有遇到。
時近正午的時候，她們在一片開闊地看到了被剝去了防護服的楊帆正昏倒在地。
花月心中一喜，荒野外的輻射與瘴氣縱是連她這樣的武徒九級都抵擋不住，楊帆區區一個武徒二級，沒有防護服的保護就這樣暴露在外，十有八九是活不了了。
“呵！這不是咱們二十九班的楊二郎嗎，真是禍害遺千年，都這樣了竟然還活著！這附近的妖獸也都是廢物嗎，這么一坨現成的血食擺在這都沒有妖獸來吃？”
夏梓萱上前探視，連聲晦氣，口吐惡言。
花月面色一變，連忙上前，發現楊帆的呼吸平衡，面色如常，非但沒有受到輻射與瘴氣的影響，身上的氣息反而比在城內時還要凝實了許多。
“梓萱別胡言亂語，同是人族，自當同仇敵愾，共御外敵，你怎么能盼著他被妖獸吞食呢？”
“我來看看，呀！還真是楊帆同學，他這是怎么了，快讓我看看！”
花月故作關心地走上前去，趁夏梓萱不注意，偷偷在自己的口袋里捏破了一個早就備好的軟質膠囊，破裂的膠囊里面流出了一團淡黃色的液態膠質。
這是父親給她準備的救命靈藥，不僅對人類有用，對妖獸同樣有著不小的吸引力。
“楊帆！”
“楊帆！你快醒醒！”
花月沾滿了膠質的右手使勁地搖晃著楊帆的胳膊，確保每一滴靈藥都抹在了楊帆的內衫之上。
“楊帆同學，快醒醒！你不想活了嗎，這里可是禁區，隨時都會有妖獸出沒，快點兒醒醒！”
“別鬧！讓我再睡會兒！”
楊帆不耐煩地將花月的雙手甩開，這卻惹惱了旁邊的夏梓萱，氣呼呼地拉著花月就走，不愿跟這個廢柴久呆。
這正合花月心意，靈藥的氣息馬上就會散開，再不走的話可能就走不了了。
果然，她們兩個剛剛離開楊帆不到五分鐘，花月就隱隱聽到身后似有透骨獸的吱吱聲。花月佯裝想要再回去看看，卻被夏梓萱給拉著去了另外一個方向，完美地錯過了楊帆被三只透骨獸圍攻的場面。
片刻之后，透骨獸的聲音戛然而止，就在花月慶幸自己的計劃奏效的時候，天空突然閃現出一片火光，然后她的耳邊傳來一聲驚人的暴喝。
“朱華南！出來與本王一戰！”
這是花月最后聽到的聲音，然后她的眼前一黑，所在的整個世界就像是一只被石子擊中的花瓶，開始一片一片地破碎跌落。
“啊！！”
楊帆一身冷汗，猛然從睡夢中驚醒。
“怎么回事兒？為什么我會睡著，而且還做了這樣的夢？夢里面發生的那些事情是真的嗎？”
楊帆茫然若失，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廢柴楊帆在模擬考場中的那些經歷，竟然全都是花月一手設計，這是鐵了心的想要取了他的性命啊。
一時間，幻想破碎，美夢終結。
誰能想到，平日里看上去純潔可愛地跟個小白兔似的花月，竟然是個心機婊，處處都想致他于死地。
“你在夢中觀摩他人武道，心有所悟，習得人級武技——月影，身法+5，敏捷+3，閃避+1。”
隨之而來的提示音讓楊帆精神一振，連做夢都能領悟武技，要不要這么牛逼？
既然月影步法是真的，那么剛才的夢境十有八九就是花月殘留下來的記憶碎片了，所以在夢中楊帆的視角才會始終圍繞在花月的周圍，甚至還能感應到花月的心中所想所思。
“為什么會這樣？花月的記憶怎么會突然就蹦出來了呢？”
楊帆陷入沉思，從外面開荒回來，他明明扎好了打坐修煉的姿勢，結果卻在不知不覺中被拉入了夢境，就是像是在看一段電影短片一樣，又以花月的視角重溫了一遍最后的模擬考試與滅城之戰。
這是巧合，還是必然？
以后還會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楊帆記得很清楚，在西楚城的最后時光，他的靈魂幾乎吸納了整個城市數十萬武者的記憶碎片。
重生之后，這些記憶碎片全都隱匿不出，只有觸發到了一些熟悉的事物時，才會突然涌現。
就如昨天他在派出所看到朱采薇之后，朱華南與朱采薇慶祝生日的畫面就適時顯示了出來，所以他才能一口叫出朱采薇小月月乳名。
可是這一次，他只是修了個煉，打了盹兒，花月的記憶就開始在他的腦子里面自動播放，連招呼都沒打一個就直接把他拉入到了特定的場景之中。
這是要做什么，想要讓他把所有人的記憶殘留全都溫習一遍嗎？
楊帆突然有了一種玩游戲時下副本的即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