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永安磨刀霍霍準備收“保護費”之時,有人也開始向香薰蠟燭廠下手了。
17號下午五點半,工廠正準備下班時,一幫“村民代表”,吆五喝六的來到了廠門口。
領頭穿著皮夾克,一臉痞氣的猥瑣男,拿著根竹扁擔“砰砰砰”的敲鑄鐵大門,“喂喂喂,有人嘛——”
這個猥瑣男自然便是那位王主任叫過來的幫手,叫趙金生。因為為人喜歡馬后炮,人送外號“炮哥”。
因為是本地人,跟村委會里的頭頭腦腦都是沾親帶故,再加上潑皮無賴的性格,在新港村這邊的外地企業主很少敢惹他。
正在院子里盤貨的方巧,帶著一臉緊張的走出來,問道:“怎…怎么啦?”
趙金生在看到方巧時,眼睛頓時一亮。
面前這個女孩雖然穿著衛生服,顯得很老土,但是長得確實不錯,而且身材也是一級棒,飽滿的月匈脯把衣服頂得老高,他不用親手試探就知道該如何的銷魂。
趙金生剛想口花花兩句,不過想到過來的目的,又把心里的邪念給暫時壓了下去,一臉兇神惡煞的說:“你們這開的什么破壁廠啊,味道臭死了,趕快給我停了。”
方巧據理力爭說:“你們這是胡說八道。我們這邊是廠區,就算有一點味道也飄不到你們那邊去。何況我們廠使用的原料都是…”
跟在趙金生后面的“群眾”根本不聽,舉著棍子、自來水棍叫囂道:“今天要是不停的話,就把你們廠給砸了。”
“跟她廢什么話,直接給她砸掉…”
說著眾人就要往工廠來闖。
方巧一邊死死攔著他們,一邊大喊道:“你們干什么啊…來人啊…”
“給我讓開…”
廠房里看到這一幕的方秀,立刻打電話給關秋。
很快方秀拿著電話來到了廠門口,“請…請問你們誰是代表?”
正在推搡方巧的趙金生,瞪著瞇瞇眼說:“我們都是,怎么啦?”
方秀舉著手機怯怯說:“我…我們老板是安淋鎮的關秋,他要你接電話。”
“關秋?這個名字怎么這么熟悉啊?”趙金生楞了一下,很快想起關秋是何方神圣了,不出意外就是最近在安淋鎮風生水起的“關二哥”。
不過趙金生根本沒當回事。
一個外地人而已,真敢到新港村這邊來撒野,分分鐘打得他媽都不認識他。
“什么狗屁關二哥,不就是個小癟三嘛,有本事讓他到新港村過來試試!”仗著人多勢眾,趙金生此刻自信心空前強大,口出不遜了一句,轉而色瞇瞇的盯著方秀。
他沒想到,這個屁大點的小廠里女孩子質量還挺高的,就這么一會功夫居然冒出兩個漂亮妹子出來,他發現自己真是來對了,以后沒事要多來轉悠轉悠,爭取泡一個。
就在趙金生不知死的想著美事時,方秀被趙金生猥瑣的目光嚇得往后退了步,拿起電話對關秋說:“他不接。”
“你按免提。”
方秀剛準備按照關秋說的辦,趙金生猛的一下沖了過來,嚇得尖叫了一聲,扭頭朝廠里跑去。
趙金生頓時哈哈大笑,走到墻根把碼放整齊的七八箱香薰蠟燭推倒在地上,沖過來的人群隨意踐踏,價值四五千塊的香薰蠟燭很快變得面目全非。
還有人跑到車間里,用棍子把臺子上的一些半成品,原材料都掃到地上。
方巧看得心疼不已,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破口大罵道:“你們這些王八蛋不得好死!”
其中兩個一臉粉刺的男人,舞著自來水管作勢欲打,嚇得方巧捂住了腦袋。
“哈哈哈…”
等踩的差不多了,趙金生才踱步到方巧面前說:“跟你們老板講,想在這邊安安穩穩做生意就要守規矩,要不然我勸你們還是哪里來的回哪里去!~”
一番威脅后,裝足了逼,在片警過來之前,趙金生威風八面的走了。
臨走前還色瞇瞇的盯著哭得梨花帶雨的方巧看了看,夢想著小美人被他的風采所迷,最終拜倒在他的牛仔褲下。
可惜方巧此刻殺了他的心都有,哪還會多看他一眼。
等關秋緊急趕過來后,姐妹倆哭得眼睛都腫起來了,尤其是方巧,看到主心骨過來時,眼淚又開始往下落。
關秋看得心里不是個滋味。
大姨子是多么堅強的一個女孩,加上一世認識她兩年多,從來沒見她掉過一滴眼淚,今天卻哭成這樣,可想而知心里有多委屈。
關秋上前攬住她肩膀,安慰道:“姐別哭了~這件事都怪我,要是我早幫你們處理好,也不會有這出。”
方巧搖搖頭,抽泣著說:“姐沒怪你。姐…姐就是心疼。那些…那些蠟燭上的花飾都是一個個擺上去的,被他們糟蹋成那樣。”
關秋心里更加自責,眼睛里閃過一抹寒光,“找死是吧?我讓你下半輩子都在牢里懺悔!”
晚八點,建和路小街上的一家飯店里歡聲笑語。
而在二樓包間里,王道瑞,趙金生的二舅朱棟梁,趙金生本人,還有一幫狐朋狗友正在高談暢飲。
“哈哈哈,王叔您是沒看到,他當時就跟三孫子一樣,臉都嚇白了。”
“對對對~炮…趙哥當時一聲吼,里面沒一個人敢動的。就那個姓關的老板,就差沒跪下來磕頭了。”
“那家伙還被趙哥抽了幾巴掌,屁都不敢放一個…”
眼看趙金生開始吹牛,一幫喝高了的混混自然也是幫他架勢。
一番神吹鬼侃后,把關秋說得就差以死謝罪了。
王道瑞雖然也喝高了,但他知道這些地痞的性格,沒完全相信,放下酒杯說:“我問你們,回頭他要是還拎不清怎么辦?
我畢竟是村主任,是國家干部,不能知法犯法,所以像今天這樣的手段,以后能不用還是不要用的為好!咱們要跟他們講道理。”
趙金生立刻拍著胸脯,滿口酒氣的大言不慚道:“王叔您放心,我怎么會讓您擔這種惡名呢!他要是還拎不清的話,明天晚上我找人拉一車大便倒他院子里,我看他能撐到什么時候。”
王道瑞假惺惺說:“這個不好吧?”
“呵呵~誰讓他激起民憤了呢!”
王道瑞滿意了,舉起杯子道:“來,干杯~”
就在這邊觥籌交錯之際,那邊關秋已經開始忙活了起來。
有些煞筆你對他好是沒用的,他拿客氣當福氣,你越是退縮他越是蹬鼻子上臉,搞到最后往往是兩敗俱傷的下場。
所以要么不動手,要么一棍子把他打死。
先是讓方巧打了個110,定損2萬。
報警是為了留下證據,證明他們才是受害者,根本沒指望警察蜀黍真得去抓人。
正如他所料,片警來之后和了番稀泥,連嫌疑人長相都沒問就走了。
片警也是當地人,低頭不見抬頭見,說不定彼此還沾親帶故呢,只要鬧的別太過分,一般很少會去管。
隨后關秋找人了解了一下對方的來路,之后把紅著眼圈的姐妹倆送回宿舍,待了半個小時后連晚趕往了安淋鎮。
刀疤強已經在辦公室等他了,見他進來后說:“事情已經安排好了,夠那老東西喝一壺的。另外你要的東西在車上,抓住了十年往上跑。”
“沒有紕漏吧?”
“放心,絕對沒有問題!”
關秋點點頭,然后又打了個電話給蘇文山的堂弟蘇文海。
不到十分鐘,一個年約二十上下,長相酷似年輕版彭于晏的大男孩推門走了進來。唯一的缺點就是黑,跟古天樂有得一拼。
看到關秋和刀疤強兩個人都在,蘇文海有些緊張,靦腆道:“二哥好,強哥好。”
關秋點點頭,看著面前的大男孩,想起前世的蘇文海。
別看蘇文海跟他年齡相仿,其實今年實歲才16歲,之前在老家幫人養羊。
也就是在當羊倌的那段日子里,蘇文海經歷了一些特殊的事情,導致他性格有些扭曲,遇事喜歡走極端。
前世20歲生日前幾天,他在工作的酒店被一位闊太太連扇了十三個巴掌,最后還被逼得下跪磕頭,酒店里沒一個人幫他出頭。
他下班回來后什么也沒說,把一幫老哥哥找過來喝了頓酒,酒至中途哭得稀里嘩啦。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才知道隱藏在蘇文海心底的秘密。
哭過后蘇文海擦干眼淚,裝作沒事人一樣,繼續和他們喝酒。
第二天上午消息傳來,等他們趕到出事的那家酒店時,已經自殺身亡。而那位住宿的闊太太,下場也可想而知。
蘇文海對他哥蘇文山唯命是從,唯一一次犯犟就是出事的那次。
想到曾經的往事,關秋心里忍不住一聲嘆息。
三個人在辦公室商議了一番,到了晚上十二點開了一輛無牌面包車,抄小路去了新港村…
ps:今天兩張一塊發了,中午我給你們講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