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聲嘶力竭的叫喊聲,拳場上的兩名選手也是拼命的攻擊著,拳拳到肉,悍不畏死。
“這樣一場拳賽,拳手能拿到多少錢?”
聽到關秋的話,被叫過來的拳場服務生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
不過他知道,凡是能被安排到二樓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貴,想了想說:“客人帶來的拳手,出場費多少在于他們自己商量,我們拳場這邊根據級別,出場費從1萬到10萬不等。”
關秋目光掃過樓下空地旁的迸濺的鮮血,說:“如果打死打殘呢,難道你們不用負責任?”
“呵呵這個嘛…”
服務生笑了笑,說:“拳手參加比賽前都要簽合同的,傷殘一概自理,最多給一筆營養費;至于死亡嘛,除了本身身體原因外,很少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關秋點點頭,讓楊兵給了200塊的“服務費”。
雖然不知道這個場子是什么人開的,不過連沈京以及趙謙修這些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都來捧場,想來后臺老板能量很大。
服務生笑著道了聲謝,確定他沒有其他問題后退了下去。
另外一邊,沈京雖然并不把關秋放在眼里,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今天這場賭斗是他發起的,消息也是他釋放出去的,萬一輸給一個小癟三,他以后還怎么抬起頭做人?
就在樓下的比賽進行到第三場的時候,打探消息的人過來了。
“他們就兩個人過來的,跟他一塊來的人叫楊兵,據鹿城那邊傳來的消息講…”
沈京靜靜的聽著。
坐在沈京右手邊的眼鏡男就是提出賭斗建議的蘇修杰,此時目光一直在看著斜對面那個擁有著沉魚落雁之姿的楚瑾瑜。
“別看了,那是王鈺鶴的妞。”
蘇修杰推推鼻梁上的鏡架,笑道:“只要沒結婚都有機會。就算結了婚,一樣也能挖墻腳,我為什么不能看?”
說話的男子是沈京朋友張浩,此時笑說:“我勸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別看她長得漂亮,出了名的兇悍,就你這體格,一個打你三個。”
蘇修杰自鳴得意說:“那又怎么樣。上了床照樣把她收拾的妥妥帖帖。”
張浩剛要說話,余光看到楚瑾瑜突然站起來朝他們走來,猛然間想到了什么,臉色一變道:“臥槽,我聽誰說過,她好像懂唇語。”
蘇修杰楞了一下,沒明白什么意思。
不過他很快便知道什么意思了。
走過來的楚瑾瑜,在蘇修杰沒緩過神來之前手起掌落。
啪——
一巴掌扇在了他臉上。
蘇修杰被扇的有些懵逼,直到臉部的痛楚傳遞到大腦后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人扇了巴掌。
蘇修杰“嚯”的一下站了起來,怒目道:“你干什么。”
楚瑾瑜冷冰冰道:“下次再敢出言不遜,我就把你牙齒都打掉!”
“你…”
蘇修杰話沒說完,旁邊的沈京站起來攔了一下,冷著臉看著楚瑾瑜道:“楚瑾瑜你什么意思啊?”
楚瑾瑜一點不怵他,冷著臉說了句“沒什么意思”,轉身走了回去。
被扇了一巴掌的蘇修杰還要過去理論,被張浩給死死拽住了。
沈京了解事情經過后,坐下不滿道:“行了,別丟人現眼了,都坐下吧!”
蘇修杰揉揉嘴巴坐下來了,臉上滿是郁悶的神色。他怎么也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唇語這樣失傳已久的秘技。
而旁邊的張浩都快笑瘋了。
一點小沖突,很快便過去了。
不像電影里演的那樣,一場比賽打個十幾回合,地下拳擊比賽速度很快,一般一個回合五六分鐘就結束了。
一個半小時,七場比賽,樓下觀眾區里的人叫的聲嘶力竭,嗓子都喊啞了。
終于,輪到關秋和沈京的比賽了。
作為雙方比賽的裁判,拳場這邊保持了中立,另外就是賭斗資金,拳場同樣也做了擔保,無論是關秋贏還是沈京贏,拳場這邊都代為支付。
那名在運動館踢過關秋一腳的男保鏢下場了,在經過關秋身旁時,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像是不屑,但更像是等著演一出好戲。
關秋坐到楊兵身旁,在他身邊耳語了幾句。
楊兵轉頭朝他看了眼,目光里滿是疑惑的神色。
“你只管按照我的話去做就行,其他的事不用你擔心。”
楊兵點點頭,起身走了下去。
樓上很多人都在議論紛紛。
趙謙修問趙鳳鳴:“你估計誰會贏?”
趙鳳鳴搖搖頭道:“不好說。那個項仲自幼習武,而且又有特戰隊背景,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不過以我對關秋的了解,這個人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既然敢來,肯定也是有所依仗。”
趙謙修點點頭,身手叫過服務生,笑道:“給我買100萬關秋贏。”
王鈺鶴一直在等關秋過來跟他“借人”,見他真就派了個不知從哪找來的人下去應戰,無語道:“你沒跟他講嗎?”
王星騁笑道:“說了啊,估計是不信邪吧!”
楚向南翹著二郎腿道:“人呢,自知之明是需要的。當然,過分的自知之明反而會自卑,過分的自信則會自負,所以一半自知,一半自信,這樣就能為人所不能。”
王鈺鶴說:“能彎腰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彎腰多了就會變成駝背,以后想抻直都難。”
楚向南說:“仲尼走六國,寫春秋,破萬古長夜!其實普通人也是一樣,有創造力的人不會沉溺于過去的痛苦,他們會學會教訓;而弱者則是整日沉浸在痛苦里,回顧以往的苦難來折磨自己。”
王鈺鶴搖搖頭,“我不贊成。古言講,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適時的避讓是一種智慧,是一種胸懷,是忍的境界,而不是委曲求全的懦弱…”
王星騁聽的一臉迷糊,“你們在說什么啊?”
楚瑾瑜笑了笑說:“怕這個人受的打擊太多,從此會一蹶不振。”
王星騁抱怨道:“說個話非要繞這么大圈子,累不累啊。”
另外一邊,關秋卻沒有他們想象的那樣,打算背水一戰。
他招招手叫了一個服務生過來,在對方耳邊耳語了幾句,然后從身上掏了個信封出來遞過去。
服務生拿著信封快步來到沈京旁邊。
沈京狐疑了一下,接過信封拆開來看了一眼。
僅僅瞄了一眼,他的眼睛立刻瞪大了,臉上表情變得非常難看。
轉頭看向不遠處的關秋,對方側身對著他,端起酒杯輕輕抿了口,那張臉上云淡風輕。
沈京目光如刀的看著對方,最終還是咬著牙把信封揉成一團裝進口袋,臉上猙獰可怖。
樓下比賽就要開始了,觀眾席已經開始不耐煩的催促了起來。
耳中傳來的嘈雜聲讓沈京煩躁不安,一雙拳頭捏起又松開,松開又捏起。
最終還是沒敢發飆,起身在身后助手耳邊耳語了兩句。
助手吃驚的看著沈京,不過見他臉上可怖的樣子,沒敢多問什么,小跑著到了樓下。
場內,沈京保鏢項仲,雙目正不停的在楊兵身上巡視著,尋找著對方的破綻,只能裁判喊開始后,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擊敗對方。
不過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在聽到沈京助手的吩咐后,項仲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看向二層平臺,那里,沈京也在看著他。
雙目交接,沈京艱難的點點頭。
憤怒、不甘、悲憤、黯然等神色迅速爬滿項仲的臉龐,整個身體都因為憤怒而顫抖了起來。
不過最終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面若枯木的站在那里。
當裁判宣布比賽開始后,現場歡呼聲再次爆發開來。
“上啊…打…打他…”
砰——
楊兵一個低鞭腿掃在項仲小腿上,巨大的力量把項仲掃的失去了平衡,下半身打著橫飛了出去,然后狠狠的摜倒在地上。
見此一幕,那些剛剛還在尖叫的觀眾,就像被人掐住喉嚨的公雞一樣,臉上憋的通紅。
而樓上休息區的人,更是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很多人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很多人都知道,沈京保鏢是頂尖的技擊高手,搞不明白現在為什么會毫無還手之力?
場上,項仲咳嗽了幾聲,然后從地上爬起來。
面對一個不還手的人,楊兵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了,轉頭朝二樓看了眼,關秋沒有反應。
想到那一萬的月薪,楊兵咬咬牙,又是一腳踹了過去。
嘭——
項仲被踹出三米多遠,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后,趴在了地上。
過了幾秒鐘,再次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抹了下嘴角的鮮血。
“瑪德——”楊兵罵了一句,沖過去腰胯合一,右腿如同一條鐵柱般猛蹬在項仲的胸口。
轟——
這一勢大力沉的一腳,把項仲蹬的騰空而起,像是一條破麻袋般飛了出去,人還沒落地,嘴里已經“噗”的一聲吐出口鮮血。
樓上,蘇修杰忍不住道:“沈哥,項仲為什么不還手啊?”
張浩以及另外幾個人也都看著沈京。
沈京冷著臉不說話,但是嘴里一口牙齒幾乎要咬碎了。
而趙謙修以及王鈺鶴等人反應過來后,個個都是一臉古怪的神色。
而其他人都是議論紛紛。
“這是怎么回事啊,沈京這個保鏢怎么不還手啊?”
“呵呵,這還看不出來啊。”
“什么意思?”
“不敢還手!”
“不懂。”
“不懂就看戲好了。”
樓下的比賽…已經不是比賽了,而是單方面的毆打。
“砰砰砰…”
沈京看得目眥欲裂,那一拳拳就像打在他臉上一樣,最終還是沒忍住,站起來喊道:“夠了!”
樓下,楊兵朝關秋看了眼,見關秋點頭后便收手原路返回。
沈京來到關秋的座位旁,咬著牙齒道:“你有種!”
關秋面無表情道:“彼此彼此”
沈京盯著他看了會,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天才一秒: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