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許多幻想,但從不敢幻想與你并肩站在一起!
這句話換個通俗的表達方式:對女人強吻表白一般會有兩種結果,一種是啪,一種是啪啪啪,這就是屌絲和高富帥的差距。
關秋以前是屌絲,但是他不喜歡舔,所以迄今為止沒嘗過“啪”的感覺,至于啪啪啪,跟錢無關,純粹靠個人魅力。
而說到因為身份的原因而被人從骨子里輕視、看不起,說實話,他也沒嘗過,因為這和圈子有關。
你不能幻想身價億萬的有錢人,會跟你在路邊攤、菜市場里狹路相逢,發生爭執后用錢把你砸趴,輕蔑的說一句:窮逼。
這種情況基本上只會發生在狗血腦殘劇里。
而前世關秋接觸到的那些身家億萬的大老板,無論黑的還是白的,十個有九個待人接物都是面面俱到,很少很少有給人盛氣凌人的感覺。
尤其是酒吧KTV里的老板,普通人以為開這種場所的老板個個都是心狠手辣的活閻王。
實際上,越是這種地方的老板越是和善,他們很少會當面跟客人發生沖突的。有客人鬧事砸場子,那是看場子的人負責出面解決,跟他們無關。
正因為他們經常接觸到暴力事件,所以非常痛恨使用暴力的人。
打開門做生意,求財不求氣,說的正是這類人。
相反,那些有錢有勢人家的公子小姐,他們從小錦衣玉食,長大后接受精英化教育,接觸的人也是同一階層,培養了一身傲氣,表面的溫和謙遜掩蓋不了內心的桀驁。
那種骨子里透出來的冷漠不屑,如果你有幸能看透、看懂,可以像一根鋼針似得穿過你的心臟,把你扎的鮮血淋漓。
很不幸,關秋就能看透。
就像這個曹子衿,長相古典、氣質雍容、舉手投足之間也是帶著大家閨秀的范兒,可是他卻一眼便能看透她那骨子里那種桀驁、冷漠。
他不想跟這種女人接觸,大家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
可惜來之前不知道,要不然他今天根本不會應約。
曹子衿見他不吭聲,自顧自道:“50萬。只要你答應,現在就可以轉給你。”
關秋說:“不好意思,之前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不賣。”
曹子衿:“60萬。”
關秋:“…”他發現,曹家的人都喜歡拿錢砸人,前面任盈盈是這樣,后來的曹紹禮是這樣,現在的曹子衿也是這樣。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曹子衿眉頭皺了皺道:“說實話,你的網站雖然很有潛力,但是結構模式單一,易于模仿,基本不需要花費太大精力就能做出一個同類型網站。”
關秋想嗆聲說,既然如此,你干嘛不去建個試試,非要巴巴跑來找我購買?
不過想想還是沒說出口。
無謂的口舌之利毫無意義,反倒讓人看輕。
曹子衿還想說話,一直靜靜聽著的沈京突然開口了,“你叫關秋是吧?”
關秋點點頭說:“請問你是…”
“沈京!”
關秋前世接觸不到沈京、曹子衿這種階層,所以也不認識他們,當然,也不想認識這種人,“請問沈先生有什么指教?”
沈京放下手里的茶杯,似笑非笑的說:“看你年紀也不大,卻早早的出了社會,想必學歷很低吧?”
不等關秋開口,沈京豎起手示意道:“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學歷低成就高的人有。但是你要明白一點,那些人都是經過后天摸爬滾打,摔了無數跟頭以后才取得的成就,而這樣的人萬中無一。”
頓了半秒,沈京轉頭看向手中的茶杯,語氣淡然說:“我說這些是想告訴你,年輕不要緊,要懂得謙虛低調,要不然等哪天撞得頭破血流時再去后悔,那就晚了。”
關秋笑說:“話是沒錯,不過我好像也沒有驕傲高調吧,不知道沈先生這話從何說起?”
沈京乜了他一眼,“沒有嗎?”
關秋發現這些人可真不講理。話都被他們說了,你解釋就是掩飾,那還有什么好說的?
話不投機半句多,走人!
然而他屁股剛抬起,沈京便淡淡道:“坐好了!”
關秋沒搭理他,自顧自朝外走去。
就在這時,東面休息區入口處迎面走來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氣質陰柔、低調內斂,女的雙瞳剪水、嬌小玲瓏,一左一右擋住了關秋去路。
“回去!”
關秋冷笑道:“這尼瑪的是鴻門宴啊,文的不行來武的?”
陰柔男子面無表情的看著關秋,冷聲道:“我再說一句,回去!”
關秋這個暴脾氣,點點頭笑說:“好啊!”
轉身走了半步,右腿如同攻城巨錘一樣,一腳踹向男子胸膛。
“砰”的一聲,陰柔男子被關秋一腳踹出一米多遠,眼看就要撞到身后的承重墻了,雙腿猛的一發力,就像十根腳趾插進泥土里一樣,硬生生的停下了,隨后拍拍胸口不存在的灰塵,大踏步朝關秋走來。
關秋心里凜然,他剛剛那一腳就像踢在鐵板上一樣,腳都震得發麻。
與此同時,旁邊女人見關秋悍然出手,嬌喝一聲,擒拿手蜿蜒而上,抓向關秋胳膊,同時一股勁風自下而上朝他胸口踹來。
關秋猛力掙脫了女人雙臂糾纏,身體往后退去,不過到底沒能擺脫下面的秀腿,同樣也是被踹了一腳。
緊跟著走過來的陰柔男子,一個墊步沖刺、騰空而起后右腿如鐵柱般橫掃向他的頭顱,勁風撲面,威勢赫赫。
看這情形,這一腳要是挨實了,最輕也是一個腦震蕩。
這樣的高手,比王莊鎮的趙宏升豈止厲害了一個等級?
關秋不敢大意,他除了力氣大點、會點野路子外,跟真正的練家子是沒法比的,迅速拉開架勢,于電光火石間撐起手臂擋在腦側。
嘭——
陰柔男子腳面狠狠抽擊在關秋左手手臂上,發出一身沉悶的聲音,而關秋也被這勢大力沉的一腳給抽得撞向身后木制茶桌。
嘩啦啦——
茶桌翻倒,上面擺放的茶具摔的粉碎,瓷片、點心、零嘴灑得到處都是。
“咳咳咳——”
關秋連連咳嗽了幾聲,勉力撐著已經麻木的手臂爬起來,硬生生壓下嗓子眼的腥甜,臉上面無表情,心里則是駭然不已。
剛剛驟然偷襲對方時他便已經發現,實則對方能躲過去,但可能是對方想試試自己的身手,所以故意沒有躲避。現在這一腿正好印證了他的猜測。
他從來不知道,真正的高手如此厲害。
平時看電影電視,那些拳王、散打冠軍總給他一種“不過如此”的感覺,自己要是上去了一拳就能撂倒,等今天真正接觸后才發現,以前的自己真的太天真了。
就在關秋震驚之時,陰柔男子踩著迸濺到腳下的碎瓷片朝他走來,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關秋面色也開始陰冷了下來,掌心里一塊尖銳的瓷片悄悄探出指縫。
就在這時那邊翹著二郎腿的沈京,淡淡道:“好了”
陰柔男子幽幽的看了眼關秋,嘴角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退開站在一旁。
關秋盯著男子后脊梁,好幾次想沖過去,但最終還是沒有動手。雖然有九成把握廢了這個男人,不過旁邊還有個跟毒蛇似得女人掠陣,腹背受敵之下,他今天很難站著離開運動館。
不給他過多考慮時間,沈京開口了,“剛剛跟你說過,做人要謙虛低調,這么快就把我的話給忘記了?”
關秋沒搭理他,轉頭朝一臉淡然之色的曹子衿看去,“你今天叫我過來,就是為了打我一頓?”
曹子衿悠悠道:“這個世界有太多的虛妄,就像能讓你笑的人,永遠也比不上讓你哭的人。而你所謂的堅持在我看來不過是自以為是罷了,以后你就會發現,自己今天說的話有多么可笑!”
關秋沒心情跟她斗嘴皮,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轉身朝擋在身后的青年男子道:“讓開!”
沈京朝陰柔男子擺擺手,說:“再跟你說一句,做人除了要懂得謙虛低調外,還要知道把握機會,而機會不是天天都有的。”
關秋大踏步離開。
當關秋走出運動館門口時,蘇城市中心那棟地標大廈里,一位相貌溫和的青年男人負手站在窗口邊,向著東北方眺望,而先前那位戴金絲邊的趙老板和他的手下獨眼龍,此時都恭敬的站在后面。
如果熟悉的人在這里,一定能認出,這位相貌溫和的男子正是蘇城一帶赫赫有名的“賽孟嘗”趙謙修;而他身后站著的金絲邊眼鏡男則是他的白手套趙鳳鳴。
久久之后,趙謙修問道:“鳳鳴啊,你跟我多長時間了?”
身后趙鳳鳴恭聲說:“已經7年了。”
趙謙修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已經七年了嘛,還真沒感覺到。”
頓了一下,趙謙修跟道:“沈京突然離開滬市去了鹿城,這件事你知道嗎?”
趙鳳鳴依然恭聲說:“嗯,略知一二。”
“噢,說。”趙謙修轉身問了句,然后朝沙發走去。
趙謙修跟過去說:“曹子衿從美國回來這件事,想必你已經知道,明面上他應該是沖著他去的,至于暗地里嘛…”
頓了一下,趙鳳鳴跟道:“曹紹禮年事已高,兒子曹安不堪大任,至于曹淳尉那個書呆子,同樣也挑不起大梁,如果不出所料,曹紹禮應該是打算培養曹子衿接手家族事業。”
趙謙修翹起二郎腿,笑說:“一個是滬上的政治世家,一個是蘇城大富之家,你還別說,這個沈京小腦筋動的挺溜的。”
趙鳳鳴笑了笑說:“曹紹禮那個老狐貍,怎么可能上他這個惡當;至于曹子衿,那個女人一向自視甚高,依我看,他最后肯定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那可不一定”趙謙修說了句,隨后笑問道:“對了,上次我跟你說的那個關秋,現在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