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子可不是方秀,不吃關秋這一套,拎起水淋淋的湯勺在他腦門上敲了一記,“嘿你個頭,你下午跑哪去了?”
關秋抹了把腦門上的水珠嘿笑道:“我幫人查案去了。”
方巧一聽就知道是周彤,然后就不說話了,轉而道:“快點洗手吃飯。”
飯后方秀回到房間繼續她的充值大業,而方巧則和關秋聊起了蠟燭廠的經營。
談到這個,方巧也是有些苦惱,掏寶那邊短期內是指望不上了,上個月一共就做了5筆單子,而且交易還非常的繁瑣;
至于67同城的宣傳,現在看來也是指望不上了,因為上67同城的人都是抱著找工作的目的,本身境況也不怎么好,誰有那個閑錢買什么香薰蠟燭。
現在主要靠關優優那邊談的幾個客戶撐著,不然蠟燭廠早就停業了。
但是關優優那邊的客戶相對于她們的生產能力,也是杯水車薪。
“現在流動資金都壓在貨上面,廠里面的日常開支都靠你那邊補貼,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方巧愁眉苦臉的說完,然后一雙眼睛希冀的看著關秋,“你有什么辦法嗎?”
關秋撓撓頭。光靠線下定點推廣不是個辦法,畢竟是公司,而不是家庭小作坊,賺的那點錢在維持公司日常運轉后也轉不了多少錢,所以現在必須要找大的穩定客源。
想來想去,關秋想到了博覽會。
到了房間里,關秋用方秀的工作電腦上網查詢了番,杭城西子湖博覽會已經過去一個禮拜了。
關秋有些郁悶,之前忙的暈頭轉向,把博覽會這么重要的商品展示交易會給忘記了。而方巧她們見識也不多,更不會想到去參加這種活動。
不得已,又查找了番,深城月底有一個國際進出口商品交易會。
出口燭藝賺美元,這個主意倒是不錯,就是路途有些太遠。
另外臨近城市只有滬市12月中有一個藝術展覽會,賣的都是名人字畫、瓷器玉器這些東西,燭藝的話勉勉強強也能算藝術,就是不知道讓不讓參展。
關秋問方巧敢不敢去,大姨子一副女漢子的口吻說:“這有什么不敢去的。我原來在羊城上過班,還到世界之窗去玩過呢。”
關秋驚訝道:“你在羊城上過班?我怎么不知道?”
坐在旁邊的方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我姐她…”
方巧有些臉紅,瞪了眼方秀,阻止她繼續往下說,“那你看我要不要做什么準備啊?”
“該不會是…”關秋腦海里冒出某個不好的想法,不過隨后便否定了,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他認識方巧這么長時間,她什么性格他還是清楚的。
也沒刨根問底,反正回頭找機會問問秀丫頭就什么都知道了,“你回頭打電話問問參展要求,另外就是準備參展的蠟燭…”
兩個人就在房間里商量了好長時間,然后方巧去洗漱,關秋把門一關,房間里很快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回到房間關秋一直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腦海里都是秀丫頭那張宜羞宜喜的俏臉,想著想著大姨子那張素顏不知怎么又冒出來了。
就這么翻來覆去睡不著,然后起床上廁所。
噓噓的時候關秋無意間看到淋浴間的窗臺上掛著女人的貼身內衣。黑的、白的、粉色的、天藍色的,花花綠綠。
這些天關秋一直忙于各種事情,每天回來都是倒頭就睡,連跟秀丫頭卿卿我我的時間都減少了許多。
晚上在房間里親親摸摸半天,結果半宿沒睡著,現在又看到這樣東西,受到刺激之下“壓槍”不穩,一下子尿到了馬桶蓋上。
回過神來趕緊擰了一把小關秋,拉上褲子拿衛生紙去擦拭馬桶蓋。
等弄完后關秋轉頭看著窗臺上的花花綠綠的內衣,一時沒忍住伸出了罪惡的雙手…
第二天早上方巧起來做早飯,想到衛生間里還晾著的內衣,趕緊過去準備收起來。
結果在收到自己那件藍色bra時,發現其他衣服都半干了,只有這件入手還是濕漉漉的,像是沒擠就晾上去一樣。再一看,上面夾著的塑料夾也放到了窗臺上。
“咦誰拿的?”方巧疑惑了一句,拎著bra細細一瞧,發現海綿罩杯里面皺皺巴巴,像是被人用手揉搓了十幾遍一樣。
方巧轉頭朝斜對面關秋的房門看了眼,心里是好氣又好笑。
就在這時方秀也起床了,攏著秀發走到衛生間門口問:“姐,你干嘛呢?”
“啊…沒什么”方巧拎著衣服去了陽臺。
吃早飯時方巧裝作若無其事的和關秋商談蠟燭廠的事情,關秋做賊心虛,只是聽著,很少發表意見。
吃過早飯,關秋先一步去了安淋鎮。
今天是禮拜六,原本是休息的日子。
哪知道上午8點剛過一刻,市文化局連同公安局、消防局、工商所等部門到安淋鎮這邊的網吧突擊大檢查。
由于沒有任何通知,光明路上的天宇網吧首先遭殃。
吸煙、未成年上網、消防設施不過關、證件不齊全,最重要的是網盤里有淫穢電影。
這下好了,天宇網吧被當場勒令停業整改,同時還開了一張5萬的罰款單。
趕過來的天宇網吧老板,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
到了光明網吧,沒發現吸煙人員、沒有未成年人、消防不過關、證件不齊全、沒有發現淫穢視頻。
光明網吧被要求限期整改,同時也開了一張罰款單,不過金額倒是不多,只有5000塊。生意好的話,三天就賺回來了。
殷少松前腳低頭哈腰的送走一群官老爺,后腳就有人告訴他,天宇網吧被停業整改同時罰款5萬的消息。
殷少松開心的差點沒跳起來,“哈哈哈,真是老天爺開眼。”
隨后殷少松立刻去了天宇網吧看熱鬧。
原本今天是禮拜六,客人應該爆滿的天宇網吧,現在卻是黑燈瞎火,透過玻璃墻可以看到,里面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兩個網管正在打掃衛生,原本意氣風發的老板,此刻就像一個潑婦似得站在店里破口大罵。
殷少松從人群里鉆出來,走進店里裝模作樣的問道:“老李啊,這是怎么搞的啊,怎么好好的關門了?”
跟殷少松斗了三四年的天宇網吧老板,此時也沒心思去計較他的落井下石了,唉聲嘆氣道:“這些王八蛋,連條活路都不給人走,直接把我網吧封了。”
殷少松裝作驚訝的樣子道:“怎么會封掉呢,你干什么了啊?”
“哎,別提了”天宇網吧老板又唉聲嘆氣的說了句,跟著奇怪道:“對了,你那個網吧沒事啊?”
聽到天宇網吧老板的話,殷少松爽的頭皮屑都飄起來了,然而還要死死壓抑著得意的心情,苦笑道:“怎么沒事啊,被罰了5000.”
“還有呢?”
“沒了啊”
天宇網吧老板一臉驚訝道:“什么?你…你就光罰了5000啊?”
殷少松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得意了,面帶笑容說:“對啊除了消防跟證件不合格外,其余的都沒問題,他拿什么罰我?”
天宇網吧老板不敢置信道:“你那網吧就沒有吸煙的?”
“沒有”
“未成年呢?”
“沒有。”
“也沒有毛片?”
“干干凈凈。”
天宇網吧老板沉默了片刻,隨后冷冷看著殷少松,“有人跟你通風報信了吧?”
殷少松打了個哈哈,“什么通風報信啊,沒有的事,我網吧一直都是守法經營。”
又聊了幾句,殷少松帶著勝利者的姿勢出了網吧。
隨后立刻拿出電話撥打了出去,等接通后笑容滿面道:“這次真是太謝謝了…沒事沒事…你盡管用,什么時候手頭寬裕了再給我…”
等掛斷電話,殷少松心里感慨不已。
當初自己還去找人家麻煩呢,這次要不是對方提前通知他,說不定網吧就封了,真是世事無常啊!
那邊蒂花之秀網吧因為消防設施不合格,被罰了2000;
菜場小街的獨秀網吧罰了2000,也是消防不合格;
中介所樓上的橙子網吧罰了2000,同樣是消防不合格;
老商城樓上的天秀網吧跟開在派出所對面的橙子網吧沒查到。
一眨眼6000塊沒了,作為網吧全權負責人的周東海,心疼不已。
打電話報告關秋時,關秋不僅沒生氣,居然開心不已。
印象中就是這次掃黃打非過后,鹿城網吧開始嚴格起來的。
而且上個禮拜三讓蔣駝子辦的網吧手續,到現在都沒有下來,說是正在進行資格審查。
這也恰恰印證了一點,網吧的嚴冬要來了,而網吧牌照價格很快就坐上火箭。
不過關秋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前世天宇網吧好像一直開到06年才轉讓,中間也沒有停業整頓,這次怎么會關門呢?
“難道是因為我這只蝴蝶的到來?”
就在關秋皺著眉頭思考哪里出了問題時,那邊周彤打電話來了,告訴他一個“驚人”的消息,具有重大作案嫌疑的居然不是姚金燕姘頭,而是她的丈夫張紅軍。
匆匆說了幾句,周彤便掛斷了電話。
今年的冬天比任何時候都要來的早,11月中已是寒風瑟瑟,落葉紛紛。
而在城北的一座占地巨大的仿江南園林建筑里,此時卻是松柏蒼翠、繁花似錦,把滿園春色鎖在了亭臺樓閣,小橋流水之間。
別院的一座亭子里,任盈盈正鼓著腮幫子看著曹紹禮。
其實她就是跟她外公隨口一提罷了,根本不像曹紹禮說的那樣,為了一首歌茶飯不思。
而且如果不是她外公再次提起的話,她都差不多把那首歌給忘記了。
叼著煙袋盤核桃的曹紹禮,見自己外孫女一臉小兒女的情緒,笑呵呵道:“是是是,這次都是外公不好,我枉做小人好了吧”
任盈盈嬌嗔道:“我可沒這么說不過您以后可千萬別去找他了,給您外孫女留點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