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秋骨子里就是個好戰分子,重生后雖然一再要求自己低調再低調,隱忍再隱忍,但是面對指頭戳胸口這種帶有侮辱性的動作,他如何能忍得了?
而手被拍開的矮胖男,一下子被激怒了,嘴里大罵的同時,攢起拳頭就朝他臉上揮來。
關秋反應敏捷,搭住胳膊推了一把,隨后一腳蹬膛踹把他踢倒在地,人緊跟而上,用手中尖銳的鏟刀頂在其中一個三角眼青年眼眶上,爆喝道:“都他媽給我別動!誰動一下我弄死他!”
懾于關秋的氣勢,矮胖男的三個同伙嚇得退后了一步,其中一個三十來歲的肌肉男,有些緊張的說:“你…你TM別亂來,快把刀放下,咱們有話好好說。”
“我說你馬勒戈壁!敢跑我店里耀武揚威,你們TM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關秋儼然忘記自己現在是重生狀態,還當是當年叱咤安淋鎮的時候呢,破口大罵。
肌肉男被關秋罵的有些懵逼,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
就在這時矮胖青年從地上爬起來了,剛準備發飆,關秋推開鏟刀下的三角眼青年,轉個方向把鏟刀懟在矮胖男的眼皮子上,陰惻惻道:“你要不要跟我賭一下,看我敢不敢把你眼珠子剜出來?”
從相貌上看就是好勇斗狠類型的矮胖男,被比他更不要命的關秋給嚇到了,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他不敢賭關秋敢不敢下刀子,萬一碰到個神經病呢?
與此同時,一直在心里吶喊著矮胖男把關秋往死里打一頓的諸三守,眼看形勢急轉直下,四個人被關秋拿把小鏟刀嚇得不敢動彈,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他馬勒戈壁,你們倒是上啊,他嚇唬你們的…”諸三守看得都快急死了,恨不得沖上去幫忙。
不過很遺憾,矮胖男臉上猙獰了兩下,小眼神盯著關秋惡狠狠的看了會,見他眼皮都不眨一下,最后不得已冒出了一句:“兄弟我認栽!行了吧?”
諸三守:“…”
“我認你馬勒戈壁。”關秋松開鏟刀后一巴掌甩在矮胖男臉上,緊跟著鏟刀又懟了上去,“你帶人跑到我店里來裝逼,現在跟我說認栽,你腦子被驢踢啦?”
被扇了一巴掌的矮胖男,氣得幾乎暴走了。
就在他打算不顧一切跟對方拼了的時候,關秋那把小鏟刀戳進了他的眼眶里,面色猙獰道:“你TM再動一下試試看,我不把你眼珠子剜出來是你養的。”
關秋在鹿城前后待了近十年,其中有大半時間跟小混混,坐地戶,大地痞,老流氓之類的人物打交道,他非常清楚的知道,跟這些人沒有什么道理可講。
橫的怕愣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只有一次把他們打疼打怕,他們才不敢來騷擾你,要不然以后有的煩了。
潑糞澆尿,找小混混半夜到網吧搗亂,拉一車垃圾倒門口,惡心不死你!
他總不可能24小時在網吧里看著吧?
而且這種事報警沒用。
要是三天兩頭去麻煩警察叔叔,到時候他們解決不了問題,可以把提出問題的人給解決了…
面對關秋這種陰狠毒辣的人,矮胖男根本不夠看,最終還是服軟了,“那你想怎么樣?”
“哼~我想怎么樣?”關秋眼神陰狠的看著他,目光在周圍蠢蠢欲動的幾個人身上一一掃過,回憶著他們的名字。最后又看向矮胖男,冷冰冰的說:“你跟梁金龍那個王八蛋是吧?”
矮胖男驚疑的看著他,“你…認識大狀?”
“何止認識他!”關秋嗤笑了幾聲,“我還知道他三個情婦家在哪里呢,要不要告訴你啊?”
矮胖男不說話了。
瞧這年輕人的意思,連安淋鎮赫赫有名的“梁大狀”都不放在眼里,來頭肯定不小;而且年紀輕輕就這么生猛,不定是哪里來的過江龍呢!
想到這里,矮胖男臉上硬生生擠出一絲笑容,說:“這位兄弟,今天這件事是我們做的不對,我代我幾個兄弟向你說聲對不起,回頭我在好再來酒店擺酒向你賠罪。”
關秋很干脆的收回小鏟刀,面無表情說:“賠罪就不必了,以后你走你的發財道,我做我的小生意,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沒問題吧?”
矮胖男點點頭,“行。”
關秋沒再多廢話,側身讓四個大地痞離開。
門口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就等著店里腦漿子打出來后順便幫忙報個警呢,沒想到就這么蛇頭虎尾的結束了,人群中隱隱發出聲“嘁”,轉眼間便作鳥獸散。
一直站在門口的諸三守,看幾個氣勢洶洶的地痞子,竟然就這么走了,心里恨恨的罵道:“甘霖娘,看著那么大塊頭,有個雞掰用,一群欺軟怕硬的慫包…”
轉頭再看店里的“關二哥”,臉上哪還有剛才要剜人眼珠子的陰狠勁,一臉不過趕走幾個蒼蠅的無所謂,風輕云淡,瀟灑不羈!
“這才是他媽真牛逼啊!”
這幾天一直對關秋把自己當免費勞力使用而怨念叢生的諸三守,此時此刻心里竟有了幾分崇拜。
可惜,這份崇拜之情維持了不到十秒鐘。
“你杵那邊干嘛呢,快去把廁所刷刷。”說著關秋又朝墻根的碎磚頭指指,“順便把垃圾清走,明天桌椅就到家了。”
“LYB——”
諸三守在心里恨恨罵了句,擼了把被風吹亂的三七開,拿起墻根的掃帚簸箕,顛顛去了廁所…
就在關秋跟一群老地痞對峙之時,那邊的盜竊嫌疑人高尚已經從幾個警察眼皮子底下跑掉了。
03年,除了主要路段以及重要設施場所外,很少裝監控攝像頭;而且因為技術原因,攝像頭畫質也很差,碰上大案時,還需要到省城那邊做清晰度處理。
正因為如此,一旦嫌疑人脫離掌控,往往便是泥牛入海。
周彤在內的四個刑警,以及義務幫忙的三名看守所管教民警,沿著看守所門前的北港路一直朝東追,追了一公里后在一個橋墩下發現了手銬。
手銬上面還有血跡,看樣子是硬生生掙脫出來的。
之前給嫌疑人松手銬的便衣刑警洛燁恒,氣得破口大罵。
帶隊的老刑警,無奈之下只好打電話向局里報告嫌疑人脫逃的消息,同時請求支援。
按照規定,因為意外事故或者嫌疑人偷逃、暴力逃脫的,不算失職行為,不會因此受到處分。不過如果嫌疑人追捕不回來的話,吃瓜落、寫檢討是免不了的。
何況三個大男人看一個嫌疑人,居然還給跑了,也實在是丟不起那個人。
看守所管教一看沒他們事了,拍拍屁股走人。
嫌疑人沒正式入監前逃跑跟他們無關,而且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
要是在看守所或者監獄里跑掉,那性質可就嚴重了,絕對從上擼到下!
等幾名管教離開后,那位老刑警皺眉吩咐道:“周彤你先回局里,把具體情況寫個報告出來,晚一點我向領導當面匯報。王柯你開車,我們繼續向東追!”
周彤嘴巴囁嚅了幾下,最終還是點點頭,走到路邊等出租車,一臉落寞郁悶的神色!
不像局里其他老刑警,很多都是軍轉警,她是正牌公安大學出來的科班生,因此在交流上總是顯得格格不入,實習這段時間以來,她聽到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高材生,你有什么意見?
除此之外,她的身份背景也在局里漸漸流傳開來,雖然嘴上不說,但她知道,大家背后肯定沒少議論。
如此種種,再加上隊長不讓她參加追捕行動,周彤心里更是委屈難受,“難道就因為我長得漂亮,學歷高,家庭背景好,就認為我是花瓶嘛…”